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笑鬧著,車已經開回了暗魂。


    “風,你去找老大吧,我不去了!”


    “啊?你不說說剛才被人埋伏的事情啊。”


    “那,我一會再去。”


    “現在不去這月獎金可沒了。”顧風笑著威脅。


    白兮哼哼,“我不去,老大也知道沒我你是回不來的!”


    “喂!”


    “走了!!”白兮揮揮手,往屋裏跑去。


    這死丫頭,又鬧哪出呢?顧風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拎起五千萬的箱子,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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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兮躥回屋子,打開電視,找到新聞台,仔細的盯了半天。唔,都是什麽亂七八在的,全是對她無關緊要的消息。


    頻道調的不對嗎?


    重新把頻道調到第一台,耐著性子仔細看了一遍每個台播出節目。


    唔,都沒有。


    再次把頻道調回新聞台,把遙控器往地下一扔,躺回床上。


    國內的傳播媒體還真是落後,都多久了!還沒有這次圍剿緬甸黑·幫的消息。白兮悲憤的躺在床上滾來滾去。


    一個小時之後。


    “今夜晚間9時,我方軍隊圍剿緬甸某毒·品犯罪團夥。”


    好聽的女聲從電視機發出,白兮一個機靈從床上跳下,盤腿坐在電視前那一大塊毯子上。


    隻見采訪的地點還是剛剛他們交易的地方,後方硝煙未散。大片的黑煙與警察臉上的灰黑顯示出剛剛那裏爆發的一場戰爭。警方已經拉了警戒線。幾個帶著手銬,帶著黑麵罩的男人被警察壓著從警戒線裏走了出來。


    白兮心一動。


    更加坐直身子認真的盯著電視裏的人。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白兮的心忽然變得沉沉的。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似乎是過了一世紀那麽長,一個熟悉的身影終於走了出來。


    白兮瞬間挺直了腰。


    安晨沒有押解任何犯人,隻是慢條斯理的走在隊尾。但左手的一大塊血跡看的白兮心頭一滯。


    這個笨蛋,還是受傷了。


    記者立刻跑了過去,一邊舉著長長的麥克風一邊跟上安晨的步伐,“安警官,您受傷了嗎?”


    安晨輕笑,一股挺拔正氣縈繞在他周圍,和平常嬉皮笑臉的他完全不一樣,他張口,波瀾不驚的語調帶著沉穩,“隻是輕傷,不要緊。”


    “聽說剛剛發生了好幾次的爆炸,請問是真的嗎?”


    “是的。”


    “對方是什麽人呢?警局怎麽接到的消息今天黑·道會有行動呢?”


    “抱歉,關於本案我們現在不便做任何回答。”安晨抱歉的笑笑,輕輕頷首。頭一低,鑽進車裏。


    白兮腦子亂成一片,全是安晨剛剛口中說的那句,“隻是輕傷,不要緊。”


    怎麽會不要緊,他能騙過其他人,可並不代表也能騙過她。


    從他剛剛手臂滲血的速度來看,即使沒有傷到骨頭,子彈也打的不淺。


    該死,平常他不是挺厲害的麽?怎麽連子彈都躲不過。


    (某沐:閨女啊,哀家知道你愛夫心切啊!可是躲過子彈也太……咩?!!)


    白兮心裏慌慌的,雖然她知道那隻是槍傷,但卻依舊控製不住自己不要在意他那條血淋淋的胳膊。手臂幾乎已經沾滿了鮮血,不斷湧出來的血已經打紅了整個大手。


    今天的行動,警局的醫生定會隨性到來,嗯,死是死不了,可是……


    她就是不放心。


    急急拿出電話,翻開電話簿。


    安晨的首字母是a,所以剛一打開電話簿,都不用找就看見安晨的名字赫然頂在第一個的位置。


    急切的正準備戳,白兮又停了下來。


    她看著這個有些金燦燦的名字,吞口水。


    這個電話還是安晨那天給她存進去的呢,就是她給安晨做飯,他拿著兩個人的手機亂按的時候。本以為他是玩遊戲,誰知是把自己的電話輸了進去。


    “昨天想給你打電話告訴你自己好好吃飯的,然後我居然沒有你的電話!”


    “昨天幾點吃的飯?不會餓著呢吧?”


    “這是我的電話啊!我存進去了,有事了就給我打!我24小時都不關機的。”然後忽然色呼呼的看著她笑,“當然沒事給我打我也是很樂意的。”


    白兮當時狠狠的鄙視著他的厚臉皮,想著有事我也不找你,誰知道現在……


    又吞了吞口水。


    打……不打呢?


    切,白兮忽然憤憤起來。他受傷與她何幹。死了更好,以後省的有人在煩她了!而且他剛才一定是又充英雄,活該!讓他流點血也讓他知道知道疼。


    這麽想著,一股無名火從腳底竄上了頭,幹脆把手機扔到在地毯上亂滾。


    掙紮了一小會,白兮又噌的坐起身來。


    唔,似乎。今天這通電話要是打不出去,她是什麽都幹不下去。


    什麽電視,什麽新聞,統統抵不過安晨這兩個字占據她腦海的力量。


    啊!!煩躁的掃了掃頭發,斜睨身邊的手機。


    唔……


    伸手,再次顫巍巍的拿起電話。


    眼一閉,心一橫,戳中了那個永遠可以讓她脫離正規的名字。


    此時的安晨正在接受醫務人員的治療,車上沒有麻醉劑,他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子彈從他的肉裏拔出來,然後鮮活的感受著鮮血從槍孔中奔湧出來的感覺,品嚐著那種鑽心的疼痛。子彈打的真的很深,幾乎都鑲在了手臂裏。


    哎,肉疼。


    靠,真疼。


    深吸一口氣之後,就看著子彈啪的一聲被扔進了鐵盤,緊接著醫務人員已經替他包紮起來。


    才綁了一圈,電話就響了起來。


    安晨有些煩。這種時候,一定又是老媽興師問罪來了。每次他一受傷,老媽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詢問他的傷勢。這個職業,小傷小病的在所難免。有的時候其實並不嚴重,但媽媽知道了都會心疼一段時間。一次兩次還好,可時間長了,他也會有些心有餘悸,甚至有些怵頭執行完任務之後媽媽的電話。他不想讓媽媽擔心,也不想讓媽媽心疼。


    硬著頭皮拿起電話,卻在看見來點顯時,眉間的川子早已被眼中的那股濃濃的笑意完全蓋過。


    “喂。”慘慘的接起電話,滿是委屈。安晨懊惱,哎呀,車上還有別人呢!


    電話這頭的白兮頓時一陣心疼,你看你看,我就說不是輕傷吧!這人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了。


    “你怎麽樣?”急切又滿是心疼的聲音傳進安晨的耳朵裏。


    安晨看了看自己即將包紮好的手臂,當然不是什麽大事。記得以前出任務時,他最嚴重的被炸了三天都沒醒過來呢。可是,現在……讓她心疼心疼好不好,剛剛,很疼呢,連麻藥都沒有呢。


    “疼,好疼。”


    “……”白兮果然又是一陣揪心,“你個傻子,怎麽會讓人打中。”


    “鯊魚居然從背後突襲,我聽見聲音第一個站起來,就被打中了!”他還是舍生取義呢,是不是更應該表揚。


    “怎麽沒打死你!”白兮生氣,裝什麽裝,還第一個站起來,沒讓人當成靶子打上個四五十槍就不錯了。


    “你都不心疼我!”安晨嘟囔。


    “誰管你!”


    “嘿嘿。”安晨笑嘻嘻的,“我沒事,死不了!我還得保護你呢,哪能那麽快就掛了!”


    “不要臉!”白兮輕聲啐他,臉色微紅,盤著腿垂頭拽著自己褲邊那條稍顯突兀的細線,淡淡道,“那抓到鯊魚了嗎?”


    剛剛在電視裏,她隻看見了小羅羅,真正的鯊魚其實根本沒有出現。


    “嗯,抓到了!他走的側道,沒被人照到。”


    “哦。”白兮回答。


    兩個人都沒在說話。隻是淡淡的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即使,聽著他的呼吸,她也會覺得心安。恩,還能嬉皮笑臉,呼吸還比較平緩,那應該已經沒什麽事了。


    “那,你好好養傷,傷口記得不要碰水。我掛了。”


    “子彈沒傷到骨頭,我估計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白兮忽然嘴角上揚,“管你!”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電話這頭的安晨啞然失笑。他還想,在調戲下去呢。


    頂著電話已掛斷的字幕,安晨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同組的醫務人員看見安晨的神情,大抵也都明白一二,偷偷的刺探軍情,“弟妹啊?”


    其實他們這麽問,也是有一定緣由的。警局有名的鑽石公子的八卦那可是整個警局小女生們最樂此不疲的事情。家境好就罷了,就連身材長相也都是人中極品。182的健碩身形與完全不搭調的白嫩皮膚和精致五官,很是養眼。而且,他的能力也是眾人佩服的事情。小小年紀就當上了國際警察,能力不容小視。最難得的是,如此優秀的男人,卻並不濫情,對於周圍四處皆有的橄欖枝,他總是有自己的辦法阻攔。就從來沒聽說過他和誰誰誰瞎搞在一起。


    然而就在一個月前,突然聽說這位鑽石公子有女朋友了,是個超級大美女。而且兩個人還已經同居了,因為當初他倆一起出來晨跑還抓了個小偷。消息一出頓時震驚了整個警廳。多少個小姑娘芳心大碎,多少個姑娘哭著喊著要找出那個女人是誰,又有多少個男人聲嘶力竭的要求能看一眼這位絕世美女的尊榮。


    和安晨搭檔的醫務人員雖過了那些小孩子青春躁動的年紀,但其實也是很好奇的。秉承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良傳統打聽打聽真實的消息,回去像那些小丫頭小夥子得瑟得瑟。嗯,好極了!


    安晨笑,舒了口氣倚在後座上,閑閑,“她總是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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