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很鬱悶,他最近實在流年不利,居然被競爭對手找人製造了一場車禍。


    雖然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醫生說他以後的生育功能可能會有一些影響。也就是說,他可能會沒有孩子。


    這簡直是個災難。


    他沒有停止求醫問藥,現在醫學解決不了,以後也一定能解決的了。秦衡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然後他交往各個女朋友,都是說如果能生出小孩,那麽就娶她。


    無數愛慕錢財的女人撲了上來,他挑選女朋友的方式也不再是美貌氣質,而是“好生養”。比如他最近最寵的一個,家境貧寒、父母生了四五個孩子,自己也長的很健壯的山裏妹子。


    為此,他被別人各種打趣,稱他為“重口味”,他表麵不在意,心裏已經苦逼的要死了。數年之後,他都沒有能夠孕育出一個孩子。


    然後有一天,他無意之中知道了他曾經的一任女朋友,叫做連馨的女孩懷過他的孩子。


    他心中狂喜又擔憂,她懷了孩子也沒有告訴他,難道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輾轉之下找到了連馨,看著身材變得豐滿,瓜子臉也成為麵若銀盤的圓臉蛋,麵上卻洋溢出幸福光芒的女人,他都認不出來了。


    “你來做什麽?”連馨淡淡的問。


    “我才知道我們當時有過一個孩子……”秦衡擔心的看著連馨。因為太過匆忙,他都忘記了讓人查一下當初的孩子有沒有在。


    “當時?”連馨嘲諷的笑了笑:“當時您可沒有給我機會讓我跟您說啊。您這樣日理萬機的大忙人。”


    秦衡不敢置信。他最後的一線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我現在結婚了。”連馨臉上勾勒出一抹笑:“再見,秦先生。”


    看著連馨飄然而去的背影,秦衡失神了半天。


    如果當初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如果當初他知道……


    連馨走著走著,眼淚掉了下來。


    當時她心如死灰的回到家裏,家人雖然對她十分失望,卻也不舍得再說出重話責備她。她不舍得放棄肚子裏的小生命,家人也同意她生下來,隻是說必須送給別人養。正好她家裏一個家境很好、性格也很好的表姐不能生育,就把小孩給了她。


    然後她就變成了她親生兒子的“小姨”。但好歹她還能經常見到兒子,參與到他的成長裏。


    世事變遷,她也結婚了。她現在的丈夫是她父親的學生,她回來就一直在追她。她被他打動,在同意交往之前,她也告訴過他她的這一段往事,那個善良大度的男人消沉了一段時間,決定不在意她的這一段過去。


    現在結婚了,日子也有磕磕絆絆,卻是她在秦衡身邊時從未體會過的踏實。


    所以說,人生還是得這樣過,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死人啦!死人啦!”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


    正安撫著疼痛不已的江心仁的江爸江媽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慌。


    “那個死丫頭命大著呢,不會的……”江爸的話脫口而出。


    江媽愣愣的看了一眼江爸和江心仁,瘋了一般的衝下樓梯,看到江心悅腦後那一灘血跡一下差點暈倒在地。她不敢置信的趴在江心悅身邊,想要推一推江心悅讓她起來,卻顫抖著不敢下手:“心悅,心悅你醒醒!你醒醒啊!”


    “造孽啊,這怎麽回事啊?”先發現的江心悅的大媽提著籃子手擋在臉前揮了揮,好像在趕走晦氣一般,快步往樓上走去。


    樓道裏的聲音早就吸引來三三兩兩的人,或是惋惜或是看好戲。


    “阿姨,你快打120吧,說不定還有救呢。”一個男生看不過去,走到江媽麵前拍拍她的肩膀。


    “對,對,快打120!還有110!”江媽一下跳起來。她沒有手機,隻能祈求的看著周圍的人:“麻煩你們幫幫忙打給醫院和警察局,麻煩了……”


    “不行,打給醫院就好了,不能打給警察局!她肯定沒事,叫什麽警察!”江爸推開人群,臉色蒼白。


    “快!快打電話……”江媽好似沒有聽到江爸的話,蹲下身抱著江心悅的手放在胸口,眼淚橫流。


    江心仁傻了一般站在那裏。江心悅不會那麽不經摔吧?她要有什麽事,難不成還算到他頭上?


    打個電話也不值什麽,很快警察和醫生都來了。


    得到醫院的診斷結果,確認江心悅已經死亡,江媽一下子厥了過去。


    警局。


    警察:“請您敘述一下事情經過。”


    江媽臉色憔悴,雙眼無神的盯著前麵:“是江心仁,是他把我女兒推下去的……”


    一旁的江爸一下抬起頭:“莊美蘭,你可別亂說!心悅走了我也很傷心,仁仁也很傷心的,你不能因為仁仁和心悅有點小矛盾就胡說八道亂攀扯,仁仁他可是我們老江家的獨苗!”


    “哈哈,”江媽仰頭笑了幾聲,看著江爸表情說不出的嘲諷:“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這些年我怎麽對江心仁那個混蛋的,說道仁至義盡也不過分吧。你呢,怎麽對我女兒的?我想著,隻要我對你更好些,對那個混蛋更好些,你也會對心悅好一些。發生什麽事我都叫心悅忍,誰讓你是她爸,誰讓你賺錢養活了我們倆。誰知道忍到最後,是這麽一個結果……”說著說著,她幾乎泣不成聲。


    “我,我養了你們這麽多年,她不應該報答我嗎?我也沒有提過什麽過分的要求,誰也不想她這樣,可是她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跟仁仁沒有關係……”江爸氣勢虛弱了兩分,還是努力為江心仁辯解著。


    “死者和江心仁有什麽衝突嗎?”警察繼續發問道。


    江媽擦了眼淚抬起頭:“是因為一塊玉佩……”


    ……


    “好了,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了,你們可以離開了。不過近幾天還是不要離開本市。”警察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說道。


    “麻煩你們了。”江媽扯出一個跟哭差不多的笑臉。江爸黑著麵孔不出聲。


    知道好友的離世,李晶晶覺得非常不敢置信。明明她們才剛剛見麵,怎麽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通過警局的朋友了解到具體情況,李晶晶對江心仁恨得咬牙切齒。上下活動了關係,加上樓道裏的監控和江媽的證詞,法院判定了江心仁是過失殺人罪,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江爸四處想要找人幫江心仁減刑也不得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視若親子的侄子進了監獄,一時大受打擊,非常消沉。


    江媽整日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她之前一味想要討好江爸而對女兒不關心,還總是幫著江心仁這個混蛋欺負女兒,現在她終於後悔了。


    隻是世上終究沒有後悔藥吃,現在也晚了。


    這一對夫妻倒是沒有分開,隻是就是住在一起,相互之間連話都不說了。


    江爸怨恨於江媽做證人把江心仁推到監獄,又愧疚於江心悅的離世,華發早生,再也不複往日的精神抖擻。


    他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盡管江心悅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也是他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她小的時候,也甜甜的叫他“爸爸”,他一開始也說要當她是親生女兒養的……


    隻是想這些也沒用了。


    他也算是,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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