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走到許夕身邊遞給她一杯酒,許夕笑了笑接下卻沒有喝,這時不知道是哪個唯恐天下大亂的人突然開始起哄:“諸位諸位,要說咱們這幫人,誰現在有這二位風光啊,一個榮歸故裏,一個風頭正勁啊,可偏偏兩人又是競爭對手,你說,好好的兄弟爭什麽呢,合作一下不是更好,對吧。”


    “就是就是,可得讓兩人說說,你們準備怎麽個鬥法啊。”


    “哎哎哎,讓他們說可沒意思,再一不小心透露了商業機密,咱們以後還哪有新聞好挖是吧,你們得為我們電視台想想,我還想靠這大賺一筆呢,咱得讓許夕說。”


    “對對對,許夕你出來,躲起來幹什麽。”


    一直默不作聲的許夕被人從沙發角落拉起來推到大家中間,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對,許夕最有發言權了,當年校花,現在魅力依然不減。當時誰不知道你能獲得我們兩大帥哥的青睞啊,當年一個陽光帥氣,溫文爾雅,一個狂野不羈還有那麽一點小頹廢。這可是咱們學校多少女生心中的夢中情人啊。”


    當年之事終於被提起,許夕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被評為v大史上最美校花,甚至被稱為神仙姐姐,由於學的是美術,她經常背著畫板穿梭在去畫室的路上,從不化妝並且喜歡素淨的淡色,隻微微一笑就會惹得周圍男生頻頻回頭,之後撞樹的現象也不是沒有過!


    可大學四年的時間隻看到她周圍有兩個男生出現,一個是沈天成另一個便是喬煜,兩人都是雷打不動的護花使者,可聽說當年許夕隻傾心後者。


    八卦這個東西一旦打開了是不會輕易被收斂的,“對啊,許夕你給預測一下,你說他們倆在咱這v市能掀起什麽風雨啊,就拿競地這事來說,誰的勝算更大?”


    而旁邊的兩個男人都緊握酒杯什麽不說,也什麽都不想說,他們都隻是都盯著許夕看,可沒有任何人比他們更想在她那得到一個答案。


    許夕尷尬的要命,又不好臨陣脫逃,她明白現在說出一句我要去洗手間得是個多白癡的事情,無奈中她靈機一動開口道,“你們真是要命了,都吃公家飯吃的閑了是吧,過去多少年的事情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拿出來,還有沒有點別的八卦了。我什麽也不說,你們自己猜去,都快三十歲了,還當我是當年的傻姑娘任你們八卦啊。”


    大家還都饒有興趣的看她怎麽逃脫,隻見許夕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衝著他們,“我把這杯酒喝了,有誰不服的就過來試試。你們都挖點兒那新話題,要不我給你說點新鮮的,並且深藏多年的秘密玩玩啊,那個誰,你當年是不是暗戀過波子來著……”


    許夕豁出去出賣朋友秘密了,她手指指到的兩個人幾乎是在做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過會有緋聞的,見她如此的確定,也就被她爆料出的八卦吸引了興趣,“什麽什麽,這可是真的?”


    熟人聚會挖的就是這些醜聞,終於成功轉開了眾人的注意,許夕也出了口氣。她轉頭看看兩個男人,又很不自然的轉到另一隊裏一起跟著去八卦了。


    房間裏基本被分為男女兩派。女人自然是在一起八卦的,男人這邊都是在談論股市,政治,女人,外加一些不葷不素的話題。


    “在國外這些年還不錯?混的人模狗樣的回來了,果真的榮歸故裏,要有一番大作為啊。這還是當年那個赤手空拳一挑五的喬煜嗎?”男人們在回憶當年轟動學校的那起打架事件。喬煜曾經是學校籃球隊的前鋒,身體自然非常的棒,雖不修邊幅但是卻帥的一塌糊塗,就是他曾經一個人單挑五個校園小霸王。


    上大學的時候喬煜惹來了不知道多少女生主動示好,但當時有許夕在他身邊,聽說當年還是她主動追求的喬煜。其實當時按照她的家境,追求一個家裏司機的兒子,那絕對是讓人跌破眼鏡的。


    “嗬嗬,年少輕狂啊!那時候年輕,現在再讓我打架,別說五個,一個也不行啊,”喬煜舉著酒杯挨個示意,為自己當年的事情找台階下,“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肯定三十六計走為上啊!”


    想想曾經年輕的時候都做過一些傻乎乎的事情,大家都跟著附和,“現在經常後悔小時候做過的一些事情,怎麽就都那麽幼稚。”


    “天成,你怎麽樣?”喬煜終於打開了和沈天成的話匣子,他先是打聽了一下近況,“聽說叔叔阿姨去旅行,你自己一個人擔子估計不輕!”


    沈天成淡然的笑著說,“習慣了,爸媽這幾年一直在外麵,沈天瑞那個家夥你也知道,散散漫漫的,我隻能撐著啊!”


    對於沈天成的經商實力和對家族產業壓力的承受能力喬煜是發自心底的佩服,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而且非一般人能比,“嗯,你的實力我真是不敢小覷,當年沈叔許伯他們打下來的基業根基又那麽深,這次讓我回國,我的壓力很大。”


    “我這都是家裏傳下來的,跟你現在不一樣,”沈天成同樣也很欽佩喬煜,“這麽多年你一個人在外麵打拚到現在的程度,才真是厲害,應該說這次回來是給我增加了很大壓力。


    “哈哈,不談公事,難得放鬆,咱們就不醉不歸,以後商場上有的是時間讓彼此煩啊。”兩人相視而笑,“來來來,喝酒。”


    而一旁的許夕也和眾姐妹聊的甚歡,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的酒。當大家三三兩兩的開始雲裏霧裏時她便找了個間隙跑去了衛生間。


    許夕在水池旁強忍著頭裏嗡嗡的聲音,閉眼狠吸了幾口氣,才感覺有些緩神兒,就聽見後麵有一句問候不經意的撩動了她的心弦。


    “小夕……”


    許夕轉身,看到了喬煜站在身後,手中拿著一盒酸奶遞給她,“不舒服了吧,剛才服務員給送來的,你喝點兒可以緩解一下。”


    恍若隔世,許夕愣在那兒,他竟然還記得自己喝完酒喜歡喝酸奶!


    “你似乎沒有以前那麽能喝了。”喬煜說。


    許夕伸手接過酸奶,兩個人手不經意的觸碰讓她為之一震,“嗯,好久不喝已經不適應了。”


    喬煜不好久留,強忍著心中的感情,“我先回去了,你緩一緩再回去吧。”


    “喬煜……”許夕突然叫住他,頓了頓又問,“你,你好嗎?”


    “還好。”喬煜並沒有回頭,簡單的回了一句就離開了。


    可他的心裏在不停的重複:小夕,我怎麽會好。


    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麽能過的好。你知道這些年,我都是怎樣才能入眠的嗎?


    這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聚會結束時已經接近午夜。有幾位是代駕送走的,其他一些便直接住到了“艾菲”樓上的客房。秦越說是宋朗賣的人情,服務的很周到,想到他們應該大多開不了車,便做了這樣的安排。


    住進1702房間沈天成便一頭栽進了床裏,可許夕卻異常的清醒,她睡不著,照顧沈天成睡下之後,索性一個人出去了。


    走到樓盡頭的露天陽台,她想吹吹夜裏的風透透氣,想到剛才的那些畫麵,不禁笑著搖頭,這將是一個多麽難熬的夜晚啊。


    “可以聊聊嗎?”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許夕回頭看著喬煜,輕輕地說了一聲坐。


    兩個人就這樣在夜晚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喬煜隨便給他講講在國外的生活,許夕大部分時間在聽。


    “跟我說說你吧,你怎麽樣,隻知道設計上你做的很好,其他呢?沈天成他,他對你很好吧。”喬煜終於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許夕回答的很幹脆,“是,他對我很好,爸爸去世後,他就接管了整個公司。這些年,他很辛苦。”她苦笑了幾下,挖苦自己,“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歡管這些事情,隻是做做公司的設計案子,掛個大股東的名字,其實班都很少去上。”


    提到了許夕父親喬煜低聲的道歉,“伯父的事情我後來也聽說了。對不起,有時間帶我去拜祭一下。”


    許夕點頭說好,“我把他和喬叔安放在一個墓園了。”


    “哦。”喬煜自覺不孝,在外多年,他從來沒有回來看過自己父親。


    空氣似乎凝結了一樣。兩個人又都開始不說話,但又都不起身回各自的房間。


    許夕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的很,她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你……你變得沉穩了,看你說話辦事都成熟了很多。”


    “都這麽大了,在國外又是一個人,慢慢地磨練出來了。剛才還跟波子他們說,再也不敢出去打群架了。”喬煜一邊說著還不忘比劃幾下,不禁笑了出來,“現在想想挺白癡的,你還罵我說笨,把胳膊都給打折了。”


    “是啊,”想到幾年前的事情,許夕也不免又跟著嘲笑一番,“我記得牙還掉了兩顆呢。”


    氣氛一下子好了很多,他們回憶著很久以前的事情,大多是很好笑的,那個青蔥歲月太值得懷念,兩個人都不禁在心中感慨,要是都不長大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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