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看的周清邁放佛是手心了爬上了一直小蟲子,癢癢的,自然不起來。


    “哈!哈哈!”她幹笑了幾聲:“要不要這麽拽!‘現在選則閉嘴,我會讓你這家店晚一點消失’” 她學著他剛剛說話的強調,故意想用這種方式化解一瞬間的尷尬。“弄的真和香港電影裏的古惑仔一樣!” 看她像是沒有把剛才那人的話放在心上,此刻又故意學著自己說話討巧的樣子,紀雲端繃著的嘴角才漸漸放鬆下來。


    “古惑仔?那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探著身子想要靠近她“我剛才很酷嗎,你不是突然覺得要愛上我了!”


    周清邁朝著天棚翻了個白眼,真是個極度自戀狂!“古惑仔都不知道?你是外國人嗎?爺爺又不在這裏,賣萌給誰看!”她向後側了側身,和他拉開距離,真是受不了他這麽輕浮分樣子,和他聊天,三分鍾不到一定跑題!


    “要看護照嗎?我是華裔!”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華裔?她怎麽不知道他華裔?在自己的記憶中,爺爺曾經告訴過自己,毛毛是南方人,是周家舊相識家的孩子。那時候的毛毛黑黑瘦瘦的,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總是不安的眨著,很認生的樣子。他是華裔?那為什麽爺爺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


    “真的假的?華裔?你?”周清邁上下的打量了他一圈,怎麽看也沒有一點華裔的那種異國風情的氣質,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平時說起話來就輕浮的很,不靠譜到了極點,從他嘴裏說出的話周清邁嚴重質疑它的可信度!


    “ sa-wa-dee,jing jing / léaw / pom / chob / kun”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中間有略微的停頓。簡潔又自然。


    周清邁隻聽到sa-wa-dee的發音,便一下子反應過來。“薩瓦迪卡,是泰語你好嘛!”她驚訝於紀雲端竟然是泰國華裔的同時,也有點小小的竊喜,旅遊界不是白混的,各國語言她也都是都略懂一點!但剛剛他說的那段話,她也隻是聽懂前半句,後半句就不得而知了!


    紀雲端對著她挑了挑眉毛,以示鼓勵。盡管搞錯了泰語男女適用的語法上的區別,但看她笑顏如花的樣子,突然不想去解釋,這樣明媚的笑臉讓他怎麽忍心去打斷。


    兩個人就這樣絮絮的說著從前的事。紀雲端到周家的時候清邁4歲,他6歲。四歲的周清邁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小魔女,小腦袋一轉總會有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惡作劇。


    記憶比較深刻的一次是在他剛到周家不久,小清邁說服了一眾家長美其名曰帶著他去熟悉環境,卻不想將他帶到了十字路口的一處院牆邊。她讓毛毛同學一個人爬上院牆,耳後自己站在下麵指揮。“現在你是交通警察了,你要站在上麵指揮交通。”一臉天真的小女孩酷愛角色扮演的遊戲,安排還毛毛的角色自己在下麵扮演一會司機就丟下他和其他小朋友玩捉迷藏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毛毛童鞋一個人在院牆上站了半個下午,等到小清邁跑回來找他早已是頭暈眼花,再加上調皮搗蛋的小丫頭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其不意的嚇唬了他一下,直接導致了男孩從上麵一個不穩踩空摔了下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這家的院子裏種了一盆一人多高的仙人掌,而可憐的毛毛同學在應激反應的推動下竟然一下子抱住了那顆仙人掌。渾身上下紮了一百多根刺,到處浮腫,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才好的差不多。當然,小清邁也沒有逃過媽媽的懲罰,在密閉的儲物間整整關了五天才重獲自由。


    “毛毛?我記得當時曹信臨家養的一隻薩摩也叫毛毛,我拿這件事取笑你,結果被爺爺說了一頓。那時全家人都疼你,就和現在一樣。”她單手支頤,因為喝了酒麵頰暈的粉紅,眼神都有那麽一絲迷離,在閃爍的燈光下竟是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美麗。


    “你就是個小魔女,看似親近,卻總是在大人不在的時候丟下我一個人!”他輕哼了一聲,自嘲似的笑了起來。手裏握著的杯沿上凝結了一層水霧,他將酒晃了晃,透過液體看她薄醉微醺,慵懶的趴在桌子上的樣子眼神專注:“為什麽總是丟下我一個人?”


    她從來不喝洋酒,這次仿佛是喝醉了,眼神越發空洞,自顧自的說著話,完全不理會紀雲端。


    人在酒精作用下很容易將所有所有的感官知覺放大,此刻的周清邁就是如此,她覺得渾身燥熱,整個人都仿佛被什麽東西帶到了雲端,飄飄的感覺真的可以讓她忘記原本刻骨銘心的事。


    手機在桌子上突兀的響了起來,周清邁已經喝的注意力渙散,看到手機一閃一閃的亮著隻是盯著它發愣。


    “接電話啊!還是我幫你接!”紀雲端已經在她猶豫的空檔拿起了電話。“是曹信臨!”他還是清醒的,看了一眼來電顯將名字念給她聽。


    “……”周清邁低垂著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桌子上,放佛手機並沒有被拿走一般。


    紀雲端歎了口氣,見她依舊沒有要動的意思,徑直將手機扔進了沙發裏,原本嘈雜的鈴聲頓時變的悶悶的。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每每在真切麵對曹信臨心的時候她都是如此固執不前,她害怕若有似無的試探,怕回過頭重新來過那個人已經動搖。亦如今天,白羽挽著他的胳膊,親昵眼神,她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沒有人會一直等你,盡管是青梅竹馬的曹信臨也不能……


    “我要跳舞!”她抬起頭一臉的若無其事,“走吧,我們去跳舞!”


    拉起他一瞬間有些僵硬的胳膊,兩個人就朝著舞池走去。嘈雜的音樂從各種設備中流瀉而出,帶著刺穿耳膜的力量。她放開他,放任自己跟著重音不斷的扭動嬌柔的身軀。想的太多終是會心力交瘁的無法前行,可以放縱的年強生命,我們都不能為太多的過失買單,肩膀太窄,也扛不動負累的淚水……


    周清邁不太會跳舞,但此刻卻有一種放縱的快樂,她隻需跟著一群人,做著差不多的動作就可以消耗掉多餘的能量,有人在舞池裏尖叫、有人在*、有人在瘋狂的舞動,有人卻留下了隱秘的一滴淚……


    “你在幹什麽?給我回家去!”她正跳的忘我,還沒看清楚,就已經被一閃而過的身影用力的朝舞池外麵拉。音樂聲太大,她隻聽見那人說‘回家去!’


    “我不要,我要跳舞!”她用力掙脫開來,閉著眼睛繼續。


    “周清邁,這是好女孩該來的地方嗎?你在做什麽你知道嗎?”那人用力過大,將她拉到舞池邊緣,一個沒留神脫了手,讓她一下子重心不穩坐到了地上!他的臉一點點清晰起來,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滿是心疼。


    “曹信臨……”周清邁呢喃了一聲他的名字,並不太敢確認,而是眯著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


    “哇哦~英雄救美?這個戲碼真不錯!”從另一角走出的人對著曹信臨挑起了眉毛。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臉迷茫的周清邁,緊接著彎下身來,攔腰將她扶起,動作自然,一氣嗬成。“曹信臨,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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