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點點頭:“月之陰暗麵,原始天神的駐地。”


    火羽目光幽深:“不錯,看來你的確知道許多,不過,我對你和鳳雪不一樣,感受很極端,你的確讓我感受到了某種我們所信奉的意念,但我也感覺到,在你精神海中隱藏著一團迷霧,它讓我感到凶險,天大的凶險。”


    江凡有點煩躁,怎麽越來越離譜,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你是真煩躁還是假,但在我真正看清之前,我絕不敢相信你,所以,我會一同去雲池,這裏隻有我能夠蘇醒,守護是我的責任。”


    江凡按下心頭煩悶:“好,你若實在擔心,不妨帶去火焰山或其他地方。”


    火羽搖搖頭:“不,有一半可能性,就值得我們拿出相應的賭注去冒險,畢竟時間不多了,而我也急需見天狐求證些什麽。”


    江凡點點頭:“希望你不要責怪鳳雪冒失。”


    火羽搖搖頭:“這不是冒失,是果斷,鳳雪做的不錯,有些事我們等的太久了,總要踏出一步。哪怕這一步,是上千同伴的性命。”


    江凡神色一動:“同伴?你們是不是該自稱仙人?”


    火羽卻搖頭了:“我們並不是仙,隻是仙之一脈,鳳雪作為守護者,她並不清楚我們真正的一切,當然這也是為安全起見。”


    江凡認真道:“告訴我,仙,到底是什麽?”


    火羽凝視他片刻,終歸開口,但答案竟然出奇的簡單。


    “我們口中的仙,是一種派別,一種定義。遠古以來,我們分成兩大派,起初是主張武力奪取一切的主戰派和主張和平演變的主和派,後來隨著情況變化逐漸演變為神與仙。神者,主張主宰一切,而仙者,主張順應自然。”


    神派認為,這個世界和自己那個世界格格不入,隨著原住民日益開智日益強大,必定會爆發種族間的戰爭衝突,必須要趁著他們蒙昧落後徹底擊敗甚至消滅他們,完全占領這個地方。


    仙派則認為,從開始就站在對立麵,以鎮壓來獲取一切,未來等到的隻有無休止的戰爭和反抗。可以通過友好協商,劃定區域各自生存,此後慢慢尋找契機解決各種問題。


    尤其對於消滅,仙派極度反對,認為這是瘋子和戰爭狂人的想法,不應該去做,更不可能做到。他們同樣很喜歡這個世界,但認為任何一個世界,自有它的發展演變,任何外力都不應橫加幹涉,否則就是在以自己的意念主導事物發展,往往會改變它應有的軌跡,而這種強勢幹涉即便暫時壓製對方,將來也會引發反抗,那時候才是真正無法化解的矛盾對立。


    可這個世界的確很蒙昧落後,除了那些恐怖的山海異獸,天人幾乎可以主宰一切,幾乎等同於神仙。後來神仙的說法便在漫長歲月中從有意識的人為推動開始,逐漸被徹底神化了,變成長生不死,執掌風雨雷電,縱橫星辰大海的特殊概念,也成為一種極致追求。


    她的敘述中,除了戰爭和對立這些確定麵之外,江凡捕捉到兩個重要問題,第一,兩個世界,這說法,明顯在指出,他們的確不屬於這個世界。第二,人為神化了概念。


    “世界,說出這個詞,你可以讓我確定,你們來自不同的時空。”


    火羽神色也是一震:“時空,說出這個詞,也讓我確定你同樣非這方世界之人。”


    江凡點頭:“我的記憶告訴我,來自一個類似的藍色星球,而我是個普通教書先生……”


    他麵對這個原始天外來客,率先敞開了心扉。


    聽完他的一切,火羽的反應的確很震驚,但震驚的居然好像不是他穿越而來,而是其身份居然是個教書先生,而且還是非常落後的科技文明星球。


    火羽的驚詫,讓江凡更加迷惑。


    “那麽,你們究竟從何而來?”這件事和清溪探討過,今日或許能得到確定答案,江凡心髒都收緊起來。


    火羽直接道:“藍星。也是一顆藍星,為了區分,我們稱之為藍星一。”


    她的話真正讓江凡吸了口冷氣,確定他們來自另一個星球,而且確定了清溪的猜測,名為藍星一,但是不是自己那顆呢?


    對此,火羽搖頭:“不知道。你形容那個,和我們的世界實在不一樣。”


    隨後,她講述了他們的來曆。


    他們所在那顆藍星,有著極度輝煌的文明。但經曆漫長歲月,星球資源接近枯竭,隨後在瘋狂的戰爭和一場關係到星空深處的巨大變故之後,這顆星球開始衰敗。


    為了找到新的繁衍之地以及更多的生存資料,他們傾盡全力打造出一艘空前巨大的星空母艦,開始向宇宙深處遠航。


    隻聽到這裏,江凡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來了,自己的猜想一朝被證實,他們的確來自一個文明高度發達的星球,因為資源枯竭,製造星艦展開星際航行,尋找新的資源星球。


    星艦名為盤古號,它不但龐大無比,且采用了來自星空的奇特金屬,還搭載著當時最為先進的人工智能——鴻鈞係統。


    可第一次啟航就有無法想象的事發生了,在曲率加速準備進行空間跳躍的時候,意外觸發詭異變化,盤古號並沒有出現在另一個跳躍點,反而出現在這個世界。


    至此,江凡再也按耐不住,聲音顫抖:“時間,時間!我們,應該印證一下曆史,看看是不是同一個地方,而隻是時間不同……”


    火羽開始似乎沒想明白,江凡急切的解釋之後,她麵色產生不可思議的變化,也意識到此事非常重要。這並不複雜,一番簡單對照之後,兩人都震驚萬分的發現,他們居然來自同一個世界,區別隻是不同的時間點。


    盤古號啟航,是在星際曆星元元年,若按照公元紀年法,則是公元2563年!


    比江凡出身那個時代要晚五百多年。


    江凡手指都在顫抖,呼吸也在急促。原來,自己那個世界在五百年後走上了大宇宙時代,而他們重新製定了曆法,稱之為星元紀年。但往前推對照曆史,完全一致!


    “所以……”江凡顫抖著:“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


    火羽也極度震驚:“這……怎麽可能,難道我們在不同的時間,卷入同一個時空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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