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禁雲雀的地方是阿瑞斯的臥室,但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飼主,他囚禁雲雀也不過是出於一時興起而已,在大半天過去後,或許也忘記了自己飼養了一個人。


    阿瑞斯此刻待的地方是他的辦公室,雖然說是辦公室,裏麵也裝潢得如同臥室一般,房間裏隻有他和赤司兩個人,赤司幾乎以為自己也步入了雲雀的後塵。


    阿瑞斯如同八爪魚一般的將他牢牢的禁錮住,不讓他動彈,自己趴在赤司的身上睡得香甜,赤司被壓得部分肢體麻痹,無法動彈。


    赤司這幾天也是忙碌非常,從他眼底厚重的陰影就可以知道,但就算是再困,他也不會在此刻像阿瑞斯一樣睡得那麽理所當然。


    他需要去想的事情還很多,阿瑞斯惹出來的麻煩足以讓他被槍斃上無數回,可笑的是政府已經沒有餘力去處置他,相反的他才是主宰國家命運的人。其實在過來的時候,阻攔他無果的父親給他的提議是:盡可能的殺掉阿瑞斯。


    即使知道父親對阿瑞斯無視到近乎排斥的地步,但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赤司也用極為冷漠的眼神逼得對方無地自容。赤司雖然有考慮過要不要殺掉阿瑞斯,但即使他有足夠的能力去這麽做,他卻是下不了手。


    親情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赤司並不十分懂,他生長的環境裏教導他並不需要為親情付出太多,因為這是不需要的東西,但血脈的相連帶來的那種複雜的情愫是無法忽略的。


    在和阿瑞斯靠近的時候,接觸到對方的肌體時,傳遞到手上的那種脈動感無一不在提醒著這個人和自己的親近。他們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從一個母體裏出來,擁有著絕對相似的基因。


    基地很安靜,安靜得詭異,在這個房間裏,針落地的聲音都是那般的觸動鼓膜,而正是因為如此般的寂靜,在基地的上空被炸出一個大洞時,阿瑞斯也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裏沒有剛睡醒的那種迷茫,而是完全的清明,沒有停頓的起身,抓過外套就往身上套,快步的往門口走去,完全忽略到房間裏有另一個人,而這個人被他當成床墊壓了許久。


    赤司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臂,說:“你要去哪?”


    阿瑞斯好笑的回頭,譏笑說:“你不知道?當然是去……殺人。”提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阿瑞斯的眼神就完全改變了,他似乎很高興,興奮到腿部的肌肉都在顫抖。


    “能夠找到這裏的敵人,想必不是一般人。”赤司說道。他被虹村帶過來的時候是被打昏的,他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手機沒有絲毫的信號,這裏的信號通過另一種私人的設備傳遞出去。


    “當然不是一般人。”阿瑞斯狂熱的說道,“他怎麽能是一般人。他可是弑神的人啊。”


    阿瑞斯的話可不能當成笑料擱置一邊,弑神?被殺的究竟是哪方神明?阿瑞斯之所以一夜之間變得如此般暴躁又殘酷,變得比任何一個人是他的人都覺得陌生萬分,也正式因為那個口中已經死去的神明。


    弑神的人,是誰?赤司不禁這樣想。他還真有見對方一麵的想法。


    阿瑞斯猛地關門聲驚醒了赤司,迫使他回神,門沒有鎖,他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個身穿白製服的人帶著武器飛快的從門前經過,之前並沒有見到這些人,像是憑空出現一樣,無法想象這個地下基地裏有多少戰士。


    虹村也是參戰的一員,見到赤司的時候他有些驚訝,不過他並不是好奇心泛濫的人,他說:“留在房間裏,很快就好了。”


    就像是我們出去踏青,很快就回來的輕鬆口吻,這種嫻熟是赤司並不知道的領域。他對這個陌生萬分的學長說:“你們很有把握?”


    “阿瑞斯是戰神。”虹村的眼裏充滿了狂熱和崇拜,“他是戰場的福音。”他的意思很明白:無論是誰,阿瑞斯都不會輸。


    但這種不會輸可能就隻針對阿瑞斯一個人,他們作為手下是否會犧牲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赤司也有過當領導的經驗,他的手下也是這樣全心全意的推崇自己,但是麵對著虹村等這些狂熱的信徒時,這種用生命來書寫的崇拜究竟是出於哪方神明的惡作劇?


    阿瑞斯沒有帶任何武器,他手指上連一枚指環都沒有,身後是浩蕩的手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個個跳下來的敵人。他認出了所有人,所有敵人的資料都在他的腦子裏過了不下千遍。


    “我等你們很久了~”阿瑞斯心癢難耐的說道,彷佛已經見到了敵人的鮮血,他難以自製的抓著自己的心髒處,哪裏跳動得太不正常,不正常到他煩躁非常,極其需要敵人血液的灌溉。


    “你們來得太慢了,我的部隊已經進駐了京都。你要看看日本難得一見的民眾大遷徙嗎?我都不知道原來日本有那麽多人,那樣的速度根本就殺不光嘛~”


    “你太過分了。”澤田聽著阿瑞斯的話,氣得額頭上的火焰越燒越烈,死氣之炎的釋放除了覺悟也可以用憤怒代替,而澤田現在憤怒到眼裏隻剩下阿瑞斯而已。


    “過分?”阿瑞斯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你說我哪裏過分了。不用說出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儈子手?魔鬼?撒旦?換個公平點的稱呼吧,我作為椿的主人,隻是打掃一下家裏的庭院而已。”


    “日本不是你的庭院!”澤田喊道,“這是大家的!你沒有權力進行屠殺!”


    “不,是我的。問問你身後的白蘭大人。”阿瑞斯看著白蘭,他的表情變得平靜,和剛才那瘋狂的人截然不同,他冷靜的說,“這是白蘭大人給我的東西,我有權力憑借自己的想法去處置它。而我的處置是出於理性的,是偉大的…試想想吧,我隻是要一個椿而已,不是整個世界,不是麽?哦~當然,你們也坐不住的對吧,因為需要打掃的人裏,也有…你·們·啊!”


    “隊長這樣挑釁下去,離戰鬥不遠了吧。”私底下的部下在竊竊私語。


    “真的要和白蘭大人戰鬥麽?”一名手下不確定的說道。畢竟那可是白蘭大人啊。


    “避開白蘭大人和入江大人就行了。”理智的人說道,“不過彭格列的人,一個都不能夠放過。要用最嚴酷的刑罰,讓他們明白自己的罪。”


    惹怒阿瑞斯的罪,將由他們來審判。


    白蘭說:“所以我就說了嘛~你們是勸不了阿瑞斯醬的。呐呐~阿瑞斯醬~我和小正就先看戲吧,反正還輪不到我們上場~”


    得到阿瑞斯的默認之後,白蘭笑眯眯的和自己的六吊花一起,順便挾持了已經嚇得不能動彈的入江,跑到最高的地方開始看戲。他是真的準備看戲,完全不想要幫忙。


    阿瑞斯的火焰無疑是純正的,他是第一代瑪雷大空指環擁有者的直係後裔,也擁有著和白蘭不相上下的才能,以前使用火焰時他會優先考慮破壞力最大的嵐之炎,眼下也不例外。


    火炎如同火柱一般將阿瑞斯席卷在內,在夜裏將整個夜空映射得如同白晝,也將他的敵人映襯得那般蒼白。沒有和阿瑞斯真正交過手的人是不會明白他可怕之處的,而在阿瑞斯不遺餘力的炫耀自己的武力時,能夠正麵和他對上的人寥寥無幾。


    別說是澤田,就連裏包恩都忍不住為這股邪惡的力量而後退。阿瑞斯的火炎飽含的絕對的惡,足夠讓人退避三舍。和阿瑞斯之前也打過照麵,卻從沒想過當阿瑞斯暴走時候,擁有著這般非人的力量。


    澤田的觸動堪稱是最大的,他和未來的白蘭正麵對上過,白蘭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即使在最後贏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更像是對方主動放棄,但那時候所感受到的恐懼和對生命產生的強烈的威脅,讓他置身難忘。而如今阿瑞斯給他的威脅感,卻是比白蘭更甚。


    “一群廢物。”xanxus看到澤田那發白的麵色時就極為不屑,所幸他雖然自大,卻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他的雙槍對準了阿瑞斯,含著火炎的子彈直直的朝著阿瑞斯的大腦飛去,卻在接近火炎的時候瞬間化為無。


    “盾牌麽?這種用法還真是奢侈呢。”桔梗說道。他並不是下麵參戰的一員,但他看得很認真。不知道白蘭什麽時候會出擊,但他知道自己的boss絕對不是會乖乖坐到戰事結束的人。


    白蘭可沒有那麽安份。


    “不要這麽急。”一個白種少年靠著火焰的噴射降落到xanxus麵前,他看起來才十七八歲,但是那雙眼睛絕對不是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那是一雙布滿滄桑的,屬於戰士的眼神。


    莫德偉在十年後是阿瑞斯的左右手,在十年前他也是部隊裏的佼佼者,誰也不能夠抹消他的戰績,他對上xanxus,除了不知他底細的敵人之外,內部的人員都在看好戲。


    “那麽我對付那個。”紫頭發的德國人瞄準的是獄寺,“他死前的表情一定會很讚。”


    “那我就對付那個西蒙的首領吧。”聳拉著眼皮看上去像還沒睡醒的青年說道,順便打了個嗬欠,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閃過一絲犀利。


    他們在後麵自顧自的敲定了對手,像是生怕敵人聽不見似的,光明正大的劃分好自己的獵物。而盯上裏包恩的,恰恰是阿瑞斯另一名不可分割的左右手茉莉。


    茉莉是個擁有魔鬼身材同時也有魔鬼心腸的女人,他對裏包恩這個世界第一的黑手黨殺手可是有諸多的意見。


    阿瑞斯也沒有遺漏手下們的心情,說:“既然選定了,就各自戰鬥吧。換個更好的場所,別把我睡覺的地方弄壞了。”


    “是!隊長!”手下們興奮異常的應和了。競爭般,一個高過一個的純粹火炎被點燃,他們的潛力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敵人。


    他們是世界上被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本來就是站在了絕大多數人類的最頂端,而他們也自信,不會輸,也是不能輸。


    阿瑞斯沒有打招呼,他的火炎球以著肉眼難見的速度朝著澤田擊去,澤田堪堪的將火球冰凍住,阿瑞斯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上空,一個不遺餘力的踢踏,澤田避閃不及的被踢飛出去,飛出了基地狠狠的撞在了山體上,巨大的深坑觸目驚心。


    “所以這才是……”阿瑞斯看著澤田慢吞吞的從山體裏爬出來,那狼狽的身影更加點燃了他的鬥誌,“開始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黑籃/家教]重組人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tiji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tiji並收藏[黑籃/家教]重組人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