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的聲音幽幽從薄唇裏逸了出來,“我問你,是誰給你的狗膽,敢斷她的小指?”


    這股氣憋在武藤川嵐心裏好些天,從他在地府裏看見被虐打得不成人樣的柳曼曼的那一刻,便在心裏麵狠狠發誓要將下此毒手的人千刀萬剮,將柳曼曼身上所受的傷痛千倍萬倍地給還回去!


    這畜生,竟敢傷他的小花貓,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從來沒有人敢惹怒他,打從娘胎出生至今,武藤川嵐沒有像這一次那般惱怒生氣過,看見小花貓鼻青臉腫麵目全非地躺在床上,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他的心痛得快要碎掉,全身的血液沸騰得好似要在血管內爆裂開來。睍蓴璩曉


    等了這麽些天,終於可以好好釋放釋放胸中的憤怒,他會慢慢慢慢地折磨這畜生。


    “少、少主……我隻是想替您教訓教訓那個踐人——”


    啪——啪——


    韓珂話說到一半,立即吃了兩記淩厲無比的耳光,發出來的聲音比鞭炮聲還要清脆震耳。


    武藤川嵐這兩個耳光抽得又快又狠,用了十二分的力道,直把韓珂抽得嘴角歪掉,一抹鮮豔的腥紅汩汩自唇邊逸出,順著下巴滴落下來。


    “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教訓了,啊?你夠格嗎?”武藤川嵐不帶任何溫度的冷睨著韓珂,眼底閃爍出來的光芒嗜血刺骨,右手探出去扼住韓珂的脖頸,隻要他稍稍一使力,便能一秒鍾掐斷韓珂的脖子。


    精銳的眸微沉,“你剛剛罵她踐人是吧?我還是頭一回遇見有人敢當著我的麵謾罵我的女人,你挺有種的!嘴巴既然這麽賤,隻能廢了!”


    最後一個音落下的同時,武藤川嵐的右手收回,變了方向,握拳直接朝韓珂的下巴重重的掄了過去,韓珂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隻聽到空氣中傳來兩聲骨頭的脆響,下巴徹底移了位,連帶著下嘴唇的部位也變了形。


    這一拳,打歪了韓珂的嘴巴,嘴巴合不上,鮮血不斷從口腔裏湧出,直疼得他眼淚直飆。因為說不了話,嗯嗯嗚嗚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喉嚨裏逸出來。


    直到這一刻,韓珂才真切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犯了死罪,少主居然說柳曼曼那踐人是他的女人,怎麽會這樣?那踐人不是一直不受少主待見的麽?武藤堂裏人人都說她是少主的囚奴,被關了好長時間,少主從未關心過她給過她好臉色,怎麽突然會是少主的女人呢??


    韓珂顧不得疼,眼裏心裏充滿怖色,眼淚不由控製地流。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住院期間舅舅沒來探望他。


    他還天真的把少主當成救命恩人,原來,他不過是出了虎穴,掉入了狼窩。而這匹狼,還是一匹極度bt的狼。


    武藤川嵐的bt行徑韓珂多少有所耳聞,光是耳聞都能令人毛骨悚然,渾身冰涼。如今,被推殘的對象輪到他,他也親身體會到武藤川嵐的bt手段。


    從地府將他救出來,送他去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醫生為他看病,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受折磨的開始,等待他的,是比地府還要恐怖殘暴的bt報複。


    韓珂覺得,馬上死掉反而是一種幸福。


    絕望的是,他現在連咬舌自盡也不能。


    武藤川嵐真狠毒,連死的權利都不留給他。


    空氣裏血腥味越來越濃,韓珂整張臉嚴重變形扭曲,醜陋不堪,眼淚、口水、鼻涕、鮮血糊了一臉,叫人看了惡心巴拉的。


    見他嚶嚶嗚嗚叫得像一條病狗,武藤川嵐雙手插兜,沉聲道,“好玩的遊戲才剛剛開始,這麽快就扛不住怎麽行呢?”


    一雙冷冽的眸子驟然帶了抹狠意,朝旁側的山本兄弟說道,“山本,你們二人陪他玩玩,先從手指開始!今天先斷他兩根,匕首對他來說太奢侈了,用鋸子!他身子骨脆,找兩個醫生過來瞧瞧。記住,留他一口氣!”


    一下就玩死,豈不太便宜這畜生了?


    遊戲要慢慢的玩,才夠趣!


    武藤川嵐說完,冷眸一掀,長腿一邁,步向通往出口的樓梯,冷硬的麵部線條令人不敢逼視,嵐影武士默默跟在後頭,不發一語。


    武藤川嵐帶著他的嵐影武士大搖大擺地回地府,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地府改朝換代,換了個新主人。


    其實不然,武藤川嵐隻是暫時借地府這地兒住住,方便照顧柳曼曼。住在地府,便是當初武藤川嵐和蕭赫人做交易時所交換的條件。


    柳曼曼傷勢太重,三個月內不能移動,武藤川嵐隻好暫時跟蕭赫人借地府住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地府除了蝗蟲和三個手下一共四個人呆在總控室幹活之外,其他地府的人“被迫”搬到其他賭場辦公。


    地府儼然成了武藤川嵐的地盤。


    柳曼曼覺得武藤川嵐此行徑實在太過霸道,真心有鳩占鵲巢的感覺。她心裏著實過意不去,就算她要靜心養傷,也沒必要將人家地府的人全趕出去工作吧。


    叫她以後還怎麽去麵對蕭少呢?


    窗外暖陽融融,天朗氣清,鳥語花香。


    “秀秀,你幫我把輪椅推過來,我想出去曬曬太陽。”躺在這張床上將近半月,柳曼曼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懶散散的,骨頭閑得生疼。


    多虧朗祺醫術精湛,悉心照料,她身上的外傷好了大半,臉上的腫痛已消,不再像個豬頭,她恢複了漂亮的模樣,除了臉頰、眼眶四周還殘留點青紫瘀傷,很慶幸臉蛋沒被毀容。她可是靠臉吃飯的演員,臉蛋是最重要的。


    秀秀是朗祺的小助手,一個剛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年輕女孩,礙於柳曼曼的傷遍布周身,男人照顧多有不便,秀秀過來照顧她總是好一點。


    武藤川嵐剛開始還不願,非得自己親自照顧,當時一聽這話,把柳曼曼羞得麵紅耳赤。這男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轉了性子,感覺對她有點關心過度,什麽事都幫她張羅得好好的,還時不時的用滿含愛戀的目光凝著她。


    這男人是終於回應她的感情了嗎?還是,他隻是心疼她受傷,照顧她純屬一種責任?


    柳曼曼不知道。但她非常確定的是,她很喜歡目前這樣的生活,武藤川嵐不再躲著她,每天都能見到他,跟他說說話。雖然,在她麵前,他還是不多話。一般都是她在說,他在聽。


    就算是這樣,她也很滿足。


    女為己悅者容!光是自己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醜陋模樣被他看見,已經夠丟人的,她才不希望滿身的傷痕再落入他眼眸,一想到武藤川嵐替她擦身體、換衣服,囧……羞……


    是以,柳曼曼執意不讓武藤川嵐碰她,武藤川嵐拗不過她,便沒再反對秀秀過來。


    論年紀,秀秀還比她大一歲,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總是特別容易相處,幾天下來,兩人已情同姐妹。


    秀秀以前就是柳曼曼的粉絲,最愛看柳曼曼演的戲,說是腦殘粉也不過分,這次誤打誤撞被選來照顧自己的偶像,第一天見麵便激動得語無倫次。


    後來又發現柳曼曼絲毫沒有大明星的架子,平易近人,開朗活潑,跟鄰家妹妹沒兩樣,越發喜愛她。


    “小蠻腰,武藤少主交代過,不讓你下床的,你如果想曬太陽,我把屋子裏的窗子全打開,一樣可以曬的!”


    秀秀可怕武藤川嵐了,比老鼠見到貓還怕,每每見到武藤川嵐時她總會覺得屋子裏的空氣稀薄得厲害,叫人呼吸困難。光是那淩厲駭人的氣勢,已讓她毛骨悚然。


    她膽子小,實在不敢違背武藤少主的吩咐。


    “沒事,我剛才問了朗祺,他說隻要動作慢點,注意著,坐坐輪椅輔助一下是可以的。”柳曼曼用哀求的眼神望著秀秀,“難不成你連你上司的話都要質疑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秀秀連忙搖頭否認,搖頭之後,繼續麵有難色,“可是——”武藤少主的話她也不敢不聽啊?這可怎麽辦才好?


    柳曼曼知道她在怕什麽,繼續you惑道,“秀秀,好秀秀,我求求你了,外麵桃花開得這麽好,你推我出去看看嘛!你不是說想要我的簽名照嗎?晚上我就給你。”


    簽名照的you惑力果然夠大,想著,反正現在武藤少主也不在,應該沒事。


    秀秀忙不迭地將輪椅推了過來,像幹什麽壞事一樣提心吊膽,對柳曼曼說道,“隻能出去呆二十分鍾哦!”


    柳曼曼綻放笑顏,漂亮的眼眸星星點點,燦若桃花,她打了個ok的手勢,一字一頓輕聲說道,“成交!”


    若不是行動不方便,她真想撲上去親秀秀兩口,這小妞實在太可愛了哈!


    掩不住內心的喜悅,柳曼曼在秀秀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挪下床,動作笨拙,上半身因為移動而扯動到傷處,疼得她蹙緊黛眉,咬牙堅持著。想到能出去曬太陽,她興奮莫名,這點疼忍一忍就過去了。


    秀秀畢竟是女孩子,力氣有限,加上不敢用力觸碰柳曼曼的身體,所以幫助她坐上輪椅顯得格外吃力。兩個人重心都不太穩,微微搖晃,似乎一不小心就要齊齊摔倒。


    偏偏這時候,門口方向傳來一道冰冷窒息的嗓音,“你們在幹什麽?”聞言,柳曼曼和秀秀瞬間僵滯,如冰塊般凍住,秀秀嚇得魂飛魄散,一慌,自己被自己的腳步絆住,失了平衡,連帶著將撐在她身上的柳曼曼拽著往旁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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