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苓公主這舞蹈喚作《百人舞》,雖然隻有她一人跳,卻有百人的氣勢,果真配得上‘三絕’一說。”


    太後淺笑著誇獎,獨孤浩寧得意的笑了笑:“獻醜了。”


    “是獻醜了。”


    這是個女聲,來自蘇璟身邊的女聲,赫連千睿抬頭看著那個女子,女子穿著輕紗薄衣,做舞姬打扮,她話一出口,沉香樓便如死般寂靜,獨孤浩寧氣的不輕,咬著牙道:“莫不是這位姑娘有什麽指教?”


    “指教談不上。”女子笑盈盈的看著獨孤浩寧,“樂苓公主會百人舞,小女子不會,可是小女子會百變舞,不知在做各位有沒有興趣一看?”


    “百變舞?”獨孤樂苓低聲重複那女子說的舞名,獨孤樂苓在妙華號稱“絕世舞姬”,雖然舞姬與她身份不符,但是她的舞蹈在整個妙華是無人能敵的,她可以跳百舞,獨獨不會的就是失傳百年的《百變舞》。


    “既然柔兒你會,便跳來讓眾人開心開心罷。”


    蘇璟側身對站在身旁的女子道,被喚作柔兒的女子恭敬的朝蘇璟點頭,之後到了沉香樓中間。


    “姑娘,還要麻煩你幫小女子奏樂。”


    那名抱著箜篌的女子轉身看著獨孤浩寧,獨孤浩寧點點頭,柔兒便踮起腳尖輕盈的舞蹈。


    此物之所以喚作百變舞就是因為此舞能在一支舞的時間內模仿上百種善舞的動物,見柔兒半彎著膝蓋低垂著眼眸舞蹈,緩緩抬眸的瞬間讓人想起了所謂的一瞥驚鴻。


    眾人就看著柔兒在沉香樓演繹不同的動物,動如春風,靜如深湖。


    柔兒用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完成了《百變舞》,眾人卻用了至少一盞茶的時間回味,良久之後才有人拍手稱好,蘇璟滿意的笑了笑:“這女子喚作蘇昕柔,是臣下的表妹,今日臣下將小妹送給聖上做舞姬。”


    赫連千睿黑著臉看著蘇璟,這明明不是蘇昕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璟怎麽可以送自己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他蘇璟,明明知道這樣會讓自己傷心。


    “聖上?”


    見赫連千睿不回話,太後以為他犯了小孩子脾氣,以前蘇璟的東西昊天宸就不屑要,對蘇璟可謂是恨之入骨,如今看赫連千睿願意同蘇璟相處還以為是他善用賢能,小孩子畢竟隻是小孩子。


    “蘇相有心了。”赫連千睿身在宮廷,就算不濟,他也知道,蘇璟是朝中大臣,就算沒有獨攬大權至少也是有個名號的,於公赫連千睿不能得罪蘇璟,於私赫連千睿不想與蘇璟有任何矛盾,便是蘇璟要讓自己後宮三千赫連千睿也無怨無尤。


    “......”蘇璟沒有回話,隻是朝赫連千睿端起酒杯,先幹為敬。


    赫連千睿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想要澆滅心中熊熊怒火,蘇璟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人,可是赫連千睿還喜歡他。


    “蘇姑娘《百變舞》果真讓人大開眼界。”獨孤樂苓笑盈盈的看著跟著蘇璟身後的女子,女子隻是頷首以示感謝。


    “蘇姐姐這《百變舞》跳的漂亮,樂苓姐姐的《百人舞》華麗壯觀,各有千秋,也不好比,皇帝哥哥生辰,紫來也準備了禮物,雖然禮薄,好歹也是紫來一番心意,趁各位都在,紫來便送上禮物!”


    “紫來這麽小就知道送禮物給皇帝了,著真是我大慶的福氣。”


    太後對紫來笑了笑,紫來便雙手奉上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優離走到紫來身旁,接過錦盒,遞到赫連千睿麵前,赫連千睿用眼神示意優離打開錦盒,優離將錦盒打開,錦盒裏放著一塊血紅的玉佩。


    “血玉?”


    赫連千睿微微皺眉,在天月,血玉代表殺戮,是凶兆。


    “是,血玉。”紫來驕傲的揚唇淺淺笑了笑:“君子寧可食無肉,不可身無玉,皇帝哥哥是我大慶君主,自然是君子,是明君。”


    赫連千睿點點頭:“朕自當潔身自好,做一個賢明君主,讓我大慶沿襲承乾盛世。”


    “血玉本就是罕見的玉種,紫來更是聽聞此玉是神玉,這血是神獸血,若是常年戴在身上可以驅災得福,這還不然,此玉還可以化解百毒,佩戴者能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赫連千睿似信非信的看著紫來,紫來點點頭:“紫來聽聞皇帝哥哥在攬辰塔為蘇相祈福時被刺客淬過毒的鏢傷了,皇帝哥哥是我大慶一國之主,有了這血玉保護,以後便不會被毒物所傷了。”


    “紫來費心了。”赫連千睿不知道這血玉是不是有紫來說的那麽厲害,可著畢竟是紫來的心意,便是隻是一塊普通玉佩赫連千睿也該收好。


    紫來笑眯眯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優離便將錦盒收好,站會赫連千睿身邊,或是金銀珠寶,或是舞姬婢子,各王爺紛紛送了禮,之後便是左右兩相。


    論身份,左相主內,右相主外,兩人地位相同,輪尊卑,左相是三朝元老,怎麽樣也比這個十幾歲的孩童該得到先行權,這禮也自然是左相先送。


    “聖上乃九五之尊,天之驕子,臣下要送的,是出自上古名家的繪畫,龍馭九天。”


    左相捧著畫軸欠身站在沉香樓中間,赫連千睿點點頭,優離呈上畫軸,打開畫軸時,畫中出現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


    “這畫雖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手筆,但據記載這是這世上第一條被構思出原形的青龍。”


    這條青龍被畫在一卷絲綢上,看著絲綢的質地還不是很優良,可能是當時技術不成熟照成的,龍生活在水裏,而畫家為了突出這龍非凡物便將背景畫成了一片清湖。


    騰飛在空中的青龍盤旋著身子,大張著嘴眼神灼灼的看著前方。


    “左相費心了。”


    赫連千睿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費心了”,左相有些不滿,卻還是退回自己的位子,優離剛要收起畫卷,蘇璟便起身:“慢著!”


    赫連千睿抬頭看著蘇璟,優離手中的動作也聽了下來,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蘇璟身上。


    “對於左相這幅畫,臣下有些見解。”


    赫連千睿示意優離將畫重新展開,優離便將畫軸展開,蘇璟上前,指著上麵的青龍道:“古人都有忌諱,左青龍,右白虎,若是臣下沒記錯,左相剛才說這龍是青龍。”


    “這、蘇璟!你......”


    “龍馭九天?”蘇璟打斷左相的話:“聖上本是大慶國主,大慶乃是天朝大國,便是龍馭九天也該騰起於深海而非清湖,臣下請問左相,這龍騰清湖說明了什麽?”


    “蘇璟!你胡說八道!”


    “臣下有沒有胡說左相比任何人都明白。”蘇璟微微彎著眼看著左相:“據臣下所知,趙博是左相的得意門生,前不久他因為貪汙軍餉被斬,沒幾日查了趙博的蔣良蔣大人便因為叛國罪鋃鐺入獄,要不是聖上聖明,蔣大人早已被滿門抄斬。”


    “蘇璟!你......”


    “在大慶,被斬被抄家的罪那麽多為何蔣大人就被汙了個叛國罪?左相您應該十分清楚罷?”蘇璟挑眸一笑,左相指著蘇璟顫抖著身子不知如何開口。


    “左相膝下有一女兩子,可左相卻一直聲稱自己隻有一女一子這是為何?”


    “那是因為魏陽喜歡男子!”


    “是,小公子喜歡上了楚殷王爺,左相便讓小公子去了楚殷。”蘇璟從衣襟裏拿出一個信封:“這是臣下派人截得的密信,左相且看,這信封上的筆記是不是小公子的?”


    “......”魏義這是看著那個筆記,臉色蒼白,沒有回話,蘇璟繼續道:“左相不說話,臣下便當做默認了,聖上可以看看此信的內容,便知道剛才臣下有沒有胡言。”


    蘇璟恭敬的呈上信,優離取來信,將信打開呈給赫連千睿,赫連千睿隻是草草看了幾眼,信上無非就是問候魏義的話,偶爾有幾句陷害忠義,投奔楚殷的話。


    “左相好大的膽子!”


    赫連千睿故作生氣將信扔在地上:“朕敬重你三朝為臣,便是平日的傲慢無禮朕都可以包容,不想你盡然會做出這種通敵賣國之事!”


    其實赫連千睿心裏本就不高興,魏義沒什麽功勞也就罷了,還要處處對他指指點點,畢竟自己還是個君王。


    “臣下冤枉!”左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臣下對大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赫連千睿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想自己來大慶這麽久了左相還是第一次向自己行跪拜禮。


    “絕無二心?”蘇璟嗤笑:“左相敢說絕無二心?”


    “臣下對大慶對聖上之忠心天地可鑒!”左相大義淩然,蘇璟便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左相可認識這令牌?”


    “......”這令牌是赫連千睿登基時自己找刺客刺殺他特意留下的,原本意在恐嚇赫連千睿,沒想到居然成了蘇璟控訴自己的證據。


    “這令牌是在聖上登基當日行刺的刺客身上發現的,若是臣下沒有認錯,這是左相的令牌。”


    “你拿著本相的令牌說是刺客身上的就真的是刺客身上的?!荒謬!”


    魏義瞪著蘇璟手中的令牌,蘇璟笑了笑,“臣下說了自然是不算的,可是這令牌是聖上親自看到的,左相你說算不算?”


    “......”魏義傻傻的看著蘇璟,此時的他用麵如土灰來形容最好不過了,赫連千睿見蘇璟分析完了,配合的問到:“魏義,你還有何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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