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舍身技,還是......?!


    眼前發生的事有些超乎黑田武的常識認知,他下意識感到了身後可能有危險,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雙強壯的裸露的手掌就抓住了自己握劍的手腕。


    黑田武當即就用肘部撞擊其關節脆弱處想迫使他鬆手,緊接著就愕然發現自己的肘擊根本不起作用,撞在他臂彎給他的感覺像是撞到了一堵牆。


    “劍好,人壞。”


    黑田武聽著身後那人說道。


    與此同時,他用足以捏碎骨頭的力量開始硬掰自己的雙手。


    “可惡!”


    黑田武咬緊牙關,拚盡全力想要反抗,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力量連阻止他都做不到。


    那雙手像是機械造物在執行既定命令一般,讓他莫名有一種抵擋機械壓力機的無力感。


    任憑如何掙紮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像是掰幹柴一般折斷自己握劍的手腕,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鬆開了手,肋差掉在地上發出鏘鏘的聲音。


    哢噠(賽文斷腿音)。


    “啊啊啊!”


    黑田武忍不住慘叫出聲,眼前一黑,渾身上下的力量瞬間消散。


    他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手腕徹底失去知覺。


    他將斷掉的手腕護在肚子前,抬頭看去,站在身前的正是之前那家餐廳的高中生侍者。


    但奇怪的是,他渾身上下不著片縷,一點衣服都沒穿。


    如果拋開他身下那粗長壯碩之物的話,已經可以當作聖經傳說中大天使的形象代言人被畫家刻畫在教堂穹頂了。


    “怎麽可能?!”


    黑田武想不明白他是怎麽做到的,呆滯了片刻,又看向落在地上被肋差切開的衣物。


    “魔術師?”


    魔術?不好意思,不是那麽精妙的東西,單純隻是妖法罷了。


    東野瑜先是脫掉衛衣,剛才故意漏出破綻引他來攻,然後在他出刀的瞬間用衛衣阻隔視線,變回狐狸原形。


    從視野死角溜到他身後,然後再變成人,就這麽簡單。


    可憐我的褲子和鞋,陪伴數年,就這麽離我而去了。


    東野瑜注視著不遠處已經成了物品碎片的工裝褲和帆布鞋,歎了口氣。


    雖然早已做好衣服會損壞的心理準備,但這件事真發生的時候,心中還是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不僅是因為念舊。


    還因為哥們兒就兩套舊衣服可以穿,這下好,隻剩一套了。


    一想到這,東野瑜的心情更壞了些,撿起掉在地上的肋差。


    黑田武趁他發呆歎氣的時候,已經踉蹌著跑出一段距離了。


    作為黑道幹部,他深諳一個道理,逃跑雖然可恥但有用!


    哼,想逃?!


    東野瑜先是一腳踩斷在地上悄悄爬著想逃跑的吉原雄馬的右腿,緊接著如同誇父一般朝黑田武大步追上去,氣勢洶洶。


    一群害蟲!


    黑田武踉踉蹌蹌地在前麵跑,聽到後麵的動靜回頭一看,頓時亡魂皆冒,腳下失足摔倒在地上。


    東野瑜在後麵追的緊,黑田武也來不及站起身,隻能一邊往後爬一邊駭然大叫。


    “士可殺不可辱,你,你要做什麽?!”


    “士?你也配叫士?野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說這話?”


    “剛才在餐廳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啊?”


    東野瑜衝上去揪住這老登的衣領,提起沙包大的拳頭,“不是要讓我親手給你換鞋嗎?”


    撲的一聲,一拳砸在他鼻子上,打得鮮血直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黑田武掙脫不開,手腕又折了,瞪著浮腫的雙眼,喘著粗氣。


    “街頭鬥毆,犯,犯法的!你一個高中生,書不想讀了?前途不要了?!誰允許你這麽做的!”


    “當然是佛祖啦,我來之前問過他老人家了。他說往死裏打!”


    東野瑜這時完全沒了優等生的溫文爾雅和禮節,像是要把晚上憋的火全發泄出來。


    提起拳頭照著他眼眶際眉梢又是一拳,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


    緊跟著再一拳砸在他下顎,噗地一聲,落了一地帶血的老牙。


    如果這時候有人出現,第二天的朝日新聞大概會有一條駭人聽聞的新聞——荒川區一裸男當街暴打五旬黑道幹部。


    東野瑜也知道久則生變,先是神色狠厲地威脅道:“敢報警,我就殺你全家,聽到了嗎?”


    黑田武呼吸急促,連忙點頭說不敢。


    自己還沒活夠呢,好不容易混到舍弟頭,就這麽死了,豈不可惜?


    但凡是老黑道都知道,這種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最容易上頭。


    而且翻臉比狗都快,這小子在餐廳的時候長相英俊氣質溫和像個讀書人,現在跟你嗎一條瘋狗一樣,那雙眼睛簡直要吃人!


    不順著點他,萬一他紅溫上頭連前途都不要,搞不好真給自己弄死了!


    要知道那些年黑道火並的時候下死手的多是這些小年輕,熱血上頭什麽都不顧。


    到了平成年代還是這樣,一刀子紮進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很多時候人還沒送到醫院就當場暴斃。


    很多老大當時就罵娘了,老子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鍋給人掀了,唱片機給人砸了,銀手鐲一帶,鐵柵欄一拉,就蹲班房了。


    小弟把人捅死,老大蹲監獄,這叫什麽道理?


    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東野瑜見他頗識時務,點頭表示讚許,這老登還算聰明,控製著力道又砸了兩拳。


    不是,你他嗎打上癮了是吧?


    黑田武當時就愣住了,我都說不敢報警了,怎麽還打?


    這小子有病吧?


    思維停滯在這裏,他到底快五十歲的人了,又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經受不住這種打擊,當時就昏迷過去。


    “詐死是吧?”


    東野瑜拎著他的衣領甩了甩,老登麵色難看,一動不動,大概不是裝死,確實昏迷了,將其扔在地上。


    公平起見,踩斷其一條腿——兩個小弟都斷腿了,沒道理你這個當大哥的不斷。


    哢哢!


    一腳跺下去,黑田武的腳彎折成一個令人悚然的角度,昏迷的他臉色難看地悶哼一聲,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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