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司馬卿嵐即將大婚的消息之後,蘇五兒不再在宮裏鬧騰了,她整日將自己關在宮殿內閉門謝客,就連太後娘娘召見都是一宣再宣,顯得很不情願。心情很不好的她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女王陛下大婚,她絕對不能留下來當小三。做好決定之後蘇五兒從床上翻起來,衣衫都未及整理就開始收拾包袱了。


    “哼哼,皇宮什麽的都見鬼吧,有夫之婦我才不稀罕!桃花門美女如雲,還等著我回去豔遇呢。”奚自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安慰著,不一會兒就收拾了一大包東西。她背著試了試覺得包袱太重,又開始騰東西,“闖江湖好像要瀟灑一點才行啊。一把青霜劍,再帶點銀子就o了。”說著她就將東西全扔到了一邊又躺回床上去了,反正什麽都不帶也不必收拾。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她繼續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心裏盤算著哪天離開,走之前要不要跟女王陛下道個別?萬一女王陛下舍不得她要不要留下來,還是走了讓女王陛下惦記她?想到這,蘇五兒捂著嘴偷笑起來。


    司馬卿嵐從後花園一路走到明暄殿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沒看到奚自涯嬉戲打鬧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那群愛跟著她屁股後麵玩的太監宮女,平日的明暄殿總是很熱鬧,還沒進門就能聽到奚自涯在裏麵大聲喧嘩,肆無忌憚的大笑。可今日太過沉寂,沉寂得這裏仿佛是一座冷宮。


    “奚自涯,現在何處?”司馬卿嵐走到殿前半天不見奚自涯,詢問起門口的宮女。


    “奚大人昨夜飲了酒,此刻還未起……”宮女躲躲閃閃的說著,生怕哪裏講得不對。嵐昭帝現在隻要來明暄殿,那他們跟著奚大人挨一頓板子總是難免。


    “叫她來宮裏當差她當是來享受的,豈有此理!來人,把她給朕拖起來!”嵐昭帝此話一出,幾位與奚自涯關係要好的宮女急忙跑進去找奚自涯。門外的侍衛倒也自覺,把紅漆大條凳和廷杖棍擺到了院子裏等候司馬卿嵐下令,在他們看來奚自涯今天這一頓打是跑不掉的。


    司馬卿嵐看著侍衛們的舉動哭笑不得,“把這些東西抬下去!以後都不許擺在明暄殿。”


    話音剛落幾位宮女就架著蘇五兒出來,她連鞋都沒來得及穿,“陛、陛下,微臣奚自涯叩見陛下。”蘇五兒叩頭在地,琢磨著自己到底犯了什麽事兒,可想半天也沒想出來。不過女王陛下來找她已經讓她感到很高興了。


    “奚愛卿起來吧,把衣服換上跟朕走。”司馬卿嵐突然變得態度和藹,著實讓蘇五兒納悶。宮女遞上一套衣服給她,她接過去一看是一套繡著麒麟的黑色官服,這是個什麽意思?


    “今天清明,朕與百官前去祭祀先祖佑我夜墨,奚侍衛官居一品必須同去。”司馬卿嵐用命令的口吻說著,可眾人心裏卻從女帝的話裏找出別的意味,陛下對奚大人果然不同,官服還要親自送。


    “哦哦哦!請陛下稍等!”既然不挨打那就好說了,奚自涯一溜煙跑回寢宮,司馬卿嵐連忙吩咐宮女們跟上去幫她更衣,雖說是個一品侍衛可奚自涯從來就沒有穿過朝服,在宮裏都隨隨便便整天穿得跟個小宮女似的。


    奚自涯從大殿出來,司馬卿嵐隻覺眼前一亮。所有人同時將目光投過去,瞬間被眼前這個俊美無瑕的翩翩公子給吸引住了。一頭瀑布青絲被白玉冠整齊束起,高束起發的奚自涯將她那棱角分明的絕色美顏展露無遺,眼若明星的她清俊如玉,一身華麗的官服呈現出的一種尊貴的魅力,然而脫俗的氣質又讓她顯得雅而不俗,陽光照在她金絲線麒麟圖案上,讓周圍的一切失色。


    “陛下,請!”蘇五兒調皮的眯著眼睛輕笑,那一抹笑讓人如沐春風。連司馬卿嵐這個閱人無數,向來不在意他人外貌的人都暗歎:奚自涯著起男裝竟有這般俊美無雙。


    兩人並肩走在前麵,女王陛下和她交待了一些必要的禮儀和規矩。隨行的宮女們不住的抬眼偷偷打量奚自涯,實在是沒有想到整天邋裏邋遢不拘小節的奚侍衛精心收拾一番竟能如一顆被擦亮的明珠耀眼。她們心目中的晉陵第一美男武不古將軍此刻早已沒了地位,怎麽看都覺得他要略遜奚大人三分!


    蘇五兒自然是把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心裏沾沾自喜外又必須得裝出一副正經模樣。因為女王陛下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她呢,怎麽就沒有想到對陛下用美人計呢?其實以前是蘇五兒覺得用奚自涯的皮囊勾引女王陛下太不道德,現在她忽然覺得有資源不利用簡直就是浪費!


    “朕剛才說的可都記住了?”被她周身明豔的光彩吸引,女王陛下忍不住側頭多看了她兩眼。


    “記住了,我的女王陛下……”蘇五兒故意湊到司馬卿嵐耳邊軟軟膩膩的說著,司馬卿嵐礙於人多眼雜對她這曖昧的舉動竟也容忍了。


    “為何朕覺得你越來越像蘇五兒呢?難不成你們兩個被雷劈中換了性情?”連日來的觀察,司馬卿嵐越發覺得奚自涯不像奚自涯,除了樣貌,言談舉止仿佛更像那個鬼機靈蘇五兒。


    女王陛下的一句話蘇五兒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畢竟她是頂著奚自涯的臉出來混的,基本的裝模作樣還是該有的,緊接著蘇五兒便沉默了一路。


    “祭禮結束之後不準溜,奚侍衛得跟朕一同去祭拜你的生母瑾瓷公主。”從碩人島出來時,蓮白衣與楚挽墨就再三囑咐過讓奚自涯去拜司馬瑾瓷,而日理萬機的女王陛下決定同去則是有其他目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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