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女人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說，站起身子對著三人道：“夜深了，各位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帶著小男孩退出了房子。
屋裏的氛圍並沒有因為兩個人的離開而變得輕鬆，陸清明撓了撓頭，道：“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獨眼走到窗邊，推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窗戶，窗外果真如女人所說的那樣已經入夜。
陸清明道：“這裏的時間是比外麵過得快吧？”
朗久點頭，道：“維度不一樣吧。”
獨眼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這話說到了幾人的心坎上，朗久作為領隊，道：“休息一晚，明天去找於飛和羅素。看樣子他們應該也進了這裏，就是不知道在哪了。”
陸清明忍不住問道：“那個女人說的話，能信麽？”
朗久道：“不可全信，但也*不離十。”說完，朗久看向了獨眼：“你那裏是怎麽回事？”
朗久問完這話，陸清明還挺擔心的看了一眼獨眼，沒想到獨眼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九少爺是想知道這雙眼睛的事麽？”
朗久點頭，道：“總該有個交代吧。”
朗久曾給陸清明講過，獨眼在道上屬於比較“獨”的，沒聽說過此人師出何方，從來就是獨門獨派。這人的出現也很離奇，先是憑借著自己的眼睛救下了一位聲望較高的前輩，之後這前輩雖對他多有照拂可人家自身的本事也不賴，靠著這位前輩的牽線做了幾單大的。一出道便是一種經驗豐厚，手法熟練，身懷絕技的形象。可是，你要再往這人的過去查，卻什麽也查不見。
獨眼的眼裏似乎有著幾許迷離，他緩緩道：“比起那些世家公子們，我二十五六歲才算正式走上這一行，可下鬥摸屍，沙海尋棺這些我卻是從十來歲就跟著別人一起的。”
“走在這條路上，哪有沒有師傅帶的。”獨眼笑著搖搖頭道：“那人足足帶了我十五年，可如果說他是我師傅的話，也不盡然。大概就是那種亦師亦父亦兄亦友的存在吧。我記得我是快要餓死的時候倒在他家門前的，那是一個縣城裏的小院子，我當時是真的走不動了，昏昏沉沉的就倒下了。
“醒來的時候睡在他家的木板床上，他也隻有十*歲的年紀，坐在我對麵的鋼絲床上冷冰冰地看著我。見我醒了，給我端來一杯水，我就算在他家住下了。就有那麽大概一周的時間，他做他的事，我在一旁看著。他不會主動找我說話，我也不敢和他說話，明明是十*歲，但身上卻有一股濃厚的死氣。
“他做的那些事我看不懂，可看不懂也沒辦法，隻能那麽看著。直到一周後，他問我要不要跟他走。我想了想，反正自己沒爹沒娘，就算不走也隻是守著一個屋子餓死，還不如跟著他走，好歹有口飯吃。就這樣，我跟著他走了十五年。”
說到這裏的時候，獨眼的表情很微妙。朗久追問道：“這人是誰？”
獨眼搖搖頭，道：“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叫什麽。平時他也不會接觸什麽人，大多數時候都隻有我們兩個人。而和他接觸的那些人裏，我見過次數最多的就是莫老。”
莫老，便是獨眼救下的那位前輩。
陸清明詫異道：“你和他呆了那麽久，不知道他叫什麽麽？那你們平時怎麽相處？”
獨眼道：“沒有什麽不能相處的，我聽人叫他司漠北就也那麽跟著叫了，他沒說什麽，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名字。”
陸清明迅速地在腦袋裏思索了一番，確定沒有在陸老或者陸尋口中聽過這三個字。
“後來呢？”朗久問道。
“沒有什麽後來了，”獨眼道：“發生了一些事，他送我了一隻眼睛，然後就走了。離開他之後我才發現要好好活著還挺不容易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十五年跟著他到處跑也不算白跑。一些我認為挺平常的事在別人眼裏也算是真本事，再加上有莫老幫扶，雖然一直沒有大富大貴，可也不至於餓死。說起來，真該謝謝他。”
陸清明一聽便知道獨眼所說的“發生了一些事”應該是大事，可獨眼不說，他也不能逼問，隻能收下自己的好奇心。
“說起來，我這麽多年也在一直找他。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他躲著不見，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去別處打聽，居然也沒人知道，唯一知道的莫老也不肯多說。”獨眼略帶惆悵道：“其實這次來這裏，還是莫老指引的。我就是想再見上他一麵，問他個問題。”
陸清明幹巴巴的安慰道：“沒事，說不定這次就能見上呢。”
獨眼笑道：“那就承小少爺吉言了。好啦，時候也不早了，我去隔壁休息了。”說完，獨眼便關上了窗戶，伸伸懶腰向外走去。
獨眼走後，陸清明撓了撓頭，看著朗久發呆，不知道要幹什麽。
這間屋子裏的床還是古時的拔步床，朗久走到床邊看了看，被褥摸上去還舒適，想了想覺得沒什麽需要幹的了就準備叫陸清明過來休息，可剛一回頭就看見陸清明發呆的一張臉。
鬼使神差的，朗久就走過去抱了抱坐在那裏的陸清明。
陸清明呆還沒發完，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所圍住。陸清明順勢用雙手環住了朗久的腰，還用腦袋拱了拱朗久。
姿勢問題，陸清明的腦袋還未到達朗久的胸，他拱得朗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抱了有一回朗久便揉了揉陸清明的腦袋，輕聲道：“去睡吧。”
陸清明悶悶道：“如果我們出不去，你會一直在這裏陪著我麽？”
朗久想也沒想便道：“當然。不過相信我，肯定能把你帶出去的。”
陸清明良久不說話，就當朗久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才小聲道：“其實如果一輩子和你在這裏的話，也挺好。”
朗久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了。
陸清明抬起頭來，對著朗久笑了笑，道：“不過肯定不會這樣的，我們還要去救三叔呢。也不知道三叔有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陸清明說完這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睜大了眼睛。
朗久擔心道：“怎麽了？”
陸清明道：“你說，會不會有這麽一種情況。其實我們進到這個空間的隻有靈魂，而身體還在另一個地方停留著。”
朗久一怔，然後道：“應該不太可能吧？”
“也是，”陸清明笑笑：“是我想多了。”
等到了床上的時候，陸清明在裏側躺著，朗久守在外麵。本來還挺累的，沾了床卻沒什麽睡意了，陸清明透著夜色看著規規矩矩躺好的朗久，道：“小九，我們好久都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了。”
確實，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朗久就很少和陸清明有肢體上的親昵行動了。
陸清明又翻了翻身，道：“哎，你小時候多好啊。現在和你說什麽，你都會裝聽不到了。”
“沒有，”朗久道：“該睡了。”
“睡不著。”陸清明耍無賴道：“除非你抱著我睡，要不然睡不著。”
陸小少爺撒得了嬌賣得了萌，朗久完全不是對手，裝作聽不見陸清明又會一個勁的碎碎念，翻過來覆過去，折騰得朗久一個頭兩個大。
無奈之下，朗久隻能屈服，側過身去摟住陸清明，道：“睡覺。”
陸小少爺這下滿意了，嘿嘿嘿傻笑個不停，笑完之後也不想睡覺，睜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朗久。
朗久初來陸家時額頭上還頂著一道疤，多少年過去了這道疤早已不明顯，陸清明隻能跟著記憶尋找那淺淡的痕跡。
然而這道疤是沒了，可身上卻不知道還有多少道。朗久看著這個人，隻覺得喜歡到了骨子裏，完全沒辦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這人不在自己身邊了該如何時候。
想來想去，陸清明隻感到濃濃的挫敗。朗久長得好，身材好，家世說不上但好歹也是陸尋一身本事的傳人，外人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九少爺。這樣一個人，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喜歡呢。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歎息，陸清明此時真是對這張臉又恨又愛，看著看著便癡了，誰想朗久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這一下四目相對，陸清明的臉“轟”的一聲就紅了。
“你，你不是睡了麽？”陸清明結結巴巴道。
朗久無奈地看著陸清明道：“你不是說抱著就睡麽？”
“是準備睡啊沒錯，”陸清明強詞奪理道：“倒是你幹嘛突然睜開眼睛！很嚇人懂不懂！”
朗久道：“被你那麽盯著，怎麽睡？”
陸清明一愣，臉更紅了，嘴上還是怒氣衝衝道：“小九你學壞了！以前我說什麽你從來不反駁的！”
朗久道：“沒有，趕緊睡吧。”
陸清明抓住這點不放，喋喋不休道：“就知道你會變！你以前從來不這個樣子的……”陸清明還未說完，就感到自己眼前一暗，然後額頭上有個輕柔的觸感。
“睡吧，乖寶。”朗久輕聲道：“晚安吻都給了，快點睡。”
陸清明這下，是真的睡不著了。
女人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說，站起身子對著三人道：“夜深了，各位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帶著小男孩退出了房子。
屋裏的氛圍並沒有因為兩個人的離開而變得輕鬆，陸清明撓了撓頭，道：“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獨眼走到窗邊，推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窗戶，窗外果真如女人所說的那樣已經入夜。
陸清明道：“這裏的時間是比外麵過得快吧？”
朗久點頭，道：“維度不一樣吧。”
獨眼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這話說到了幾人的心坎上，朗久作為領隊，道：“休息一晚，明天去找於飛和羅素。看樣子他們應該也進了這裏，就是不知道在哪了。”
陸清明忍不住問道：“那個女人說的話，能信麽？”
朗久道：“不可全信，但也*不離十。”說完，朗久看向了獨眼：“你那裏是怎麽回事？”
朗久問完這話，陸清明還挺擔心的看了一眼獨眼，沒想到獨眼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九少爺是想知道這雙眼睛的事麽？”
朗久點頭，道：“總該有個交代吧。”
朗久曾給陸清明講過，獨眼在道上屬於比較“獨”的，沒聽說過此人師出何方，從來就是獨門獨派。這人的出現也很離奇，先是憑借著自己的眼睛救下了一位聲望較高的前輩，之後這前輩雖對他多有照拂可人家自身的本事也不賴，靠著這位前輩的牽線做了幾單大的。一出道便是一種經驗豐厚，手法熟練，身懷絕技的形象。可是，你要再往這人的過去查，卻什麽也查不見。
獨眼的眼裏似乎有著幾許迷離，他緩緩道：“比起那些世家公子們，我二十五六歲才算正式走上這一行，可下鬥摸屍，沙海尋棺這些我卻是從十來歲就跟著別人一起的。”
“走在這條路上，哪有沒有師傅帶的。”獨眼笑著搖搖頭道：“那人足足帶了我十五年，可如果說他是我師傅的話，也不盡然。大概就是那種亦師亦父亦兄亦友的存在吧。我記得我是快要餓死的時候倒在他家門前的，那是一個縣城裏的小院子，我當時是真的走不動了，昏昏沉沉的就倒下了。
“醒來的時候睡在他家的木板床上，他也隻有十*歲的年紀，坐在我對麵的鋼絲床上冷冰冰地看著我。見我醒了，給我端來一杯水，我就算在他家住下了。就有那麽大概一周的時間，他做他的事，我在一旁看著。他不會主動找我說話，我也不敢和他說話，明明是十*歲，但身上卻有一股濃厚的死氣。
“他做的那些事我看不懂，可看不懂也沒辦法，隻能那麽看著。直到一周後，他問我要不要跟他走。我想了想，反正自己沒爹沒娘，就算不走也隻是守著一個屋子餓死，還不如跟著他走，好歹有口飯吃。就這樣，我跟著他走了十五年。”
說到這裏的時候，獨眼的表情很微妙。朗久追問道：“這人是誰？”
獨眼搖搖頭，道：“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叫什麽。平時他也不會接觸什麽人，大多數時候都隻有我們兩個人。而和他接觸的那些人裏，我見過次數最多的就是莫老。”
莫老，便是獨眼救下的那位前輩。
陸清明詫異道：“你和他呆了那麽久，不知道他叫什麽麽？那你們平時怎麽相處？”
獨眼道：“沒有什麽不能相處的，我聽人叫他司漠北就也那麽跟著叫了，他沒說什麽，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名字。”
陸清明迅速地在腦袋裏思索了一番，確定沒有在陸老或者陸尋口中聽過這三個字。
“後來呢？”朗久問道。
“沒有什麽後來了，”獨眼道：“發生了一些事，他送我了一隻眼睛，然後就走了。離開他之後我才發現要好好活著還挺不容易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十五年跟著他到處跑也不算白跑。一些我認為挺平常的事在別人眼裏也算是真本事，再加上有莫老幫扶，雖然一直沒有大富大貴，可也不至於餓死。說起來，真該謝謝他。”
陸清明一聽便知道獨眼所說的“發生了一些事”應該是大事，可獨眼不說，他也不能逼問，隻能收下自己的好奇心。
“說起來，我這麽多年也在一直找他。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他躲著不見，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去別處打聽，居然也沒人知道，唯一知道的莫老也不肯多說。”獨眼略帶惆悵道：“其實這次來這裏，還是莫老指引的。我就是想再見上他一麵，問他個問題。”
陸清明幹巴巴的安慰道：“沒事，說不定這次就能見上呢。”
獨眼笑道：“那就承小少爺吉言了。好啦，時候也不早了，我去隔壁休息了。”說完，獨眼便關上了窗戶，伸伸懶腰向外走去。
獨眼走後，陸清明撓了撓頭，看著朗久發呆，不知道要幹什麽。
這間屋子裏的床還是古時的拔步床，朗久走到床邊看了看，被褥摸上去還舒適，想了想覺得沒什麽需要幹的了就準備叫陸清明過來休息，可剛一回頭就看見陸清明發呆的一張臉。
鬼使神差的，朗久就走過去抱了抱坐在那裏的陸清明。
陸清明呆還沒發完，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所圍住。陸清明順勢用雙手環住了朗久的腰，還用腦袋拱了拱朗久。
姿勢問題，陸清明的腦袋還未到達朗久的胸，他拱得朗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抱了有一回朗久便揉了揉陸清明的腦袋，輕聲道：“去睡吧。”
陸清明悶悶道：“如果我們出不去，你會一直在這裏陪著我麽？”
朗久想也沒想便道：“當然。不過相信我，肯定能把你帶出去的。”
陸清明良久不說話，就當朗久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才小聲道：“其實如果一輩子和你在這裏的話，也挺好。”
朗久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了。
陸清明抬起頭來，對著朗久笑了笑，道：“不過肯定不會這樣的，我們還要去救三叔呢。也不知道三叔有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陸清明說完這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睜大了眼睛。
朗久擔心道：“怎麽了？”
陸清明道：“你說，會不會有這麽一種情況。其實我們進到這個空間的隻有靈魂，而身體還在另一個地方停留著。”
朗久一怔，然後道：“應該不太可能吧？”
“也是，”陸清明笑笑：“是我想多了。”
等到了床上的時候，陸清明在裏側躺著，朗久守在外麵。本來還挺累的，沾了床卻沒什麽睡意了，陸清明透著夜色看著規規矩矩躺好的朗久，道：“小九，我們好久都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了。”
確實，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朗久就很少和陸清明有肢體上的親昵行動了。
陸清明又翻了翻身，道：“哎，你小時候多好啊。現在和你說什麽，你都會裝聽不到了。”
“沒有，”朗久道：“該睡了。”
“睡不著。”陸清明耍無賴道：“除非你抱著我睡，要不然睡不著。”
陸小少爺撒得了嬌賣得了萌，朗久完全不是對手，裝作聽不見陸清明又會一個勁的碎碎念，翻過來覆過去，折騰得朗久一個頭兩個大。
無奈之下，朗久隻能屈服，側過身去摟住陸清明，道：“睡覺。”
陸小少爺這下滿意了，嘿嘿嘿傻笑個不停，笑完之後也不想睡覺，睜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朗久。
朗久初來陸家時額頭上還頂著一道疤，多少年過去了這道疤早已不明顯，陸清明隻能跟著記憶尋找那淺淡的痕跡。
然而這道疤是沒了，可身上卻不知道還有多少道。朗久看著這個人，隻覺得喜歡到了骨子裏，完全沒辦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這人不在自己身邊了該如何時候。
想來想去，陸清明隻感到濃濃的挫敗。朗久長得好，身材好，家世說不上但好歹也是陸尋一身本事的傳人，外人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九少爺。這樣一個人，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喜歡呢。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歎息，陸清明此時真是對這張臉又恨又愛，看著看著便癡了，誰想朗久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這一下四目相對，陸清明的臉“轟”的一聲就紅了。
“你，你不是睡了麽？”陸清明結結巴巴道。
朗久無奈地看著陸清明道：“你不是說抱著就睡麽？”
“是準備睡啊沒錯，”陸清明強詞奪理道：“倒是你幹嘛突然睜開眼睛！很嚇人懂不懂！”
朗久道：“被你那麽盯著，怎麽睡？”
陸清明一愣，臉更紅了，嘴上還是怒氣衝衝道：“小九你學壞了！以前我說什麽你從來不反駁的！”
朗久道：“沒有，趕緊睡吧。”
陸清明抓住這點不放，喋喋不休道：“就知道你會變！你以前從來不這個樣子的……”陸清明還未說完，就感到自己眼前一暗，然後額頭上有個輕柔的觸感。
“睡吧，乖寶。”朗久輕聲道：“晚安吻都給了，快點睡。”
陸清明這下，是真的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