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公公閑散的坐在家主之位。年逾五十,麵上厚施白粉,不苟言笑。滑稽之餘別離隻一眼就看出這位也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不弱。


    若是讓位居高首的那位發現了,嘖嘖,又是一場好戲。或者,那位已經發現了,隻是想玩一把貓捉老鼠的遊戲?


    這皇宮的水,真是渾得很。


    不待眾人開口職責奚落,涴煙先發製人的微微福身:“公公這廂有禮,涴煙今日被郡主推入荷池身子多有不適,怠慢之處還望公公海涵。”


    上座的那位眼神精明的瞥了一眼“麵色”慘白的涴煙,放下手中茶盞道“可是讓雜家好等。”


    “全喜公公,如今小女在此,還請公公宣讀懿旨。”南宮天問臉色因為全喜的囂張甚是不悅。


    一頓作威作福之後,全喜才取出金絲鑲邊的信封遞給涴煙。


    眾人不解,全喜才尖聲道“太後密旨,隻給嫡小姐一人觀閱。觀完之後需要奴才立刻燒毀。”


    涴煙又是微微一福“謝太後垂愛。”


    涴煙啟開封印,一目十行看完一堆廢話,終於在最後一行找到了重點。


    無視掉背後柳媚兒三人眼中嫉妒得想要殺人的視線,轉手便將信件遞還給早已備好火折子的全喜。瞬間,便已是灰燼。


    涴煙故作驚恐“公公?”


    “如何?”


    “公公,涴煙方才遞信給公公是想說,小女,不曾學書,本想請公公指點一二,孰料?”


    裝模作樣誰不會,涴煙心裏冷笑。麵上全是驚慌失措。


    “什麽?!不識字?你怎麽不早說。你……”。


    涴煙一副唯唯諾諾的慌張樣子對上全喜暴跳如雷直跺腳的煩躁,場麵別提是有多詭異了。


    “公公,夏玉麽麽從小便教導小女,女子無才便是德,四王爺會更喜歡。所以,涴煙便辭了夫子,再不學書。”


    涴煙識字,都是自己偷偷翻閱典籍自學來的。夏玉雖然教導涴煙無德無才王公貴族會更喜歡,但是涴煙好生羨慕自己的爹爹筆走龍蛇丹青秒筆,為了能看懂父親寫的文章,便偷偷在夜裏掌燈學字,不讓任何人知道。


    “南宮大人,確是如此?”那口齒都哆嗦了。


    “回公公,確實如此。府上眾位下人皆可作證”南宮天問稍稍思索,便知這定是涴煙推辭懿旨的借口。自己在書房練字時,涴煙總是偷偷過來要自己教她寫字。


    看得出來涴煙是好學的,卻偏偏執意不肯再請夫子。


    第一任夫子被遣送出門,倒是大家有目共睹。


    看著大家皆是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全喜氣的更甚“罷了罷了,老奴回宮定會如實稟告太後的。”怨憤的拂塵一甩,便是要離去了。


    “小團子小圓子,還不快跟上。”


    “打擾丞相大人了,告辭。”這小圓子倒是個知禮數的,比那全喜瞧著順眼多了。


    南宮天問見王管家送走了宮裏來的三人,便是要譴退柳媚兒眾人。未及開口,那三位便按捺不住先聲奪人。


    “二小姐好大的架子,竟是讓老爺一頓好等。”柳媚兒甩了繡帕端起當家主母的姿態娓娓坐下,便有兩個小丫鬟過來捏肩捶背。


    看來自己這便宜老爹對柳媚兒是放縱的很,居然當著麵也這般囂張。


    南宮天問正準備斥責,別離飄過去一個“我來”的眼神,便攔住了。


    “柳媚兒柳夫人,我爹爹都沒發話,誰給你的權利教訓我的。你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帶著兩野種過來討飯吃的。我爹爹仁慈好生照顧你們,不代表你就有資格坐上當家的位置。”


    瞬時,柳媚兒臉都綠了。哆嗦著手指著別離“你……”卻半天沒有下文。


    “娘,這是怎麽回事,涴煙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野種是什麽意思。”涴秋和涴夏一臉震驚加茫然,顯然是不相信。


    別離阻止南宮試圖打斷自己繼續說下去的念頭,語帶笑意道。“喲,看來你的兩個好女兒還不知道她們的親爹是誰呢。”


    “南宮涴煙,你想做什麽。”恢複鎮靜的柳媚兒雙手緊握成拳恨恨道。


    “事實如此,我不過是說了出來而已。倒是你,你在害怕什麽?”別離依然在笑,隻是那笑太陰冷嗜血,仿若煉獄修羅。


    方才從鉛華苑回來的路上已經問了承暄,柳媚兒不過就是會些雜術占卜舞決。若是打起來,她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於是,別離便有了趕走這三隻害人米蟲的想法。


    盡管不明白南宮天問在擔心什麽,但是自己不喜這三人,便是要趕走她們,如若不走,便直接讓她們消失好了。哪來那麽多顧慮。


    涴夏和涴秋淚雨婆娑,哭鬧失神。一個發呆一個死拽著柳媚兒的衣袖嘴裏念叨著“不會的不會的”


    柳媚兒渾身一顫,她究竟是何時竟有了這樣強大的氣場,一個笑容就能如此震懾人心。連自己都招架不住?


    “爹爹,你真的不是我們的親生父親嗎?”涴夏直勾勾的眼神看向南宮天問,終究是比涴秋成熟多了。


    南宮天問知道涴煙是破釜沉舟的意思,便微微歎氣道:“不是。”


    “限你們一日之內搬出南宮府,不然,我便親自去府衙叫官差來請。還有,別想打什麽歪心思,你的舞決,對我南宮府,還構不成威脅。”


    舞決,這個詞如此陌生遙遠,卻又天涯咫尺熟悉。


    熟悉到骨血裏密不可分。


    別離微微蹙眉。“爹爹,我們去錦園罷,女兒知道你有話對女兒說。”自己,也有話對您說呢。


    ------題外話------


    隨心而寫。沒有提綱之類的。劇情發展也是想到什麽寫到什麽。希望不會讓看文的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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