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爸爸偏偏不喜歡你這個堪稱完美的老媽,倒是喜歡在外麵的尋常巷陌裏尋找他平凡而珍貴的愛情!”唐婉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都是麵帶從容的微笑的,或許曾經也像韓子遇一樣執拗過、掙紮過、不解過,但是她此時卻是雲淡風輕的,談自己的故事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旁觀的讀者,心裏不起一點的波瀾。


    “那你還愛他嗎?”韓子遇如此問道,自知這樣的問題問出來著實有點唐突,但是他就是極其的想知道答案鐦。


    “愛啊,為什麽不愛?”唐婉似是詫異的問道郎。


    “可是他不愛你!”韓子遇不解。


    “那又怎麽樣?你既然決定去愛這個男人,就該能接受他並不愛你的事實,否則你愛他就是為了他也能愛你,這樣的愛算愛嗎?”唐婉反問。


    韓子遇覺得唐婉的說法讓他思維有點混亂,他看著唐婉清澈透亮的雙眼,在那雙眼睛裏他找不到絲毫的憤懣或是哀怨的情緒,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多年來是如何活到這一境界的,他隻覺得自己開始有點佩服這個整日無所事事,隻喜歡研究一些詩書、珠寶以及古董的傳統女人。


    “所以說,當你真正能將自己的心裏的執念放開的時候,你才會知道愛並不是狹隘的,而狹隘的愛那不是愛,那是隻是桎梏!”唐婉說道。


    韓子遇隨時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但是此時,他的心裏是更加的煩悶。


    自從在韓子健和落夕的婚禮上見過秦暖之後,韓子遇就是格外的鬱悶,他不明白秦暖為什麽一而再地給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機會,而又一而再地無視他的守候,韓子遇心理上甚至想,隻要秦暖一句話,他也可以為她奮不顧身,拋頭顱,灑熱血都是在所不惜。


    可是,秦暖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任何的要求。


    ……


    當江貝貝舉著爪子晃蕩著手中的五張飛往美國夏威夷島的機票時候,那樣子就像是在宣布她是這世界上最牛=逼的人一樣。


    秦暖呆呆地看著活蹦亂跳的江貝貝,腦子裏有點混亂,心裏還有點緊張,她隻覺得自己即將要成為諜戰片裏的女特務,打入敵人內部,然後籠絡軍心。隻是,前途未卜,有待時間的驗證。


    “暖暖,發什麽呆呢,趕緊回家收拾東西,今晚九點的飛機。”江貝貝說道,“哦,對了,上次你拜托我幫你辦的護照簽證什麽的我都幫你辦好了,一會我都一並給了你。”


    “好!謝謝你啊貝貝!”秦暖說道:“牧宇森今天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就被人帶走了,而他怎也想不到我會緊跟著他去了。”


    “沒錯,他想讓你在國內寢食難安,自己在國外曬日光浴享受超級大奶牛,做夢!”江貝貝恨恨地說道:“向他這種男人你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你秦暖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嗬嗬……”秦暖看著一臉憤恨不平的江貝貝笑笑,將她從沙發上扯下來說道:“瞧把你能的,跟個猴子似的,不過這一次確實得讓牧宇森長點教訓才行,不然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騎在我頭上一輩子!”


    牧宇森的養母佟夫人是一個十分嚴苛的人,一直以來對於秦暖的存在都是耿耿於懷,六年前她就極力反對牧宇森和秦暖在一起,而六年後,秦暖突然歸來,而且還是帶了個兒子回來。她又出現在牧宇森的身邊這不得不讓佟夫人再一次開始擔心。


    秦暖的身家背景永遠都是拿不上台麵的,這讓幾乎所有世家豪門將她舉止門外甚至是嗤之以鼻。佟夫人雖然不慎看重身家背景這些浮誇的東西,但是她卻極其注重人品,在為牧宇森選媳婦的事情上她必定是會加一百二十萬的小心。


    誠然,秦暖回到中國,並且是重新回到h市,多心的人都會考慮她的真正目。為了讓佟夫人接受秦暖,從此不再打擾他們的生活,牧宇森也是不得不想出這樣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既讓佟夫人接受秦暖,順便他也可以確定秦暖對他的真實的心意。


    牧宇森想出把自己名下所有財產都轉到秦暖名下的計策不得不說是有一點冒險,但是,作為一個商人,他始終相信,高風險就會有高回報的定律。而他之所以將自己的想法提前透露給秦暖,為的就是要讓秦暖感到不安而做出表現,牧宇森早就算計好了,如果秦暖能追蹤他去夏威夷他就將秦暖放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好好嗬護。如果秦暖不珍惜他這個人而去珍惜他的財產,他就決定有朝一日還要把這個女人扔回德國,順便還要把兒子奪回來。


    秦暖自然不能全部洞悉牧宇森心裏那些邪惡的想法,她隻認為是牧宇森對自己設下的一個小小的圈套,好讓她乖乖承認她是離不開他的。當然牧宇森自然是永遠也沒有機會讓秦暖知道他曾經對她抱有“拋妻奪子”的惡念。


    車子一路行駛,牧宇森端然坐於加長林肯的後座上,麵色冷清,重瞳陰冷。佟墨雨一聲不響地坐在牧宇森的身旁,有些可憐巴巴地,時不時地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快速略過的景物意象。


    “人們都道這裏是天堂,隻有我知道,這裏就是一活地獄!”佟墨雨趴在車窗上,下巴抵著自己的手背喃喃地說道。


    牧宇森稍稍的瞄了一眼一直打不起精神來的佟墨雨,長出一口氣,沒有做聲,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意大利純手工製作的精致機械表,心裏暗暗地算計著什麽。


    “你說秦暖阿姨會跟來嗎?”佟墨雨問道。


    牧宇森嘴角微微一勾,說道:“你說呢?”


    “嗬嗬……”佟墨雨似乎來了興致,轉過身來,壞壞的笑著,說道:“如果秦暖阿姨不來,你會娶了我嗎?”


    牧宇森嗤笑,正襟危坐,卻是斜眼看著佟墨雨,說道:“你覺得有那個可能嗎?”


    “有什麽不可能,你說,我哪裏比她差,相反的,我比她年輕,比她與姿色,更重要的是我比她有個性更比她聰明。你說不是嗎?”佟墨雨邊說便綻放出一臉魅惑人心的笑靨,纖細的素手似有若無的***過牧宇森那毫無瑕疵的俊臉。


    牧宇森也沒有躲,隻是重瞳幽暗,目視前方,嘴角斜斜地一勾,冷峻的麵孔上盡是玩味和邪魅,他淡淡地道:“你把自己說的這麽完美,就不怕遭人嫉妒嗎?”


    “嗬嗬嗬……”佟墨雨得意洋洋,坐正了身子,說道:“沒辦法,上帝把我造的這麽完美,不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羨慕嫉妒恨的嗎?”


    “哈……”牧宇森冷冷地嗤笑一聲,說道:“看不出來你是這麽的……盲目自信啊!”


    “……”佟墨雨沒再說什麽,隻是翻了個白眼,幽幽地說道:“你還不是一樣,把所有財產轉移到秦暖阿姨的名下,你難道就不是對自己的魅力抱有盲目的自信嗎?”


    “就算是秦暖阿姨追了來,我告訴你,那也是因為她人品好,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哈哈……”佟墨雨說道。


    牧宇森的臉色此時顯得更加的陰沉,說道:“小屁孩,你懂什麽?”


    “我懂,我什麽都懂……”


    車子從機場到別墅足足行駛了兩個小時,下車時,佟墨雨隻覺得那副小蠻腰都快坐斷了,於是雙手抵在自己的後腰撅著肚子對牧宇森說到:“叔叔,進屋的時候,你就說我的腰之前斷了,好不容易才接好……”


    牧宇森也不理會佟墨雨的任何說辭,隻在眾多黑衣人的簇擁下大步朝別墅走去。


    高大碧翠的椰子樹,爬滿了薔薇花的老榕樹,姹紫嫣紅的奇花異草……生動地勾勒了別墅前麵如多彩的油畫一樣精致唯美的風景。


    老太太坐在輪椅裏,腿上蓋了一張淡藍色的毛毯,此時正坐在花園裏與自己的老朋友談天說地,這時光緩慢流淌,顯得十分的愜意。


    一杯清茶,一卷書,這便是佟夫人每日的生活,除非老朋友上門來拜訪,她才會例外的拿出大半日的時間,坐在這花蓬下麵,品上一杯咖啡,再聊上幾句家常話。


    “上次給你的春茶可都喝完了?”佟夫人問道,而她手裏端著的卻是用眼前人送來的咖啡豆現磨而成的咖啡。


    唐婉抿了一口咖啡說道:“你知道的,我平常喝咖啡多一些,你上次給我的桃花茶還多著呢,不過那味道倒是極其特別,淡淡地,含著果香,竟與別的桃花茶不一樣。”


    “哈哈……”佟夫人爽朗一笑,說道:“那當然,我可是用了秘方來叫人烹製這個桃花茶的。”


    正說話間,一個身穿杏色西服套裝的高挑女人走過來,膚色偏暗,棕發黑眼,厚嘴唇,鼻梁高挺,是個典型的外國人,她在佟夫人跟前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通,隻見佟夫人邊聽邊點頭,然後有嘰裏呱啦的回了一通,才見著那女人畢恭畢敬的點頭,然後又折身回去。


    唐婉坐在椅子裏,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一笑說道:“這位牧先生是誰?”


    “我的兒子,你和我認識的晚,你並不知道我除了一個孫女外還有一個養子,這位牧先生就是我的養子!”佟夫人在唐婉麵前毫無掩藏的說道。


    唐婉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改日我再來,順便帶上我兒子!”


    “好,我正有此意,我本想著這幾日在家裏辦一個小型的宴會,隻宴請一些熟識的朋友,到時候你把二公子帶過來豈不是正好?”佟夫人說道。


    ……


    佟墨雨趴在沙發裏哼哼唧唧,時不時地巴望門口的位置,待看到佟夫人被人推著回來的時候,佟墨雨就哼唧地更大聲了。


    “哎呦,可痛死我了,我的腰啊……”


    牧宇森看著演苦情戲的佟墨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眼看見佟夫人被推進了客廳的時候,便站起身來,嚴肅的道:“婉媽!”


    牧宇森從來都沒有交佟夫人媽媽過,最親昵的叫法也就是他這一句“婉媽”。


    佟夫人點點頭,嘴角扯出一笑,說道:“坐下吧,把你這麽折騰過來,可覺得辛苦?”


    牧宇森淡淡一笑說道:“一點也不!倒是把墨雨給折騰壞了。”


    佟墨雨暗笑,而又又佯裝十分痛苦的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個沒完,還無力地翻著白眼說道:“奶奶,墨雨身體欠安,能不能先回房間休息啊?”


    “哼”佟夫人冷哼一聲,瞧著佟墨雨說道:“想回房間休息啊?”


    “嗯!”佟墨雨淚眼朦朧的應道。


    “好,可以!”佟夫人說道,而後眼睛當眾露出狡黠的笑意,繼續說道:“回房之後把聖經抄上一千遍,否則就別想著吃晚飯!”


    “啊?”佟墨雨驚詫苦逼地大叫一聲,頓時翻騰著身子坐直了,與佟夫人麵對麵說道:“奶奶,一千遍啊,別說是一晚上,就是一千個晚上我也抄不完啊,您就直接給我一瓶耗子藥得了,我倒還死的幹脆些。”


    牧宇森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婉媽,我先上樓換衣服了……”


    佟夫人點點頭,然後牧宇森就起身上樓去了,在於佟墨雨對視的期間,他十分得意的挑了挑眉,冷清的眸子裏透露出諷刺的神色,意思似乎是在說:“小樣兒,就你這點智商,還不如直接喝耗子藥算了呢……”


    牧宇森一上樓,佟墨雨就跟沒了救命稻草似的,臉色更是難看,於是灰著臉喃喃地說道:“奶奶你就繞過我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背著您離家出走了!”


    “哼!”佟夫人冷哼一聲,冷著臉逼視佟墨雨。


    “奶奶,我知道你平時是最疼我的了,您就人心將那硬硬的藤條總往我這瘦弱的小身板兒上抽嗎,我也知道是我讓您不省心,我更知道那是打在我身疼在你心……”佟墨雨隻越說越害怕,因為她見著人高馬大的菲菲將佟夫人慣用的紫紅色藤條交到了老太太手上。


    “奶奶……”佟墨雨做最後的掙紮。


    “趴著!”佟夫人冷冷地說道。


    “奶奶……”因著佟夫人的淫威不可忤逆,佟墨雨隻得乖乖的趴在了沙發上,咬著牙,閉著眼睛。


    良久,都沒有感受到身上那鑽心的疼痛,佟墨雨睜開眼睛,出乎意料地發現此時佟夫人手中哪還有什麽藤條。


    “奶奶,您不打我啦?”佟墨雨驚喜地道,“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


    “好啦,別的了便宜就賣乖了,指不定在我背後罵了我多少次了呢!”


    “天地良心,我從沒有說過奶奶一句的不是,再說了,我也不敢啊!”佟墨雨一臉討好地拉著佟夫人的手說道。


    “哼,小丫頭的嘴是越來越貧了!”佟夫人說道,而後又微微地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次離家出走,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什麽?”佟墨雨不解。


    “我覺得你是真的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整天會窩在奶奶懷裏要糖吃的小孩子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有你自己想過的生活,這是好事,而我卻為了保護你而幹涉了你太多的自由……”


    “奶奶……”


    一時間一老一小皆是淚眼朦朧。


    佟夫人接著說道:“以後你是佟家的掌門人,做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我總管著你也不行,所以我決定以後你就按你自己的心意來過吧,我不再管你,也不會再幹涉你,隻有一點,事事要以佟家為重!”


    “嗯!”佟墨雨聽了後沉吟片刻,然後重重地點頭應道。


    吃過中飯,一身休閑打扮的牧宇森,在幾個黑衣人的陪同下前往夏威夷最著名的威基基海灘。


    威基基海灘,海灘區東起鑽石山下的卡皮歐尼拉公園,西至阿拉威遊艇碼頭,長達一英裏,每日到這裏來額遊客多達25000人。海灘區的精華部分是從麗晶飯店到亞斯頓威基基海濱飯店的這一段,這裏有細致潔白的沙灘、搖曳多姿的椰子樹以及林立的高樓大廈,總長度約三四百米。這一段海水寧靜開闊,是一家老小休閑度日的理想地點。


    酒店門前停下了一輛高級的加長車,一直站在門口的迎賓人員在看到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後,立馬顛著屁股跑了過去,態度公瑾而又不諂媚。


    秦暖拎著秦然下車,隨後便是江貝貝和錢莫迪一家三口。五個人齊刷刷地站在酒店門口,齊刷刷地抬頭,齊刷刷地張大了嘴,單從外表上看,這裏是秦暖見過得第二個可以稱之為藝術的消費場所,當然排在第一位的便是牧宇森送給秦暖的那座在西郊山上的溫泉會館。


    “哇……”江貝貝隻驚歎了一聲,斜眼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迎賓員,這個地方她不是沒有來過,隻是她每一次來這裏總是給她不一樣的新鮮感,似乎這裏額一起都與這座海島一樣,豐富多彩,美輪美奐,永遠都充斥著勃勃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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