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仁從小就是個人如其名的好孩子,父親告訴他一定要做一個有建樹講仁義,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因為父母去世的早,住在叔伯家的他待遇自然一般,雖然如此但他一直秉承著父親傳遞給他的精神,哪裏需要幫助哪裏就有他宋建仁。


    可如此善良可愛的孩子為什麽就沒人喜歡呢。宋建仁是個男人卻一點也不像男子漢,長相是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自然俊朗的沒話說,隻可惜瘦弱的小身板和二級殘廢的小個頭成了人生的硬傷,加之他所謂的行俠仗義在別人看來也隻是多管閑事,甚至是自不量力,就算到了理想中的名牌大學也還是沒有一個所謂的朋友。


    不過他並不在意,俗話說好人有好報,他隻想自己趕緊能自力更生。雖說有親戚照顧,但時間久了,叔可忍嬸也忍不了,畢竟叔伯家還有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弟弟要養活呢。


    萬萬沒想到,就是這萬萬分之一沒有想到,在食堂的一場同學打架中,按照宋建仁的慣例這是要立刻去報告學校老師的,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想,從背後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力道將他推入了近在咫尺的混亂中,正巧撞在了一個手拿小刀,晃悠著威脅的小子身上。


    就這樣,宋建仁偉大而有建樹的一生結束在了群哭天喊地,慌不擇路的小屁孩兒們中。


    有關宋建仁的故事終於是畫上了句號。恐怕這世上再不會有他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男子漢了。


    月天頃想到這些又是一陣感慨,也不知那個將它一刀送到這奇怪世界的小子有沒有得到報應。


    沒錯,當宋建仁再次醒來時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所謂的月天頃,堂堂月梟國的五皇子。


    然而他這個皇子偏偏不是個養尊處優的命。


    “來人呐,有沒有人啊!你們這群挨千刀的!快放了老子……”話喊到這宋建仁也不知道該怎麽接了。他已經被鎖在屋裏五個日夜,除了每餐來送飯的丫頭,根本就沒再見過任何人。


    每天一覺醒來他就會先對著門口喊上幾嗓子,等吃飽喝足再繼續,直到累得睡著。


    除了從小丫頭那知道自己在一個所謂的月梟國,還是個皇子以外,這裏的所有事物對他來說都是極其陌生而詭異的。


    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連詢問解釋的機會也沒有。“月天頃……月天頃……”他反複念著,分析自己應該是死後由於某種原因腦電波被傳送到了這個莫名古代的異度空間。重點是,一想到他現在在別人的身體裏就渾身汗毛倒立。


    不得不說,剛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的模樣後,他差點暈倒。麵色慘白,倦容憔悴,頭上還纏了一圈血淋淋的繃帶,完全就是半死不活。


    雖然剛開始還有點不習慣,但經過一番研究後,也隻能接受了,好在此刻的他雖稱不上體格壯碩,可比起以前也的確結、實高大了不少。至於容貌,這人的樣貌也與自己有幾分相像。但平心而論,第一眼對著這張臉時還是不小心恍了神。


    不過一切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反而納悶這樣一個樣貌出眾身處皇貴的人怎麽會遭到這般待遇。


    “哎……我就知道隻要是在皇宮,管他哪國哪代不都是你爭我奪。你說說你,也難怪,大部分曆史告訴我們,得勢的皇子不是雙數就是排在前四名,也不知晚了幾分偏偏趕上個老五,苦命我在這替你受罪。”無奈下倒和自己對起了話。


    忽然門外的鎖子被人打開,宋建仁這次早做好了準備。他本不想對一個小女孩下手,可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先逃出去。


    就在送飯丫頭推門而入時,躲在門後的宋建仁舉起茶壺砸了下去。誰料,小丫頭頭也沒回一個反手就將偷襲者撂倒在地,痛的他是滿地打滾。


    “五皇子,飯送到了,您還是趕緊吃了吧,明天可就要上路了。”


    這是小丫頭多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平日宋建仁想要從她嘴裏摳出點什麽不知有多難。


    “你……”怪自己失策,怎麽就沒有想到,能獨自來往被關押的人房間,沒有兩下子哪裏可行。


    看模樣小姑娘還沒有自己大,簡直讓他又羞又惱,不由橫聲道:“丫頭!你,你別欺人太甚!”


    “五皇子,我叫靈霜,是您的貼身丫鬟。”


    一個丫鬟都可以對他如此囂張,看來他這個五皇子真的是名不副實。


    “等等!上路?這不會是最後一頓晚餐吧,你們想要把我怎麽樣。”


    小丫鬟麵不改色道,“既然你都忘了,皇上說就什麽都不用告訴你,免得又像上次那樣惹出事端來。”


    “你們搞錯啦。”宋建仁改變攻勢笑著說,“我不是你們的五皇子,我叫宋建仁,根本就不是你們這兒的人。你們還是放我走吧,我發誓絕對不會給別人說的。”


    靈霜眼神奇怪的看看他冷言警告,“禦醫說了,您這腦袋受了傷難免會有些記憶混亂,這些話等去了那邊千萬不要亂說,您就是五皇子月天頃。小心說錯了話我就沒辦法護您周全了。”


    她話中有意,也不像開玩笑,這一下倒是讓宋建仁緊張起來,“可……可是……你們真的誤會了,我以前是宋……唔……”


    正當他還想解釋時,靈霜立刻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那個人沒見過你的模樣,你要是再敢亂說自己不是月天頃,他就可能立即要了你的命。”靈霜收回手無奈的說:“五皇子,就當是為了月梟國……”


    看著靈霜離開,宋建仁平白冒了身冷汗,雖然不知道她具體表達的什麽,但是若他現在再解釋自己的身份,估計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雖然這個五皇子過得也不怎麽樣,就先當權宜之計吧。


    於是月梟國五皇子月天頃,就這麽硬生生被塞進了花轎裏。


    該死的!月天頃在轎子裏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天還沒亮就被人從床上拉起來,不知怎的一直就有點神誌不清,現在更是渾身無力,連聲都發不出。望著自己一身滑稽的紅衣長衫不停咒罵。他可是個堂堂的男兒身啊!看陣勢是要把他當新娘子嫁出去了。


    都是什麽奇怪的世道?難道這兒的女人都很厲害嗎?


    月天頃懶得多想,現下手腳依舊無力,等到時恢複了力氣看他還不跑得遠遠的。


    一路晃悠,從前連車都不暈的人居然在轎子裏吐了個七葷八素。這下可好,甭提逃跑就算是抬屁股站起來都是不可能的了。


    “你……你們……混蛋……”月天頃被兩人拖了出來,卯足勁也掙脫不得,隻能半死不活的威脅道,“你們拐賣人口……這……這可是……犯法的……”


    “犯法?”其中一人冷笑說:“五皇子,這可不是你們的月梟國。在帝淵的皇宮談法,我看你真是摔壞腦子了。”


    “就是,難怪有傳言說月梟國的五皇子自殺未遂,看來真的是傷了腦子。”另一人也附和到。


    月天頃根本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麽,走了幾步便被扔進眼前的大屋子裏,門應聲關上。


    他可是連爬都不願意爬了,幹脆就這麽躺在地上環視四周,這屋子裏空空蕩蕩簡陋的很,和他之前被關的地方可差的太遠。好歹還是皇宮,別說沒有擺設的金銀玉器,就連他頭頂的房梁都快朽斷了似的。


    這帝淵國也忒寒酸了些。


    像是還有哪裏漏風,他打個噴嚏,忽然想起方才那兩人的話,在這種還沒開化皇權武力的世界,他斷定自己的此番遭遇絕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在他掙紮著爬起來之時,門被人悄悄打開,一個人影溜了進來。


    “天傾……”來人趕緊扶起月天頃輕聲喚道。


    月天頃一臉警惕的看向偷潛進來的年輕男子,長得還不錯,看起來倒不像壞人,“你是誰?”


    男子立刻眉頭深鎖麵露傷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怎麽能如此待你?!都怪我!怪我太無能沒法帶你遠走高飛……”


    月天頃撥開他的手,“你到底是誰?這是哪?”


    “天頃,我是朝鳴,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管你是誰!我現在就要離開這。”月天頃說著起身就向門口走去,可剛抬起腳步身子一軟恰巧被那人接住。


    他從袖間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軟骨散的解藥,吃了它你就能恢複力氣了。”


    望一眼突如其來的解藥,月天頃更是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我又不認識你,說解藥我就吃啊。”


    那叫朝鳴的男子聽了此話麵露急色,“天頃,你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你必須要逃出去。此刻我無法陪你,但我已在外麵安排好了接應的人,你隻要出了這昭和宮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這都說的什麽話,兩個大男人誰要跟你永遠在一起。月天頃心裏泛起嘀咕:這家夥一定是腦子有問題吧。


    “你說走就走,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莫名其妙把我拐到這鬼地方,又說一通神叨叨的話,我看你們都瘋了吧!”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可能想不起我。但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再過會皇兄就要來了,我絕不會讓你落入他手中的。”朝鳴說著就將一瓶子解藥硬是灌進了月天頃嘴裏。


    這一下嗆得月天頃淚涕直流,“你……你們這群神經病……”話音剛出卻發現朝鳴已經被自己一腳踢了個跟頭。


    原來真是解藥,月天頃頓覺愧疚,可是誤會了人家好意。趕緊扶起朝鳴笑道:“俠士莫怪。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們趕緊走吧。”


    “這是要去哪兒啊?”正當月天頃手腳有力準備逃跑之時,門外一道冷冽如冰的聲音傳了進來,不由讓二人渾身一顫。


    朝鳴臉色大變:“不好!”


    “今日是朕的大婚,紫郡王既然來了喝杯喜酒再走才不失禮啊。”隨著聲音漸近,月天頃也漸漸看清了來人。


    一襲龍蟒黑衣,器宇不凡,那明明帶著笑意的嘴角卻猶如利劍寒霜。頎長的身材挺拔如鬆,何況再配上那足以令他那些花癡女同學暈倒的臉蛋。月天頃想不到用什麽詞來形容這樣一個男人,“俊朗”就少了幾分他身上散發的氣勢,然而“冷峻”對他來說又都顯得柔和了些。


    不過一眼過後的直覺告訴月天頃,這個男人一定要敬而遠之的好。


    “皇兄……”朝鳴隨即低首行禮。


    “誒~紫郡王見外了。”被朝鳴喚作皇兄的人雖嘴上客氣但也隻是距離兩步那麽站著,朝鳴卻是始終連頭都不敢抬。


    “天色已晚,夜路不好走,我已命人為你掌燈。”


    朝鳴不敢多話,居然乖乖的走了出去。


    “哎!”月天頃眼疾腳快順勢要一同追上去。


    誰料,僅僅一個眼神,他就被那“皇兄”殺退了幾步遠。


    “你……你又是……何方神聖……”他哆嗦著小腿暗罵自己怎麽這麽沒出息。


    “哈哈!神聖倒談不上。帝淵國國主朝邪!”他稍稍湊近月天頃審視一番接著道:“不管你是否失憶,我們也是頭一次見麵。雖然比不得我那癡情的皇弟,但既然我已經娶了你自然不會薄待你。隻要你乖乖聽話,在這昭和宮裏我自可好吃好喝供著你。”


    他說起話來語調陰陽怪氣,更是搞得月天頃滿頭霧水。正巧他一肚子悶火無處可發,想也不想的吼道:“誰要你的吃喝!我已經夠暈的了不想再聽你們這些已經作古的人胡言亂語,我得想辦法回去!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笑話!”還沒等月天頃付出什麽行動,身子憑空而起就被重重的甩到了身後的床上,震得他腰骨差點斷掉。


    朝邪輕拂衣袖冷冷道:“回去?你月梟國早已名存實亡,若想好好活著就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看著朝邪離開,月天頃忽然鼻頭泛起了酸意,他到了這不知名的時代,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人,自己更是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算算日子,自己來了也才不過一周,別說失蹤,若在那邊真的是死了恐怕也沒人會悼念他。


    回去?他又能回哪去呢?


    月天頃正準備惆悵一番,忽然猶遭雷劈。“既然我已經娶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嫁給了一個男人嗎?!


    “天呐!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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