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最近多帶你家的平凡出來逛逛昂?”黎天想起件事抽空打電話給白慕楓。


    “你看上她啦?還有哈,她不是我家的。”白慕楓奇怪黎天怎麽提起平凡來,黎天一向不八婆。從來不管他和平凡之間的爛事,隻有席連成那娘們追在後麵扯著心問這問那。


    “誰看上陰陽怪氣的她?我是想讓小釉子多多和她接觸下。”


    “你犯病了吧你,趕緊回家吃藥!”白慕楓更覺得反常,什麽情況這是,他兄弟不會真的病糊塗了吧。平凡那一身反骨再回頭把他好不容易找來治病的玩具給教壞了,他豈不是得以死謝罪?


    “滾!說人話。我這是想拐小釉子出來住。你知道她爸媽管的嚴,不好整。”


    “哦,這倒是。”白慕楓了然。收線時不忘保證:“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白慕楓掛斷電話,低頭想了想,又拿起手機找到通訊錄裏“討厭的人”撥出去。


    “平凡,最近皮繃緊點,不要在涼釉麵前說閑話,聽見沒?”


    “慕楓,我能說什麽?”平凡很欣喜白慕楓打電話給自己,但卻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思念語氣。


    “最好是這樣,不然後果你知道。”最後白慕楓還是擔心,不放心加上一句:“黎天是我重要的家人,我不許你傷害他!”


    平凡聽著聽筒傳來的嘟嘟聲,落寞放下手機。淒涼地輕聲說:“慕楓,你的家人我怎麽忍心傷害呢?”


    涼釉挺喜歡平凡,雖然平凡對誰不笑,眼神冷冽似西伯利亞寒風,但她是黎天這夥人中唯一的女性。


    所以,都是女同胞何必為難女同胞呢?


    眼下,黎天帶著她去爬朝山(作者虛構),美名其曰鍛煉身體,實則是準備把她扔下山摔成肉泥!


    哼,你才應該被摔下去!涼釉哭喪著臉跟在黎天後頭,身上還背著沉重的包。這包不知裝了什麽,沉甸甸地,以至於包的繩帶把涼釉兩肩勒出兩道紅彤彤的淤痕。


    她腳下是鬆軟的泥土,雜草叢生,四周被高天大樹環繞。涼釉仰頭望上麵,太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直打在她臉上,她感覺自己頭好暈。


    那麽高!而且還得自己開墾山路爬上去,這是爬山還是丟小命?


    黎天像很習慣爬山,落下的每一步都沉穩猶如踩在平坦大道般。遇到擋住自己道路的雜草,黎天直接伸手拔掉,沒有半絲猶豫。


    “哎,你快點行不行!”黎天抽空回頭,就看到涼釉扶著腰站住半山腰上喘粗氣。


    “我......我......累死了。”涼釉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你肩上什麽都沒背,當然走的快!再說,沒瞧見她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嗎?


    黎天從鼻孔中哼兩聲,這麽沒用!走幾步山路就叫嚷累,那要是讓你扛沙包過河你不得死在半路上?


    黎天輕輕鬆鬆走到涼釉身旁,把她肩上的重物背到自己肩上。回頭藐視地問一句:


    “小釉子,你行不行?”


    那神情,簡直是鄙視涼釉到家了!黎天此時眯著眼睛,黑色眼珠轉到一旁,一大片的眼白對著涼釉。


    “哦,估計你從小喝三鹿長大的,腿腳缺鈣。”


    “你!”涼釉伸出手直指黎天鼻尖,你才骨質疏鬆沒人管!她腿腳不知多利索,他可以侮辱她的人格,但是不能用眼白侮辱她!


    涼釉憤恨地握緊拳頭,昨天她被他“欺負”這麽慘,今天還被他埋汰,他當她脾氣是螞蟻大小嗎?


    於是,涼釉她.......埋頭悶聲接著慢慢往上爬。她是君子,不跟小人一般見識。


    黎天就知道涼釉隻會橫眉冷對,回頭就一臉小媳婦委屈做事情。哎,你說,這小釉子怎麽會這麽聽話沒膽?黎天特別好奇。


    山路窄而陡,黎天雖然嘴上喜歡埋汰涼釉,但到底擔心不經常爬山的涼釉出事,體貼地轉而跟在涼釉後頭。偶爾涼釉一腳踏空,黎天還能在後麵扶她一把。


    “假好心。”涼釉在心裏不服氣罵道。


    “嘀咕什麽嘀咕,看路!”黎天緊皺眉頭,雙眼射出鷹光,講話口氣也無平時痞氣,反倒是簡短有力,尤其是“看路”二字,咬字清晰、口氣威嚴。


    涼釉不由一怔,她剛怎麽從不靠譜的黎天身上看到祖國紅旗下應有的正氣?不應該呀,他是黎天啊,是那個無惡不作的黎天才對!


    涼釉覺得自己肯定是太累,不然腦中怎麽會冒出這荒謬的想法?她連忙搖搖頭,甩開那不切實際的謬談。


    “搖什麽頭?你今天特別不聽話我發現,你真想摔死在這山頭?”黎天瞧涼釉一臉呆滯就來氣,怎麽和涼釉溝通這麽費勁呢?這小釉子是不是生來就準備氣他的啊?“看路,聽見沒?”


    黎天開始怒吼,涼釉這回腦子真的疼了,都是混賬黎天喊得太大聲!


    哼,混蛋就是混蛋,別指望他是好人。


    “哦。”涼釉乖乖的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黎天在後麵恨不得上前拽著涼釉走路。這是爬山還是摸山,你至於雙手雙腳磨磨嘰嘰扶著山路往前爬嗎?有病啊!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涼釉特別想大聲朝山下吼:“我上來了!”


    可惜,兩道刻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說黎天,你不就帶了這小短腿爬山嘛,怎麽慢的比烏龜還慢!屬磨子的呢。”


    “小婦女,下次能不能別拖黎天後腿,我天哥那是一等一的爬山高手,現在都被你給連累成掃山的了!”


    “嘁。”涼釉不屑的朝他們翻白眼,倆人剛從精神病院出來是不是?黎天他是爬山高手?笑話,明明就是啥不幹的小王八dan。


    “媽的,你們倆不知道,我跟在她後麵都想踹她一腳。什麽玩意是!爬個山都能橫著爬,就差學蛇用腹部走路了都!”不提還行,一提黎天就氣!他取下肩上包直接甩在地上,這真的是他有史以來爬的最慢的一次。真晦氣!


    平凡倒不理三個大男人,反倒上前拉住被黎天說的滿臉委屈的涼釉,嘴裏安慰道:“別理他們。咱們過來烤點東西吃。”


    平凡對著涼釉笑的那樣溫柔甜美,仿佛之前冷漠的平凡都是涼釉自己構想出來的。這......這不會是她眼瞎了吧?


    涼釉揉揉眼睛,又抬起頭仔細觀察平凡明晃晃的笑臉。平凡瞧見涼釉提防的眼神,臉上的笑容咧的更大。


    “涼釉,我比你大,你就像我妹妹,你知道嗎?”平凡的聲音太蠱惑,柔柔細細的,涼釉的心蕩起漣漪。


    涼釉是獨生女,她從小就希望有可以共分享喜怒哀樂的姐妹,見平凡的第一眼,涼釉就喜歡平凡身上的成熟。涼釉膽小,做什麽事情都喜歡依賴比她強大的人。


    雖然平凡總是不笑,但涼釉就想依靠平凡,哪怕她知道平凡是和黎天一夥的。


    “好。”涼釉低下頭,臉燒得通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緊張。反正她就是興奮開心,以後有人幫她打擊黎天那混蛋了。


    “嘿,我沒看錯吧,你那小釉子竟然臉紅了。”席連成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高聲叫嚷起來,本來和黎天動手安帳篷的白慕楓也好奇轉過頭。


    “哎呦,黎天,你家那個小釉子臉蛋還真的紅彤彤的。話說,她不會是......”白慕楓故意不把話說完,打趣的逗弄黎天。


    黎天本來沒當一回事,誰知道當他看到涼釉乖得跟貓似的跟在平凡後頭忙來忙去,哪有半點炸毛跡象。不像跟著自己,整天一副小媳婦樣,好似黎天就是欺世蠻橫的惡霸、流氓,有時候還眼睛瞪得溜溜圓,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


    黎天心裏不舒坦,媽的,你個小婦女又開始故意膈應我是不是?你笑的這麽燦爛給誰看的啊,你想舒坦開心過日子,我還就不讓你過了。


    “涼釉,過來!”黎天衝著那頭對著平凡嘰嘰喳喳開心講話的涼釉大聲召喚。


    涼釉討厭黎天這麽不識抬舉,但又不敢反抗,低著頭拿著竹簽戳還沒烤熟的雞翅膀。


    平凡從遠處收到警告的一眼,她無奈微點頭。跟著低下頭勸涼釉。


    “沒關係,妹妹。去吧,這裏有我呢。”


    涼釉眨巴著閃著亮光的眼睛,長長而又濃密的睫毛微往上翹,那雙眼裏無辜而單純,平凡堅硬的內心開始慢慢柔軟。


    “你可以叫我涼子,我爸媽都這樣叫我。”涼釉對平凡甜甜一笑,小跑著去黎天那裏。


    平凡愣在原地,第一次知道人可以笑得這麽美好。


    “你玩的怪開心啊?”黎天惡狠狠齜牙戳著涼釉的額頭。


    涼釉被他戳的整顆腦袋一晃一晃,她受不住扒住黎天的手臂,可憐巴巴回他:“我沒有,就忙著烤雞翅膀呢。”聲音越說越小聲。


    “忙個屁忙。我這都能聽見你難聽的笑聲!”黎天還不放過她,從涼釉手裏抽出手接著點她額頭。涼釉額頭都快被黎天戳出一個窟窿。


    涼釉兩隻手使勁絞著,她嘟著嘴靜靜站在那裏,委委屈屈。旁邊抱著膀子看戲的席連成和白慕楓還跟著拍手叫好。


    涼釉眼眶冒出水珠。剛開始一粒一粒顆大飽滿,圓潤透亮,後來就匯成小溪,無聲流淌。


    黎天熊熊怒火就被溪水熄滅。他左手扯扯自己的衣領,右手改往摸涼釉頭頂的毛發,他轉臉笑的很開懷:“呀,哭了,別哭了。我又沒欺負你。”


    “嗚嗚,就你欺負我。嗚嗚嗚。”不想涼釉反而仰著頭大哭起來,那陣勢還真像被搶了洋娃娃的五歲小女孩。


    “呀,你再哭,我就揍你!”黎天故意朝她瞪眼,抽回右手握成拳頭在她眼前晃了晃。


    涼釉默默停止抽泣聲,偶爾冒出“恩恩”的抽噎聲。


    “他們......他們笑話......笑話我。”涼釉突然反手指向嘻嘻哈哈的白慕楓和席連成,出口控訴。


    黎天這回很大方擺手回應,“行了,你們倆別站著看戲,過來幫忙搭帳篷。別回頭她再哭,我頭又得疼!”


    席連成不服氣剛想擼著袖子上前質問涼釉,就被白慕楓一把攔住。


    “成,黎天,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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