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服務生的背影好生熟悉,看那側臉,分明是個熟張臉,因為燈光的關係,樂遙遙看得不是太真切,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熟張是誰。睍蓴璩傷


    “嘖嘖,老盯著一個服務生看幹嘛呀,又不比蕭大帥哥有看頭。”蚊子伸長脖子,看了眼那服務生的平凡尊容失望的收回目光,嘴裏忍不住念叨。


    不明白那服務生身上哪一點吸引了妖妖的注意。


    還是心思細膩的路雅瞧出了端倪,問道,“妖妖,你認識他?”


    “好像在哪裏見過,眼熟得很!”樂遙遙細細想了想,大腦裏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聽見腦海裏傳來“叮——”的一聲,美麗的眸子越睜越大,她想起來了,這個服務生是——


    王鬆明!


    蕭氏集團那個內鬼!


    他不好好呆在蕭氏集團工作,跑來這端盤子是咋回事?


    難道他被蕭老頭趕出了蕭氏集團?應該不會啊,為了這個事,她還在蕭老頭麵前幫他說過話求過情呢,蕭老頭明明說過會對他從寬處理的啊。


    這樣一個有學曆有能力還在大集團裏磨練過的年輕人,當起酒吧裏小小的服務生,這不純浪費人才嘛!


    “王麻子,”樂遙遙指著穿著服務生衣服正麵帶標準笑容給客人送酒的王鬆明,好奇的問王麻子,“那個人,就那個服務生,他怎麽會在這裏?”


    “哦,你說鬆明啊,他是我侄子,前段時間失了業,我讓他暫時過來幫個手。這孩子從小忠厚老實,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樂遙遙驚訝的看著王麻子,啥?王鬆明是他侄子?!還有這麽巧的事!


    個側太呀幹。“來來來,跟我好好說說你侄子的事。”樂遙遙一下來了興致,特別八卦的拖著王麻子進了包房。


    路雅和蚊子麵麵相覷,不明白妖妖怎麽突然的對人家侄子這麽感興趣。


    “什麽?你是說王鬆明替人背了黑鍋,被公司發現趕了出來?”後麵那句話樂遙遙不覺得奇怪,但前麵那句……替人背黑鍋?背黑鍋的人不是她嗎?當初她被誤認為公司內鬼,還被抓到警察局去了呢。


    關於警察局裏和蕭赫人的那段不愉快記憶,她還記憶猶新呢,那天的事害她掉了不少的眼淚。


    腦子越來越亂了,樂遙遙心急如焚的問道,“王麻子,把話說清楚,王鬆明怎麽背黑鍋了,他不是公司內鬼嗎?”


    皇甫戚已經證實和皇甫集團互通消息的人就是王鬆明,銀行賬戶信息也是王鬆明,王鬆明為了一千萬出賣公司,這還不叫內鬼嗎?


    王麻子一聽這話,也急了,“他是被人利用的!哎!這孩子就是太過老實,人又傻,容易相信人,結果惹來一身腥,把自己前途給毀了。”


    “被人利用?!王麻子,這是王鬆明親口跟你說的嗎?”


    包房裏就他倆在對話,蚊子憋得老悶了,緊急插話道,“等等等等,我說妖妖,你八卦的點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大侄子是你什麽人呢?”


    她們幾個難得相聚一回,今晚時間寶貴啊,非得要浪費在一個毫不相關的大侄子身上嗎?管他內鬼不內鬼的,無聊透頂,再聽下去,她都要睡著了。1csjh。


    樂遙遙回頭說了句,“別吵,他大侄子的事對我很重要好不好?我上次被人當成內鬼抓進警局,就是因為這個王鬆明!”


    路雅和蚊子怔了怔,驚呼,“你是說,這個大侄子就是蕭氏集團的內鬼?!”便見樂遙遙點了點頭。


    旁邊也隨即傳來一聲驚呼,“什麽?鬆明原來工作的那家公司是蕭氏集團?”王麻子比任何人都還要驚訝!17746737


    “王鬆明他沒告訴你嗎?”


    王麻子搖頭,“沒有。這孩子從小就勤奮上進,家裏經濟狀況不好,他在大學裏半工半讀,畢業之後一個人在外麵闖,也沒告訴家裏他進了哪家公司,他總說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幹出一番成就來。原來這孩子這麽有出息,竟然進了蕭氏集團工作!”說著說著,眼睛裏噙著淚花。


    “哭什麽?你快告訴我,王鬆明是被誰利用的?”樂遙遙現在滿腦子就惦記著這事。


    蚊子搶了話去,口吻非常的肯定,“還用說嗎,肯定是女人!老實忠厚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會被女人利用!這是不需要驗證就能成立的真理!”


    女人?!樂遙遙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不會吧?!應該不會是她吧?!


    “沒錯!鬆明就是因為一個女人才會落得今天這般慘況!不單單被公司趕出來,甚至沒有一家公司敢用他,隻能屈在我這兒端盤子。這孩子命苦啊!”


    “他有說那個利用他的女人是誰嗎?”樂遙遙感覺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如果真是她心裏頭所想的那個人,那真是太恐怖了!那個女人的心機和城府,怕是深不見底!


    c市,墓園。


    昨晚下了入冬的第一場雪,整個墓園銀裝素裹,冰冷的寒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這裏,隻有一座座沉睡的墓碑,清冷得隻剩下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一道挺拔的身影沿著傾角平緩的台階一步步往上走,來人戴著墨鏡,一襲黑大衣,手裏捧著一束白菊,花瓣上還凝著滴滴晶瑩的水珠。偌大的墓園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的孤單身影,這畫麵,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這條路蕭赫人並不陌生,每一年他都會過來好幾次。準確的找到其中一座墓碑,站定,抬頭望去,看見雪花遮住了墓碑上的主人照片,蕭赫人掏出一條精致的男士手絹,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輕輕擦拭覆蓋在照片上的雪花和灰塵,露出一張溫潤親切的臉,笑容溫暖。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和他父親之間的感情,他想,應該是:溫暖!


    蕭家奉行狼性教育,老爺子那嚴厲是出了名的,一時皮沒繃緊,就得挨揍!蕭家的男丁,沒有一個可以有幸地逃過老爺子的家法!


    大伯和二伯深受狼性教育的影響,繼續將這種教育方式用在下一代身上,於是,那些堂兄弟們在這個家裏所畏懼的人除了老爺子之外,還多了他們的父親。


    他們父輩因狼性教育所承受過的心理創傷,後來折射到了孩子身上,也許,二十年之後,下下一代也將繼續著這種教育方式。


    相信,一定有人心裏反抗過,至少在某個瞬間。然,縱使反抗也無法逃離一出錯必遭棍棒子處罰的命運。


    在蕭家這一輩的孩子中,他是最幸運的,因為父親是家裏唯一一個不用棍棒教育孩子的人。父親從來沒有打過他,即使犯了錯。


    父親對狼性教育的態度是,接受但不沿用。


    他接受老爺子對他的狼性教育,但堅決不會套用在他的孩子身上。


    父親對他的教育方式是,尊重!充分尊重他的意願!他不想做的事情一件也不會逼他!父親就是那麽溫暖的一個人!


    但好笑的是,他仍然是整個家族中挨揍挨得最多最慘的那個,誰叫老爺子天天逮著他不放呢,尤其是父親離世之後,老爺子揍得更狠了,每一次身上都布滿慘不忍睹的傷痕!


    傷口越痛,他便越懷念父親的好!若不是當年那一場綁架……


    這時,身後傳來沉重緩慢的腳步聲,蕭赫人雙眼危險的眯起,他沒有回頭,隻涔冷的說了一句,“來了!”低沉漠然的嗓音透著狠戾。


    “怎麽?不過來問候一下沉睡在這裏十多年的弟弟嗎?還是說,你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連問候都不敢。”蕭赫人幽幽的轉過身,陰沉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眸光冷冽如寒冰,“仔細想想,好像你還真沒來過這兒呢。每年的清明節你不是在生病就是去出差,怎麽就那麽巧呢?你是不是準備一輩子都不來探望你這個三弟呢,大、伯、父!”


    最後三個音破碎在蕭赫人薄唇中,隱著一股騰騰的殺氣!蕭冷的空氣中流動著暗黑恐怖的氣流,他森冷的表情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渾身帶著嗜血的氣味。


    “這一天,果真來了!”中年男人淡淡一笑,麵對蕭赫人的殺人氣勢說不害怕是假的,隻是他最後的自尊不允許他露出半點的懼意與膽怯,他腰板挺得筆直,寒冷的天氣將他的臉凍得慘白,但一雙眼睛卻比平時還要精銳,“我今天敢來赴約,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你特地把我約到你父親陵墓前,我就知道你把我查出來了!其實,我知道有這麽一天的,所以一直在等著!以你的能力,查出真相隻是早晚的事情。”


    蕭赫人狠狠怒瞪他,冷嗤,“蕭青言,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既然知道你被我揪出來,為什麽不逃走?”


    “逃?逃你就會放過我嗎?老二逃到澳大利亞,不還是被你廢了雙腿!他打電話告訴我你去找過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下一個會輪到我!”蕭青言平靜的說道,像是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你還是做了垂死掙紮,殺了曾一宏,滅了他的口!”


    蕭青言笑,“人活著,總得為自己努力到最後,鏟除一切對自己不利的障礙!就像當年鏟除掉你父親一樣!”


    話音剛落,一記硬實的拳頭撲麵朝他砸來,血腥味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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