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身子僵住,他扭頭深呼吸一口,從兜裏掏出跟煙點上han在嘴裏,雙手插在褲兜裏,微仰著頭,目光狠戾,一步一步走到艾倫坐著的桌前。


    有些人就喜歡找揍!


    “你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恩,艾倫?”黎天雙手撐在桌上,整個身子落下的陰影猶如死神的投影把艾倫包圍在裏麵。


    “黎天,你不可以扒住涼釉當你情緒發泄物。我剛剛看到你把臥室門鎖上,這說明你心裏想把她囚禁起來。反麵也說明涼釉本身不是自願呆在你身邊,你害怕她逃跑。


    放了她,黎天。然後好好配合心理治療。”


    黎天耳朵嗡嗡直響,他根本聽不清艾倫再說些什麽!誰說涼釉會逃跑,他媽的放屁!她答應過自己要陪著自己永遠不離開,都放屁呢都!


    “嘭!”艾倫被黎天揮上來的拳頭打翻在地。


    對,涼釉不是自願呆在自己身邊又怎樣?她不會逃跑,她說過不會逃跑的!你他媽的每次就隻會瞎說,都是因為你,他爸媽才會對他害怕不安,然後見到自己都是小心翼翼!都是因為你,他必須每個星期要回憶一遍他不想回憶的東西!


    你他媽的是個什麽破玩意?打著心理醫療師的旗號,挖人*,算個屁!


    你憑什麽管我,憑什麽來破壞我現在的安寧?王八蛋!


    黎天拉開礙事的椅子,跨坐在艾倫身上,一拳一拳狠狠打上那張永遠冷冰冰帶著麵具的臉。燃盡的煙蒂隨著他大力的動作掉落到他的胳膊上,可全身麻痹的神經早已感覺不到這微弱的疼痛感。


    我草你大爺!去死吧!


    艾倫兩手交叉橫在自己臉上來抵抗黎天不留情的拳頭。他知道他戳穿了黎天自以為是幻想的美好。


    逃避現實是沒有用的。沉迷於自己編織的美好裏,隻會讓自己沉淪於謊言中不可自拔。


    艾倫瞅準時機,奮力朝黎天的頭擊去。黎天一時不查,反倒被艾倫翻身壓製住。


    此時的黎天是一隻受傷的困獸,極力掙紮中難掩眼神蒼涼。他口裏叼著的煙不知掉落到哪裏,滿眼火星的雙眼死盯著艾倫不放。


    “ok。黎天,我們放輕鬆。”


    黎天卻推開身上的艾倫,彈彈灰,不可一世對艾倫下逐客令:“請滾蛋!”


    被掀翻的艾倫團坐在原地,對黎天的威脅不以為意。


    “黎天,你會好起來,前提是你必須配合治療。放了那女孩,相信我,黎天。”艾倫依舊苦口婆心勸導,他不得不承認黎天是他遇到過的最棘手的病人。


    黎天有很強的自製能力,攻擊性強,無法接受催眠治療。不信任別人,卻非常相信自己。這無疑更加劇了治療進程的困難。


    黎天必須努力攥緊拳頭,死命咬牙才可以壓製對艾倫的憤怒。他不想再看見這張偽善的臉!真的是治療,就應該明白為什麽他非涼釉不可,而不是想盡辦法把涼釉弄走。


    很好,艾倫。從今天開始,你甭想出現在a城。


    “我再說一遍,滾!”黎天說這話的神情很平靜,語調甚至沒有起伏。艾倫撞上黎天沉寂的眼神,心口不由一凜。


    這眼神似鬼似魔,透著變態的惡心。見過很多心理病人的艾倫第一次對黎天產生心理抗拒。


    “如果你不走,接下來.....”黎天歪著頭,平淡的陳述,然後留下懸念靜等艾倫回答。


    雖然黎天什麽都沒做,但是艾倫能夠腦補黎天的後半句。


    黎天監視沉默的艾倫走出自己的家,在艾倫關上門那一刻,陰鶩的眼神對上艾倫,“i am a master.(我是主宰。)”


    艾倫親眼看著黎天把大門當著自己的麵關上,最後黎天勾唇斜笑的蔑視神態直入艾倫心裏。他有預感,也許從今以後,他不再會是黎天的主治醫師。


    “慕楓,想辦法把艾倫驅趕出境!我不想再見到他!”黎天對白慕楓命令完,扔掉手機。現在他全身都不舒服,胸口惡心想吐!


    黎天歪著頭,悄聲開鎖打開臥室門,大大的chuang上,涼釉正臥趴在上麵舉著手機看小說。她好像並不知道房間門被鎖上,也好似從沒有離開過那張大chuang。


    “你在幹什麽?”黎天拖鞋上chuang,把涼釉抱進懷裏,濁色眼神卻看不清涼釉的臉。


    “你讓開!”涼釉正看得男主把女主圈圈叉叉□□呢,就被黎天給攪和了。她整個身子被黎天鎖進懷裏,連頭扭都扭不動。“我要看小說。”


    “不許看,我比小說好看。”黎天霸道說。


    “神經病,你能滿臉是字,我就天天看你!長得二百五的樣兒,還非說自己帥!不要臉。”能吐槽黎天這眼高手低的主兒,涼釉心裏直樂。


    祖國的兒女們快來組團看看這貨兒,這貨兒就是傳說中的奇葩,有一顆抽水馬桶的心!逗人不?


    黎天出乎意料不理會涼釉的那張損嘴,來了這麽一句:“小釉子,你好好跟爺說,你會離開爺嗎?”


    男人的溫柔繾綣都是給女人下套。他們每一回莫名的溫情也許都是來一次最大的爆發。


    涼釉想著昨晚黎天對自己的承諾:小釉子,自打我碰了你,你就是我認定的媳婦。這話換其他女人早就感動涕零,可是涼釉不行。


    她知道黎天的壞脾氣,知道黎天有病偶爾會抽瘋,更知道黎天不是個人玩意。涼釉沒有把自己當作黎天的最後終點站,而黎天也不會是自己的終點站。


    黎天不是善茬兒,剛好她涼釉不是自虐狂。她自認為自己無法拯救黎天於水火之中,那麽就隻有等哪天黎天想起來,她就開口說離開。


    “你今天心情很好?”涼釉試著問黎天。


    “唔,嗯,很好,非常好。”黎天開口撒謊。


    “我想也是,不然我剛才罵你你就嚷嚷我了。”涼釉信以為真,她掙開黎天的懷抱,直起身坐起。正兒八經對黎天這麽說道:“黎天,我們談一談。”


    “恩恩。”黎天撐頭側臥,手裏把玩涼釉落至xiong間的頭發。他拾起一縷秀發放置鼻尖聞,糾結不安的心不由一鬆。


    對,就是這個味道——安心的味道。


    “你別不當一回事,說正經的呢!”涼釉從黎天手裏扯回自己的頭發,腦袋揚起15度角,脊背挺直,雙手端正放在膝前跪坐著。


    可話還沒說兩句,嘟噥句:“這坐姿有點累,換一下。”於是改成盤腿而坐。


    “哼哼.....”黎天白她眼,不當回事。他現在沒有心情和涼釉談事。


    “我說黎天,你什麽時候放我走啊?咱倆不能這麽耗著呀。”涼釉一上來就找死,開了個壞頭。


    頓時,黎天鬱結在心中的梗開始慢慢長大,隔得自己的心悶痛。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黎天捏緊自己的拳頭,用盡全身力氣製止自己要揮出去的拳頭。


    “我不是說我會娶你嗎?我不會玩弄你,這還不夠嗎?”黎天沙啞這聲音回她。


    涼釉好笑的瞧著黎天,她很不理解黎天的思維方式。對他來講,是不是把她娶回家就算是恩賜?還是說這樣就可以對以前黎天對自己所做的一筆勾銷。


    她之所以不離開,是害怕黎天。她沒有忘記被黎天載著往山頭上撞的情景,還有被黎天壓在會所牆角被折辱的經曆。


    是,她不說,不代表她忘了。


    “夠,要如何夠?難道你忘了你對我做的一切嗎?”涼釉反問黎天,她不想矯情。但是黎天的口氣讓她怒火中燒。


    “做什麽,幹你嗎?”黎天厲聲問道。“你他媽的要是一輩子不被人幹,我黎天頭倒過來!”


    “我就算被別人幹,也不要被你幹!”涼釉的火氣勾上來,這場本來可以平和的談話,瞬間變成兩人的爭吵。


    莫名其妙。


    “怎麽,想你的初戀小情人了?你那林誌輝還看不上你呢!你就是在他麵前脫褲子,他也懶得看。”黎天就是要轉移話題,就是要讓涼釉生氣,這樣她就不會想起剛才她想問什麽。


    “你就脫>光/光在床上sao首弄姿,你那白蓮花妹妹阮婉清還拿你當太監呢!”涼釉氣的肺簡直要暴炸了,她哪裏想起最初自己問的是什麽。


    “呦,這你就答錯了。以前阮婉清在我身下哼唧的時候你還躲在被角裏哭你那初戀呢!小——棄——婦!”


    “啊呸你個大爺!”涼釉的傷口重新被沒良心的黎天揭開,嗷呲一嗓子坐到黎天身上揮手就打。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賤男人,賤男人!”涼釉劈裏啪啦打在黎天身上,她被黎天氣死了。憑什麽她要忍氣吞聲被這神經病欺負!


    黎天任由她打,隨便打。最後猝不及防伸手把涼釉的睡褲扯下來。


    “你扯我褲子幹嘛?不要臉。”涼釉一慌,停下手提溜褲子。


    卻不想黎天緊接著把她人壓在身下,把人提上的褲子直接扯開扔到chuang下。論脫褲子這絕活,沒有誰能比的上黎天。他天天按著涼釉在各種地方練習。現在早已練就一身絕世好武功。


    “你幹嘛!我大姨媽還在這看著你!”涼釉也不害怕,瞪大眼睛瞪著黎天。


    怎麽,我就不信你敢當著大姨媽的麵瞎弄!


    我艸,涼釉這沒見識的小婦女哪裏會知道黎天他混蛋起來哪顧得上誰誰的大姨媽?再說,他現在正在火頭上,你好端端幹甚說離開?人家這是想著法子整治你。


    “我幹你!幹的你大姨媽都忘了!”黎天說著說著就動手撕涼釉的上衣,一副提刀上任的架勢。


    “你......別......呀!”涼釉腿蹬腳蹬手亂打,大姨媽在的時候不可以做這種事。教科書上都說了,女孩子要保護自己。


    “給我個理由。”


    黎天終於被她掙紮的不耐煩,停下手中的動作,冷然說。


    “髒。”一個字足以控訴。


    “有套子。”黎天繼續動作,竟然在大力間把涼釉的上衣撕成布條。然後他果斷扯過涼釉的胳膊置於頭頂,然後用爛布條綁上。


    “黎天,你個大爺沒孫子!”


    “謝謝,我大爺就是沒孫子。孫女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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