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子遇哥哥,我去那邊和貝貝打個招呼!”秦暖說著便抬腳向剛到場的江貝貝和錢莫迪走去,她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有兩杆槍指著一般,她不敢回頭,隻覺得害怕到毛骨悚然。


    “誒,暖暖,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江貝貝看到秦暖後如此說道,秦暖隻是搖搖頭,定了定心神,偏頭朝韓子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人依舊端著酒杯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鐦。


    “貝貝,或許是我最近休息的不好太多心了,我怎麽覺得子遇哥哥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啊!”秦暖喃喃地說道郎。


    江貝貝順著秦暖的事前偷偷地看過去一眼,亦是心生寒意,說道:“不對啊,這正常人的眼神怎怎麽會像他那樣直勾勾地死死地,好像要把你拆了吃了一樣,太特麽的恐怖了。”


    “切!”錢莫迪不屑地出聲,很是鄙視的看著秦暖和江貝貝,說道:“大白天的瞎勾勒什麽恐怖故事,我說江貝貝,你平常寫稿子的時候怎麽你的想象力就一下子從正無窮變成了負無窮了?”


    “你少揶揄我,早上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江貝貝翻了個白眼說道,說著有環顧了一下會場四周,“嘖嘖嘖,今天這陣勢,恐怕是全h市的權貴都給請來了!”


    秦暖不置可否,眼神遊移間,發現牧宇森正在和一個紅衣飄飄的長發女人說話,你來我往,牧宇森還擺出一副好不享受的模樣,笑的那麽開心。秦暖看著就覺得可氣,恨不得立馬上前掰掉牧宇森那一口笑的和爆米花似的大白牙。更可氣的是,那紅衣女人看起來嬌笑連連,一雙胖乎乎的鹵豬手還是不時地往牧宇森的肩上錘。


    江貝貝覺得秦暖的表情有點奇怪,遂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不出所料,牧宇森正在試圖通過爬牆以撩撥秦暖的心緒。江貝貝大喜,拉著錢莫迪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靜靜地觀察秦暖的反應。


    秦暖當然不知道,這又是江貝貝那廝給牧宇森所出的一餿主意。這個曾經揚言是必要阻止秦暖和牧宇森在一起的女人,在牧宇森的威逼利誘下儼然已經成了牧宇森安插在秦暖身邊的叛徒。


    錢莫迪捅了一把笑的特別賊的江貝貝,說道:“你說秦暖要是知道你和牧宇森聯起手來騙她,她會不會悔不當初交了你這麽個損友?”


    “說什麽呢,我也是突然才發現牧宇森那小子卻是對我們家親愛的暖暖是真心的,我才會推波助瀾給他獻出我的錦囊妙計的,不然,以我的人品我能把暖暖親手往火坑裏推嗎?”江貝貝不滿意的說道。


    “最好別被你蹉跎了才是!”錢莫迪悻悻的說道,“還有,你確定這個方法算是錦囊妙計嗎,以我對秦暖的了解,她是已經被劈腿一次,又被騙身騙心一次,你確定她這一次不會“獅”性大發,碎了牧宇森和那個妖女?”


    “額……應該不會吧!”


    “……”


    秦暖不動聲色地來到牧宇森的身邊,卻又佯裝是陌生人一般,並沒有打招呼,而是直直的往前走,卻不料腳下一崴,身子一個踉蹌,手上一抖,一杯紅酒就被潑了出去。


    “啊……”隻頓時一聲驚悚的尖叫,整個會場都為之震驚。


    眾人隻見一個身穿紅色禮服裙的女人在原地驚慌失措的尖叫,頗為狼狽,隻因胸前不知是被誰潑了一杯紅酒。


    甜膩的酒香蔓延在空氣裏,秦暖正愣在原處,似是驚慌失措,可那一雙翦水似的眸子裏卻閃爍著玩味的笑意。牧宇森早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卻沒有吱聲,隻是站在那,挑著眉,看著女人怎麽玩下去。


    “你怎麽走路的,潑的我身上到處都是。”紅衣女人怨聲載道,嘴上更是對秦暖咒罵不已。


    “小姐,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替你擦擦!”秦暖說著,也不給那女人反應的時間,眾人之間那一身琉璃白裙打扮的女人竟然真的徒手伸向那紅衣女人的胸部。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些平日裏本就矯揉造作的女人見到秦暖的手抓上那紅衣女人的胸之後皆是一陣尖叫。


    “你幹什麽啊?”紅衣女人氣地直跺腳,因為秦暖她今天注定是要顏麵掃地,氣憤之極,竟是揚起手來想要打秦暖,掌風帶下,眾人覺得那白裙女人在劫難逃的時候,隻聽“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


    眾人捂嘴的捂嘴,瞪眼的瞪眼,驚叫的驚叫,皆是衣服難以置信的表情。


    “牧……牧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紅衣女人顫抖著聲音說道,她本是想打秦暖的,可不知怎麽的這巴掌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牧宇森的臉上。


    “那女人是誰啊?”


    “是啊,好像不認識啊?”


    “好像挺張狂的嘛!”


    “……”


    站在人群裏的秦然,看著偷笑的秦暖,無奈的搖搖頭,一把推開身旁的小美妞,自言自語道:“女人果然是洪水,是猛獸……還是不要惹的好。”


    江貝貝將自己的臉埋進錢莫迪的懷裏,喃喃說道:“老公,你說過了今天我會不會就已經是個掛名的千金小姐了,會不會死的很慘啊?”


    錢莫迪幽幽地道:“放心,就算你被牧宇森踢出了悅天集團,我也能養得活你。”


    江貝貝抬頭幽怨的看了錢莫迪一眼,說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


    牧宇森的臉陰沉至極,拽著秦暖的胳膊就往人群之外走。


    “誒,牧總,你去幹什麽呀?”紅衣女人看著牧宇森帶著秦暖離開的身影氣憤地直跺腳,這時候有人拽了拽她的裙子。


    紅衣女人低頭一看,心想哪裏來的小破孩,模樣到不賴,而且和……額,這小模樣怎麽和牧宇森那麽像?


    秦然仰著臉眯眼笑著說道:“阿姨,你知道剛才那個占你便宜的瘋女人是誰嗎?”


    紅衣女人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是牧宇森的兒子的老媽!”秦然說完還粲然一笑,因為個子小,拍不到女人的肩膀而隻能意思意思地拍了拍女人的大腿,繼而又說了一句:“唉,好自為之吧!”說完,秦然便搖著頭離去。


    ……


    “秦暖,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牧宇森鬆開秦暖的手臂說道,冷峻的麵孔此時猶如千年寒冰一般,一雙深潭似的眸子裏,此刻正射出無數把尖刀。


    秦暖卻通通無視,漫不經心地說道:“隻許你享受超級大奶牛,我就連碰都不能碰?”


    牧宇森無語至極,狠狠地盯著秦暖看了半天,才說道:“嗬嗬……秦暖我才發現你現在真的低俗得很,而且小肚雞腸和怨婦一個樣!”


    秦暖冷冷地嗤笑一聲,直視牧宇森那雙尖刀似的眼睛,說道:“對,我就是低俗,我就是怨婦,這就是我,和你有關係嗎?”說完秦暖轉身就想走,卻被牧宇森一把抓住了胳膊,一個大力就又把她拽回來。


    “秦暖,你別太過分!”


    秦暖一把甩開牧宇森的手,指著牧宇森的鼻子說道:“牧宇森,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老婆,可你當著我的麵與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你把我當成什麽了,說我低俗,我看你的品位也高不到那裏去!”


    牧宇森無力扶額,正是抓狂的節奏,心裏卻暗咒自己是豬腦子幹嘛聽了江貝貝的餿主意。


    “牧宇森,你也別擺出一副你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我看著惡心!”秦暖憤憤地說道。


    “唔……唔……”有人在吐。


    “唔……唔……”


    “……”


    “不是我啊!”秦暖說道。


    “我知道,我又不瞎!”牧宇森說道。


    這時候有人從洗手間出來,正是褚夢蝶,與往常不同,她今天穿的一套淺黃色的禮服裙,穿在她顯瘦白皙的身上很是漂亮,今天的她猶是花了精致的妝容,遮蓋了蒼白的病容,金黃色的頭發被完成鬆散的發髻,有些慵懶,卻又顯得不落俗套的美,仿若三月的迎春,輕盈,美麗,嬌媚。


    “我在廁所都聽到你們吵了!”褚夢蝶迎麵走來說道,“搞什麽啊,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裏吵架,誠心找別扭是吧?”


    秦暖和牧宇森麵麵相覷,竟都像小學生一樣乖乖聽訓。


    褚夢蝶一臉不屑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走到秦暖身邊的時候又說道:“秦暖,我看你就是成心來找別扭的,人家結婚穿白色禮服也就算了,你連個首飾都不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給我吊喪的呢!”


    “我……”秦暖剛想解釋,卻又覺得褚夢蝶的話裏有些奇怪,遂問道:“給誰吊喪?”


    褚夢蝶癡癡地笑,說道:“算我沒說!”說著就越過秦暖和牧宇森直直的向前走去。


    秦暖和牧宇森對視一眼,牧宇森猶是感到奇怪,說道:“你們女人每天就跟經書似的。”


    “什麽意思?”秦暖不解地問道。


    “神叨!”牧宇森說道。


    牧宇森和秦暖再次回到會場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韓子健一身白色的西服,笑容瀲灩。而他身旁的褚落夕就像是童話裏的公主一般,美麗,芬芳,蓬鬆的裙擺遮著腳麵。


    花瓣輕揚,落在人們的的發上,衣襟上,手心裏,徘徊在空,旖旎在心。


    在人群之外,一個鵝黃色裙子的女人靜靜地看著眼前最為浪漫唯美的一幕,不自覺的眼光落在人群裏另一個一身純白色西服男人的身上,嘴角蕩起最溫柔的笑,如果可以,她甚至用剩下的所用的日子換與他的一日夫妻,可惜,她是活了這一秒就沒有下一秒的人,上帝才不會愚蠢到與她做這樁賠本的交易!


    褚夢蝶獨自站在榕樹下,嬌紅落在她鵝黃色的肩頭,她也不管不顧,隻默默注視著遠處熙攘人群裏的某個白色身影。六年來,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曾經這樣偷偷地覷著他,而他從來都是與別人笑意連連,從來不知道有一個女人,因他笑而笑,因他失而失。


    婚禮宣誓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一行人爭搶新娘的捧花,秦暖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個孩子媽,再爭搶捧花實在是有點“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了,於是,從人群裏走開了,做到會場的雕花白椅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香檳,靜落疏離地看著不遠處熱鬧非凡的溫馨場麵。


    眼光四處遊移之際,她忽然發現在榕樹下麵正站著個錦衣華服的女人,清瘦高挑,可不就是褚夢蝶嘛。此時正是初夏時節,榕樹花開了滿樹,嬌豔如火,清香噴鼻,風一吹,那小傘似的花就飄飄蕩蕩地從樹梢上滑落下來,鋪了一地,也染就了她嫩黃的衣。對於這個不算情敵的情敵,秦暖向來都是及不待見她,但是,此時此刻,秦暖不得不承認,此情此景,她深深地覺得褚夢蝶是美的,是那種尤帶著一股子傷感和憂鬱的美。


    秦暖納悶,隻覺得褚夢蝶倒真的是個奇奇怪怪的女人,自己親姐姐的婚禮,她卻從遠遠的地方看著。


    “怎麽在這裏坐著?”牧宇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秦暖的身邊,他低頭凝著秦暖的眸說道。


    抿過香檳的唇顯得粉嫩晶亮,牧宇森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還說道:“嗯,味道還不錯。”


    秦暖又驚又氣又惱,柳眉倒豎,直勾勾地看著牧宇森,咬牙切齒,卻礙於人多,再不好生事,於是隻是翻了個白眼說道:“別在我這插科打諢了,那麽多女人等著你垂憐呢!”


    牧宇森玩味的看著秦暖,說道:“就憑你個醋缸子在我身邊,誰還敢靠近我啊,你沒發現,現在在我方圓十米之內,隻有你一個女人嗎?”


    秦暖麵上表現得漫不經心,心裏卻是漫過一陣莫名的得意,說道:“隨便你,兒子呢?”


    “我讓江貝貝看著他!”牧宇森說道,“我來看看你,怕是你有什麽不舒服,沒想到你是來偷懶的。”


    秦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可能最近沒睡好的原因,我這幾天總是犯困!”


    牧宇森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沒睡好?你每天九點多鍾就上=床睡覺,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才起床,你居然說沒有睡好?”


    秦暖對於牧宇森的指控無可奈何,隻得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反正睡完還想睡!”


    “豬!”牧宇森不由分說,一雙幽深的眸子睥睨著秦暖。


    秦暖登時跳腳,說道:“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牧宇森笑意涔涔,眼眸當中閃過狡黠之色,俯下身,將秦暖至於自己的包圍圈,說道:“你終於承認你是我的老婆啦?豬婆!”


    “你……”秦暖擰眉,盯著牧宇森邪魅的俊臉,一句話梗在嗓子眼,活像是生吞了一個雞蛋一樣,憋得臉色通紅。


    “哈哈哈……”牧宇森一陣笑,伸手捏著秦暖的鼻子,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秦暖揮手去打牧宇森的手,不想被他眼疾手快地躲掉了,直著身子對著她張狂的笑。


    “你丫有本事別躲!”秦暖惡狠狠地說道,連帶著將自己的手指按得嘎巴嘎巴地響。


    “秦暖,你一定要在這麽多人麵前謀殺親夫嗎?”牧宇森玩味地笑道,“不過你要是非要和我這麽轟轟烈烈的殉情,我也樂意奉陪到底!”


    秦暖隻覺得左右不是,隻得悻悻的放了手,冷哼一聲道:“回家再和你算賬!”秦暖恨恨地偏頭,忽然發現那榕樹下麵多了一個人,一身白色的西裝,就連背影都是那麽的挺括俊逸。秦暖回頭對牧宇森說道:“牧宇森,你侄子到底是個多情的種!”


    牧宇森冷冷地睥睨了一眼秦暖說道:“怎麽?還放不下你那愛的死去活來的初戀?”


    秦暖翻了個白眼說道:“說什麽呢,在人生最冰冷最苦痛的日子裏有人願意給你溫暖,你會輕易地放手嗎?到了後來我才想明白,我對牧白那是一種依賴,像親人一樣的。”


    牧宇森瞄了一眼秦暖,微微地舒了口氣,抬眼又看了看遠處榕樹下的那兩個人影,一黃一白,倒是都是人模狗樣的蠻養眼的。牧宇森嗤笑一聲,對秦暖說道:“多情的和多情的在一起,注定是個沒頭沒尾的結局!”


    秦暖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著牧宇森,那人卻是聳聳肩,轉身向人群走去。秦暖剛欲起身,隻聽有人喊道:“不好了,來人啊……”


    秦暖循聲望去,隻見牧白打橫抱著褚夢蝶,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牧白,怎麽了?”秦暖忙問。


    “夢蝶……”他說不出話來,眼圈紅紅的……


    秦暖低頭看了一眼牧白懷裏抱著的褚夢蝶,頭微微地偏著,正靠在牧白的心口處,嘴角噙著微微地笑,隻是那臉色極其的蒼白,隱隱的又透露著灰敗。


    這時候,人群蜂擁而至,褚落夕再看見褚夢蝶的時候,頓時淚流如洪水決堤,癱軟的靠在韓子健的懷裏,也許是親人之間獨有的心靈感應,眾人都隨著牧白進了別墅,隻有褚落夕站在原地,在韓子健的懷裏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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