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夜,鄭精穿好衣服拿好手電。出門去找官人皇。


    不料剛開了門,就見一個高大身影急急忙忙衝來,硬是把他給撞了回去。鄭精在陰陽眼挨近他身前的一瞬就知道是誰了,也不惱,就問他‘怎麽了?’。


    陰陽眼走得急,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海綿寶寶睡衣,很是黃/暴.。


    陰陽眼沒急著說,鄭精就想著先打開燈,兩人坐下好好談。


    他還是很好奇著快兩天的時間裏,他和文滄究竟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竟一點音訊都沒有。


    鄭精的手碰到開關,陰陽眼的手卻是碰到了鄭精的手。


    黑暗中,隻見眼前的人微微搖頭,後牽起他的手尋到床邊,將人推到在了綿軟的床鋪上。


    鄭精一愣,懷疑陰陽眼該不是給人下藥了。


    後又覺得不對,陰陽眼氣息很穩,握著他的手溫軟幹燥,也不像神誌不清。


    陰陽眼掀了被子將兩人蒙在被窩裏,因為已經入夏,這被子薄也遮不住多少光。兩人就鑽在裏麵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會兒後陰陽眼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舉起鄭精的手放在嘴前,親吻兩下又細細地啃,骨節分明的手被糊上一關節口水,鄭精很是生氣,手向前一伸就碰到陰陽眼的胸膛,在那很黃很暴力的海綿寶寶上蹭了又蹭。


    陰陽眼心情瞬間就不好了,他埋怨說:“你怎麽能這麽不講衛生呢……”


    鄭精翻個白眼,順手搗了他一拳,說:“有話快說,我還有事。”放官人皇鴿子,挑戰性這麽大的事情他可做不來。


    陰陽眼更幽怨了:“我就不能是單純來看看你嗎……分開這麽長時間你就不想我?”


    鄭精無奈,但他確實是想的。也就沒吱聲,權當默認。


    陰陽眼頓時喜笑顏開,他引著鄭精的胳膊環住他的腰,讓兩人緊緊貼靠在一起:“我有個秘密想要和你說。”


    鄭精說:“是文滄告訴你的?”


    陰陽眼點頭:“他知道個寶物,我想去取。”說罷反射著月光的眼亮晶晶地詢問著鄭精,‘你去麽?’。


    鄭精想起白琰說得僵屍和寶物,感覺大戲要上演了。出於跟著主角不吃虧的理念,他很快便點了點頭。


    可這頭一點下去,他又覺得奇怪。


    白琰這怎麽突然又沒動靜了呢……他現在不敢叫白琰,萬一陰陽眼吃醋可就不好了,以前為了這事他們冷戰熱戰過挺多次的。


    就想著應該又是被陰陽眼屏蔽了。


    這麽一想,鄭精的膽子又大起來,他原本就是個gay,這會兒美味珍饈放在嘴前,不吃是傻子。


    鄭精笑彎了一雙桃花眼,他抬頭去吻陰陽眼的下巴,有點胡渣,刺激著他的唇癢癢的。


    陰陽眼被這一吻弄得一愣,反應過來後開心地要死,強行扳起鄭精的下巴就附上對方甜嫩的唇。


    輾轉纏綿,怎麽都不夠。


    過了許久,兩人喘息著分開,陰陽眼就笑:“你不是還有事麽?這麽主動引誘我沒問題?”


    鄭精□□上來,已是熏濕了眼眶。他又追著陰陽眼鼓動的脖頸動脈吻了吻,才緩緩回道:“是你說的,分開了兩天,甚是想念。”


    陰陽眼看著如此坦率地人兒,異常歡喜。他問:“精兒,你可有乳名?”


    鄭精聽弋律呂解釋過乳名的意義,也知道陰陽眼研究這個,肯定非常在意。他回憶了一下,老實回答:“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太清。要是指父母對我放稱呼的話,是叫寶貝。”


    陰陽眼笑得合不攏嘴,他湊到鄭精的耳朵邊,用無比低沉沙啞魅惑地咬了一聲‘寶貝’,鄭精直覺得全身都酥熱起來了。


    鄭精忿忿地去推陰陽眼,這可不得了,再被撩撥幾次,他的小兄弟非立正流口水不可。


    陰陽眼起來,笑道:“今晚還回來麽?”


    鄭精扒了扒頭發,支吾著點了頭。他覺得官人皇就是要和白琰說話,基本沒他什麽事,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可等鄭精被陰陽眼一路送出了門,他叫白琰,卻一直得不到回應。他這才猛然驚醒,尼瑪白琰被陰陽眼屏蔽了啊還談個毛啊!


    鄭精甩門又回去,大吼:“鵐趾,你給我把白琰的禁製給解除了!”


    陰陽眼一臉迷茫:“啊,那家夥不是跑出去玩了嗎?”


    “跑出去玩?”鄭精怔愣地複述一遍,後又反應過來,尖叫道,“你是說他又不見了?!”


    鄭精急的要死,腦內場景飛速旋轉,反應過來:“上次呢,上次那個的時候你不是把弄沒了?”


    果然,陰陽眼搖頭:“我什麽都沒做啊。”


    “這麽說是白琰誤會了?那他究竟是怎麽消失的?”一股可怕的感覺突然襲上鄭精的心尖,他想起白琰原本就是有虧損的,這種斷斷續續地情況,會不會哪天他就永遠回不來了?


    揪心地感覺將恐懼愈發放大:“那……他……”


    鄭精求救地眼神看著陰陽眼,弄得陰巫師一陣心疼。他上去把人的腦袋按在懷裏輕輕撫摸,聲音盡量沉靜而堅定:“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勾魂攝魄的方法他會很多,總有一種能將人弄回來。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鄭精還是去找了官人皇。他把白琰和他說的和自己推測的劇情都和自家師父說了。


    官人皇眉頭越皺越緊,他也覺得白琰這種飄忽不定的狀況很是不對勁。


    鄭精像個無措地小孩一樣和官人皇撒嬌:“師父,怎麽辦啊……”


    官人皇輕扣了幾下桌麵:“你不是說那個僵屍身上有寶貝麽?不如搶過來試試?”


    鄭精惆悵地說:“陰陽眼也和我說有個鬼屍身上有好東西,但我覺得更多是他感興趣的,對白琰用處不大……”


    而且,白琰如今人都不在了,怎麽治,去哪治?


    鄭精隻感覺頭發愁得都要白了,他埋下頭,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做什麽了。


    第二天。陰陽眼早早地就到了墨言的小別墅。鄭精已經在了,他青著眼圈,眼白處拉滿血絲,很是憔悴。


    陰陽眼的心一下就糾起來了,昨晚鄭精一宿沒回他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萬萬沒想到這人會辛苦至此。


    他以為他已經很了解自己的小醫生,卻一次又一次地發現他更多的樣子,更多的感情。


    陰陽眼走過去把鄭精抱在懷裏,輕輕安撫著對方的脊背。


    低沉但堅定地聲音緩緩傳人鄭精的耳朵:“別擔心,有我在。”


    其實鄭精也在想說不定是白琰開玩笑,一會兒就回來了。


    畢竟以前白琰也隻能在零時異象的時候蹦噠一會兒,現在已經多了很長了。他該欣慰。


    可是鄭精卻總是安定不下來。他似乎也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沒了白琰這個與真實世界唯一的聯係,他控製不住地害怕和顫抖。人類極致的想象力和心理暗示在把他推向深淵,就這麽幹幹坐著,他都想發出痛苦的撕吟。


    陰陽眼嚇壞了,懷裏的人在他的舒緩下沒有停止悲傷,而是越發地顫抖起來,到後來,直接變成了痛苦的痙攣。


    “嗚……”


    鄭精難耐地出聲,把其他因為陰陽眼的遮擋而看不見這邊狀況的人也嚇了一跳。


    蘇芳立即跳起來,著急地問:“怎麽了?”


    自從上次鄭精給他思想教育後,他就很難麵對這兩個人。見麵尷尬,心神不定,連睡覺都沒滋沒味。他不是第一次聽說同性戀,卻是第一次看到,還是近在自己身邊的有點介意的人。他來不及理清自己的心意,繞到陰陽眼麵前,直對上痛苦的鄭精,腦內一下就炸了開來。


    等他回過神來,才驚訝地發現:他居然在覺得無措。


    蘇芳手忙腳亂心更慌,他這是怎麽了?


    一邊陰陽眼已經悄悄用上了咒術。官人皇也試圖用精神力安撫鄭精,卻發現根本無法侵入對方神經,隻得幹著急。


    到了後來,眼看訂好的出發時間到了,墨言留下的人躊躇不前,催也不是不催也不是。他的首領和文滄先生已經先行到了江邊,要是已經遭遇了,他們後援不到,折損的可就不是一人兩人。


    “難受的話就咬我。”陰陽眼掰開鄭精緊咬的唇,上麵已經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有一個被咬出了血,被他的手指摸開,一副薄唇紅豔豔的。


    鄭精一點也不想咬人,他現在憋悶心痛的難受,隻想把自己弄疼弄殘。


    陰陽眼極有耐心地引導著他,他把鄭精的唇分開,頂入牙齒,鄭精本能地閉嘴咬牙,就吃到了一股香甜粘稠的血。


    陰陽眼感到懷裏的小人安靜了片刻,又痛苦地撕磨起來。


    這和咬吸還不是一個概念,鄭精是在傷口上磨牙,咬咬舔舔蹭蹭,最後竟是豁開了半厘米深的肉。


    陰陽眼見他也不吸血,心裏著急。他直覺自己的血是可以安撫鄭精讓鄭精舒服的,可他身體沒有難耐的燥熱感,血液也並不叫囂地可惡被對方的津夜疼愛。陰陽眼連續了三道符,最後還是不見起色,幹脆抱起人就往樓上走。


    這下墨言的人著急了,他們是聽了死令說至少陰陽眼是不能少的,這下一次性走了兩個高戰鬥力的人,讓他們直接亂了陣腳。


    有人大著膽子喊道:“鄭哥那邊已經開始戰鬥了,還請你們快點過去接應。”


    陰陽眼隻淡淡一句:“那種小嘍嘍不值一提。”


    他現在滿心滿意都在鄭精身上,哪還管什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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