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遠沒想到紅英這麽執著,晚上吃過飯後,阿明準備回家的時候,她還提醒他別忘了給她摘花,或許是這一天被紅英聽說的太多了,阿明竟然真的點了點頭。然後紅英衝著阿姆做了個鬼臉,惹得阿姆連連歎氣,她又跑過去哄阿姆了,說自己把阿明當弟弟看待,讓他去摘點花又沒什麽,一會就又把阿姆哄好了。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徐陵遠在屋裏就聽見紅英在院子裏發脾氣。他出來一看,隻見廚房門口放著挺粗一捆柴一樣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捆金銀花,隻是被人捆的太像柴禾了,而且花和葉子都掉了很多。紅英正指著他和阿明生氣。


    “我讓你摘花啊,你弄這麽一捆來當柴燒啊?”紅英很生氣地說,阿明卻沒有什麽反應,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不願意你就別摘啊,弄成這樣多可惜啊!”紅英看著地上葉多花少的一捆說。


    “誰昨天不是說隻要有人送,她肯定喜歡嗎?”徐陵遠難得心情好地和她開玩笑說。


    “哼!你喜歡就全給你好了!”紅英瞪著徐陵遠說,然後看了看徐陵遠,不知道為什麽又笑了,然後說:“不過大少爺要是女孩子,肯定想要什麽樣的都有人搶著送,不對,就是這樣不也照樣有人送嘛,真是羨慕死人啦。”說完就笑嘻嘻地進廚房了,然後又聽見阿姆在廚房裏責備她越來越放肆了,什麽話都敢胡說。


    看著阿明吃力不討好的傑作,徐陵遠不厚道地笑了。最終在他的建議下,那一捆金銀花的花被紅英摘下來,準備曬幹做茶,紅英聽說可以做茶還是很感興趣的,然後剩下的就等著曬幹做柴燒了。


    吃過早飯後,徐陵遠就又去找阿啟他們了,他發現他已經漸漸地習慣這種生活了,不再像剛來時那麽焦躁,就好像是又經曆了一次童年,而且這次明顯快樂得多。


    徐陵遠像昨天一樣,先是幫阿啟放鵝,等阿啟挖夠鵝菜後,就一邊看著吃飽後在休息的鵝,一邊教阿啟寫字。


    “阿啟,快去追啊,你家的鵝快跑到野坡上去了!”正在寫字的阿啟突然聽見有人叫他,好像是說他們家的鵝跑了。


    徐陵遠和阿啟聞言抬頭一看,原本還在休息的鵝果然不見了,徐陵遠順著阿啟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發現那六隻鵝正在往一塊土坡上走。那塊土坡離他們並不算遠,也並不大,大約一兩米高,可能是少有人去,上麵的雜草比河堤上的茂盛很多,也高出很多,真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野坡。


    由於野坡正位於河水轉彎的地方,那裏河岸很陡,河水也比較急,所以大人都不準孩子們到那裏去。


    眼看著鵝就要走進去了,徐陵遠和阿啟都趕緊過去追。可是徐陵遠剛跑幾步,就被阿啟阻止了,他表示他一個就夠了。


    等阿啟跑到的時候,鵝還是進去了。阿啟在幾乎齊肩的草叢裏追趕著鵝,鵝受了驚嚇,在草叢裏亂竄,阿啟費了挺長一段時間才把它們趕出來。這下他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徐陵遠一直看著它們,阿啟自己在一邊練字。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可是接下來的事誰也沒想到。


    徐陵遠發現阿啟在練字的時候,總是不住地往胳膊和背上抓,靠近看了看,發現被阿啟的胳膊上起了很多紅疙瘩,約有大拇指的指甲那麽大。徐陵遠撩起他背上的衣服一看,果然也有,紅紅的一大片,看著著實挺嚇人的。


    “這是怎麽回事?蟲子咬的嗎?”徐陵遠看阿啟還是止不住地撓,有些擔心地問。


    “不知道。”阿啟看上去卻並不是很擔心。


    “剛才還好好的,應該是去野坡上趕鵝時弄的吧。”徐陵遠想了想說,一邊仔細往他衣服上看,想看是不是有蟲子,可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嗯,就是癢,過一會就好了。”阿啟安慰徐陵遠說。


    “你們這裏有別人這樣過嗎?”徐陵遠不放心地問。


    “夏天毛蟲出來的時候,經常有人這樣。”阿啟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地抓了幾下。


    “可是現在還沒到夏天啊,會是你說的毛蟲嗎?”徐陵遠很懷疑地問。雖然現在的天氣的確很熱了,但是麥子還沒有開始收割呢,肯定還不到夏天。


    “不是,那樣身上會痛。”阿啟搖了搖頭說。


    “那怎麽辦,要不去看看大夫吧。”徐陵遠看著那些疙瘩,自己都感覺挺難受的。


    “不用,最多過兩天就好了。”阿啟很隨意地說。


    徐陵遠雖然對他的話存有很大的懷疑,但是見他一副沒什麽事的樣子,也不好再勸,畢竟去看病是要給錢的,縱使徐陵遠願意替他給,阿啟也不一定會同意。可是徐陵遠卻因為這件事,失去了平日的興致,始終感覺有些擔心,而且覺得自己也有些責任,要是當初把鵝看好了,阿啟不用去趕鵝,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等回家的時候,阿貴他們也發現了,一個個直嚷嚷說阿啟這是衝了邪氣了。見徐陵遠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們就把從大人那裏聽來的和徐陵遠說了一遍。原來這裏有一種說法,就是人跡稀少的地方,就會有邪祟在那裏聚集,人一旦去了這樣的地方,就會被邪氣衝體,身體就會不舒服,尤其是第一個去的人。


    照他們的觀點看,阿啟就是因為去了沒人去的野坡,衝了邪氣,才會這樣的。而且他們害怕被阿啟傳染上,都離他挺遠的。徐陵遠覺得很是可笑,他覺得與其說是邪氣,倒不如說是過敏反應吧,阿啟大概是碰上了什麽容易過敏的東西,但願很快就消失了吧。


    他們剛回到村裏,這些孩子就把阿啟衝了邪氣的話傳開了,很多大人多很好奇地看了看阿啟身上的疙瘩,可是一點有用的建議都沒有。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陵遠也問了問阿姆,阿姆居然說的和村裏人一樣,還提醒徐陵遠要離的遠些,害怕被傳染上。徐陵遠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由於擔心,徐陵遠下午去的比較早。


    他到阿啟家找阿啟的時候,阿啟的娘先是把阿啟說了一遍,主要是說他為什麽不看好鵝,弄了這一身疙瘩,惹得家裏人跟著擔心。然後對徐陵遠說:“徐少爺,你和阿啟投緣是阿啟的福氣,聽說你還教他寫字,這本來也是好事,可是我們莊稼人還是要以幹活為主的,阿啟下次再這麽不上心,出了什麽事可讓我們怎麽辦呐,他弟弟妹妹還小,家裏能指望的就隻有他了。”說完這些她看了看阿啟,歎了口氣,好像很為阿啟擔心地樣子。


    “娘,這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沒看好,過兩天就好了。”阿啟看了一眼徐陵遠,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輕聲地對他娘說。


    “你這孩子,我也沒說什麽呀,就是讓你以後上心些,別再出什麽事了。徐少爺你看,我就說阿啟和你投緣吧,這才多少時間,就向著你說話了,以前他可是從來不會這麽和我說話的。”阿啟的娘似乎沒有想到阿啟會這麽說,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後笑得有些勉強地說。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妨礙阿啟幹活的,我們就是空閑的時候寫著玩的,阿啟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徐陵遠也笑著跟她解釋說。他覺得阿啟的娘今天很奇怪,他拿不準她隻是怪自己讓阿啟出了意外,還是說他不應該教阿啟認字,若是前者他還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後者的話,就很奇怪了,她自己不是也教過阿啟認字嗎?為什麽現在會反對呢?


    “徐少爺你別多想,我就是這麽說說,也是為阿啟著想。也不知道阿啟身上的東西會不會傳染,徐少爺你這幾天還是別來找他了吧,要是傳到你身上那就不好了。”阿啟的娘聽了徐陵遠的話,也沒有什麽表示,隻是繼續用很是關心的口氣說。


    “嗯,我會注意的。”徐陵遠隨口回應道,他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很敏感,總覺得阿啟他娘的話中有話,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去關注這些。


    她見徐陵遠人雖然不大,卻很是有主見,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又囑咐了一下讓他們別再去野地方了,就去忙她自己的了。


    徐陵遠和阿啟趕著鵝就出發了,一路上阿啟有意識地與徐陵遠保持著距離,讓徐陵遠覺得阿啟其實也有些害怕吧,而且看他抓背時露出來的地方,似乎更嚴重了。


    “要不然你還是和我去看看大夫吧,說不定就是被什麽給咬了呢。”徐陵遠勸他說。


    “不用,晚上用熱水洗洗可能就好了。”阿啟想也沒想的拒絕了,然後他見徐陵遠沒有說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我這樣你不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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