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瑜說完,被窩裏蛄蛹一陣,禦子頂著一頭毛毛躁躁的卷發探出被窩,眼睛微微眯著,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看了一眼東野瑜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讓自己起來走路。


    拐杖都不在身邊要怎麽走?


    而且現在才早上七八點而已,周末起這麽早,東野尼桑肯定是沒睡醒。


    “不要。”


    她輕聲嘟囔著,翻了個身,背對著門外透進來的光,白色睡裙的肩帶滑落下來,白皙細膩的肌膚在晨光中氤氳著電影濾鏡般的光暈。


    禦子居然也會因為睡懶覺而撒嬌嗎?


    東野瑜依靠在茶室門口,心中感到有些驚訝,對於禦子的認知有了些微的改變。


    在自己印象裏,禦子是平靜空靈的少女,剛認識的時候不怎麽喜歡笑,後來熟悉之後笑容變多了些,大體還是一個安靜的女生。


    在相處的時候經常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走神發呆,冬泉蒙霧般的琥珀色靈眸給人以夢幻般的感覺。


    結合她在學校裏的成績,讓人很容易能判斷這應該是一個看著柔弱夢幻,但擁有自己的主見而且應該非常自律的女孩子。


    能在經常因病休學的情況下,以這樣孱弱的身體名列全校前列。


    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足夠的努力,自律是必不可少的。


    可眼前在被窩裏蛄蛹的少女讓東野瑜沉默下來。


    該死,判斷錯誤。


    這他嗎不是學霸,是學神——傳說中不用花多少精力就能在同年齡,甚至整個恐怖直立猿大類的一係列智力考核中獲得前列排名的傳奇生物。


    其可怖之處在於,他們可以一邊打遊戲一邊順手考個滿分,讓所有卷批變成小醜。


    是自己前世最討厭的生物。


    什麽?這輩子自己是開掛修仙的狐狸?


    那沒事了。


    “禦子。”


    伊織奶奶輕聲嗔道,她其實也想看看禦子吃了那被丈夫稱為神物的靈丹後有什麽變化。


    隻是哪怕對禮儀之道頗為執著的老太太,也做不出把身體孱弱的孫女拽出被窩這種事。


    於是隻好朝東野瑜莞爾一笑,“這丫頭經常任性,讓東野君見笑了。”


    還沒等東野瑜回答,被窩裏的伊織禦子似乎發現了什麽,身子僵硬了一秒,倏地從被窩裏坐起來。


    嬌小的身子背對著東野瑜,及腰的蓬鬆棕紅色卷發像是小獅子般炸開,有些亂糟糟的。


    她低著頭,似乎在觀察自己的手,白色睡裙一邊耷拉在手臂上,眼看著另一邊也有滑下來的趨勢。


    “禦子!”


    伊織奶奶低聲驚呼道,連忙邁著小碎步過去。


    東野瑜也在同一時刻低頭拿出手機走開了。


    雖然現在自己和禦子的關係很熟,但畢竟不是孤兒院那些從小帶大的孩子。


    家裏有幼妹的人都知道,父母有時候忙來不及照顧,照顧剛出生妹妹的責任就落到兄長肩上。


    總是少不了要給她洗澡、抱著她上廁所之類的。


    宮崎先生的私立幼兒園人手不足,誌願者有時候不夠用,這種兄長角色就需要自己來扮演了。


    然而哪怕是孤兒院的女孩子,到了有自理能力的年紀,自己也是開始回避的。


    更別說禦子現在已經國中了,跟自己明麵上的身份也就一兩歲的差距。


    東野瑜悄聲離開後,伊織奶奶跪坐到禦子身邊,發現孫女正有些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禦子?”


    “奶奶,我,我好像.變得更有力氣了?”


    伊織奶奶似乎想到什麽,神色有些期待:“剛才東野君讓禦子你起來走一下,是不是代表那顆靈丹很有效果?奶奶扶起你來走一下?”


    “不,奶奶。”


    伊織禦子微微抿起小嘴,琥珀色的靈眸閃爍著堅毅的神光。


    她雙手撐著地,慢慢調整姿勢,有些倔強地輕聲說道:“我要自己走。”


    伊織奶奶緊緊抿著嘴,看著孫女笨拙地企圖獨自站起身,一次又一次摔倒,手放在空中,不止一次想要上去攙扶,但都忍住了。


    禦子每次起身站立的姿勢都會更好一些,直到她不依靠拐杖完全站起來,踉蹌地往前走,往茶室外走。


    外麵有明媚的朝陽,有清新的空氣,有晚春的暖風。


    伊織奶奶轉頭看向禦子的背影,看著她踉蹌地走向光明,捂著嘴,眼前早已模糊。


    伊織忠道剛與東野瑜打著招呼,轉頭就看到像是嬰兒學步般搖搖晃晃走路的禦子,愣了一秒。


    “禦子.”他意識到什麽,聲音有些顫抖。


    禦子看向伊織忠道,汗涔涔的小臉上洋溢著淡淡的歡欣:“爺爺,我能走路了。”


    另一邊,


    東野瑜估摸著禦子換衣服梳頭發要花些時間,離開茶室一段距離,坐在走廊邊緣。


    然後拿出昨晚宮水小姐給自己的那位第一個發現自己暈倒並陪送到醫院的客人名片,按著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喂,請問是?”


    電話那頭傳來橋本理莎有些柔媚的聲音,不過大概是早起的緣故,稍顯沙啞。


    旁邊還有些嗤嗤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像是在烹飪什麽東西。


    “早上好,是橋本理莎小姐嗎?在下是小林公爵邸的前台東野瑜。”東野瑜帶著微笑說道。


    “是我,東野君你怎麽樣了?還好嗎?我這兩天家裏有些事走不開,不然是要去醫院看你的。”


    “托您的福,在下已經沒有大礙,出院了,昨晚回餐廳拿個人物品的時候偶然聽說您前天晚上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麽,東野君言重——”


    她還想說什麽,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聲音,清脆悅耳,像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姐姐,你在跟誰打電話?”


    “嗯,一個很帥很善良優秀的大哥哥!”


    東野瑜:橋本小姐,你這話有點傷人了,哥們兒才十五歲。


    “好厲害!等真由理能看見以後,可以和那位大哥哥做朋友嗎?”


    唔!


    敏銳的報恩狐狸發現了華點,能看見以後?也就是說現在看不見咯?


    好好好,正好橋本小姐是自己的恩人,等以後報恩如果再刷出一個草還丹這種丹藥就送過去。


    電話那頭的橋本理莎沉默一會兒,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需要征求東野君的同意哦。”


    說罷,靜默下來,東野瑜愣了一秒才發現好像是在等自己的回答,於是爽快的笑著說道。


    “如果真由理小姐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已經是朋友了。”


    “我能叫你阿瑜嗎?阿瑜你的聲音真好聽,你會唱歌嗎?”


    這丫頭這麽外向嗎,都沒見過麵就開始叫阿瑜了,見了麵要做什麽我不敢想。


    “真由理小姐的聲音也好聽。我不太會唱歌——”


    “好了,真由理,醫生讓你多休息,再去睡會兒,我馬上做好早餐。”


    “嘻嘻,姐姐肯定是吃醋了,阿瑜要被真由理搶走咯~~”電話裏的女孩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跑開了。


    橋本理莎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丫頭是這樣的性格,喜歡亂說話,東野君你別介意。”


    “童言無忌嘛,真由理小姐挺可愛的。”


    橋本理莎輕笑了下,“好了,東野君的感謝我姑且算是收到了,等下周我到餐廳的時候再正式感謝我吧!鍋裏還煎著魚,我掛電話了哦!”


    東野瑜輕輕咳嗽一聲,抬眼看到不遠處伊織忠道正走過來,兩人視線對上,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東野瑜一隻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指了指茶室,無聲說著:“禦子在裏麵。”露出微笑。


    伊織忠道點點頭表示聽懂了,放輕步伐走進茶室。


    東野瑜隨後向電話裏的橋本理莎道別。


    “沒問題,不過我希望您清楚一點,您的恩情我會記住的,將來如果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一定要打電話。”


    “再次感謝您對在下的救命之恩,祝您生活愉快,闔家安康,再見。”


    向橋本理莎道謝說了些吉祥話後,東野瑜掛掉電話,之後莫名感覺自己像是電信公司的推銷客服。


    上輩子接了太多推銷電話,又覺得直接掛掉好像不太好,隻好耐著性子聽那些推銷員說完。


    他們說半天,不管東野瑜接受與否,最後總會來上這麽一兩句公式化的吉祥話。


    叮咚!


    就在這時,手機傳來新的消息,是神宮寺柊鏡的line發來訊息。


    “東野同學,請在今天淩晨前抵達印西市利根町自然保護區小狸溫泉酒店,盡量在下午五點前抵達,晚上有一個會議簡單介紹這次行動。”


    叮咚!


    又是一條信息。


    “這是給你預定好的酒店房間號,鑰匙可以到酒店前台領取。”


    東野瑜:???


    不是,你神宮寺家的大小姐,給我一個牛馬勞務派遣除妖師的工作也就算了,還讓我一個人坐車去印西市?


    要知道東京可是沒有直達印西市的新幹線或者別的什麽車的,得轉兩次電車路線才能抵達印西。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東野瑜退出line,看了眼月之魔女小姐送的最新款pormax水果手機,心中感歎。


    隻能說,大小姐之間亦有差距。


    收起手機,東野瑜進入到茶室,正好見到伊織禦子在搖搖晃晃往茶室外走,伊織奶奶和伊織爺爺愣在原地,臉上滿是淚水。


    伊織禦子發現東野瑜走進來。


    “東野尼桑!”她輕聲喊道,軟糯的聲音中飽含著激動和欣喜。


    少女快走了幾步,還不熟練的腳步一歪,整個人撲倒出來,從稍顯昏暗的茶室中撲倒出來,明媚的朝陽斜斜打下,光影將空間切割成分明的光與暗,燦金的陽光在茶室的地板上拉長。


    她倒向陽光所照的地板,額間細密的汗珠閃爍著明亮的色彩。


    “小心!”


    東野瑜連忙向前滑跪接住她。


    禦子緊緊抱住身前的青年,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臉上沒有絲毫摔倒的驚嚇,嘴角微微勾起,輕聲呢喃著即便是東野瑜也聽不到的話。


    高興一陣後,東野瑜發現了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


    伊織禦子大體上恢複了健康,手臂的靈活度不受影響,但腿隻是勉強能走,眼睛還是不太看得清。


    也不知是草還丹的藥效還沒有吸收完全,又或者是伊織禦子腿和眼睛的先天失能太久有些嚴重,需要長時間康複訓練。


    不過即便是這,也足夠讓禦子的爺爺奶奶感到高興與欣慰了,他們早已做好了禦子身體一輩子都會這樣,甚至是更糟糕的打算。


    眼下能恢複健康已經是意外之喜,至於腿和眼睛的殘疾,慢慢做康複訓練應該能恢複到不影響日常生活的地步。


    這樣老兩口便能夠放心了。


    隨後禦子回她的房間去換衣服洗漱梳妝,伊織奶奶高興又擔心地跟在踉踉蹌蹌的禦子身旁,生怕她摔了。


    伊織忠道發現東野瑜望著禦子的背影,皺著眉頭歎息:“一顆草還丹似乎還是不太夠啊。”


    聽他話的意思,似乎還有些不滿意草還丹地藥效?


    一顆丹藥就讓身體孱弱的禦子恢複到接近正常人的地步,這還不好啊?


    年輕人沉不住氣是這樣的。


    老爺子莞爾一笑,上前寬慰道。


    “阿瑜,這樣就夠了。神州有句古話,貪心不足蛇吞象,禦子能恢複成這樣我已知足。”


    他說著,想到東野瑜為自家孫女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要說些感謝的話。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在這樣的神物麵前,什麽樣的話都顯得無比蒼白。


    人家把禦子當至親對待,把自己和智子當長輩對待,自己再去說那些話,不太合適。


    於是幹脆隻是笑著拍了拍東野瑜的肩膀,“走,跟我吃早飯去。”


    東野君將伊織家當作摯愛親朋對待,伊織家自然也將他看作是家人。


    東野瑜心中正猜測這次報恩會給什麽獎勵——大概是藥效還沒吸收完的原因,報恩還沒結算。


    見伊織忠道叫自己吃早飯,與他對視一眼,將老人的神色看在眼裏,當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正好,如果他們總是感恩戴德,磕頭道謝之類的,自己反而不自在,關係反而會越來越疏遠。


    東野瑜微笑著點頭回應。


    一切盡在不言中。


    伊織忠道和伊織智子老兩口大概是有過溝通,並沒有把東野瑜當做大恩人來膜拜看待,而是像對待親人那樣對待他。


    禦子似乎也是如此,沒有將東野瑜當做恩人來看待,行為言語與以往並無二致似的。


    但不知道錯覺還是什麽,東野瑜感覺禦子對自己更親近了些。


    吃過早飯後,東野瑜與伊織一家道別。


    離開庭院後來到拜殿,照常投了五円,也跟稻荷大神做了道別,順便讓祂保佑一下自己此行順利。


    叮叮!


    搖動繩子讓掛在殿前的大鈴鐺響起來,便算是將意思傳達給稻荷大神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陣風,綾瀨阪的楓樹林海湧動著,燦金的朝陽透過樹葉的間隙在神社的石疊小路上落下亮斑。


    祂或許聽到了吧?


    東野瑜正想著要不要用剛學的法術給稻荷大神打個電話,再提醒祂一下別忘了保佑自己。


    一轉身,朝陽變得朦朧起來,碧藍的天空也被某種濾鏡模糊了似的,滿山翠綠的楓樹一瞬間化作緋紅,像是著了火。


    又是春塬?


    東野瑜四下看了看,果然在拜殿不遠處,參道的狛犬石雕上發現了春塬。


    她坐在狐狸模樣的狛犬石雕頭上,還是穿著那身巫女服,戴著狐狸麵具,煙槍塞在腰帶上,一隻欺霜皓腕撐著下巴,似乎在注視觀察自己。


    東野瑜剛想就上次她借給自己步搖道謝,便聽到她輕聲問道。


    “那樣的靈藥,你舍得?”


    你這話問的奇怪。


    東野瑜不假思索地回答:“靈丹不就是煉來給人吃的嗎?沒有舍得舍不得的,對我又沒什麽用,那不就隻能給禦子吃嗎?總不能放著好看吧。”


    春塬笑了笑,清冷的聲音中蘊著天然的魅惑:“你倒是實誠。”


    她從衣兜裏掏出來一串風鈴,往下一扔,風鈴瞬間出現在東野瑜手中。


    “離開江戶後如果遇到危險,這風鈴會保護你。”


    說罷,眼前的鏡像瞬間變化,恢複了正常。


    東野瑜觀察了一下手中的風鈴,看起來更那種小販推著車到處售賣,價值一千円的便宜玻璃風鈴一模一樣。


    不過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但自己卻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藏的神威。


    隻能說作為稻荷神的使者,春塬也挺樸素的。


    東野瑜收起風鈴,朝剛才狐狸狛犬石雕的方向道了聲謝,大步離去。


    很快回到公寓收拾好行李,準備前往印西市。


    事實上也沒什麽行李可收拾的,除了澄明一文字長光和錢,自己沒什麽可帶的。


    非常光棍,拎著刀就可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比戰國時期那些到處亂竄的浪人還浪。


    臨行前,繡吉


    這次去印西市東野瑜不準備帶繡吉,一是這次是去除妖,繡吉修為不足,很容易暴斃。


    二則,禦子這邊自己還是不放心,需要繡吉跟隨保護。


    這鳥菜歸菜,偷襲讓幾個國中生灰頭土臉還是沒問題的,狠一點甚至可以讓他們直接破相瞎眼。


    東野瑜正要離開公寓去到地鐵站,手機響起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打開一看,是月之魔女小姐的消息。


    “騎士閣下,您已經離開東京了嗎?”


    我超,你不會想跟來吧?


    東野瑜思考了片刻,狐狸的天賦技能發動,騙術大師!


    很快打了一行字發出去:“是的,我親愛的殿下,我已經出發了。”


    “這樣麽?真是可惜,本殿下本來聽聞騎士閣下將前往極暗之地祓除妖魔,播撒鏡像月亮的光輝與威嚴,想著將曾經允諾的賞賜連同月之魔女的祝福一起賜予您。”


    賞賜?有這回事?


    東野瑜在自己如新的記憶中到處搜尋,似乎沒發現這回事,不過既然月之魔女說了,那就肯定有!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東西是不能錯過的,我想隻有殿下的祝福、早春的暖陽和盛夏的夜晚。”


    “新幹線剛出發沒多久,馬上到下一站,您忠誠的騎士這就坐車回東京!”


    東野瑜坐在公寓的門檻上,臉不紅心不跳地打出這一行字,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在下會在家中等待您光輝的垂憐,直到那顆永恒燃燒的烈陽登臨天之中位,我親愛的殿下。”


    月之魔女小姐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被東野瑜的赤子之心感動了,數秒後才發來回複。


    “我已經感受到了您熾熱的忠誠,騎士閣下,這很好。”


    月之魔女小姐又暴金幣咯!


    東野瑜收起手機蒼蠅搓手地期待著即將到來的金幣,又轉身回到家裏。


    正窩在東野城臨時城代府(指紙箱子鳥窩)的繡吉見東野瑜還沒出門又轉頭回來,伸著鳥腦袋眨了眨眼睛。


    “主公,您不是已經出征了嗎?”


    東野瑜心情大好之下,和繡吉開玩笑似的說道。


    “有鄉紳要來送輜重裝備、錢糧,多等一時三刻不影響什麽。”


    “又有錢糧?!”


    繡吉眼睛一亮,神色大喜,這些天他在東野瑜身邊,對那位多次向東野城國庫慷慨解囊的大小姐還是略有耳聞的。


    此刻東野城國庫依然不算充裕,如果有大小姐相助,糧秣充足,可建奇功!


    更何況,誰會嫌錢多呢?


    “主公此番得鄉紳助力,乃民心所向。人心所歸,惟道與義,天命將歸東野氏!”繡吉讚歎道。


    “少來這套,別以為拍馬屁就可以偷懶,今天的八小時修煉時間一分也不能少,等我去印西市回來會檢查你的進益,要是不合格,你這左衛門之名就該降成左兵衛了。”


    繡吉聞言大驚失色,慌忙下拜:“主公放心,繡吉不敢有絲毫懈怠!”


    左衛門好歹是近衛級別,是心腹,可要是被降成兵衛,那就真成足輕雜兵頭子了。


    這是萬萬不能的!


    雖然東野城上下攏共也就倆人。


    東野瑜瞥了眼繡吉,心中有些好笑,盤坐到地板。


    將澄明一文字長光連帶劍鞘一起放在自己腿上,法力開始緩緩包裹上去,逐漸浸潤整把刀身。


    估摸著月之魔女小姐還要一些時間才能到這邊,正好用法力溫養下澄明一文字長光。


    雖然是牛馬勞務派遣地位,但好歹是第一次接到正經的除妖活計。


    需要認真對待,打出名聲,打出光彩,打出未來!


    東野瑜準備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刀不離身,時刻用法力溫養,增強自己和刀的聯係。


    以便於之後在澄明一文字長光上使用斬妖,對妖魔使用拔即斬!


    這滿口謊言的貪財鬼!


    月之魔女小姐麵無表情地收起手機,抬頭看了眼公寓三樓那關上的房門,但她並不準備揭穿這位說謊騎士。


    作為優秀的上位者,要學會容忍謊言。


    從深藍色雙排扣大衣的上衣口袋中拿出精致且刻有神秘花紋的懷表,看著時間。


    她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往樓上走去。


    兄弟萌,有沒有感覺這張表麵上寫的四千四,實際看著不止這點字?


    沒錯,因為我擴寫了兩千字,啊啊啊,這兩千字相當於不收費的,嗚嗚嗚,兄弟萌投個票票吧,好慘啊我,熬夜白寫。


    感謝兄弟萌的打賞訂閱月票和推薦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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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萌如果有空閑的話,可以給喜歡的角色點一點比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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