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的時間讓拉切爾覺得異常難耐,但當他站在這所恢弘的帝裏斯切軍事大學門前的時候,覺得自己和桑德的分別清楚得好像就在昨天。


    我們又要相見了,桑德。


    拉切爾站在學校門口仰望著恢宏的大門,他身邊站著的就是芭芭拉口中的德裏克少將,僅僅23歲卻走到了這一步,當然,這與他本身的天賦背景不無關係,但沒有人能夠否認德裏克自身的努力。


    男人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紳士,雖然他身杆筆挺,卻並不會給人壓力,這讓人很難將他與戰場上那個殺伐果斷的少將軍聯係到一起。


    事實上德裏克的耐性也確實有限,他能在拉切爾身上吊著整整十年也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盡管拉切爾的確有讓所有同-性-取向哨兵瘋狂的資本,但對於一個很可能會因為沒有向導配對而無法晉升的年輕少將來說,是否值得就會變得耐人尋味。


    更何況,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這位幾乎完美無缺的想到心裏已經有了如意郎君的人選,那就是很可能接任希拉爾·德勒作為【烈焰】下一任接班人的桑德·德勒。


    “拉切爾,軍校的生活可能會有些苦,如果遇到什麽麻煩的話你可以聯係我。”德裏克有些不放心的吩咐著:“軍訓期間比較嚴格,不過之後你可以搬出來住,我已經在外麵準備好了房子。”


    “不用了,德裏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今天還要回軍部,快去吧,不要在我這裏耽誤時間。”拉切爾顯然不想跟德裏克多說些什麽。


    有些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原本在聯邦的軍部就有這不可小覷的勢力,卻還是想方設法追求更多——巴結上烈焰能獲得多少,這些所謂的‘政客’‘軍師’全都清清楚楚,拉切爾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到底有哪點好,為什麽芭芭拉會想著讓他放棄桑德進了那群夥豺狼的窩。


    保姆機器人已經下載好了帝裏斯切大學的地圖,所有的行李已經被放進了特優生單人單間的宿舍裏,拉切爾對於逛校園沒有什麽興趣,直接搭乘校園裏環保車到了宿舍,隻是對著德裏克疏遠地點了點頭,就轉身離去。


    事實上拉切爾的實力已經完全不用上什麽所謂的大學,比別人提前十幾年覺醒,控製能力這種事情在他還沒有學會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熟練了,他的精神力就像他的四肢一般生來就有,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要怎麽去感應怎麽去使用。


    但是拉切爾也有其不得不上大學的原因,一個,就是找機會撲倒桑德,而最重要的另一個,就是找機會跟桑德結下靈魂印記。


    好吧,總之都是因為桑德。


    拉切爾在報名的最後一天悠悠閑閑到學校注冊,他的宿舍並不在一個令人滿意的位置,雖然一樓的確很方便,但是樓梯口這種地方讓人忍不住跟吵鬧聯係在一起,他皺了皺眉頭,卻完全沒有在意。


    嘛,等到跟桑德確定關係之後他就可以跟著對方一起離校生活了,在此之前他可以不睡覺——反正最多也就是一兩天,拉切爾對此信心滿滿。


    軍訓前的準備已經開始,拉切爾看著那些學生慘叫著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零食如數上交,雖然沒有在宿舍常住的準備,但是同樣帶了不少吃食的拉切爾站在自己宿舍的門口,並沒有想要讓檢查的那些人盡自己屋子的意思。


    “抱歉,這位同學,我們是學生會後勤部的,事實上我們現在正在清理大家在軍訓期間不該帶的東西,這些東西我們會分門別類為你們保管好……我是說,請上繳您的零食和酒水。”


    站在拉切爾麵前的是一位哨兵,看樣子應該覺醒沒多長時間,麵對向導的時候說話甚至會臉紅,但是他仍舊堅定地與拉切爾對視著,並且試圖表現出自己的立場。


    “我沒有這些東西。”拉切爾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慌。


    開什麽玩笑?他為什麽要將自己的東西上繳?他可是專門帶來了上等的食材和紅酒,就等著軍訓期間找什麽借口把桑德叫來一起享用燭光晚餐。


    他一向不是什麽難說話的人,事實上從小就很少跟別人接觸的他,覺得群聚在一起的人們製定的某些規則都很有意思——看似繁冗多餘但是卻總能在很關鍵的時候體現出它的必要性。


    拉切爾並不反感遵從那些規定,並且在一定程度上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會偶爾撤銷自己的精神屏蔽,聽聽周圍人各種各樣的抱怨,這讓他覺得貧乏無味的學校生活並不是那麽無趣,但是這些都是上大學以前那三年高中生活中所做的事,如今他步入大學,準確的說是即將見到他心心念念的桑德,這件事請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微妙的變化隻不過是在‘遵守規矩’前麵加上‘在不影響自己和桑德關係的情況下’這個定語。


    這在拉切爾看來理所應當,因為桑德對他來說無可取代。


    所以現在拉切爾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告訴自己麵前的哨兵自己並沒有隨身攜帶酒水零食這類東西。


    “可是,這位同學,我看到了正對著門口的你的酒架,學校不允許飲酒,這不僅僅是在軍訓期間,平時也不允許,您……”哨兵顯然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出自名門,多看一眼都會讓人忍不住臉紅向導竟然這麽不好說話,他有些僵硬地繼續說著,試圖做出一些無力的抵抗。


    “嘖,那隻是一個架子罷了。”拉切爾顯然並不買賬,他並不覺得自己追不追求真愛跟軍訓是否能夠正常進行,亦或者平時上課的效率高不高有什麽聯係。


    經過他的調查研究,他確定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任何打擾別人談戀愛的行為都是天理不容的:“那邊還有更多的同學,我這裏不需要麻煩你。”說完,拉切爾十分幹脆地轉身走進宿舍,合上身後的門,將絮絮叨叨不停的哨兵關在了門外。


    拉切爾沒有時間跟外麵的哨兵計較,對方堅持不懈的聲音進了他的耳朵,就像是指甲撓玻璃那樣讓人難以忍受,他隨便地打發保姆機器人丟了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出去,也好讓對方交個差,之後便直直地衝向床邊,看著簡單到讓人看著就覺得硬的床板上整整齊齊的擺放好的藏藍色的準尉軍裝,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飛揚了起來。


    雖然是特優生的宿舍,但事實上除了一人一間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麽優待,軍校一貫秉承著嚴謹自律的校風,無論在哪都一樣,他們摒棄會讓人鬆懈的東西,即使拉切爾分到的宿舍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淋浴頭,但是它依舊限時限水。


    這個屋子狹小得還不如拉切爾在家的衣櫃,但是這並不是他所在意的問題。


    拉切爾在換軍裝之前先去洗了個澡——盡管他在出家門之前才洗過,但是晚上新生報到會之後便是與教官的第一次見麵,拉切爾覺得自己有必要收拾妥當,好讓那個十三年都沒有聯係過自己的桑德看看,自己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無論從哪個方麵都相當優異的向導。


    緊接著,就是他計劃內的步入愛河。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著拉切爾的計劃進行,當他穿著筆挺的軍服站在眾多向導組成的隊伍裏的時候,毫不意外地收納了各種各樣的目光,欽慕和欣賞之中甚至夾雜著一些嫉妒。


    嘖,真是無聊的人。


    拉切爾伸手整了整最上麵的衣扣,讓自己看上去無懈可擊,他打開了自己對於周圍的感知,好笑地聽著那些自以為屏蔽了別人的向導們酸不拉幾的嘲諷——看啊,那人就像是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拉切爾夠了勾唇角,顯然對於這句嘲諷完全不介意,甚至還有些滿意。


    對啊,他就是今天最美麗的那隻花孔雀,他抖擻精神展開尾屏隻為了……


    男孩的目光在教官的隊伍中不動聲色的巡視了一圈,毫無意外地看到了身姿挺拔,即使站在隊伍中間也無法掩飾住他的出色的桑德,他屏蔽了其他人無意義的感慨,悄悄地將精神力遞了過去,然後他果然聽到了桑德的驚歎聲。


    【哎!】


    拉切爾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於這個感歎詞十分的不滿。


    【看來躲不過去了。】


    躲不過去?躲什麽?拉切爾側過腦袋看著桑德,卻發現自己再也接收不到對方的任何想法——桑德放空了自己的思緒,這正說明他遇上的是一個大麻煩。


    新生報到會隻是簡單的分了一下班,軍訓的集訓連就是按照平時上課的班級分配的,跟三十來個向導站在一起,拉切爾站在隊首的位置,看著教官隊伍拿到分配之後解散,紛紛走向各自帶領的班級,他挺了挺胸膛,卻沒能等來他期期盼盼的桑德。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教官,向導諾蘭,在接下來長達三個月的軍訓期裏,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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