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隨言剛下飛機就匆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的時候,機場人流稀少。本是明天才該回來的他,因為工作計劃提前完成,便叫助理把機票給改簽了,就因為每天在電話那頭念叨著“想爸爸”的兒子。


    想到兒子晨晨,陳隨言臉上的表情更加溫柔。小家夥在學校裏聽小朋友說了秋遊,回到家裏一個勁的鬧著他也要去。意言被他鬧得煩了,便把這個問題丟給還在國外出差的老公。對於好爸爸,陳隨言當然什麽都答應了,隻是當時工作才剛開始,時間便一直拖了下來。


    回家到打開門,便看到一盞橘黃色的壁燈一如既往的開著,不管他回不回來,這盞燈都是給衣歸的他而留的,心裏也如那盞燈一樣暖意洋洋。


    房裏裏麵,一大一小正側著身子睡得香甜。兩人如出一轍的動作,陳隨言笑笑,手上拿衣服的速度卻回快著。


    洗了澡躺在她們母子身邊,伸出雙手一攬把一大一小都抱進懷裏。他滿足的一聲輕歎,哪怕得到全世界也不如此刻的滿足。


    清晨,當晨晨小朋友揉著雙眼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多日不見的爸爸正躺在他的身邊,高興的想要叫喊,就被一雙柔軟的手捂住了嘴巴。


    陳意言也發現出差的老公趕了回來,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她眼急手快的先把兒子安撫好。示意晨晨不要出聲,抱著他出了睡房。


    “晨晨不可以吵爸爸,我們要悄悄的好不好?”


    兒子剛在幼兒園裏學了悄悄這個詞,晨晨頭腦不錯學得很快,一回到家就想跟爸媽炫耀,說什麽都能跟悄悄扯上關係。


    “媽媽,你要悄悄跟我說話……”


    “媽媽,吃飯時要悄悄的……”


    “我要悄悄的去洗澡、睡覺……”


    搞得他們夫妻倆一整晚忍笑都忍得很辛苦,可又不能打擾了兒子學習的興趣。


    晨晨把食指放在嘴上:“噓!爸爸要睡覺覺。”


    “對,爸爸要睡覺覺,我們先去刷牙牙好不好?”


    晨晨點頭,自己邁著小腿跑到大衛生間裏,從底下拖出一張小板凳站了上去。


    “媽媽,你快給我擠牙膏。”


    陳意言敲敲兒子的小腦袋:“好啊,你爸一回來你就指使你媽了啊?”


    “媽咪,爸爸之前答應過我的,回來就去要出去玩的?”小朋友們都去過外麵遊玩,就他玩來玩去也就去去度假村,早就沒了新鮮勁。


    “那你就等爸爸起床後再問他,現在你自己刷牙,媽媽去做早餐。”


    看到晨晨點了頭,陳意言才轉身走進了廚房,她的廚藝經過這幾年的練習進步不少,雖然比不上大廚,但家常小菜還是很拿手的。


    陳意言熟練的敲開雞蛋,開始做炒蛋。他們一家子都不喜歡吃煎的雞蛋,偏愛炒蛋,尤其是晨晨,對於煎的雞蛋是從來都不碰。把蛋炒好,又再準備了兩個涼菜,把昨晚熬好的粥一一盛起來。早餐是中式的,偶爾才會準備西式早餐。


    把早餐擺好,陳意言就看到坐在專屬椅子上的晨晨頻頻忘向睡房的大門,她笑笑。


    “去叫爸爸起床吧!”


    晨晨一聽,立馬跳起來去執行任選。他早就等不及了,可是媽媽又說了不能吵著爸爸睡覺。


    他跑進房間,跳到床上,鑽進爸爸的懷裏。


    “爸爸,爸爸起床了。太陽公公睡你的屁股了。爸爸….起床了!”


    床上的大人無動於衷,晨晨有點奇怪,爸爸平時起床都比他早,現在怎麽叫他他都不起來呢?晨晨坐了起來,伸出小手推了推他爸爸:“爸爸,起床了,媽媽說要吃早餐了。”


    叫了好一會還是不見爸爸起床,晨晨跳下床出去搬救兵,身後陳隨言睜開眼睛,哪有剛睡醒的樣子。早在兒子進來前,他就起床了。隻是他聽到了老婆的話,便又假裝睡著了。


    晨晨拉著陳意言來到房間,嘴上還說:“爸爸都不起床的,媽媽你去幫我喊爸爸起床。”


    “你有沒有喊大聲一點?”


    “有,晨晨喊得很大聲了。”


    陳隨言聽到兒子拉著他媽的聲音越來越近,速度下了床躲在床的後麵,準備嚇一嚇兒子。


    “爸爸,你快點起床啦,媽媽來咯。”


    晨晨大力推開門,聲音還沒來得及出口,身子就變得高高的。


    “哈哈……爸爸醒了,爸爸要拋高高,要拋高高。”


    陳隨言在他白嫩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聽到兒子的命令,雙手一用力,來回拋了四五回,才停了下來。


    “晨晨還以為叫不醒你呢,起床就趕緊洗漱,你兒子吵著要去外邊玩。”


    陳隨言抱著晨晨走到意言身邊,微側著身子在她臉上也親了一下:“早,老婆。”


    意言笑著回吻他:“早,老公。”


    靠在陳隨言懷裏的晨晨睜大眼睛看著他爸媽的互動,等他爸媽都互動完了,他也嚷著要親親:“我也要,我也要。”


    兩夫妻笑著,一人親了他一邊。小家夥立刻笑得咯咯響。


    吃完早餐,晨晨背好他的小書包,身前掛著他的小水壺,乖乖站在門口等待出發。剛剛吃早餐時,爸爸已經答應了他,今天他們一家都去燒烤。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燒烤是什麽,但媽媽說是一家人去外麵玩還有做好吃的。有得玩還有得吃,晨晨一聽就興奮了,小嘴三兩口就把粥喝完,然後自己跑去收拾玩具,背好小書包。


    陳隨言夫妻倆坐在前麵,晨晨一個人坐在外麵,但他卻不在乎這個。一路上,他都不停地提問,兩眼緊盯著窗外,一刻都不放過。


    晨晨的興奮傳染給了他爸媽,兩個臉上的笑意也一直沒消失過。


    “以後還是要多帶晨晨出來接近大自然,你看他興奮的。”意言看著晨晨因興奮而紅撲撲的小臉說著。


    陳隨言從來不會反對老婆的提議,而且工作累了,他也會想著出來走走。


    到了目地的,晨晨一馬當先跳下車。意言對著已跑開的晨晨叮囑:“晨晨,不能跑太遠,不能靠近有水的地方,知道嗎?”


    遠處晨晨被什麽吸引了,聽到媽媽的叮囑卻也記得回話:“晨晨知道了。”


    陳隨言把剛從超市買的東西一一搬下車子,意言把東西分類,兩人分工合作,一下子就把要用的東西都放置好。


    剛一轉身,就看到晨晨手裏不知道抓著什麽,快步跑向他們。意言擔心他會跌倒,忙喊道:“晨晨,跑慢點,小心摔跤。”


    晨晨揮揮左手,跑到他們跟前,臉上的興奮怎麽也止不住,揮著緊握拳頭的右邊,炫耀地說:“媽媽,我抓到蟲蟲了。”


    意言一聽臉色都變了:“兒子,你到哪抓的,會不會咬人,趕緊扔了。”


    晨晨沒想到媽媽說這樣說,小臉寫滿了不願意三個大字。意言還想說教,就看到陳隨言蹲下身子,抱起了晨晨。


    “晨晨,告訴爸爸,蟲蟲長什麽樣子的?”


    “黑黑的,好幾個腳,走路是一跳一跳的。爸爸,晨晨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跟媽媽說不要扔掉好不好?”


    會跳的?陳隨言已經猜到是什麽了:“那晨晨要給爸爸看下,讓爸爸知道是什麽就可以不扔掉好不好?”


    晨晨想都沒想就點了頭。陳隨言放下他找了一個空瓶子,讓晨晨對準入口把蟲子放了進去。一看,原來是隻蟋蟀。


    陳隨言失笑,兒子都還沒見過這東西。“晨晨,這個不叫蟲蟲,叫蟋蟀,它是會叫的,晨晨在哪裏找到的?”


    “在草的下麵找到的。爸爸,我可以帶回家嗎?”


    “可以,但是家裏沒有它要吃的東西,它會餓死的。你先玩著,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就把它放了好不好?”


    晨晨氣餒了:“好吧!”


    意言一邊烤著食物,一邊聽他們父子的話。聽到晨晨低下的聲音,趕緊喊道:“晨晨,媽媽給你烤了雞腿過來吃了。”


    果然,晨晨一聽。剛剛的低落的情緒消了大半,他餓了媽媽會給她準備吃的,可是蟋蟀餓了卻沒有東西吃,所以他還是把他放掉好了。想到這裏,心情已經恢複到開始之初。


    意言看他吃著雞腿的情況下還老是盯著蟋蟀看,摸摸他的頭說道:“晨晨要是喜歡養小動物,回去後媽媽帶你去花鳥市場看看好不好,那裏有好多好多的小動物。”


    晨晨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以前沒養是因為晨晨還小,她跟隨言都沒想到養這些。沒想到晨晨也會喜歡,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晨晨除了去幼兒園也就回她爸爸那裏時才有人整天陪著,所以才渴望要個小動物陪他吧。


    陳隨言出門時帶了釣魚工具,晨晨吃了一會就跑過去騷擾他爸爸,來回跑著消耗大了,吃的東西竟比平時還多。意言有心不讓他吃那麽多燒烤的東西,可小家夥不樂意,她想想這東東也不是經常吃的,難得他喜歡就讓他盡情的吃吧。


    “媽媽,我們以後還來這裏吧?”意言正在挑魚刺,聽到晨晨的話抬頭看著他,小臉跑得紅彤彤的,汗水一直流下來,可是眼睛卻黑得發亮,顯然是很高興很高興才有的,看到這樣的晨晨她就忍不住的點頭同意。


    晨晨得到他媽媽的同意,一下子歡呼起來,又跑到爸爸那邊手舞足蹈的,怎麽都止不住他的高興勁。


    吃飽了,玩好了。晨晨在回來的時候,就昏昏欲睡。回程時,意言抱著晨晨坐到了後排,看著上午還像隻猴子樣一刻不停的兒子,現在安靜的睡在她的懷裏,心裏越發的幸福。紅燈停下來時,她抬頭看向前方,隨言回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一如開始般美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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