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謊。我拿到的的確就隻有一部分,還是殘缺不全的。你拿了也沒有用。”厲漠年皺眉看著眼前明顯已經張皇無措的小女人,眼底的怒氣一***無法抑製。


    孩子,孩子……這個女人被孩子迷了心竅,竟然來這裏跟他要孩子檔案!


    “厲漠年!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的!”秦暖緊緊盯著厲漠年的眼睛,“我要檔案!你把檔案還給我!儼”


    厲漠年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眼底都是殺人的陰鬱:“你這個是求人的態度?稔”


    “那要怎麽樣?”秦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你想要怎麽樣?把檔案給我!這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厲漠年冷著臉,隻是不吭聲。他眼底的惱火和恨意她看得明明白白。


    瞬間,她明白了一些事,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你……你不想讓我找到我的孩子?”


    厲漠年幹脆冷冷站起身,不再看她:“沒這回事。你的孩子跟我有什麽關係。懶得理你。”他說完就轉身離開。


    忽然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大力一把將他腰間緊緊抱住。厲漠年一愣,一低頭卻發現秦暖死死抱住了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漠年……我求求你。”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哭。“我求求你,把檔案還給我……”


    厲漠年一動不動。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漠年……”她的臉貼著他的背。厲漠年看不見她的臉色,卻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身子在顫抖。


    “漠年,你再幫我一次。把檔案還給我。隻要你肯給我檔案,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最後一句落下,偌大的房間都安靜了。


    許久,他回頭。秦暖低著頭,擦著眼淚。他伸出手挑起她帶著淚痕的尖細下巴。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了一片陰霾。


    這是一雙再也不會笑的眼睛。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低頭,嘴唇落在她的唇上。


    秦暖瑟縮了下,但是很快踮起腳尖勾著他的脖子,更緊地貼著他。


    他的薄唇掃過她的唇瓣,澀澀的、鹹鹹的,帶著眼淚的味道。他的動作輕柔,舌尖撬開秦暖的唇,攪亂她的舌尖。


    秦暖的身子微微顫抖,眸子裏帶上了霧氣。這個時候的親密比任何時候更加不是時候,更加令她想要逃,可是……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緊緊地和他擁吻在一起。


    許久許久,這個吻終於結束。


    “秦暖,為了孩子你就肯做到這個地步?”厲漠年莫名地看著她,伸手輕輕撫過她的唇瓣。


    “我隻想要檔案,我想知道,我孩子的下落。”秦暖有些怔然的開口,任由眼淚滑落。


    厲漠年望著秦暖臉上的淚水。心裏有些痛,他無法做到無視她的淚水。


    “暖暖,你已經忘記了那麽多年,為什麽一定要把記憶給找回來。有時候,記憶隻會讓人更加的痛苦。”厲漠年看著她,下意識緊緊將她箍緊:“就這樣不好嗎?”


    “就算是痛苦,我也想做一個完整的人。”秦暖凝視他,難過的說,“何況,我必須找到我的孩子。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做到不去理會。漠年,我……”


    “我知道我從前對不起你。可是這是我唯一做媽媽的機會……”


    秦暖說著的時候,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溢出。


    “厲漠年,如果這是的孩子消失不見,你會不會竭盡全力的去找他們?”她淚流滿麵地看著他:“就因為這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一直瞞著我,你甚至不想給我線索讓我去找。漠年,這樣對我,你覺得公平嗎?就算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去找他們。”


    “現在離真相就差那麽一點點,我隻要能證明這兩個孩子是被劉雨清夫婦領養的,我就可以要會我的孩子。你這都不幫我?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我找到孩子?”


    她哭得泣不成聲。


    這些日子是她流淚最多的時候。每一次哭泣,心都痛到了極致。


    孩子,她的孩子……這麽多年她的孩子還在。還這麽漂亮可愛,甚至她還有機會抱著他們,看著他們長大。要是再晚一點,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做他們的媽媽了。


    這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希望。


    厲漠年定定看著麵前掩麵哭泣的小女人。


    在她的心裏,自己竟然是這種人麽?


    良久,厲漠年鬆開秦暖的手,轉身走到書桌前。


    在書桌的抽屜裏,厲漠年取出了那份檔案。他拋到書桌上,硬著聲音,“這是你的檔案,我一直帶在身邊。我不讓你看是因為……算了,你看吧。裏麵的資料不多。我的確沒有騙你。”


    秦暖沒有聽出厲漠年聲音中的異樣,她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那份檔案吸引住。她快步的走上去,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了檔案。


    檔案陳舊,字跡甚至有些模糊。


    她快速地翻閱著,幾乎是一目十行地飛快尋找,終於她在病例胎兒那邊找到了線索。


    是雙胞胎!


    自己生下的孩子,果然是一對龍鳳!


    是小天和小晶!一定是他們!!


    這個近乎執著的念頭從秦暖的心裏冒出來,就無限的放大開,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否定這種想法。就算沒有證據,她也願意相信,小天小晶正是自己的孩子!


    秦暖胡亂擦拭了臉上的淚水,讓自己恢複了平靜。


    雖然這一份檔案真的如厲漠年所說的,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但是起碼能證明自己的確是生過龍鳳胎,這種血型相同,配型率又高的,無疑是找到孩子的又一個力證。


    “謝謝你,厲漠年。”秦暖輕聲說著。


    厲漠年抿緊唇,冷冷避開她的目光:“不用謝。你說得對,我不想你找到孩子。我就是這麽自私。現在你可以走了。”


    秦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還要說什麽。她的在厲漠年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厲漠年望著秦暖離去的背影,許久之後,他一腳狠狠踹翻了一旁的玻璃茶幾。


    “嘩啦”一聲巨響。他看著一地的狼藉,捂著眼跌坐在沙發上。


    ……


    醫院,依舊是人來人往。


    秦暖氣喘籲籲衝向小晶的病房。可是病房裏空無一人。曾經小晶住過的病床,被收拾的幹幹淨淨,被單沒有一絲的褶皺。一旁的護士還在收拾著。


    秦暖驚呆了:“小晶呢?”


    護士回頭看了她一眼:“哦,今天早上臨走轉院走了。”


    “什麽?!不可能!”秦暖幾乎失控,一把抓住護士的手:“她怎麽可能專院走了呢?她才剛做完手術不久!昨天還在的。怎麽會……”


    護士被她激動的神色嚇了一跳:“我怎麽知道。孩子爸爸媽媽堅持要專院走。說要去北京治療。論醫療水平肯定是北京好,但是唉……這麽遠,孩子受罪又折騰。”


    秦暖心涼得幾乎跳不動。她赫然轉身,衝進小天的病房。他的病床也是整潔到一塵不染。


    怎麽會這樣?這麽會這樣?


    小天也走了!


    秦暖的腦子完全的亂掉。她拉住經過這裏的護士小姐,顫抖著問,“請問,住在這裏的小孩,叫做楚小天,他去哪兒了?”


    “哦,你是說楚小晶的哥哥是吧?今天他們的父母為他們辦理的轉院手續,已經走掉了。”護士小姐緩淡的說,並未放在心上,禮貌微笑之後轉身走掉,留下呆若木雞的秦暖。


    他們會去哪裏?他們會不會把小晶小天永遠的帶走,不讓他們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秦暖淚水止不住的溢出,一個人坐在小天的病床上,捂著眼,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下。第幾次哭了?她已經算不清了。這些天她就像是過了好幾年一樣,都覺得自己累到了極點,也壓抑到了極點。她的心裏很亂,眩暈的感覺重新湧上來。


    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幾乎心力交瘁。


    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愣愣看著站在眼前的人。


    ******


    還有一章四千字,但是比較晚。十二點傳上來,親們可以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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