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樓下。


    秦暖努力的睜大自己的眼睛,但眼淚還是熱不住的溢出來,鬥大的淚珠滾落在自己手背上。


    蘇悅在路邊停下了車,伸手打開了車內照明,淡淡的開口說,“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稔”


    “我為什麽要哭。”秦暖開口冷聲,但腔調裏帶著止不住的哭腔儼。


    蘇悅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歎氣說,“厲漠年不值得你為他哭。”


    秦暖回頭,眸子裏帶著淚珠的望著蘇悅。頓了很久之後,她緩慢的把自己的額頭靠在這個男人肩膀上行,淚水吧嗒吧嗒掉落在車內真皮座椅上。


    蘇悅伸手,把秦暖有些散亂的頭發理順,望著她的臉頰,柔聲說,“暖暖,跟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新的城市,開始我們新的生活。好麽?”


    新的生活?秦暖茫然看著眼前的黑暗,心中亂糟糟的。對現在的她來說,那無疑是最有誘惑力的。


    多麽迫不及待的結束這種失敗的生活。


    “你曾經和我說過類似的話,記得麽?”止住了哭泣,秦暖緩緩的說,“可是,你失約了。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還有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裏?”


    一想起這個,她就心如刀割。每一刻都不能安穩。


    蘇悅的嘴角微微揚了揚,抿著嘴唇說,“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悅,你也不再是以前的暖暖了,對嗎?”


    秦暖愕然。


    蘇悅凝視著她的眸子,認真的開口說,“現在的蘇悅是真的會對暖暖好的,相信我。”


    蘇悅的臉頰靠近,他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吻下來。


    秦暖心裏一陣的慌亂,有些失措的抬起了手臂,指尖碰翻了放在麵前的咖啡杯子,咖啡灑落。


    “呀!”秦暖失聲叫了一聲,掙脫了出來。


    “我走了。”秦暖慌亂地打開車門:“我回去休息了。”


    她說完匆匆沒入了夜色裏。


    蘇悅看著她的倉皇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


    夜悄悄降臨。


    蘇悅的車子緩慢的開進了高檔社區的地下停車場,在車位停下,他關掉車子的照明,正要下車來,忽然整個地下停車場頓時陷入了一片的昏暗。


    蘇悅四下的望過去,眸光一縮:有異樣!


    靜!


    太安靜了!


    整個停車場空蕩蕩的,四周彌漫著一種不祥。他抬頭看去,不由眼瞳猛地一縮。保安崗亭上沒有人,四個角的監控也都被砸爛了。


    蘇悅眼神一冷,立刻關上車門,摁下了引擎的啟動鍵。


    就在此時,地下停車場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引擎聲音。嘈雜淩亂的聲響在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回蕩。


    蘇悅心中一驚,車子已經啟動,一腳踩下了油門,他的車子衝出了車位,但還沒有駛出地下停車場,從外麵忽然湧進來十幾輛黑色的寶馬suv。湧進來的十幾輛車子,頓時將蘇悅的車子包圍了起來。


    蘇悅臉色已經陰沉。


    四麵都是強烈的車燈,照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一股緊繃的氣息在四周彌漫。


    沉默!


    安靜!


    四周的氣氛像是打開保險栓的火藥桶,一點火星就能爆炸。


    “啪嗒”幾聲悶響,蘇悅聽見有人打開車門。緊接著,一聲巨大的“嘩啦”聲傳來。蘇悅幾乎是下意識抱住頭。


    車窗玻璃四濺,下一刻,他被人拖了出來。他剛想掙紮,一記沉重的棍子狠狠打在了他的脊背。


    蘇悅悶哼一聲整個人痛得趴在了地上。


    四周都安靜下來,他緩緩抬頭看去。當中一輛車中冷冷坐著厲漠年。車場中的燈光很昏暗,照著他冰冷的臉頰。


    他一雙深邃黝黑的眸子冷冷盯著趴在地上的蘇悅。


    蘇悅笑了,四周站著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高晟上前打開車門,恭敬的說:“老大,蘇悅這個小子就住在這裏。”


    厲漠年下了車,站在車前,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清冷笑意:“蘇少,你好手段。什麽時候回來夏城的?今天晚上我是特地來和蘇少打個招呼的。”


    蘇悅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笑了笑,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懶洋洋地笑:“厲漠年,看來你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擊敗我了。真是個可憐蟲。”


    厲漠年臉色不變,冷冷的開口說,“蘇悅,你現在滾出夏城還來得及。”


    “滾?”蘇悅笑了,一雙桃花眼笑得風華絕代。他緩慢的走到厲漠年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我為什麽要走,今天我就站在這,你敢把我怎麽樣?”


    他的態度立刻激怒了高晟。他臉色一冷就要上前。厲漠年淡淡一擺手:“本來我不想說。但現在我告訴你蘇悅,今天我算殺了你也沒人知道。”


    蘇悅笑了:“那你們動手啊?打死我。你打死我,秦暖會恨你一輩子,心裏會掛念著我一輩子!”他靠近厲漠年,桃花眼中都是滿滿的挑釁:“打死我,我求之不得。”


    站在一旁的高晟心中一怒,上前一步,一拳重重的砸在蘇悅的腹部。蘇悅吃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高晟怒道:“你這個人渣!你又回來做什麽?!膽敢威脅我們老大。蘇悅你也不想想現在夏城誰做主!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蘇少嗎?!哥幾個廢了你輕輕鬆鬆,都不需要我們老大一根手指頭!”


    蘇悅臉色煞白,眼中都是狠戾,他吐了一口唾沫,死死的望著厲漠年。


    厲漠年踱步上前,蹲在蘇悅的麵前,似笑非笑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悅。他輕笑:“蘇悅,這麽多年你去哪了?在做什麽?”


    “做什麽?”蘇悅啐了一口,吐出帶著血絲的唾沫冷笑說,“我還能做什麽?除了搞垮你,我沒有任何事情可做!”


    厲漠年笑了:“原來你是不愛秦暖的。如果你真的愛她早就全世界的找她了。你隻是不服氣輸給我,想要報仇。不是嗎?”


    “就跟八年前,你一樣是不愛暖暖的。你隻是以為你是愛著的,可是你如果愛著她,你早就帶著她一走了之。你何必她在這裏?蘇悅,你說我說得對嗎?”


    厲漠年的語調平淡,像是在說天氣如何。隻是每一字每一句都令蘇悅臉色更白幾分。


    蘇悅冷笑了一聲,緊咬著牙:“厲漠年,你不用假惺惺替我分析了。暖暖就是愛著我,哪怕你追得再緊,她一樣是我的人。我和你的恩怨要了解也很簡單。如果從你身邊帶走秦暖,會讓你痛苦一生。”


    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笑得冰冷:“你說我說得對嗎?多麽可悲的一件事。厲漠年,夏城呼風喚雨的人物,資產上百億的地產新貴,豪門中的豪門,可偏偏卻得不到一個女人。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蘇悅嘴角的冷笑轉而成為肆無忌憚的笑。


    厲漠年在蘇悅的笑聲之中,冷冷的開口說,“你簡直是人渣。”


    “人渣?”蘇悅緩慢的站起了身子,冷笑:“厲漠年,我勸你今晚最好打死我,否則,我一定會從你的身邊帶走秦暖,帶著她,遠走高飛。”


    厲漠年臉色冷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股怒火已經從心底竄了出來,幾乎難以遏製。


    四周厲漠年帶來的人緩慢的圍了上來,似乎已經開始準備動手。麵對這種挑釁,他們也忍不住了。


    “等等!”高晟開口,喝止了眾人的動作。他快步的走到厲漠年的身側,壓低了嗓音說,“老大,蘇悅這個家夥真的是可惡,不過要是今晚我們動手的話,太太要是知道了的話……恐怕...”


    高晟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厲漠年明白他的意思。


    厲漠年麵色陰沉,始終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深沉的眼始終盯著蘇悅。


    “不打了?不打了,我可要走了。”蘇悅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


    他看了厲漠年一眼,便要轉身上車。


    就在此時,厲漠年忽然上前一步,抬起一腳重重的踹在蘇悅的胸口上。蘇悅的身子猛的後退,重重的撞在車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厲漠年緊接著上前,一拳砸在蘇悅的下巴上。蘇悅臉一偏,嘴角帶上了一縷血跡。</


    高晟不禁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這種場合,自己的老大可從來沒有親自動手的記錄哪。


    隻兩下,蘇悅就已經趴在了地上。


    厲漠年再一伸腿,狠狠踢在了蘇悅的腹部。


    “嘔”地一聲,蘇悅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厲漠年冷冷的望著地上縮成一團的蘇悅,一腳踩在他的肩頭,冷笑:“在我厲漠年麵前囂張的人,一般下場都很慘。蘇悅,今晚你要找死,可怨不得我。至於你老爺子今後要是找你的下落,我會告訴他,你去了個好去處。每年今日我會給你墳頭送點好酒好菜。”


    “對了,不用謝我的。這事我很樂意幹。”


    蘇悅啐了一口,口腔裏被血腥的味道充斥著,吐出來的唾沫帶著血。蘇悅咬牙,顫聲,“厲漠年,你瘋了!”


    “隻要你這個人渣離開秦暖,我情願她恨我一輩子。”厲漠年漠然的望著蘇悅,轉身,向著自己車子的方向走過去。


    上了自己的車,厲漠年冷冷的開口說了一句:“往死裏打。”


    語調冰冷,不帶一絲的溫度。


    厲漠年帶來的人立即圍了過去。拳頭渾似雨點一樣的落在蘇悅的身上,片刻的功夫,蘇悅已經被打翻在地。


    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齒,蘇悅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厲漠年冷冷看了一會,回頭淡淡吩咐:“開車!”


    車子揚長而去,而車後拳打腳踢的聲音不絕於耳。他看著蒼茫的夜色,終是冷冷地,冷冷的掏出煙來抽……


    清晨。


    鬧鍾習慣性的把秦暖吵醒。


    摁下了鬧鍾,簡單的洗漱之後,秦暖走出了自己的公寓。


    她沒有看到蘇悅的車子,這有些奇怪,從他送自己回來的那一天開始,每天的接送沒有錯過一次。


    望著手機上的時間,秦暖輕微蹙著眉頭。


    正愣神的時候,掌心的手機忽然震動著了起來。


    “喂。小暖姐嗎?”對麵女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躁。


    “我是,你是...”秦暖一時間聽不出對麵說話的人是誰。


    “我是蘇悅的妹妹,蘇暢。嗚嗚,我哥哥他傷的很重,你快來看看他吧!”


    秦暖一愣,呆呆聽著蘇暢的哭訴,急忙問:“怎麽了?你說蘇悅受傷了,怎麽會!你在哪兒?在哪家醫院?”


    “我哥,這次真的是受很重的傷,現在還在急救……嗚嗚……小暖姐,我知道我哥不好,但是我不想他死。嗚嗚……小暖姐,你來看看。他真的……真的快不行了!”蘇暢的哭聲聽起來太不真實。


    掛上了電話,秦暖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的眩暈。她勉強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趕緊叫了計程車。


    ……


    病房,都是白的顏色。


    秦暖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哭得像是淚人的蘇暢。


    秦暖快步的走上前去,看到躺在病床上蘇悅。他帶著氧氣罩,臉上全部都是傷痕。病床旁連接著體征器,發出輕微的嗶嗶的響聲,顯示著他尚存的生命體征。


    “怎麽會這樣?”秦暖驚慌地問。


    “我哥他……快不行了,嗚嗚嗚……”蘇暢哭著說,“昨天被送進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他從沒見過被人打的這麽嚴重的情況,他的傷很重,不知道……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他……他是被人打的?”秦暖顫聲開口。


    不……不會的。或者是被車撞到了,或者……是其他的意外,總之不會是被人打的!


    “是!不知道是什麽人下手這麽狠毒!要是我哥醒過來,一定要把那個家夥揪出來!”蘇暢哭著恨聲說。


    蘇暢的話澆滅了秦暖的最後一絲希望。


    會對蘇悅下這麽重的手的人,隻有他了吧?秦暖心底裏涼成了一片。


    “放心,他會醒來的。”秦暖看著病床上無知無覺的蘇悅,聲音都在發抖。


    秦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病房的。她的腦子亂哄哄的。蘇暢的哭聲在耳邊回蕩,她不敢看那蘇悅無知無覺的樣子,更不敢去看呼吸機上一起一伏。


    她走出醫院,有的士在她麵前停下。司機問她去哪裏。秦暖下意識報出了個地址。


    ……


    門被打開,秦暖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穿著單薄襯衣的厲漠年。襯衣領口向下的四個紐扣是開著的,可以看到他袒露著的結實的胸肌。


    他也不比她好多少。襯衫淩亂,一向梳得很整齊的頭發也軟軟搭在額上。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看起來還是該死的性.感


    “我知道你會來。”厲漠年望著秦暖,輕笑,“但比我想象的要早。”繼而他轉身,給秦暖讓出了路。


    秦暖走進公寓。


    厲漠年走向酒櫃,取出了一瓶剛開了的拉菲,他牙齒咬掉了瓶塞,倒滿了兩杯紅酒。


    他將其中一杯紅酒遞給秦暖,深邃的眼底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喝一杯?”


    啪!


    秦暖忽然揚起手,重重的拍落在厲漠年遞出手上。手裏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瞬間粉碎,紅色的酒弄髒了手工編織的昂貴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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