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尊者掌握了不該掌握的情報。


    對於江白來說,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不然的話,他們這場戰鬥會格外困難。


    所謂戰鬥,本身就是資源的整合利用過程,情報也是資源的一種。


    誰的資源更多,誰的資源利用效率更高,誰的贏麵就會更大。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占有優勢的一方一定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概率學的問題,最終還是要回到實際。


    上帝擲出骰子,而骰子在地麵翻滾,總有一麵會向上。


    “時間...和時間有關...”


    江白看向瘋尊者的身影,思考道,


    “這家夥能夠獲得的情報,絕對和時間有關!”


    江白注意到一個細節。


    當空天帝打開懷表的那一刻,本來走入現實的瘋尊者,退回了之前的狀態...


    “他在害怕什麽?”


    “他不敢被未來預知道?”


    “不,不對...”


    江白腦海中閃過一道信息,點亮了一部分的迷霧,


    “他不敢被未來固定!”


    空天帝使用的懷表,可以預言未來五秒,代價則是一切都會被固定。


    瘋尊者的身影一旦被固定,就會給江白殺死他的機會...


    “該死,連殺戮神格的效果都知道嗎?”


    江白雖然找到了一個瘋尊者的弱點,但對方的應對無懈可擊,不僅如此,甚至讓江白感受到更大的壓力。


    瘋尊者...似乎無所不知!


    時間...時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江白在思考的同時,把這些問題同步給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獨步九天。


    這種時候,在殺死瘋尊者之前,他們是牢不可破的聯盟。


    獨步九天冷哼一聲,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沒有任何頭緒。


    靈傑則若有所思,好奇問道,


    “江白,尊者會不會就是你自己?”


    按照江白的說法,瘋尊者對江白無所不知,連其他人不知道的事,獨屬於江白的秘密,瘋尊者都知道。


    這種情況下,靈傑這種猜想很合理。


    “不可能!”


    江白搖頭,他掌握著【神秘潮汐】,意味著這世界上永遠隻會有一個他。


    江白絕不可能有分身這類的存在。


    瘋尊者如果是另一個江白,和尊者也不會讓江白等人來組織這場獵殺。


    最關鍵的是...


    “如果對麵是我,你們早就已經死了。”


    江白很自信,換做自己的性格和行事手段,至少獨步九天是死定了。


    獨步九天還活著,意味著瘋尊者不可能是江白本人...


    “很合理。”


    獨步九天竟然點頭,認可江白這個說法,


    “你心眼小,確實容不得人。”


    “不對,在我死之前,你應該先把靈尊那個龜兒子殺了...”


    江白:......


    都什麽時候了,獨步九天還惦記著靈尊呢。


    “關於我的一切情報,都知道麽?”


    為了挖掘瘋尊者的秘密,為了這場戰鬥獲得勝利,江白必須做點什麽。


    “空天帝,用獨屬於你自己的秘密底牌,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手段對付瘋尊者...”


    聽見江白的話,空天帝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聲音還是有些無奈,


    “我...一生光明磊落,咳咳...沒那麽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如果說在十皇戰爭之前,空天帝藏的還有底牌,等到了五界戰場上,空天帝這個兩百歲不到的年輕人,確實沒什麽底牌了...


    江白看向靈傑,這也是個瘋子,手段隻怕不多。


    “什麽?我打瘋尊者?”


    獨步九天氣不打一處來,駕馭大陣的時候你不考慮我,打瘋尊者二階段,你讓我第一個上?


    真有你的呀江白,是硬把我往火坑裏推呀!


    “不需要和瘋尊者正麵對抗,使用你絕密的手段...”


    江白說出自己的目的,“我需要知道,瘋尊者是否對你的底牌也一清二楚。”


    如果瘋尊者以前和江白打過交道,那他為什麽了解江白現在的底牌?


    要知道,江白使用的神詭懷表,是第五次神秘潮汐的特產!


    江白必須弄清楚,瘋尊者是否知道每一個人的底牌,這一點,很重要!


    本來獨步九天還在猶豫,但是,獨步九天的戰鬥直覺告訴他,這種關鍵時候不能內訌,江白的要求雖然過分,但他們想要從這場戰爭中活下來,就必須有犧牲的覺悟。


    於是,隻有大道八階的獨步九天,嘴上罵罵咧咧,依舊衝了上去。


    他在倒流的時間中,進退自如,手裏出現一根尖刺,沒有刺向瘋尊者,反倒刺向了空處。


    奇怪的是,瘋尊者那道身影卻主動出現在獨步九天出手的方向,主動接下了這一擊!


    獨步九天刺中了瘋尊者的肩膀,自己肩膀卻出現一朵血花,伴隨著一聲怒吼,


    “該死,他真知道!”


    獨步九天先前用的手段,連宿命都不知道。


    獨步九天出色完成了江白交代給他的任務,他的手段能夠威脅到瘋尊者,瘋尊者也做出了完美的應對...


    這說明一件事,瘋尊者對獨步九天的底牌一清二楚。


    受傷之後的獨步九天,如同一隻野獸,咆哮道,


    “江白,他可能有特殊的精神入侵手段!”


    不然的話,獨步九天無法想到任何理由,對方能夠看穿自己底牌的理由!


    總不能說,獨步九天曾經的造化,是瘋尊者留下的吧?


    這種巧合概率太低,絕不可能在戰場上出現。


    因此,獨步九天對瘋尊者的懷疑是合理的,這家夥開掛,能透視!


    一個能夠洞悉每一個人念頭的敵人麽...


    江白注意到,瘋尊者自己瘋了,也許就是聽見了太多別人的內心才瘋的呢?


    對方的‘瘋’字,和神智有關,如果能夠以某種手段入侵思想,也有可能。


    畢竟,尊者的手段,防不勝防。


    江白再次開口,指揮道,“靈傑,發瘋!”


    “好嘞!”


    靈傑怪叫一聲,頭盔內傳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接著他再次撲向瘋尊者,發瘋似地想要殺死對方。


    江白也在這一刻,把陣法的主持人再次轉移到靈傑身上,讓他能夠正麵匹敵尊者。


    結果...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靈傑每一次出手,連靈傑自己都不知道能有什麽樣的效果,卻被瘋尊者風輕雲淡地化解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獨步九天搖頭,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難以相信。


    靈傑已經徹底瘋狂了,這意味著,靈傑的思緒根本無法入侵,你就算得到了一個瘋子的全部想法,也無法預判瘋子的行動,因為瘋子是不講邏輯。


    就好比,靈傑可能想的是左拳打出,實際上卻踹出一腳。


    真去解讀瘋子的思緒,弊大於利。


    靈傑的實驗,否定了獨步九天之前的猜想。


    獨步九天喃喃道,“風超越了時間...”


    “難道說...瘋尊者無所不知?”


    他們,要麵對一個全知的敵人嗎?


    對方表現出來近乎全知的能力,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一定有什麽辦法,竊取獨步九天、江白的底牌秘密,江白沒有發現這個辦法,是因為對方使用了障眼法!


    江白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存在,至少,不會是瘋尊者中貨色!


    而想要戰勝瘋尊者,破解這一道謎題,必不可少。


    否則,麵對一個全知的敵人,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還有最後一個嚐試...最後一個...”


    江白死死盯著瘋尊者的身影,咬牙說道,


    “隻要這個嚐試做完,我就能拆穿你的把戲。”


    江白內心已經有一個猜想,但是他還不能肯定...


    “獨步九天,給我一個神係秘寶,隨便哪一個!”


    獨步九天一愣,下意識問道,“給錢不?”


    雖然他們是生死懸於一線的戰友,但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人,已經在打白工了。


    東西,總不能白給吧。


    江白:......


    “能打欠條不?”


    獨步九天沒有思考,做出了他人生第三後悔的決定,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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