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邁跟著那人來到了水吧處,遠遠的就看見坐在窗邊對著自己抬手了抬手的紀雲端。禮貌的謝過帶路的人,她就幾步跨到了他的麵前。然後將手中的銀行卡扔到桌子上:“裏麵有將近兩萬塊錢,先借給你急用。”


    “兩萬?”男人一隻手捏起卡片,在自己麵前晃了晃。“好像不夠結清拖欠的房費……”


    他的話還沒說完,清邁的小心髒就已經不能負荷:他說什麽?兩萬塊都不夠結清拖欠的房費?這個極品男到住的是多少錢的房?


    兩個人還都沒開口,酒店的工作人員就再一次出現。“請問紀先生現在就劃卡結賬嗎?”標準的服務式微笑,讓人不忍心推拒。“您住的是我們7888一晚的套房,延期兩天,需支付15776元。加上您昨天晚上在德國吧消費的一瓶82年的紅酒,一共是19860元.您看直接劃卡可以嗎?”


    周清邁聽完報賬,腦袋嗡的一下子。19860元,三天消費將近兩萬,紀雲端這個驕奢淫逸的家夥,這花的可是人民幣,不是泰銖,怎麽一點金錢觀念都沒有!可憐自己費勁巴力、起早貪黑掙的兩萬塊存款,就這麽一瞬間就被這個敗家少爺揮霍殆盡。


    在等待工作人員拿自己卡回來的整個過程中她都是心驚膽戰,生怕那張笑顏如花的麵孔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語言溫和的對自己說上那麽一句:“不好意思,您這張卡餘額不足。”那她一定會滿腦袋黑線,對紀雲端前腳相加都是計劃之中的舉動了。


    好在並沒有給她暴力解決問題的機會,工作人員將卡遞換到她手上,禮貌的微笑著退場,這才讓她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


    “還看什麽,走吧!”進門之後隻顧著心疼自己的錢,周清邁這會兒才注意到對麵的男人起身的時候,身邊竟然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此時此刻,行李箱的主人正大言不慚的對著自己,示意一起離開……


    她真的很想大叫,自己兩萬塊錢花了,他還要怎麽樣?這會兒拿著行李箱站在自己麵前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要跟她回家。


    “走吧,我們回家吧親愛的!”不需要提問,某位臉皮厚度可以和城牆媲美的極品男已然給出了答案。


    “不行,堅決不行!”想都沒想她就直接否定。


    “為什麽?”假裝無辜,這是他又一拿手的本事。


    “不為什麽,你不能住我家!”


    “中國有句古話是不是叫卸磨殺驢,哦不,好像還有個成語叫過河拆橋對不對?”他噤著鼻子,微微皺起眉頭“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紀雲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周清邁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什麽時候連成語會說了,而且‘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這不是梅豔芳、鄭秀文2001年《鍾無豔》的台詞,這個人不是說自己是華僑,還一副連‘古惑仔’這類的次都不懂的樣子,這會兒怎麽說起商業電影台詞竟然比自己都順溜。


    “要不是為了幫曹信臨做偽證,大概我的銀行卡也不會被停掉,你說是不是我們做偽證的事被揭穿了,如果做偽證被揭穿了那曹信臨豈不是又會被警察帶進去……哎,作偽證真不是件好事,要不我去警察局說一下吧,就說我們不該做偽……”他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出口,終於忍無可忍的周清邁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好吧,我真是敗給你了。隻要你住嘴,你說住哪裏都行!”她被他一口個‘偽證’兩個字徹底收服,這個磨人的極品男,完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非要逼著她讓步不可。


    周清邁住的原本就單身公寓,一室一廳的設計,這突然間搬進來一個人更顯得擁擠異常。紀雲端行李不多,隻是隨身的一個不太的箱子,進了門就兩手一揮,徑直坐在她那張窄小的沙發上。


    “先說好了,我沒錢支付房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樂意肉償!”他將肉償兩個字說的格外清晰,一雙桃花眼斜睨的看著她,笑起來嘴角左下方竟然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酒窩。


    周清邁冷笑了一聲,顯然多多少少都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你要是強烈要求的話我不反對,廚房刀具全的很,割肉自便!”她丟下這句話自顧自的往臥室走去,關門落鎖的一刹,那聽見客廳裏傳來紀雲端類似嚎叫的聲音e on!溫柔點吧寶貝!”


    由於傍晚下了雨,夜裏的空氣涼涼的。周清邁隻給紀雲端抱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便關起們來蒙頭睡覺。任憑他如何軟磨硬泡也沒有一點動搖讓他睡沙發的決心。他本來個子就高,雖然身材不胖不瘦剛好,但一個181個子的大男人窩在一個組合沙發上根本不得伸展。


    言語調戲、威脅、甚至服軟紀雲端都用上了,可是折騰了半夜,睡在臥室裏的周清邁愣是沒有半分反應,門關的死死的,就連言語攻擊他都沒有一句。她是鐵了心不給這個男人一點可乘之機,在他麵前,周清邁似乎永遠都是那個被動的一方,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有時候都會讓她心裏怕怕的,這個人似乎有太多的故事,又有那麽強大的氣場,放佛隻要一靠近就被他的腳步牽引著前行。而他也似乎總有那麽一種魔力,讓人可以不自覺地忘掉壓抑許久的情懷,不知所雲的抽上一場神經,然後奇異般的治愈某些東西……


    等到第二天清邁醒過來的時候,客廳裏的紀雲端並沒有睡在沙發,被子丟在方幾旁邊堆成一團,客廳裏竟然沒有人。


    睡意還未全消的周清邁眯著眼四處打量,他的行李也不見了,這個極品男該不會是良心發現,自己離開這裏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小子還真算是有點男人的樣子。她仔仔細細又看了看,衛生間也沒有人,難不成真的離開了……


    “guten en!”周清邁的還沒反應過來,廚房中一閃而出的身影不其然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他腳上穿著一雙她前幾天剛買的粉色小熊拖鞋,因為鞋子過小而後腳跟還露在外麵。米色的休閑褲、真絲襯衫的扣子也隻是係了下麵的兩顆,更可怕的是這個男人手裏端著兩個盤子,腰身上竟然還圍著她維尼的橙色飛邊小圍裙……


    一瞬間電光火石,周清邁被他這一身極度不倫不類的裝扮徹底劈了個清醒,眼睛瞪得大大隻差在清晨的陽光裏嚎叫一番。


    “呦吼~小清邁還真是念舊,這麽多年了還一直喜歡穿小熊睡衣!nice~”他手舞足蹈,對著清邁的上下打量。


    因為考慮到他睡在客廳,清邁早上起床的時候特意穿了件中規中矩的家居服才出來,自認這衣服除了手掌和腳掌外加脖子和頭露在外麵,沒有一絲不合適的地方,但從眼前這個人的目光中,她還是讀出了些許猥褻的意味。


    “你幹什麽?”這裏是她的家,而且穿的怪異的是他好不好。


    “當然是早餐,三明治、黃油麵包、還有牛奶。”他把手裏的盤子在清邁麵前晃了一圈,得意的厲害。“德語問早,德式早餐,大小姐,吃飯吧!”


    周清邁顯然被他一早上的舉動弄的雲裏霧裏,他不說自己是什麽泰國華裔,現在又臭屁至極的說德語準備德式早餐,她記得那一次他還跟自己講過日語,就算他見多識廣,學識淵博用不用一大早上就這麽和自己炫耀呀!不過她是真的餓了,順手接過他手裏的一個盤子,掰了一塊三明治放到嘴裏:“哼~”她故意不屑一顧“泰國華裔?泰語?中文?英語?德語?日語?別告訴我你原本是個翻譯,再不就是個遊曆世界各地的廚子!”雖然三明治的味道確實不錯,但她像是習慣了和他這樣互相拆台,不暗諷幾句就不太自然。


    紀雲端反應了幾秒鍾才聽出她這麽輕言不搭後語的幾句話是什麽意思,他輕笑了一下,放佛很有興致和她開玩笑一般“我在德國生活了八年,連英語都是和德國人學的,至於日語嘛……”他端著盤子湊近,低下頭幾乎貼上她的耳垂“是從日本電影學的!”


    溫熱的呼吸,幾乎曖昧的語調。周清邁的下意識的跳開他籠罩的範圍,一下子跑到窗戶邊上。“紀雲端,你正經點說話!”


    看見她如此大的反應男人反倒笑的更開心,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端著自己盤子坐回桌子另一邊:“其實我還學會一句!”他清了清嗓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やめてya mei dei……”紀雲端捏著嗓子學著a/v女/優的聲音,而且形神兼備,一手握著一塊麵包還不忘做出推拒的姿勢。


    清晨陽光裏那一場嚎叫伴著門鈴聲一同響起,在如此明媚的早晨,在周清邁這間隻有55平米的小公寓,即將迎來的是不可預知的明天。門鈴聲再一次響起,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


    “清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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