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媛好幾秒才知道痛呼一聲,忙一手按住流血的傷口,黏糊糊的全是血,在月色下尤其滲人,嚇得舒媛以為傷了大動脈,自己就要流血而亡。


    但是危險還沒有解除,雖然渾身冰冷,雙腿打顫,舒媛還是拔腿就跑。


    沾上鮮血的帝特,整個人顯得更加瘋狂,赤紅的雙目似乎要滴出血來,看起來猙獰至極。


    他一撲不成,立即又是順勢扭身,舉起匕首又刺。


    好在這時候舒媛已經能夠跑動,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這時,凱魯王子忽然出現在側殿拐角處,彎弓搭箭,“嗖!”的一聲,正中帝特舉刀的右手。


    真是姍姍來遲啊!舒媛忍著痛,急忙回身就猛地踢了一腳正看著手腕怔住的帝特,正中腹部。


    “噗!”的一聲,從帝特的口中吐出一口黑水,他的人應聲軟到在地,一臉的迷蒙。


    “夕梨!”凱魯王子飛奔而來,皺眉看了一眼吐出黑水的帝特,便俯身將嚇得不知所措的夕梨摟在了懷中,就像一個情人一樣擔心不已。


    “他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夕梨呆呆的看著軟到在地的帝特,臉色蒼白不已,這個像極了妹妹的人,那麽單純可愛的人,為什麽會來行刺,遇上這種危險終於讓她的恐慌爆發到了極點,抱著腦袋哭喊起來,“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凱魯王子緊緊的抱著夕梨,輕聲的不斷安慰,“沒事了。”


    他的聲線充滿了感情和安撫的力量,雙目中全是柔情,這一刻,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情人,


    嘖!這深情裝的!


    舒媛抱著汩汩流血的胳膊,看也懶得看正在泡夕梨的凱魯王子,走向他過來的側殿旁,果然發現了幾個西台衛兵。


    “醫官,快過來,有人受傷了!”領頭一個嚴肅的衛兵命令道。


    接著便見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男人從西側殿的偏房中走了出來,手中提著個雕花的箱子,這應該就是衛兵所說的醫官了。


    準備還真是充足!


    舒媛忍不住無聲冷笑,有這麽充足的準備,居然還要看著自己受傷瀕死才出手啊,凱魯王子不愧是王室成員。


    冷血啊!


    舒媛伸手讓醫官治療,還別說,西台國是原始了點,但醫治刀傷卻還有點本事,不知道放了什麽藥末,不一會兒便不流血了。


    舒媛不由得暗歎,還真是小看了這裏的醫術呢!


    誰知,醫官竟然納悶的喃喃:“天候神在上,明明這麽深的傷口,為什麽像輕輕割傷一樣好得快!難道是我眼花了!”


    “……”舒媛表示很無語,莫非在他眼裏,這算是個奇跡?她這會子回過味來,回想起帝特那緩慢凝滯的刀子,忽然有一種頓悟破胸而出,莫非……


    嘖,這倒是保命絕招啊!雖然雞肋了點。


    帶著點小興奮,舒媛終於有幸被安排回自己房間的床上,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


    有床,真是好啊!


    摸著潔白的床單,舒媛都忍不住要哭出來,曾幾何時,自己會為了有張床睡,這麽感激涕零!


    歎息一聲,舒媛緩緩的躺在床上,一身的疲憊和不安得以放鬆,整個人很快就迷迷糊糊起來。


    然而,她注定不會有個好好安眠的夜晚,尤其是在凱魯王子的宮殿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凱魯王子已安撫完夕梨後,轉身便到舒媛這裏,要好好審一審這個未卜先知,或者說有可能是奸細的小女官了。


    凱魯王子一進門,就看見原本安詳熟睡的女人,猛地睜眼坐起來,然後臉色扭曲,噝的一聲悶痛著捂住手臂,蒼白著臉,低垂眼角,一動也不動。


    她溫潤鮮紅的唇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沒了血色,失去了白天如露水般浸潤的美麗,卻也不失病弱之美,再加上她竭力維持的堅韌,竟難得有種矛盾的美感。


    凱魯王子忍不住有點心動,若不是這個女人秘密太多,他一定會溫和的對待她,他一向來就是一個讓女人迷醉的好情人。


    可惜!


    凱魯王子轉了轉雙目,緩緩問道:“你會巫術?”


    舒媛以為他會問那個編造的‘夢’的事情,因此,微微怔住了,半響才抽著嘴角道:“有沒有搞錯,要不是我經曆過忽然從水中拉入這個世界的詭異之事,我還真不知道,世界上有人會巫術。”


    “那你接受過格鬥訓練?”凱魯冷冷的笑道:“別告訴你,那麽快速精巧的躲避攻擊方式,是你臨時想起來的。”


    原來不是刀子變慢了,而是自己變快了啊,可這真的是臨時發生的!!舒媛嘴角更抽了,無奈道:“如果我說這是我第一次同別人搏鬥,你信不信?”


    凱魯王子自然不相信,隻要是略懂格鬥技巧的人都不會相信,舒媛那迅疾的身手豈能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初學者能夠駕馭的?所以他的冷笑更甚,搖著頭道:“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在不承認就顯得有點太笨了。說吧,你跟著我來王宮的目的是什麽?”


    他的語調雖然輕緩,但舒媛卻聽出了很危險的味道,相信隻要自己回答的不夠好,不夠誠懇,那麽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毫不留情的屠刀。


    舒媛不知道該怎麽說,凱魯王子才會相信,因為他擺明了態度把自己當奸細了,那種冷酷的笑容,冰冷的視線,簡直讓人心底發寒。


    “其實,我跟著你進宮,是指望你有一天發善心,能把我送回我來的地方,我的目的就這麽單純,也隻有這麽一個目的,你信嗎?”舒媛終於還是吐出實情,然後靜靜的緊張的注視著凱魯王子的表情。


    可惜,凱魯王子俊美的臉上仍舊掛著清淺的笑容,在月色下如光與影交織的名畫般攝魄,除了美,舒媛沒看出任何東西來。


    王子的心事你莫猜啊!


    舒媛氣餒低頭,等待即將到來的宣判!


    “你為什麽不早說?”凱魯王子給出了一個讓舒媛泣血的答案,“早點說出來,你就不會受傷了。”


    難道之前都是在試探嗎?可是舒媛並不覺得自己這一句話能將凱魯王子的疑慮消散,也就是說,對於凱魯王子來說,自己還是有用的。


    “你的那個夢有多長,裏麵還有些什麽重要的事,能說說嗎?”凱魯王子循循善誘,臉色變得很柔和,就連眼神,也帶著點寵溺意味。


    這種像對待夕梨一樣的態度和眼神,卻讓舒媛渾身發寒,覺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羊羔,無可依助。


    “夢裏剛開始還比較清晰緩慢,到後麵就變得很快,我隻記住一些比較特別的場景,但是人名都叫不出來,所以,我不敢說,我的夢就一定準確。”舒媛留了個心眼,說得朦朦朧朧,好給自己留一個回旋的餘地,畢竟世事難料,誰規定劇情一定得按原來的走啊。


    凱魯輕輕的哦了一聲,半響才問道:“你為什麽不去求王妃讓她送你回去?你又怎麽知道我有能力把你送回去?”


    這是在試探自己對待王妃的態度了,舒媛心中歎息,這話他是終於問出來了,“我是做了夢的,而且夕梨也是你從斷頭台上救回來的,所以王妃對我來說就是敵人,如果落到她手裏,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而且,夢裏有人對夕梨說你也有能力把她送回去,所以,這就是我會從一開始就巴著你進宮的另一個目的,我必須討好你,得到你的認同。”


    這一次,凱魯王子信了兩三分,神色有幾分鬆動,不過立即皺眉道:“有人對夕梨說?”


    舒媛立即警醒過來,笑道:“估計是明後天的事了,肯定會有人說的,我不太記得是誰說的了,畢竟是個夢,不能太當真。”


    “那也不一定。”凱魯王子輕輕的笑了笑,神色徹底放鬆下來,掛上副風流好色的表情來。


    舒媛看著他那種神色和慢慢走近的步伐,就不由自主的後退,一退就退坐到床上,尼瑪,這不是色胚調戲良家婦女的必備場景麽。


    舒媛很想立馬站起來,可惜凱魯王子已經站到了麵前,低頭查看她受傷的胳膊。


    濃鬱的香味立即撲鼻而來,那是隻有王室才能用的香料,很好聞,讓人心神為之一鬆。舒媛雖然尷尬異常,但知道自己沒法逃,隻得享受享受這種昂貴的香料,也算占了便宜不是。


    “嗯,聽說你的傷口愈合得挺快,醫官說過幾天就沒事了。”凱魯王子湊近舒媛的耳邊,輕輕的說道:“伊瑟斯女官,你還有什麽瞞著我吧。”


    舒媛的頸子和耳垂本就是最敏感的部位,被凱魯王子的熱氣一撩撥,立即生出一堆雞皮疙瘩並紅了一片,連臉都熱了起來,她很尷尬的偏頭,哭喪著臉道:“我真不知道我的傷口會愈合的那麽快,以前我沒受過這種傷,真的,我沒騙你。”


    她簡直都要哭出來了,因為凱魯王子輕笑著樓主她,在她敏感異常的頸子上,用溫熱的唇來回流連,惹得舒媛一陣陣酥麻,艱難的忍住不哼出聲來。


    “嗯,我相信你,若是你早這麽乖,今天也不會受那些罪了。”凱魯王子終於輕輕的吻上舒媛的唇,很輕很柔,蜻蜓點水般碰了碰,便站起身,低沉的笑道:“今晚放過你,好好養傷吧,規矩禮儀等你好了再學也不遲。”


    “是。”舒媛低眉順眼如小媳婦一般,其實心底的小人正在張牙舞爪想砍人。


    凱魯王子卻誤會了,低頭看著她,笑道:“怎麽?舍不得我?要我陪你?”


    去死吧!舒媛隨手抓起枕頭就拍了過去,臉色嫣紅,那是怒的。


    好吧,凱魯王子所看到的就是害羞了,果真笑嘻嘻的避過枕頭,誌得意滿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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