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b班的東野君,他們怎麽穿成這樣?”


    “聽說是他們班文化祭的企劃,好像是叫男執事咖啡廳?”


    “男執事咖啡廳?真的假的?”


    在高一b班圍繞的女高中生們眼睛倏地亮起來,哪怕東野君和明日見同學已經談了戀愛,但眼下參加了這種班級企劃,還是男執事咖啡廳,那可怪不得我們了。


    吃不到豬肉也要離得近一些仔細觀察,要是能拍個照,那可.


    想到這裏,女高中生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後排靠窗座位的東野瑜,像是餓了幾個月的狼群突然看到一隻落單的精壯健牛。


    “東野,我很早就發現你有一個問題,雖然天賦很強,身體素質很好,反應快,力量像怪物,但在劍術變化和應對上略有不足.”


    東野瑜正和有馬則宗閑聊有關劍術的事,他雖然看上去不靠譜,但在劍術上的見解還是有點東西的——不過很多話聽起來不像是能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東野瑜正要回答,突然覺得好像有不懷好意的目光正聚集在自己身上,心中警惕,一抬頭,對上那些女高中生熱情的目光,沉默下來。


    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月之魔女小姐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先相信,再相信!


    “怎麽了?”


    有馬則宗順著他的目光回頭,咽了口唾沫,湊到東野瑜身邊,狗頭軍師般小聲說道:“東野,好像都是衝你來的,怎麽辦?”


    “抱歉,抱歉,咖啡廳文化祭才開始營業,現在還在準備階段,請各位客人等到咖啡廳開業那天再來吧!”


    和田有紀見情況有些不對勁,連忙躬身笑著說道,非常客氣地關上了教室門,直到毛玻璃障子門將女高中生們熱情的視線隔絕,方才鬆了口氣。


    眼前熱鬧的場景讓她仿佛看到了文化祭那天自己主導的第一個大成功文化祭企劃。


    到時候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班費應該也會有一波暴漲,不管是買學習資料放在班裏作為公共學習物品還是以後班裏開辦其他活動,都可以獲得足夠的資金支持。


    這關係到高一年級b班諸位同學的整個高中生涯是否會開一個好頭。


    和田有紀想到這裏,隻覺得自己瘦弱的雙肩扛著的是整個班級三十位同學對高中生活的憧憬,倍感壓力的同時也幹勁十足。


    嘩啦!


    拉上門,鷹視狼顧般回頭,目光正好對上坐在座位上和有馬則宗與今川柏木互相說笑的東野瑜,然後掃視一眾男學生,神色堅毅。


    就拜托諸君了!


    “什麽怎麽辦?”東野瑜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今川柏木,最後是班裏的其他男生。


    “東野同學要受累了。”


    “多虧了東野君。”


    他們都在笑嘻嘻地看熱鬧——反正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有東野同學吸引火力,連社恐也好起來了。


    東野瑜坐在座位上,搖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在談論著文化祭有關我的情況,仿佛今年的文化祭對於我東野來說注定凶多吉少。”


    “數月前,我從京都踏上前往東京的求學旅途,在入學測試中奪得了第六位的成績,立花高女粉絲遂歸於一統,東野所到之處女高中生竭誠歡迎,真所謂占盡天時!


    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那麽!”


    和田有紀拍了拍手,打斷了東野瑜的發言,讓班裏在討論的男學生們安靜下來。


    “就讓我們開始今天的訓練吧!”


    長廊盡頭,明日見早苗走在在眾多學生的人流中安靜地來到長廊另一端,見高一b班大門緊閉,無一人進出,黛眉微皺。


    詢問一番後才得知,b班正在為文化祭做準備。


    文化祭?


    哦,男執事咖啡廳麽。


    明日見早苗想起一個月前東野瑜拜托自己幫忙的事。


    騎士閣下雖然能力超群,擁有擊敗黑夜的力量,但也被將世界和人鏈接在一起的紐帶給糾纏住了嗎。


    今天大概是沒辦法一起探知世界的奧秘了。


    少女聽到教室裏麵傳來男男女女的聲音心中並沒有什麽波動,轉而走向社團活動教室與神宮寺柊鏡匯合。


    她其實早已準備好救援騎士的策略,不過心中頗有猶豫。


    騎士閣下難得有這樣身不由己的時候,如果就這麽結束,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她思考片刻,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自己當然會拯救他,但不一定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練習侍者的時間不是很長,三點四十左右放學,男學生分為迎接客人的侍者和接待客人的侍者,和田有紀和一些女生作為模擬客人登場。


    然後大家根據細則上寫的和視頻教學裏看到的進行模擬工作。


    練習半個小時就解散了,講的細則和視頻教學比起東野瑜兼職的小林公爵邸的一些要求還要寬鬆些。


    因而東野瑜幹起來顯得遊刃有餘,既不顯得諂媚油膩,也不會顯得冷漠疏遠,剛好把握到了一個度,讓模仿客人的每一個女學生都感受到他對自己好像有發自內心的關切。


    都覺得他好像理解自己的心情,能體會自己的靈魂。


    可惜模擬咖啡廳的時間一結束,對方跟變臉似的,刷地就變回平時的同學模樣,好像剛才的隻是自己的幻想,是另一條時間線的投影,不是真實的。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籠上心頭。


    和東野瑜模擬過的女生們之後便開始頻頻有斷線,或者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奇怪行為,後續模擬進行得不太順利。


    東野同學啊.和田有紀見此沉默下來,要不是她心中知道這次企劃很重要,大概也會陷入相似的境地。


    雖然的確是狠宰客人的大殺器,但就像天魔解體大法,未傷敵先傷幾,這下也不知幾人輾轉幾人難眠了。


    這樣下去到時候班裏女生全開始單相思可不行。


    和田有紀一邊咬著發圈一邊收束頭發,很快紮了個幹練的高馬尾,神色嚴肅地看向東野瑜。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東野同學以後就交給我來模擬吧!


    “今天就到這裏吧,謝謝同學們的配合。”


    她說著朝男女同學們鞠了一躬,女同學們亦步亦趨地離開教室給男學生們換衣服的空間,倏地回眸,看一眼神色平靜好像無事發生的東野同學,有種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悲涼感。


    和田有紀走到東野瑜麵前,有些無奈地小聲說道:“東野君模擬得有些.紗智她們產生了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後還是我來陪你模擬吧。”


    正一邊和好友打趣一邊將目光落在和田有紀身上的森田明宏聽到這裏,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愕然:“啊?”


    走到門口的一個女學生不知怎的也聽到了似的,與同行的女生說了,幾個女生當即回頭,一改剛才的恍惚悲涼,目光銳利地盯著班長。


    即便最後沒有可能,即便前方就是地獄,那也是東野君親手編織的幻夢,我們甘願沉浸在虛假中,絕不允許你破壞它!


    等和田有紀轉身出教室後,女生們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道:“班長你不能吃獨食!”


    “班長,你是要毀了我們的青春嗎?”


    “有紀醬,你變了。”


    和田有紀無語地瞥了她們一眼,示意身後男學生們能聽見,帶著眾人走向料理教室。


    路上和田有紀認真說道:“你們沒發現今天大家都魂不守舍的嗎?這樣下去,男執事的訓練進度會被嚴重拖慢,下周末就是文化祭了,我們平時學業緊,沒有太多時間模擬,為了企劃順利進行,隻有犧牲我了。”


    紗智等人聞言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後笑嘻嘻地說道:“我覺得可以犧牲我。”


    “我早已做好了就義的決心。”


    “我爸是文殊院主持,以身飼虎,舍我其誰?”


    “別開玩笑了。”和田有紀有些心累。


    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圓臉可愛少女認真說道:“是你先開玩笑的。”


    和田有紀見糊弄不了她們,有些糾結地在心中權衡一會兒,“要不這樣?認真陪其他同學模擬三場咖啡廳客人與侍者的一整套流程,就能獲得一次與東野君的模擬,如何?”


    眾人聞言,這才喜笑顏開,複歸友好。


    “板載!”


    教室外似乎有些鬧哄哄的,東野瑜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嵌著毛玻璃的教室門外,不過喧鬧很快消停下來,似乎是走遠了。


    這時候還不到五點,反正準備今天就去辭職,先前提早與笠原雅人說了這件事,他大概對於自己的離去早有心理準備,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請自己去店裏結一下這周的薪水。


    東野瑜也就不忙著趕兼職時間點了。


    眼看時間還夠,和今川柏木、有馬則宗等人換了衣服,開始前往學校的劍道館。


    秋天的東京總是多雨的,上午難得晴朗一陣,到這個時候天空又開始陰鬱起來,積著一些雨雲,周圍不斷起風,吹得校園裏修剪得當的灌木叢來回擺蕩,耳邊有風嘯的雜音,大概又有下雨的征兆。


    劍道館的藍色簾布被吹得亂飛,進入到館內,耳邊並沒有清靜多少,取代風聲的是學生們中氣十足的的呐喊和竹劍交擊的啪啪聲。


    因為臨近玉龍旗大賽的緣故,劍道館內還在訓練的學生非常多,社長安原和司也在和幾個高年級學生互相磨練劍術,大家都很專注,因而東野瑜等人入館隻是引起了少數人的注意。


    換好劍道服,


    “準備好了嗎?”東野瑜問道。


    有馬則宗很想直接擺出防守為主的下段式,可又覺得這樣太過於被動,如果對戰之處就擺出這種消弭氣勢的姿態,之後也沒必要再練了。


    便擺出中段式,點點頭:“我要來了!啊!!!!”


    他吼得相當有氣勢,給人一種莽夫的感覺,但腳下的步法卻頗有章法,並不與東野瑜正麵硬拚,而是用出了一種沒見過的特殊步法,突然快速竄到了視野死角,然後送足突襲。


    “追風!麵!”有馬則宗大喝一聲,手中竹劍卷起一道特殊的微風,朝著東野瑜的頭盔砍過去。


    這是古流劍術的招式,吸引了劍道館不少目光,一些人甚至停下比鬥開始觀戰。


    東野瑜反應迅捷,在竹劍打到自己頭盔的前一刻快步後退,同時倚仗手長的優勢,橫著砍出香取神道流的技法,斷流。


    有馬則宗險之又險地往後一揚,隨後攻勢不減,揮舞手中竹劍使出快速斬擊的類似於金翅鳥王劍的技法往前進攻。


    不過略有不同的是,每次斬擊的勢頭都隻是稍弱於全力一擊,對於力量和身體的控製要求比較高。


    噠噠噠噠!


    東野瑜沉穩應對,手中竹劍不斷格擋他的進攻,並沒有使用超出常人的力量去壓製,但即便這樣也很快找到一縷破綻,在做好後手準備後,毫不猶豫地使出神宮寺流的技法,燕擊。


    竹劍瞬間仿佛化作了輕盈雨燕,穿過有馬則宗如水潑一般的重重劍影,打在胴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東野瑜竹劍斬中有馬則宗胴的那一刻,他呆住了,雖然東野瑜沒有氣合,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整個人都精氣神萎靡下來。


    “還是輸了麽,隻是這樣的劍術果然不行”


    有馬則宗有些恍惚地坐倒在地上麵如死灰。


    東野瑜有心想安慰他,卻見這小子不知想到什麽,倏地轉過視線,定格在自己身上,眼睛亮得跟半夜哈士奇一樣。


    當即從癱軟箕坐變為平沙落雁式。


    “東野,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等會兒!你先說什麽事。”


    東野瑜不吃這套,立刻側身一躲。


    有馬則宗見他第一時間閃身躲了自己的土下座,有些訕訕笑了笑,跪坐在他麵前。


    “這事大概也隻有你這個正牌除妖師會相信我了,而且也隻有你能辦到。”


    他說到這裏,看了眼周圍圍觀的學生:“我們去換衣服吧,路上說。”


    換好衣服出來後剛好碰上休息的安原和司。


    “東野君!還有有馬君!那邊剛才就是你們兩個在比鬥?真是精彩的對決!”


    “哈哈,哪裏哪裏。”


    幾人與社長安原和司寒暄一陣,離開了劍道館,本來就是被請進劍道館掛名的助戰外援,安原和司也沒那麽大臉讓他們留下來參加訓練,見他們狀態都相當不錯,也就放心了。


    外麵開始下起了毛毛雨,幾人撐起透明雨傘。


    有馬則宗沉吟片刻,說道:“東野,今川,你們不好奇我劍術為什麽能在短時間能獲得這樣的進步嗎?”


    “刻苦修煉?”


    “拜入名館?”


    “都不是。”有馬則宗擺了擺手,露出頗為自豪的表情:“是因為我得到了一位劍聖的親自指點。”


    “劍聖?”


    東野瑜有些驚訝,島國劍聖其實並非是指專精於劍術的大師,而是指武器大師,各項武器的精通者。


    因此劍聖打著打著從褲襠裏掏出一柄火槍使出美式居合不要覺得離奇,這很正常。


    現代劍聖相比起古代打出來的名頭,更顯得像是營銷產物,但也並非普通人能見到的。


    “請教這樣的人物,你家親戚?”東野瑜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吧,要是別人肯定不信,我也不會告訴他們,但東野你是正牌除妖師。”


    有馬則宗也不賣關子。


    “其實那位劍聖是我家的一個先祖,魂靈寄居在家傳的破武士刀裏,據他自稱是戰國丹波地區有名的劍聖,是效命於福知山藩朽木家的頭號大將,不過可惜福知山藩幾經易主,我家也就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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