看著窗外陽光明媚,柯閔晨的心卻如沉在了冰窟中。


    冷極了。


    柯閔晨感覺自己要被玩兒壞了:“能不能不玩我。”


    係統得意一笑:“理論上講,你也是鬼,還是個附身鬼,你怕什麽?”


    柯閔晨突然覺得......


    係統說得好有道理喲。


    門驟然被打開,柯閔晨還是驚得縮成了一團。


    看柯閔晨如一隻受了驚的兔子,張無忌皺著的眉頭鬆了鬆,“搬進來。”


    柯閔晨看來人是張無忌,有些放下了心,再看著那群人搬進來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柯閔晨有些猶豫,但還是聲音弱弱:“我沒錢付給他們。”


    張無忌瞟了眼柯閔晨,姿態高傲,冷哼了句:“以舊換新,送你的。”


    “真的?”柯閔晨頓時眼睛亮亮,看著那些家具嶄新,而且價格一看就不低,心中覺得賺到了。


    如果這個屋子不是吳敵之前的房間,那便更好了。


    柯閔晨看了眼張無忌,覺得這個人雖然冷冰冰的,站在這個房間裏,他覺得之前感覺到的陰森森的氣息便不那麽明顯了。


    這是心理作用。


    還是以冷治冷。


    看來顯然是張無忌的冷更勝一籌,想著想著,柯閔晨竟然笑出聲。


    “你笑什麽?”張無忌的餘光一直打量著柯閔晨,一來他是重點監視對象,二來,他自己對柯閔晨也比較好奇。


    覺得這麽笨的家夥怎麽會殺人,可為什麽他會承認自己是凶手?這是疑點一,疑點二便是,若是柯閔晨是清白的,那這背後陷害他的家夥又是誰?可不管那人是誰,都是罪該萬死。


    柯閔晨立馬正色:“沒事。”


    裝得有模有樣,卻忍著笑意。


    張無忌沒有懷疑,他覺得柯閔晨一定不是在笑他,那麽笨的一個人,怎麽會有膽子笑話他。


    搬家的那群人不是之前那群拿走證物的警察,看樣子這一批是真實的搬家公司的員工,等他們完成了工作,屋子裏也漸漸安靜下來。


    二人之間詭異的安靜。


    張無忌打破了這片安靜,邁出步子,準備離開這間屋子。


    就隻是一個預備的動作,柯閔晨便覺得房內那股陰冷的感覺又回來了,趕緊靠近張無忌,道:“你不是要24小時監視我,看著我嗎?”


    眼神切切,生怕張無忌不打算盯著他了。


    張無忌被柯閔晨這句話怔然了一瞬,而後又恢複冰塊臉,道:“肚子餓,吃飯。”


    柯閔晨這才想到,從早上到現在,他都折騰了一天,還沒顧上吃上一口飯。如果張無忌不說,他還不覺得,這下張無忌提到了要吃飯,自己才發覺原來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吃飯好,吃飯好。”柯閔晨死皮賴臉,對著張無忌笑。


    被這個笑容晃神,張無忌道:“吃飯?你有錢嗎?”


    錢......


    提到這個錢,柯閔晨有些尷尬,記得趙民的現金和存折都在錢包裏,而那錢包成了犯罪現場的證物,已經被張無忌上交,如此推敲,他成了一個窮光蛋!


    柯閔晨有些委屈地瞅著張無忌,看他無動於衷,心裏琢磨著,怎麽著也得以情動人,絕對不能動粗的!


    “張神探,張警官,張叔叔,你就賞我口飯吃唄。你看我都餓了一天了。”柯閔晨好聲好氣。


    張無忌靠在牆上思考。


    柯閔晨鍥而不舍:“你看,你將我家冰箱搬走了,本來裏麵還有些吃的來著,你要是不管我,我真的就要而成一具幹屍了。”


    “幹屍?”張無忌終於有了些反應,眉頭輕挑。


    柯閔晨見他有了反應,很是高興:“是啊,幹屍我想張神探你一定......”


    一定不想看到。


    這話還未說完,便被張無忌興奮得打斷了,“幹屍,聽說製作工藝很複雜,我一直想弄一具來研究來著,奈何沒有機會。”還歎了口氣,那神態還甚是惋惜。


    柯閔晨一想到自己真的成了幹屍還要被心愛的人拿去當標本研究,便渾身上下起疙瘩,不敢再往下想。


    “你!”柯閔晨瞪向張無忌,準備威脅他。


    威脅他......威脅他......


    還沒等他眼珠子徹底瞪過去,張無忌淩厲的眼神便掃了過來,柯閔晨趕緊賠笑:“張神探,你就幫幫我,求你了。”


    撒嬌?


    張無忌有些腦袋疼,據他調查,趙民此人生性孤僻,為人低調,性格內向,不僅如此,因為愛好繪畫。而那些追求藝術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怪癖。


    在調查這件案子之前,他便詢問過趙民周邊的鄰居,在吳敵跟趙民分手後趙民有何怪異的表現。大家的說辭不一致,卻說得怪神乎其神的。


    有的說,趙民每天半夜會在自己的屋子裏鬼哭狼嚎,有人反駁,說那不是哭聲,是肆虐的笑。


    還有人更是離譜,說是看到趙民披頭散發(趙民是短發)站在天台上跳舞,還舞姿怪異,甚為嚇人。


    真的是各種說法都有,害張無忌無從下手,也不知道該說這些鄰居們想象力太過豐富呢,還是趙民此人真的太不得人喜歡,或者被人誤會至深。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承認自己是凶手。”張無忌依舊保持著理智,每時每刻都記著自己的任務。


    柯閔晨愣了,而後低著頭,咬唇不言。


    張無忌半眯著眼,凝視著柯閔晨。


    又是這樣!


    一提到這個問題,他便半個字都憋不出來了,這裏就他們兩個人,他還在顧慮什麽?


    剛剛派人來取走那些舊物,一來,是自己看著那些東西心裏就是怪異,不舒服,眼裏容不得沙子。二來,也是為了案情,張無忌老是覺得柯閔晨在隱瞞著什麽真相。


    是被人威脅了?還是被人監視了?


    因為擔心這裏有竊聽器和攝像頭,張無忌幹脆將裏麵的東西全部給換了。


    土豪啊......


    看柯閔晨依舊低頭,表情還很痛苦,張無忌麵上雖冷,可心中卻無奈地歎了口氣。


    罷了,來日方長,既然決定插手這件案子,總會水落石出的。過段時間再問他好了。


    “走吧。”張無忌出了臥室,率先到了客廳,看柯閔晨還在低頭,又道:“再不跟上,沒飯吃。”說完這句話,便又大步朝外走去。


    柯閔晨低垂的眼眸瞬間亮了,猛地抬頭,看張無忌走遠了,趕緊扯著短腿在後麵追著,“等等我。”


    趙民的妹妹趙麗,此時在一家酒店,門牌號是“888”,剛剛沐浴出來,身上裹著一件浴巾,躺在床上,頭發卻還*的。


    熊佳一臉責備:“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小心著涼。”


    熊佳跟趙麗是大學室友,現在二人都大四,又分在一家公司實習,本來想租一家青年公寓一起合租。


    熊佳的爸爸熊良心卻擔心女兒在外麵住不好,於是給她們付了房租,讓她們兩個人在這個酒店裏一起住。


    趙麗此時滿臉愁色,直直歎氣。


    熊佳拿起一旁的幹毛巾,給趙麗擦了擦頭發,很是仔細,生怕不小心扯到一根頭發弄疼了她。


    “你還在擔心什麽?我不是求了我爸爸,他也派了全局最有名的張神探過去調查你哥哥的案情了嗎?”


    趙麗聽熊佳此言,突地一下扭頭,握住熊佳還在給她擦頭發的手,道:“謝謝你。”


    熊佳被趙麗的這句謝謝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發紅,腦袋低垂聲音卻不弱:“你跟我還說著這麽客氣的話做什麽。”


    趙麗卻是真心實意:“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熊佳反握住趙麗的手,眼神裏透露出炙熱之色,聲音明明嬌媚卻攝人心神:“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趙麗紅了臉,輕輕嗯了一聲。


    熊佳美眸中閃過一絲情緒,深深淺淺,隻是一瞬間,便扯了趙麗身上的浴巾,壓了上去。


    吻上她的唇,趙麗發出微微的呻-吟聲,熊佳卻動作越來越快,將她渾身上下摸了個遍,也嚐了個遍。


    四個小時過去後。


    趙麗半濕的頭發已經幹了,躺在熊佳懷裏,羞紅著臉。


    熊佳卻一臉滿足,嘴裏還道:“我爸選的房間,床還不錯。”


    這豈止是不錯呢,若是熊良心知道給你租的房間就是供你開房用的,想必一定被活活氣死。


    趙麗心中誹謗,卻沒有說出來,隻是一心念著哥哥趙民。


    趙民自小與趙麗相依為命,二人的父母都在很小的時候便因為車禍去世了,趙民為了撫養年幼的妹妹吃盡苦頭,更是為了她兼職三四分工作,明明當年高考分數名列前茅,卻心係著年幼的妹妹,想將讀書的機會留給她。


    因為家裏沒有那麽多錢,而那時候政府的獎學金製度還沒有現在這樣完善,趙民放棄了念大學的機會,直到後來才自考大學,圓了自己的大學夢,也是在那時候遇到了吳敵那個人渣。


    本來趙麗上了大學,可以自己掙取生活費,趙民減負了很多,正當趙麗以為哥哥的好日子終於快來了,他終於可以自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再被他人所束縛的時候。吳敵那個人渣又拖累了哥哥,哥哥又一次為了養活他,受盡苦頭。


    不僅如此,那吳敵還根本不愛哥哥,有好幾次,趙麗跟熊佳在外麵逛街,晚了點回家,便撞到吳敵跟著一些陌生男人鬼混在一起。


    都不用想,光是聞著那些萎靡的氣味,便能猜到他們做過哪些齷齪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趙麗便覺得惡心,幾次想跟趙民說,看到趙民提起吳敵時深情的眼神,卻又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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