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生日,林雪當然不準備去,為了防止他在宿舍門口堵人,她甚至問李老師借了鑰匙跑到試驗室裏躲起來。


    在一堆藥材中消磨了半天時間,倒也不是全無收獲,給貝貝調製的補藥算是弄好了。中醫學專業的學生就是有這麽點好處,尤其是老師們的得意門生,可以時不時進藥房裏捯飭點東西出來,隻要量不是特別大,一般都不會有人追究。


    看看表,已經晚上七點了,這個點,秦浩他們肯定早都已經在銀河了,不可能還在宿舍那等著的。肚子也有點餓了,食堂不知還有沒有吃的。


    林雪把弄好的藥丸用袋子封好,放進背包。又把試驗室裏散亂的藥材通通整理了一遍,鎖好門走出去。


    夜色下的校園有一點冷清,尤其是醫學院這一帶,總是透著一股森森的陰氣,連幽會的情侶都不敢光顧這裏。


    “小雪,你真的在這裏。”瑟瑟的秋風中,一個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林雪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前麵昏暗的路燈光下,秦浩推著一輛自行車,見到她,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一路小跑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不知道啊,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一直關機,肖貝貝也不知道你在哪裏,我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終於被我找到了。”


    他拍了拍自行車後座,“快點上來吧,再晚他們就不等我們了。”


    見她不動,他又說:“肖貝貝也在的。”


    林雪無力地歎口氣,這孩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她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他怎麽還能把話說得這麽輕鬆自如,仿佛她從來就沒有拒絕過他似的。


    “秦浩。”林雪走到他跟前,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那麽聰明,不會不清楚我躲到試驗室來的原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呢,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不要再浪費力氣了。”


    “小雪,你能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嗎?”秦浩臉上浮現出一絲慘淡的笑容,對她說:“我一直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是,兩年了,你竟然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可我還是不死心啊。今晚吧,今晚最後一次,你就當是給一個普通朋友慶祝生日好了。我保證,從明天開始,絕不會再來糾纏你。”


    銀河是z大附近最好的休閑會所,也隻有秦浩這樣的公子哥才能大手筆到這裏請客。林雪還是第一次進到這樣奢華的場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大廳裏金碧輝煌中又隱約透著幾縷迷離色彩的大吊燈。


    兩人走進包廂的時候,林雪發現裏麵竟然有差不多十來號人,除了他宿舍裏的三個男生和肖貝貝,其餘的,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隱隱感覺到一點憤怒,卻又不好說什麽,畢竟這是秦浩的生日,他請他的朋友也是理所應當。


    但總歸,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們一進門,桌子上猜拳的嬉鬧的都停下來了,齊刷刷地望向門口。一時間,男人們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種叫做驚豔的色彩。


    有個膚色較黑的高個青年走上前來,拍了一下秦浩的肩膀,擠眉弄眼地笑:“不錯,兄弟,有眼光,比哥哥們都強,弟妹這長相能把我家那位甩開幾條街去。”


    林雪覺得此人的目光有點輕浮,心中惱怒,正想解釋,可還來不及開口,肖貝貝已經衝上前來,拖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旁邊的座位上帶。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怎麽這麽晚啊,打你電話也關機。”


    “我本來就沒準備來,秦浩說今晚是最後一次,明天開始再也不纏著我了,我才來的。”


    “真的假的啊?”好不容易人齊了可以開席,肖貝貝早都餓壞了,使勁往嘴裏塞吃的,一邊嚼一邊說:“這少爺從小到大,看上的東西就沒有放手過的。這次怎麽轉性了,不過也難怪,他追你那個勁兒,連我這個旁觀者都感動了,你就硬是一點不動心,是人都會絕望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林雪也餓了,就著最近的盤子夾了棵青菜放在嘴裏慢慢嚼。


    “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嘛,那天哭那麽慘,可把我嚇壞了。”肖貝貝又問:“怎麽樣,現在心情好點了吧,能給我講講那人姓甚名誰,是何方人士不?”


    “蘇雲岐,京城人士。”林雪一本正經的回答完她,夾了塊紅燒豬腳放在嘴裏使勁地啃。


    “蘇雲岐,這名字咋這麽熟啊。”肖貝貝思考了兩秒,然後就爆發了,“妞兒你太沒誠意了,人家是真的關心你才問的,你居然給我胡說八道。話說,你也被蘇教授迷住了是不是,他的名字和籍貫都是問度娘才知道的吧,哈哈!”


    “兩位美女,聊什麽呢,這麽開心?”那黑臉高個青年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肖貝貝旁邊,此刻正舉著紅酒瓶往貝貝杯子裏倒酒。


    “沒什麽,謝謝你啊!”肖貝貝扶住杯子,她跟那些人也算不上熟,自然不能什麽都講。


    他給貝貝倒完酒,又走到林雪身邊。林雪瞅他那架勢是要給自己倒酒,忙把杯口虛掩住,“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


    “美女,不給麵子是不是,這是紅酒,喝不醉的。”那人依然笑著湊過來,從她手下奪走杯子,轉眼就倒了半杯。


    “小雪,沒關係的,紅酒跟飲料一樣的,你看貝貝也喝了啊。”秦浩也走了過來,林雪身旁原本坐著的男生趕緊識趣地換了個位置,秦浩順勢坐到她身邊。


    “妞兒,這酒還不錯,口感挺好,喝一點不要緊的。”肖貝貝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也在旁邊接了一句。


    林雪也不好再說什麽。


    肖貝貝又來同她碰杯,她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總覺得這酒味有哪裏不對勁,細細一品,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酒這個東西,要麽就幹脆不碰,一旦開喝了就會有人來勸酒,那自稱王哥的黑臉青年用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又給林雪添了兩回。


    林雪總共喝了三杯,肖貝貝更誇張,都不用人勸,自個給自個灌了五杯。


    男生都是喝的白酒,一頓飯下來,有幾個開始東倒西歪。還有幾個人起哄要去樓上的包房唱歌,王哥大手一揮,“哥幾個要唱歌的就先到樓上去,酒水隨便點,要小姐做陪的也隨意啊,今天秦少請客,都玩得開心點。”


    林雪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一群人打開包廂門出去了,她往身後摸了摸,抓到背包的肩帶,又抬起左手摸到肖貝貝的衣袖,想拉著她一起出去。


    可是,一陣怎麽也抵擋不住的疲乏感層層襲來,她的手一點勁都使不上,抓著的背包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肖貝貝趴在桌子上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


    林雪終於意識到她和貝貝被人下藥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想的是,師父,對不起,枉費跟您學了那麽多年醫術,我真沒用,連酒裏有安眠藥都沒發覺。蘇雲岐,怎麽辦,我怕是沒有臉麵再去見你了。


    秦浩緊張地盯著趴在桌子上陷入沉睡狀態的林雪,聲音急切又顫抖地問:“王哥,這麽做真的沒問題嗎?小雪醒過來之後肯定不會原諒我的。”


    “兄弟,你還太嫩了,哥哥跟你說,這女人,就得用強的。尤其是這種自視甚高的女人,你隻有先將她的*拿下,才能征服她的心。”王哥用極其猥瑣的眼神盯著林雪,“不是哥哥說你,你以前追女人那套根本不管用。沒得次數多了還惹人煩。聽哥哥的,沒錯。房間都給你開好了,你把她弄上去先。”


    “嗯。”秦浩小心翼翼地抱起林雪,女孩的臉蛋被酒精熏染得白裏透紅,長長的睫毛微微卷翹著,在下眼瞼處灑下一片濃密的陰影,挺秀的鼻子,發出淡淡的溫熱的呼吸聲,紅潤的雙唇更是泛著水漾的光澤。


    秦浩渾身湧起一股莫名的燥熱,懷裏這個美麗的女孩,今晚就是他的了,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異常的亢奮,連走路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等等。”王哥眼裏猥瑣的笑意更加的露骨,遞過來一支小玻璃瓶,裏麵的液體呈粉紅色,“哥哥這裏還有點好東西,你要不要試試啊,給她喝下,保管讓你欲仙欲死。”


    “哥,這是什麽啊?”秦浩停下腳步,從他手上接過瓶子,眯眼打量了幾下。


    “吃了能增強*的,俗稱春藥。”王哥的目光又移到林雪身上,“你小子有福啊,這麽個大美人,要不是你看上了,哥哥都想一親芳澤。”


    “王哥。”秦浩不滿地說,聲音也加重了幾分,“我可是要娶小雪做老婆的。”


    “哥哥跟你開個玩笑嘛,不用這麽較真,哈哈。”他猥瑣的目光又在林雪胸前掃了幾眼,才戀戀不舍地移開,回頭看向仍在桌子上趴著的肖貝貝,“這個雖然比不上你的,但也是個美女,哥哥我今天也沒白幫你一場。”


    “哥,那個不行,那是肖明遠的女兒,你要是碰了她,回頭我們都沒法交代。”秦浩在心裏淌了一滴冷汗,原來預備給肖貝貝開個房讓她一覺睡到天亮的。剛才隻顧著小雪,居然將她給忘了。這要是真被王哥給睡了,依肖貝貝的性子和肖家的勢力,他估計得被老頭子掃地出門。


    “靠,不早說。”王哥不滿地踢了一下桌腿,嘴角溢出一絲陰笑,“哥哥我就當一回柳下惠,將她送回房間去,再找個妞消消火。”嗬,不能碰,還不能摸了?


    “那就麻煩王哥了。”秦浩鬆了一口氣,抱著林雪又往外走。


    “等等。”王哥又將他叫住,“你確定你懷裏的美人沒什麽背景不,我怎麽總瞧著她身上有股子平常人家的女孩沒有的氣質呢?”


    “應該沒有吧,我認識她兩年了,她是京城考過來的,家裏好像沒什麽人,寒暑假都住在學校,從來沒回去過,平常穿衣打扮都很隨意,你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牌子,應該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秦浩認真地回憶了一番,又說:“我是真心愛她的,是要同她結婚的,她家有錢沒錢我都不在乎的。”


    “哦,沒背景就最好了,萬一她醒來跟你鬧,也翻不過天去,最後也隻得認命。”王哥說完,朝他揮了揮手,“趕緊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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