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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同他們猜想的一樣,接下來滄炎想要接任大型的捕獵任務都被任務所以各種理由拒絕。陸微他們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考慮過離開,隻不過君家還有已經處於下風的季家應該比他們更早做出判斷。即便是君倪也無法安全的庇護他們離開a市。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分散開人手去進行小型的任務用以維持整個隊伍的生存。而小型的任務並不允許一個隊伍裏出現兩名以上的高階異能者。


    陸微與沈軒還好說,沈玉與衛玠,打從衛玠來到a市後便基本沒有分開過任務。現如今在這種關頭,沈玉考慮到衛玠身份特殊更是不敢讓他單獨執行任務。隻好跟他說,讓他在基地內物色衣物以及資源。


    衛玠自然知道他如此安排的原因,也沒有多說什麽。從別墅區走出來的時候,他便感受到了身後緊跟著他嘈雜的腳步聲,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停步而停步。這倒讓他想起了之前獨自一人外出時的場景,那時候季白跟他做的交易。是他存在一天便不會對沈家下手。


    衛玠不知道他當時用了什麽手段,他隻知道現在季白消失不見,季家定不會對他視而不見。隻希望季白沒有將他的秘密暴露出去。


    如此想著他突然愣住,自嘲的嘴角微微勾起。自己從什麽時候,對人類開始有了期望。


    上次是為了去找季白所以甩開了身後的人,這次他隻是單純的去集市上采購,並沒有什麽秘密可言,若是甩開他們還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衛玠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兩隻手揣在褲子口袋中大步往集市走去。


    集市區與他之前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依舊是以不同的物資劃分地段。還有因為來晚了被別人占據地攤的各種爭鬧聲。在東邊似乎因為a市基地人口增多後新加了一小塊交易場所。那些人看到衛玠一個少年獨自一人來到交易區,身上的衣服是末日裏最為貴重的幹淨手工麻布,一時間向看到流油的羔羊一般,就連叫賣的聲音也變得響亮起來。若不是衛玠麵無表情的模樣讓他們害怕,他們早就撲上來了。


    衛玠墨色的眸子掃過蹲在地上一個個叫賣著的人猶豫不定的臉,還有眼睛裏麵夾雜著的希望他能夠在自己攤子留步的渴望。那種眼神就像是曾經的自己,不斷的對著那群人祈求放過他放過整個孤兒院一樣。


    他看著有個骨瘦如柴的女人手裏抱著同樣的孩子,哭著跪在地上,乞求著來來往往路過的人能夠看看她的攤子,就算她的攤子上擺放的都是末世裏沒有任何用處卻在曾經能夠換取任何東西的錢財珠寶。


    沒有一個人因此而止步,因為那些東西對任何人來說都毫無用處。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下一秒是什麽情況,所以不會有人施舍。即使那個人下一秒身處異處。這個就是末世。


    在這裏每個人都是劊子手,而他早在一開始就明白。


    他垂眸默默地從那個攤子前麵路過,將那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拋於腦後。他不為自己的自私找任何理由,他知道就算自己現在給了她東西,她又能夠堅持多久,或者說她是否能夠包守住食物。


    最初來到基地時那個女人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女人並不是弱者,弱的是自己承認自己是弱者。


    衛玠往前麵走,就發現a市市場的有用資源真的是越發稀少。從開始他還能夠看到依稀幾家放著棉布綢緞到後麵完全就是金銀首飾,甚至還有些從中央區過來的人前麵擺放著中央區的特產水晶之類的東西。


    真不知道他們當時逃命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


    再往前走依然是這些玩意,衛玠木訥的臉上難得的嘴角有些下垂。就在他轉頭準備離開的時候,耳朵突然聽到不遠處一個渾厚的男聲正在誇耀著他的東西,衛玠耳尖的聽到那人口中說著他是從z市逃離到這裏的。


    z市?他墨色的眼珠微微打轉,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個人的攤位。如果他記得沒錯,沈玉之前說過他們就是從z市一路逃過來,因為某些原因導致他與沈軒等人失散最後不小心感染了喪屍病毒。


    攤主是個微胖的青年男子,看到衛玠停在這裏臉上肥肉縮在一起笑著問他需要些什麽。這一場景讓衛玠想到了之前那個所謂的衛家人,眉頭有些皺起。攤位上擺著的也是一些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唯一不同的是那些金銀珠寶與前麵的不同,而是帶著古意,甚至還有些泥土站在上麵。衛玠蹲下身子拿起一個仔細觀看,那個男人笑眯眯的說道。“小少爺這可是從z市最大的考古學家家裏麵一點點挖出來的。個個都是真品,就算是末世也會有識貨的人不是!”


    考古學家?衛玠有些疑惑,放下手上的珠釵,在那堆東西裏撥了撥。一個花紋闖入他的眼簾。之前沈玉送給他的匕首還有在那個變異植物的洞窟中見到的完全一樣的紋理。那是一個圓形吊墜。


    這個男人,跟沈玉的家族有關係?


    男人見他揣摩著的東西,突然大驚失色,搓著手磕磕巴巴的解釋。“這個是我一個哥們的墜子!之前一起逃過來,結果他腳下一滑掉下山崖了!我後來在行李中發現了這個!哎呀怎麽會跟貨物放在一起我明明收起來了!”


    衛玠拿出紙筆在紙上寫著兩斤糧食,那個男人瞬間臉上猶豫起來。“這個是我朋友的遺物…兩斤有點少…三斤成嗎小少爺?!”


    衛玠點頭,把之前寫好的地址遞給他,並且讓他明天來取。男人看到地址上寫著的是a市比較大的異能者隊伍,上麵還有蓋章。加上使用的還是末世中昂貴的紙張,便沒有什麽懷疑,興高采烈的歡送衛玠離開。


    衛玠拿著那條鏈子,有些後悔。這個東西,萬一是沈玉家人的,會不會害得他傷心難過。


    ——


    “我說你要是不放心幹脆讓我在基地內陪著衛玠不就好了…切…”許曦手中拿著木棍將麵前的一級喪屍頭打爆之後,不滿的看著沈玉在不遠處用火焰灼燒著二級喪屍並且毫不費力的拿到腦海中的晶核。


    沈玉回頭笑了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著小玠身上的血,你比那群基地內的人更危險。”目前對他來說人類的所有行動還暫時沒有超出他的掌握範圍,季君兩家的分裂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隻是季白這個人確實是超乎他的意料。


    人類要想再次成為這個世界的最高者,這點挫折與犧牲是必須得。正所謂所有的革命勝利都是用鮮血與軀體堆積,如今也並不例外。


    “切,那我也不會傻的直接在那個基地內動手吧。”許曦撇嘴,“在你答應加入我之前,我是不會動手的,我不是說了嗎!”


    沈玉反手一個雷擊將偷襲的喪屍擊倒,輕笑著眸中卻滿是警告。“嗬—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即使他與他是不同方式產生的喪屍,但終究本質還是相同的。就算是他在衛玠特殊的血液麵前都無法保持理智,更何況這個從低階開始互相殘殺上來的同類。


    “嘖,真是無趣。”許曦撇撇嘴,看著與他們一同來執行任務的那群人,不滿道。“我說我們能不能走遠一點啊,他們在這裏我都沒有辦法好好覓食了。”


    沈玉無奈的用手指撓了撓頭發,“就算你這麽說,我們單獨出去的話,肯定會有人懷疑。要不你自己去—”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鼻尖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與喪屍腥臭的血不同,是屬於人類的血液。


    從叢林裏麵傳來,他與許曦對視一眼,後者直接放下棍子轉化成喪屍模樣,穿過襲擊而來的喪屍往裏麵走,沈玉則是跟那些人交代了一聲,說道去裏麵有更加高級別的喪屍會對獎勵有好處,那些人倒也沒有為難他。歡呼著讓他快去。


    沈玉往前跑了幾步,想著那個血液的味道並不純正,而且夾雜著熟悉的氣味…就像是在衛玠的鮮血中摻雜了其他的什麽東西似的。猛然間,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在d市,季白手上拿著的那個試管。


    裏麵的液體與這個味道,幾乎一致。


    糟了!


    許曦聞到那個血液的時候,腦海中想著的是跟沈玉說要不要去看看。結果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往那邊移動。上次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是麵對衛玠那個充滿能量的血液。


    說到這個—他的大腦猛地運轉起來,這股血液的味道中似乎夾雜著屬於衛玠血液的味道。他往前穿梭著眼看前麵是個石頭形成的自然洞窟,那個血的味道卻突然消失了。並不算是完全消失,而是存在的微乎其微。


    但這足夠讓他的身體恢複大腦的控製,他從喪屍形態變成人類,然後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剛摸到山洞邊緣的泥土,下一秒耳邊擦過的冰冷的冰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個…裏麵的是人是鬼?”


    山洞中回響著他的聲音,卻沒有一點回應。許曦瞅了瞅,又往前邁了一步,“那個—”


    回答他的不再是擦臉而過而是腳下猛地炸開,他叫了一聲往後一退,正好撞在沈玉身上,後者用火焰將麵前的冰錐融化。映照出裏麵人的麵容。


    深褐色微長的發,還有那張慘白如同死人的臉,銀白色的眼睛,以及身上多年累積出來的被鞭打的傷痕還有腰間綻放開的被冰強行凍住的血花。


    “季白!?你怎麽會在這裏?”


    季白看到他們,銀白色的眸裏金絲一閃而過,聲音滿是陰霾。“你也是,那些人的走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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