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獄鬼真的傷了魏陽,想想如何應付伶舟毅罷。”


    蘇璟將赫連千睿攬進懷裏,赫連千睿抬頭看著蘇璟,良久才道:“你說這是不是我的錯?”


    若不是赫連千睿告訴獄鬼楚淩傲被伶舟毅抓了,而且還車裂而死了,獄鬼一定不會去抓魏陽,還把魏陽折磨的生不如死。


    “應該是。”蘇璟撫摸著赫連千睿的額頭:“不過若是你沒有這樣做,獄鬼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楚淩傲。”


    “獄鬼回來了優離怎麽辦?”獄鬼回來了,明白自己的心意固然是好事,可正因為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優離便沒有任何機會了,這樣優離一定很傷心。


    “優離會遇到適合她的男子。”蘇璟為赫連千睿整理著額前的碎發,赫連千睿道:“優離是個好女子,可惜被獄鬼糟蹋了,你說這樣還有男子願意娶優離嗎?便是娶了,他會對優離好嗎?”


    “這個就看要看優離的眼光了。”蘇璟想了想:“若是他對優離不好便將優離接回朝陽宮封為公主,這樣嫁出去便是對方會厭惡也不敢對優離如何。”


    “這樣優離會開心嗎?”赫連千睿擔憂的詢問,蘇璟輕輕捏了捏赫連千睿的鼻子:“你是不是擔憂的太多了一點?”


    “優離是個好姑娘啊。”赫連千睿瞪著眼看著蘇璟,蘇璟道:“是啊,像你這種隻會撒潑耍賴的皇帝都有人要,優離那種好姑娘怎麽會沒有愛?”


    “你才是隻會撒潑耍賴的、丞相!”赫連千睿不服氣的看著蘇璟,蘇璟笑了笑,“楚殷與大慶一戰不可避免,你有什麽見解?”


    “見解?”赫連千睿想了想:“其實我在書上看到的楚殷與大慶一戰應該是在昊天宸弱冠之後,今年六月太後薨,隨後妙華與佩蘭開戰。”


    “就是說你氣獄鬼的一句話改變了原本史實?”蘇璟皺眉,赫連千睿嘟著嘴嘀咕到:“我怎麽知道會那麽嚴重?沒想到獄鬼那麽笨,伶舟毅那麽衝動,而且楚殷不是還有東丹離嗎?他會阻止伶舟毅的罷?”


    “東丹離隻是軍師,手中並沒有實權。”蘇璟輕輕戳了戳赫連千睿的頭:“如今伶舟毅軟禁了楚殷君主,那麽伶舟童也一定會被牽連,依照伶舟毅的性格東丹離是不可能留下的。”


    “不會殺了東丹離罷?!”赫連千睿驚訝的看著蘇璟,東丹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真的就這樣被殺了實在是可惜了些。


    “不會。”蘇璟搖搖頭:“伶舟毅禮賢下士,一定不會殺了東丹離。”


    赫連千睿鬆了一口氣:“我們還要找個機會把東丹離弄到手,還有魏陽,他到底怎麽樣了?”


    說起來赫連千睿還從未見過獄鬼的手段,審楚淩傲的時候獄鬼沒有用任何刑法,魏陽被折磨的麵目全非,赫連千睿不敢想象。


    “很難說。”蘇璟搖搖頭:“獄鬼最喜歡從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他很喜歡聽犯人哭喊的聲音,我曾聽他說他在一名犯人的分‘身上插過幾千個針孔。”


    “他、!”赫連千睿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璟,蘇璟點點頭:“除了那裏,他還喜歡在人的指甲縫間插銀針,十指連心,從指甲縫□□去很痛。”


    “為什麽獄鬼喜歡用銀針?”赫連千睿好奇的看著蘇璟,蘇璟又道:“獄鬼不喜歡血腥,便是殺人他也喜歡留人全屍,最好不要見血,若是獄鬼用刑見血了......”


    “見血了就如何?”赫連千睿好奇的看著蘇璟,蘇璟道:“獄鬼曾經親手將一名男子的皮剝下來,那男子活了三日才死。”


    “剝皮?!”赫連千睿瞪大眼睛看著蘇璟:“還沒死?!”


    赫連千睿不敢想象魏陽沒有皮的樣子,獄鬼怎麽有能力將人剝皮還讓那人不死?


    “還將人捆綁在木板上,一麵用滾燙的水澆,一麵用銅製的刷子在人身體上刷,直到......”


    “不要說了!”赫連千睿轉動著眼睛看著蘇璟,“獄鬼這個人得罪不得。”


    “知道就好。”蘇璟撫摸著赫連千睿的臉道:“放心,有我在,便是氣死獄鬼他也不敢將你怎樣。”


    “獄鬼為何要做你的門客?”


    像獄鬼這種風流成性,桀驁不羈的人不該是做朝廷中人的門客。


    “我曾救過獄鬼。”蘇璟笑了笑:“獄鬼、還是不說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隻要知道,獄鬼並不是像你看到那樣冷情就好了。”


    “就像你很了解他似得。”赫連千睿有些不滿的看著蘇璟,蘇璟在赫連千睿臉上吻了吻:“還是說說你準備如何應對伶舟毅,讓臣下好好看看我們聖上有沒有帶兵打仗的本領。”


    “楚殷與大慶接壤,楚殷在北方,北方是草原,除了對地勢氣候了解以外,楚殷在地勢上占不到任何優勢。”


    赫連千睿得意的看著蘇璟,蘇璟戳了戳赫連千睿的頭:“伶舟毅已經親自引兵往尚州城去了,現在是五月初,楚殷皇城到尚州城,行軍至少需要半月時光,那時是夏季。”


    “嗯,夏初。”赫連千睿點點頭,蘇璟又道:“你知道夏季北方氣候如何嗎?”


    “我又不是北方人!”赫連千睿瞪著蘇璟,蘇璟緊皺著眉頭打量著赫連千睿,赫連千睿被蘇璟看的毛骨悚然,忍不住戳了戳蘇璟的手臂:“你看什麽?”


    “赫連千睿。”蘇璟直直的看著赫連千睿的眼睛:“行兵打仗怎麽能不知道這些?”


    “在天月的時候我沒有想過要帶兵打仗啊。”


    赫連千睿理直氣壯的回答蘇璟,蘇璟點點頭:“我現在告訴你,以後不要再犯今日這種錯了。”


    “我有什麽錯?”


    赫連千睿不服氣的還嘴,蘇璟將赫連千睿抱在自己腿上,讓赫連千睿麵對著自己:“身在亂世,又是一國之主,不會帶兵打仗,不知敵國情勢就是錯誤。”


    “......”赫連千睿沒有再回話,蘇璟道:“北方一直十分幹燥,風沙很大,夏季常吹東南風,楚殷地處高原地區,十分不利於我大慶士兵駐軍。”


    赫連千睿點點頭:“尚州城地勢十分平坦。”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麽?”剛才赫連千睿說楚殷是草原,如今重複楚殷地勢平坦,蘇璟不知該說赫連千睿話中有暗示還是真的隻是知道這一點。


    “我隻知道這個。”赫連千睿十分老實的交代,蘇璟點點頭:“楚殷河流很少,尚州城與楚殷諾城隻有一條河流流經,若是開戰,伶舟毅必定不會在河畔紮營。”赫連千睿點點頭,蘇璟又道:“這條條河流的流向是自東南流向西北的。”


    “冬季呢?”赫連千睿詢問,蘇璟便繼續道:“冬季楚殷寒冷幹燥,風大多自西北吹向東南。”


    “聖上,朝陽宮到了。”


    鑾駕外優離恭敬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蘇璟下了鑾駕後扶著赫連千睿下來,赫連千睿吩咐隻要蘇璟陪同,宮人們便各自退下,回寢宮後蘇璟伺候著赫連千睿沐浴更衣,兩人躺上床已經有些晚了。


    蘇璟將赫連千睿的頭枕在自己手臂上,咬著赫連千睿的耳朵道:“過兩日,我要去尚州城一趟,這裏有什麽事可以交給蔣良和易國師處理,若是你信得過柳嵐,她也能幫你很多。”


    “你要去尚州城?!”原本還睡意朦朧的赫連千睿聽到蘇璟說要去尚州城立刻清醒過來,瞪著眼看著蘇璟,月光透過半開的軒窗照進寢宮,借著光看蘇璟,他的樣子顯得格外的柔和。


    赫連千睿委屈的回望著蘇璟,蘇璟笑了笑,撫摸著赫連千睿的眉宇:“大慶與楚殷常年修好,如今尚州城也沒幾個真的能帶兵的將士了,伶舟毅親征,若是我不帶幾名有用之士過去,大慶就會成為幾國之中最先亡國的一個。”


    “我會擔心你的。”赫連千睿認真的看著蘇璟,蘇璟點點頭:“可我不得不去。”


    “我和你一起去!”赫連千睿直直的看著蘇璟,蘇璟在赫連千睿麵前搖了搖食指:“你去了誰來管理大慶?”


    “有蔣良!還有易國師!有那麽多大臣在!”赫連千睿無法忍受蘇璟不在身邊的日子,更無法想象蘇璟帶兵打仗,自己卻隻能在深宮等待期盼的心情,對於赫連千睿來說,蘇璟每一次遠征,都是一種生離死別的折磨。


    “可你是皇帝,國不可一日無君。”


    蘇璟溫和的勸誡,赫連千睿卻聽不進去半個字:“有哪個皇帝不是帶兵親征自己打下江山的?伶舟毅可以,為什麽我不可以?”


    “那是戰場,戰場就是人間煉獄,若是被敵人逮捕了,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我不怕!”赫連千睿環住蘇璟的腰身:“有你在,我不怕。”


    “嗬。”蘇璟笑了笑,“好,待安排好宮裏的事我們便一同去尚州城。”


    “嗯!”赫連千睿在蘇璟臉上吻了吻:“我還從未出過遠門呢,以前我最怕出門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蘇璟微微閉上眼睛,摟著赫連千睿的肩聽赫連千睿道:“因為我身體不好,不能出遠門。”


    “我怎麽聽有人說自己身體好得不得了?能蹦能跳,就不能出遠門?”


    “還有就是不想離開你太久。”赫連千睿破天荒的沒有把蘇璟的調侃放在心上:“我寢宮裏有一副你的畫像!”


    “嗯?”蘇璟垂眸看著赫連千睿,赫連千睿又道:“這幅畫很珍貴的,聽父皇說這畫是昊天宸為你畫的,除了他沒有人敢畫你的畫像,畫了就是死罪!到了天月這世上就隻有一張你的畫像了。”


    “寵兒。”蘇璟輕輕吻住赫連千睿的額角,赫連千睿又道:“你說是不是很珍貴?隻有一幅,我怕帶在身邊弄壞了,所以從未將它從牆上摘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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