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言臨危卻更加冷靜。


    是五步蛇,有劇毒,但不會噴毒液。


    楚厲言在看到蛇的瞬間立刻判斷出它的毒性,與此同時右手拿著軍刀瞄準五步蛇的七寸猛刺過去。那蛇卻像是預知了危險,一擊不成馬上向後一撤,不等楚厲言收勢趁機又換個方向襲了過去。楚厲言卻在它準備攻擊前已經判斷出它要襲擊的方向,拿著軍刀的手根本沒有收回來,在五步蛇再次攻過來時順勢往一劃,鋒利的軍刀正好迎上吐著信子猛攻過來的長蛇,結果反而像五步蛇故意趕著送死。楚厲言卻在砍掉蛇首的瞬間往迅速閃到一旁,避開了蛇首離身時噴濺出來的血和毒液。


    楚厲言拿著滴著血的軍刀,借著火光看清蛇的屍體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條蛇很不正常。


    五步蛇屬於蝮蛇,一般蛇長隻有六七十厘米,這條蛇卻足足有一米五,攻擊速度也比普通的蝮蛇迅猛很多,甚至跟毒蛇中連續攻擊速度最快的太攀蛇不遑多讓,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現在很可能已經被它咬傷,中毒昏迷。


    而且蛇沒有切齒,擅長吞食,五步蛇同樣如此,它雖然有兩顆毒牙,但隻是為了釋放毒素,並沒有撕咬的功能,而這條五步蛇的獵物——山洞角落裏一隻剛剛死去的野獸卻渾身是血。


    但五步蛇已死,楚厲言也就不再深究。


    山洞很小,裏麵最寬敞的地方也隻有四五十平米,除了角落裏的雪狼,洞內並沒有其他東西。楚厲言先在上輩子季諾撿到戒指的地方仔細查找了一下,但並沒有發現戒指。


    山洞內到處都是蛇爬行過的痕跡,那條五步蛇應該在這裏盤踞了很久。考慮到戒指有可能被五步蛇或者其他動物弄到不起眼的地方,楚厲言又重新搜索了整個山洞,可是除了一株不知名的草外,他沒發現任何東西。


    本來應該存在的東西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戒指很有可能現在還在季諾身上,隻是因為某些原因季諾沒辦法讓它顯形,但也有可能它現在還沒有出現在山洞,或者出現了但卻被出沒山洞的野獸誤食,或者被偶然發現山洞並進來的人撿走。


    第一種情況是最複雜也最簡單的,簡直是因為隻要弄清楚季諾不能用意念控製空間戒指的原因就可以了,複雜之處在於要想弄明白原因並不容易,但這卻是最好的情況,因為這說明,季諾已經讓空間戒指成功認主。


    而如果是後幾種情況就說明上輩子空間戒指沒有成功認主,現在很可能在其他地方或者其他人手裏。兩枚戒指各自隻認一個主人,也隻讓有資格做另外一枚戒指主人的人進出自己的空間,季諾能進出他的空間,也就證明他有資格成為另外一枚戒指的主人,問題是季諾既然有資格,而且和他一樣滿足了認主的條件,但卻為什麽沒能讓戒指成功認主?還有一點,一枚戒指隻有一個主人,但玉簡上並沒有說在還沒有認主的時候,有資格成為它主人的是不是也隻有一個。如果不是,那枚戒指會不會又因為一些機緣認其他人為主,然後那人像他一樣發現空間和空間裏的功法,並得知另一枚戒指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修真者?


    想得越多,心中的謎團就越大。楚厲言將種種情況考慮過後,也隻得出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修煉,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麽情況都有足夠的實力以不變應萬變。


    想通之後,楚厲言又走回去剛才獵殺五步蛇的地方,蹲下來開始處理蛇的屍體。


    五步蛇雖毒,但卻是名貴中藥,可以舒筋活絡、祛寒濕,正好給楚季兩家的長輩泡酒。


    楚厲言取出蛇毒,處理好蛇血、蛇肉、蛇膽等,將它們放到空間。又想到一些名貴額草藥經常和毒蛇相伴而生,他就順手將那棵不知名野草移種到空間裏,然後邊留意察看通道邊出了山洞——說到底,他還是很想找到那枚戒指,把它送給空間裏那個玩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的小孩。


    但既然現在找不到,他也就隻能邊修煉邊想辦法找其他線索。


    很多時候絕對的實力都是最大的保證,包括財力,也包括武力。


    因為修煉真正的修真功法一旦開始就可能會不間斷地消耗很多時間,而時間一長就有可能被保鏢發現異常。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沒有絕對實力前,空間的事除了季諾,楚厲言連楚爺爺和楚父也暫時不打算告知,所以隻能借這次野外訓練之名,擺脫保鏢,然後開始修煉。


    楚厲言將留下的痕跡主意抹去,又做了個簡單的偽裝,就趁著最後一點夜色,換了個方向繼續行進。


    而在楚厲言離開不久後,野葡萄藤附近來了一高一矮兩個人。


    “師弟,是不是消息錯了,這裏不像五步蛇經常出沒的地方,應該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吧。”其中個子高一些的對矮一些的人說道。


    “再仔細找找,”被稱作師弟的人安撫道,“他們不敢賣假消息給淩家。”


    那個師兄聽了之後,就又開始在野葡萄藤附近尋找。


    而師兄弟在找東西的時候,楚厲言正在趁著最後一點夜色往小青洲島最危險的地方——迷蹤林趕。


    小青洲島上植被繁茂,整個島其實就是一座原始森林。


    漁民之所以不敢來這裏一部分原因是它周圍有很多暗礁,沉過很多漁船,慢慢就成了一種忌諱。更重要的一點是每到傍晚,小青洲島就會被濃濃的霧氣籠罩,變成一座天然的迷宮,人在島上很容易迷失。而島上野獸,毒蟲,沼澤……處處充滿了陷阱,一旦迷失也就意味著離死亡更近一步。


    楚厲言要去的迷蹤林位於小青洲島西南角,林子裏的樹木異常高大,蛇蠍猛獸數不數勝,誤入其中的人九死一生。


    楚厲言也並不是想要到林子裏麵修煉,他會來這裏是因為迷蹤林有一個最大的特點——終年大霧彌漫,哪怕是白天隻要不出聲,麵對麵的兩個人也很。


    不會有任何被發現可能的隱藏。


    一旦開始修煉正式的修真功法,少則需要十幾個小時,多則需要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而他和季諾的身份和年齡擺在那裏,一般的理由根本沒辦法讓楚季兩家的大家長同意撤掉他們身邊的保鏢。所以,想要一個不被打擾又不會被懷疑的修煉環境,出其不意地甩掉他們,然後在被找到前,找一個像迷蹤林這樣可以解釋他和季諾憑空消失的藏身之地是最不用過多語言解釋的辦法。


    楚厲言趕到迷蹤林的時候,天色已經發白,身後的霧氣漸漸散去,前方卻仍是煙霧繚繞,沒有絲毫消散的痕跡。


    楚厲言卻鬆了口氣,向濃稠的林霧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直到走進霧靄,徹底沒有了身影。


    ……


    空間裏。


    季諾正趴在床上拚命戳在地板上睡得四腳朝天的小烏龜,戳著戳著突然發現小烏龜旁邊突然多了一雙腳,往上一看,“楚厲言!”立馬撲了過去。


    楚厲言穩穩接住撲過來的人,趕了一夜路的疲憊一掃而空。


    外麵的一夜,是空間裏的好幾天。


    自從楚厲言來清溪鎮以後季諾沒跟他分開超過幾分鍾過,更別說是好幾天了。所以楚厲言一進到空間,季諾就膩在他身上再也撕不下來了。


    楚厲言沒辦法,隻能帶著他洗澡,換衣服,然後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挑挑揀揀能告訴他的都仔仔細細地告訴了他。而獵殺毒蛇,陷入沼澤地,遇到狼群……這些危險的事情他提都沒跟季諾提。就這樣,還是讓季諾看著他身上被樹枝和灌木叢劃傷的傷口難過了好一會兒。


    “乖了。真不疼。”楚厲言安慰不斷親著他小傷口的季諾,“一點都不疼。真的。”


    “可是,我疼的。”季諾其實是被楚厲言剛進空間時候的樣子嚇壞了——渾身上下的衣服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還沾滿了血跡,“這裏好悶,好疼。”季諾拉著楚厲言的手摸他的胸口。好在那些血都不是楚厲言的,不然真的讓他心疼死算了。


    楚厲言就默默地揉著他的小胸口。


    揉了好大一會兒,季諾才覺得沒那麽難受了,但還是抱著楚厲言不肯撒手。


    晚上的小島有多危險,從楚厲言不允許他出去一步就知道了。


    可這樣危險的地方,楚厲言卻一個人在外麵呆了一夜。


    所以,楚厲言要讓他和他一起修煉,那他就乖一點,和他一起修煉好了,這樣也許等他變得跟楚厲言一樣厲害了,就可以不用隻睡覺,讓楚厲言一個人辛苦了。


    雖然兩個人實際上隻有一個晚上沒有見麵,而且沒見麵的時候也幾分鍾十幾分鍾一個小鬧一下一個小教訓一下,一個喊聲餓一個投喂一下……聯係從沒有間斷過,但兩人都感覺好像和對方分開了很久,把對方寶貝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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