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沒事吧?”江貝貝拽了拽秦暖的衣角問道,看見秦暖眼眶紅紅的,心裏又不免有些心疼,“她小孩子懂什麽啊?”


    “嗬嗬,貝貝,你說我是不是太矯情了,自己被人一而再的劈腿,連帶著就不相信世上所有的男人?”秦暖低頭笑著問道,嘴角是微微的苦澀鐦。


    “哪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啊,是你以前太善良,太軟弱了,否則,誰還會敢欺負你。”江貝貝攬著秦暖的肩說道:“女人總是要經理過痛苦之後才能變得堅強果敢的,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郎”


    “嗯!”秦暖點頭,粉淚點點,說道:“貝貝,謝謝你這麽多年都對我不離不棄。”


    “暖暖,還是當初那句,愛情是燈,友情是影子,當燈光滅了,你會發現你周圍都是漆暗的影子。當你戀愛身處幸福時朋友可以對你的忽視保持緘默,但是你要知道無論你快樂與否,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們是朋友!”江貝貝微微笑著說道。


    秦暖低笑,人生有朋友如此,已經足夠幸福!


    ……


    流水般清澈的燈光下,男人眉眼如畫,顧盼神飛,嘴角蕩著溫和的笑意,卻周身透露著清冷的寒意,淡漠而疏離,讓人想要接近卻又永遠都難以走進他的內心。


    鄭木心已經算是一個極其幸運的女人,能夠呆在他身邊六年,可是,女人偏偏是一種永遠都不知道滿足的動物,她們生性善變,在追求的道路上永不知疲倦,除非途中遇到什麽更好的獵物。


    “牧總,我約你出來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吧?”鄭木心淡笑著說道,一雙白皙的秀手優雅的切著盤中火候適中的牛排,卻不見她吃上一口。


    牧宇森淡淡一笑,靠在椅子裏,“不會!”除非必要,惜字如金是他在她麵前一貫的風格,靜如秋葉,冷清的美。


    “額,我這次約你來其實是為了想要向你討一份人情!”鄭木心說道,而後將切好的牛排推到牧宇森麵前,不容他拒絕,便將原本放在他麵前的牛排拿過來。


    牧宇森挑眉,看了一眼被切好的牛排,說道:“什麽人情?”


    “我有一個大學裏的同學,是學導演的,最近想拍一部電影,找我做女主角,但是苦於資金不夠,我想請你幫忙!”鄭木心直言不諱。


    “你怎麽知道我就會出資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就憑你?”牧宇森淡笑著說道,黑曜石般的眸子散發著清冷的光,讓人看不出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鄭木心一怔,誠然,這男人的心她從來都沒有摸透過,嘴角浮上一絲笑意,說道:“單憑我肯定是不行,不過在上學期間他可是公認的才子,如果你願意,改天我再把他約出來和你見麵!”


    牧宇森沉吟片刻,“那我會有什麽好處,區區幾百萬的利潤,我不覺得那是能驅使我投資的動力,而且我對娛樂一直不感興趣!”


    鄭木心的臉色微恙,卻還是強撐著笑容,“就不能賣我個人情嗎?”賭約已經立下,她朝牧宇森要三千萬的投資,以向周圍的朋友證明,他牧宇森對她鄭木心是百依百順。


    牧宇森吃了口牛排,而後道:“牛排的味道不錯,你們需要多少資金?”


    鄭木心一怔,喃喃道:“你答應了?”喜不自勝,果然這男人還是對她有求必應,這是不是證明這男人心裏有她,根本放不下她?


    “你先說說看!”牧宇森淡淡地說道。


    “不多,就三千萬!”


    ……


    “這家餐廳的牛排味道很正宗,昨天我還和錢莫迪吃過,今天也特意帶你來嚐嚐!”江貝貝挽著秦暖的胳膊邊走邊說。


    進了餐廳,上了二樓,頓時有水一般清澈的燈光灑下來,環境清雅幹淨,秦暖滿意的點點頭,“看起來還真是不錯!”


    “嗬嗬嗬……”耳邊傳來女子的笑聲,輕軟嬌脆,像極了江南三月的梅子酒般的甜糯。


    秦暖循聲看去,不期然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以及他那熟悉的慵懶倦怠的神情。眉眼朗俊如他,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眼中的焦點,隻因他那隻需一眼便讓人記住一輩子的俊美。


    “他怎麽也在?”江貝貝眉心顰蹙,對於牧宇森的在場很是不滿意,說道:“暖暖,我們要不換個地方吃飯吧,我還知道一家意大利麵,非常不錯!”


    秦暖嘴角一翹,目光灼灼地定在不遠處那男人的身上,下巴微抬說道:“不用,我們就在這吧!”說完便抬腳向牧宇森的方向走去。


    牧宇森抬眼,對上秦暖含春帶笑的眸子,微微一怔,顯然有點吃驚,轉瞬卻粲然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鄭木心一陣惶惑,不禁蹙起了眉毛,轉頭看見兩個姿容俏麗的女人正朝他們這邊走來,尤其是那個淡紫衣裙的女人,更是猶如姣花照水,行走間舉止優雅,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朝著他們看。鄭木心微微驚愕,這人竟是和她本人有點相似,但是兩人比肩而立,恐怕她是要輸掉大半。


    “牧宇森,你不在家裏帶孩子,反倒出來泡妞?”說話人是江貝貝,她早就看出了坐在牧宇森麵前的這位在見到她們來時臉色都變了,做賊心虛者多是這樣。


    “孩子?”鄭木心不禁問出,在她印象裏牧宇森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怎麽會有什麽孩子?


    “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坐在你麵前的男人呢就是她”江貝貝指了指秦暖說道:“秦暖的老公!”


    鄭木心惶惑,看了看牧宇森,那人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不承認卻也沒否認。


    “牧總……她說的是真的?”木心忍不住再次問道。


    “嗯!”牧宇森點頭。


    木心麵色立刻蒼白如紙,看著做到他們旁邊位置的秦暖竟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道,良久才囁嚅著說道:“牧總,我還有事,先走了!”


    牧宇森沒有阻止,任由木心去了,看著她倉皇奔逃的身影,嘴角提起得意的微笑。回頭看看秦暖,那女人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


    鄭木心開著車一路狂飆都不能化解自己心中的憤懣,狠心踩下油門,一直飛到新唐會所方才停下來。


    “悠悠,給我一杯酒!”


    清脆的嗓音傳來,正在低頭認真調酒的酒保微微一怔,知道他名字的客人沒幾個,他抬頭,看到一張如蒙了一層霜的芙蓉麵。


    “木心?”悠悠說道,“還真是好久不見啊!”


    木心咧唇一笑,算算時間從她正式出道到現在已經有兩年半的時間了,還真是挺久的了,可來到這之後她卻依舊熟門熟路,就連這裏的燈光都是她所熟悉的暖媚的顏色,頓時又有一種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覺。


    “喏,悠悠牌雞尾酒,保證不醉!”說著悠悠便將一杯淡藍色的液體推到木心眼前。


    木心聳肩一笑,而後說道:“換一杯烈一點的,今天我要不醉不歸。”


    悠悠挑眉,說道:“木心你現在可是公眾人物……”


    “嗬嗬,公眾人物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聽我的,換一杯烈的些來。”木心不由分說,又將雞尾酒推回去。


    “嗬嗬……”不合時宜地哂笑,女子紅唇輕扯,笑意清冷,眼神卻專注於杯中暗紅的酒液,目不斜視。


    鄭木心偏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女人,一身紅豔的套裝穿在她身上倒是不顯俗套,反倒是驚才絕豔,攝人心魄,膚色白皙賽雪,唇色緋紅。


    豔!


    這是鄭木心覺得唯一能,形容眼前女子的字眼。


    “小姑娘,你不知道過長時間的審視是很不禮貌的嗎?”那人幽幽吐字,帶著冷清和揶揄。


    鄭木心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哼一聲,“小姐,你不知道說話的時候不看著別人也是很沒有禮貌的嗎?”


    “切,拾人牙慧!”


    “你……”鄭木心心中懊惱,轉身逼視身旁的紅衣女子,“最好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否則我會讓我的律師起訴你!”


    “哈……”女人怪笑一聲,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一臉怒氣的鄭木心,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你可嚇死我了,我好怕怕哦!”


    “醜人多作怪!”鄭木心咬牙說道。


    那女人翻了個白眼,紅唇一咧說道:“說別人醜人多作怪,也不看看自己渾身上下的打扮,嗬嗬,恐怕都是六年前的款式了吧!”


    悠悠看著眼前已經交戰的兩個女人,一個腦袋兩個大,低頭拿起對講機說道:“王溪婷,你趕緊過來吧台,你的兩個女人嗆起來了。”


    王溪婷一聽,頓時從監控室的凳子上跳下來,拿著對講機說道:“什麽意思啊?誰和誰嗆起來了?”


    “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悠悠說道。


    王溪婷一挽袖子,說道:“太歲頭上動刀槍,都活膩歪了吧?”說著便風風火火的衝出去。


    褚夢蝶冷眼瞧著鄭木心,不住地搖頭,道:“我說看你這麽眼熟呢,倒還真的是有幾分相像,叫什麽名字說來聽聽。”褚夢蝶一臉的有恃無恐,低眸抿了口酒。


    鄭木心冷冷嗤笑,“我的名字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知道的,恰巧你就是那個不配知道的!”她冷聲冷氣,橫了褚夢蝶一眼,按捺著胸中熊熊怒火,手中的酒杯都快被她捏碎了。


    褚夢蝶也不再看鄭木心,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地說著,那樣子是十足的冷滅,幽幽地道:“你再說一遍!”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鄭木心冷聲重複,下巴微抬,那是一種天生就從骨子裏散發的倨傲神態。


    “嗬嗬……”褚夢蝶冷笑一陣,鄭木心奇怪地斜眼看著旁邊妖豔的女人,她那笑著實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仿若來自地獄深處的陰冷召喚,讓人忍不住從心底裏恐懼,並想要逃離。


    “悠悠,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木心將錢放在吧台上,冷不丁的又看了褚夢蝶一眼,轉身想要離去。


    人才沒走出兩步,胳膊便被人從後麵扯住,“怎麽怕了?想走?”是那人驕橫霸道的聲音。


    鄭木心一把將那人的手甩掉,轉身,一對柳眉倒豎,冷著臉說道:“這位小姐,我沒時間和你在這浪費時間,我的通告很滿的。”鄭木心說著轉身欲向外走去。


    褚夢蝶冷笑一聲,抓起吧台上的酒瓶,動作快如閃電,悠悠即便是看見也沒來得及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酒瓶不偏不倚地打在鄭木心的頭上。


    “啊……”酒店內一陣驚慌。金粉太平的地方,偶遇這種血腥的事件多多少少會令人感到驚恐。


    “殺人啦,殺人啦……”


    “血,血啊……”


    “殺人啦,殺人啦……”


    “殺人啦,殺人啦……”


    “……”


    鄭木心隻覺得自己腦袋裏嗡嗡作響,頭暈眼花之際,隻覺得有黏膩的冰涼液體從自己的頭上滑落下來,伸手一摸,才知是血,眼睛瞪大猶如銅鈴,倒吸一口涼氣,便直接暈倒在地。徹底昏迷之前,她似乎聽到這樣一句話:“就憑你這張臉,你就該去死……”


    警車、救護車的聲音呼嘯而過,王溪婷才舉著兩隻濕漉漉的手趕到吧台處,隻見店裏一派平靜祥和,毫無爭吵的跡象,遂扒著悠悠的耳朵問道:“悠悠,誰和誰吵架了?”


    悠悠放下手中的酒瓶,攤著雙手說道:“我就知道王林把這間酒吧交給你打理是一種天大的錯誤。”說完推開王溪婷打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轉身自顧自的調起酒來。


    “不是,我剛才肚子不舒服,先去了趟洗手間。吵架的人都走了?”王溪婷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


    “對啊,一個被警車帶走了,一個被救護車帶走了。警察走前還說了,這兩天上邊查的嚴,要是咱們這再出事,就直接關門大吉吧!”悠悠語氣森森地說道,“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王林的親妹妹,怎麽就差那麽多?”


    “你什麽意思啊,我和我哥當然是親兄妹,一奶同胞!”王溪婷翻著白眼說道,“那現在怎麽辦,人都被帶走了。”


    “還能怎麽辦?”悠悠聳聳肩膀說道,“反正等王林回來之後我要讓他收回你對會所的管理權,你丫就是一花瓶,頂多算是一好看點的花瓶,我都懷疑你的學曆都是偽造的,還皇家酒店管理學院高材生,額……”


    “喂,你有完沒完啊?”王溪婷一聽不樂意了,皺著小臉說道。


    “哦,對了,你知道剛才吵架的兩個人是誰嗎,就是鄭木心和你的那個好姐妹叫褚夢蝶的。”悠悠說道。


    王溪婷皺起了眉,“她們倆怎麽會扯到一起?”


    “誰知道,反正一見麵就吵,最後褚夢蝶還拿酒瓶子敲爆了鄭木心的腦袋。”


    “靠!夢蝶就不能換點新鮮的玩法啊?趕明兒就得在咱會所門前貼個牌子,上麵寫著‘未成年與褚夢蝶不得入內’這都是已經第幾次了,她時不時地就拿酒瓶子爆人家的腦袋……”王溪婷一臉的激憤,“得,姑娘我今天也不去警局撈她了,必須得讓她長點教訓才行。”


    悠悠無奈地搖搖頭,語氣幽幽地說道:“女人,就是禍水,是老虎,是火焰,是猛獸……”


    ……


    警局裏,一身紅豔如火的女人坐在椅子裏,漫不經心地為自己點上一個細細的香煙,青煙繚繞,這女人妖嬈的麵孔像是蒙了一層輕紗,如隴上翦水的眸子裏更是添上幾分魅惑,不遠處拿著檔案夾過來做筆錄的警察看著那女人妖嬈慵懶的姿態,兀自搖搖頭,走上前去,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香煙。


    “褚夢蝶是吧?”女人都還沒有開口說話,警察便叫出了她的名字,抬眸看了她慵懶一笑的神情,繼而低下頭自己在文件裏“唰唰唰”地填上女人的信息。


    “劉警官還真是好記性啊!”褚夢蝶笑著說道,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說話間又從煙盒裏拿出一支香煙。


    劉警官寫字的動作頓住,抬眼看了看褚夢蝶,冷冷地道:“小姐,這裏是警局,不能抽煙!”


    “啪!”地一聲,香煙再次被點燃,她魅惑一笑,說道:“不能抽,我也已經在這裏抽過多次了!”


    劉警官看著她無奈的搖搖頭,眼睛裏是一閃而逝的悲憫,低下頭,不再說話。


    褚夢蝶一個月至少進警局七八次,卻也都是小打小鬧,家裏有錢,隻消等人來保釋便可。她似乎自己也不甚在乎,就算外麵關於她的負麵新聞已經鋪天蓋地,她猶是沒有絲毫的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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