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在思考了無數次以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離開,至少是暫時的離開這裏,用幾年的時間讓自己變得羽翼豐滿,變成一個可以配得上秦牧的男人。


    “我說……你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就罷了,現在什麽都知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蘇白離開?”靳馳一向都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次的事情更加不例外,因為那關係到蘇白,“不是,我說,蘇白那孩子是白眼兒狼麽……”


    “他不是。”事實上,在魏靜雅擾亂他們的生活以前,那孩子才剛剛對他講過,將來一定要好好學習,做一個可以對自己有用的人。是他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把事情弄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寧願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靠!我他……靠靠靠!別逼著我罵人行不行?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把自己弄成情聖是怎麽著?”靳馳煩躁的在原地直打轉兒,恨不得直接把秦牧的辦工桌掀了才解氣。


    “行了,你先讓我冷靜一下。”


    “冷靜個毛線,那孩子能一直瞞著你,把一切都辦完了,才說要走的事,他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過。他他媽從頭到尾,就是在利用你!”


    “行了,你先讓我冷靜冷靜,行麽?”


    “行,你自己冷靜吧,我不在這裏煩你了,我走還不行麽!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靳馳到底是在最後一刻,摔了秦牧桌上的一隻筆筒,才喘著粗氣走了。


    秦牧扭頭看了看那碎成一地的細瓷片,偏巧那筆筒原本竟是蘇白情人節時才為自己挑選的禮物,現在竟然直接碎成了渣渣。


    秦牧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但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靜靜的站在玻璃窗前,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更遠的地方,那些他根本看不到的,一直在起落的飛機。也許,蘇白現在正乘坐在上麵。


    他,真的錯了麽?


    室內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周桐走進來想把燈打開,可是秦牧拒絕了,他隻想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幾個小時以後,因為老板沒下班也不能下班的周桐急匆匆的推開秦牧辦公室的大門,“秦總。”


    “我說了,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可是……”周桐當然知道秦牧的吩咐,可是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剛剛拿到手的名單,還是毅然的踏入了秦牧的辦公室。


    “周桐!”被打擾的秦牧,有點生氣了。


    “蘇白所乘坐的飛機,和指揮塔台失去聯係了。”被秦牧吼了一聲,周桐不覺降低了聲音的分貝,但秦牧的辦公室裏太安靜了,隻要一點聲音都能夠傳進他的耳朵裏去。


    “你說什麽?”秦牧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豁的直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來一把搶走周桐手上的那張紙。最上麵赫然印著一行小字,xx航空公司xx航班,失聯客機乘客名單……


    秦牧隻覺得自己眼前白光一閃,整個人都跟著晃了一下,還是周桐眼明手快的服了他一把,才沒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消息,來源可靠麽?”秦牧定了定神,這才仔細看了名單上,周桐特別圈出來的那個名字和身份證號碼。的確是蘇白的,沒錯。


    人……


    就這麽沒了?


    秦牧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如果能夠早一點知道結果,他就是用拉的,用拽的,也要把蘇白留下來。


    “看電視吧。”這件事,周桐自覺他一句兩句話的也解釋不清楚,隻能把重任交給媒體。


    果然,電視裏,新聞頻道正在鋪天蓋地的報道這則消息——蘇白所乘坐的飛機,在太平洋上,與地麵塔台失去了聯係,衛星搜索無果……


    “秦牧!”並沒走遠的靳馳砰地一聲踹開秦牧辦公室的大門,把電視機前麵站著的兩個人著實嚇了一大跳,齊刷刷的回過頭去瞧他。


    “靳馳,那門,好像跟你沒仇。”秦牧覺得,他現在需要做點什麽,去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他全身的血液,都要順著腳底板流走了。


    “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有時間關心你的門……秦牧?!”


    秦夫人怎麽都沒想到,她的決定,幾乎讓兒子去了半條命去。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個阻礙秦牧正常娶妻生子的人,已經不在了。


    魏靜雅遙遙的站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同樣皺起眉頭。她會選擇把秦牧帶著蘇白去做造型的事,通過關係特意告訴給秦夫人,不過是想報複一下秦牧,給他製造一點小麻煩罷了,哪成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萬幸,那些消息並不是從她嘴裏告訴給秦夫人聽的,不然,現在她也不可能會站在這裏。


    錯了麽?魏靜雅覺得自己並沒有錯,有句老話不是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麽?她隻是多為自己考慮了那麽一點罷了。


    時間一晃就是半年。


    秦牧曾經天真的認為所謂飛機失聯,不過是天上所有衛星同時出了故障,才沒能捕捉到它發出的訊號罷了。那架飛機依然安穩的飛在天上,準時到達了目的地。隻是一切都是空談,失蹤了的飛機,太平洋周邊各國出動了無數飛機艦船,別說飛機的殘骸,就是連一丁點飛機甚至遇難者影子都沒找到。


    秦牧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人卻變得日漸消沉起來,甚至秦夫人使用了無數的辦法,也沒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隻換回了秦牧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


    秦夫人沒聲兒了,甚至秦家其他人來逼婚秦牧的時候,還主動站出來替秦牧遮擋了一二。隻是,紙包不住火,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秦家人最後還是知道了一切的始末。隻是,木已成舟,說再多的話,也改變不了現實,他們隻能等著秦牧自己從這段過往中走出來。


    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秦牧總是會下是以的想起,這裏,有個男孩,跟在他身邊走過了八個春秋,慢慢從一個幹瘦又營養不良的小豆丁,長大成了一個俊秀的青年,拿著鍋鏟站在廚房對自己說,未來要給自己做一輩子飯,陪他一直到老……


    秦牧躺在床上,感覺到自己眼裏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一片,當淚水滑落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對蘇白努諾過,要給他一個家的。


    可現在,家還在,原本答應了要住在一起,一直到老的人,卻早已天人永隔……


    嗯,正文到這裏就算是完結了,後續和未盡之處,沐蘭會在番外裏把他們寫完,感謝大家對於沐蘭的支持。


    新文已開,是靈異類的,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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