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望著厲漠年,黯然,“漠年,這一段時間以來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或許你不希望我一直在孩子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但我真的很迫切的要找回我的孩子。漠年,我不指望你能接受他們,但起碼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好嗎?”


    厲漠年心裏一震,伸出的手臂緩緩垂落下去,深深看著她


    不過很快,他盯著秦暖黯然的臉色,目光冷冽說,“我想我們之間有許多的事情也沒有說清楚。”


    “我有些事想和黎學長談,至於我們的事情,有時間再說吧。”秦暖說完,完全站到了黎遠塵的身側。


    黎遠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意,他低頭看了一眼秦暖,笑了笑說,“我們邊吃飯邊細談。”


    兩人轉身,在助理的陪同下出了機場。


    厲漠年望著幾人的背影,目光越發的怒色滔滔稔。


    高晟上前:“老大,那黎先生怎麽又回來了?他不是在美國好好的待著嗎?”


    厲漠年不回答,冷著臉上了車。


    高晟要上車,他冷冷看著他:“讓你查的事你查得怎麽樣?”


    高晟還算人模人樣的臉上頓時變成了苦瓜臉:“查不到……”


    他還沒說完,立刻在厲漠年冰冷的眼風下不敢在說。


    “查不到?”厲漠年似笑非笑:“查不到你好意思還在這裏?”


    高晟一聽,連忙下車。等他再抬頭,汽車一陣轟鳴,開出了機場。高晟欲哭無淚:“老大,不帶你這麽發泄怒火的……”


    “噗嗤!活該!狗腿子的下場!”一聲,身後響起了一聲年輕女人的笑聲。


    高晟回頭,隻見一位窈窕的年輕女人戴著一副大大的太陽眼鏡,一身幹淨的棉裙子,青春靚麗……高晟還沒來得及欣賞。忽然覺得這眼前的女人有點眼熟。


    那女人見高晟瞪著自己打量,於是假裝抬頭看著天上。


    “你你你……你就是上次那個女人!”高晟想起來,恍然大悟、


    那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漂亮的臉。她朝著高晟翻了翻白眼:“什麽那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喂,我問你,剛才我沒有看錯吧?那個是黎遠塵?”


    高晟上次見過她之後一直覺得她有點麵熟,這次心不急了,也不怒了,自然更能更仔細打量她。


    “你……你是蘇悅……的妹妹?”高晟臉色古怪:“你是蘇暢?”


    “是!當然是我。”蘇暢笑嘻嘻地上前打量他:“很久不見了。高助理能不能告訴我,黎遠塵回國幹嘛?你這個厲漠年身邊的第一大助理,形影不離就差搞基的高大助理怎麽會好好地被厲大總裁踹下車?”


    高晟苦笑,敢情這小姐從頭到位都看了一場好戲。


    高晟忽然古怪地看著她:“蘇小姐……你哥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蘇暢搖頭:“我哥自從那一次被人打了一頓之後就不見了人影。”她說完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狠,下了狠手打我哥,問他他也不說!”


    高晟聽了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她的目光,輕咳一聲:“也許你哥什麽時候得罪過誰,也許是什麽仇家。”


    蘇暢歎了一口氣:“沒辦法,我哥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被人這麽打還是頭一次。我還懷疑是厲漠年呢……喂,是不是厲漠年幹的!”


    她說著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高晟。


    高晟怎麽可能承認?他輕咳一聲:“你看我像嗎?我這麽斯文?”


    蘇暢狐疑地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可憐高晟一八幾的個頭在她麵前就像犯人一樣被審查。


    高晟連忙岔開話題:“對了,你哥現在在哪裏?”


    蘇暢皺眉:“我不知道。他也很久沒有聯係我了。我這次從美國回來,讓他來接我,他都沒回我的電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不過……”


    她低頭皺眉:“不過有個地方我還沒找,說不定他就在那邊,以前小時候哥哥很喜歡那個院子,那是我們外婆的四合院……”


    高晟眼中一亮,抑製住激動。忽然他熱情地一把接過蘇暢手中的行李:“來來,我剛好有車,我送蘇小姐回市區吧。順便我幫你找找你哥。”


    蘇暢眼睛骨碌轉了轉,嫣然一笑:“好啊!我帶你去!”


    兩個人各懷心思,在機場邊上笑得很賊很賊……


    ……


    市中心的高檔餐廳。


    配著現場獨奏的鋼琴,渲染出一種浪漫的氣氛。


    秦暖手裏捏著刀叉,環視了一圈優雅的環境,笑了笑,“喂,黎學長,我們兩個在這種地方吃飯,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吧?”


    好像這裏更適合情侶吧?一旁的年輕情侶早就親親我我,膩歪在一起。


    秦暖努力的想努力忽視,然後愉快的用餐,可這該死的浪漫氛圍實在讓她難以做到。


    “起碼這裏夠安靜,不是嗎?”黎遠塵一雙眼笑眯眯地看著她,唇邊帶著好看的笑意,“我想如果要聊天的話,還是安靜一點好。”


    秦暖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地切著盤子裏的牛排。


    “小暖,厲漠年對你好像很在乎。”黎遠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剛才在機場,他那樣子真的是很吃醋。”


    吃醋?


    秦暖心中一動,低了頭。


    半晌,她努嘴笑了笑說,“我暫時不想考慮那麽多,我想專心在孩子身上。黎學長……不,遠塵,這也是我在電話你給你說過的孩子的事……”


    她於是把事情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黎遠塵靜靜地聽著。


    末了,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小暖,你放心,這場官司,我一定會幫你打贏。”


    秦暖黯然:“我當然也希望一定能打贏,但是……困難好大。首先我就沒有小天和小晶的出生檔案,還有……靜安療養院裏麵我生下他們的檔案都殘缺不全。”


    她細細地說著這些日子自己辛苦找到關於孩子的一點點資料,還有這些天劉雨清夫婦的態度、劉老的態度……


    有幾次她忍不住落淚。黎遠塵並沒有勸慰她,隻是讓她盡力發泄心中的委屈。


    秦暖說完,擦了擦眼淚,歉然:“不好意思。遠塵,讓你大老遠從美國回來,還聽我抱怨。”


    黎遠塵深深看著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你都不敢對漠年說是吧?”


    秦暖頓時愣住,轉而黯然點頭。


    “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兩個孩子既然是蘇悅的,他為什麽不出現?他最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在你身邊。”黎遠塵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暖愣住:“他……他被我拒絕了……”


    “是嗎?”黎遠塵優雅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他出眾的外表已經讓四周的女性客人頻頻注目,現在品嚐紅酒的貴族氣質一覽無餘,更是惹來不少含義莫名的眼神。


    秦暖不意外地接觸到幾簇含著敵意的光。


    黎遠塵想了想:“小暖,我覺得你目前來說先不用慌。孩子還在就行。至於最後什麽時候接他們回來,我相信一定有這麽一天的。”


    “真的?”秦暖眼中都是驚喜的亮光。


    她目前太需要這樣的鼓勵了。雖然目前很多證據都告訴她,她要回孩子的幾率很小,甚至因為劉老的關係還有劉雨清夫婦的關係,也許她沒有辦法奪回小天和小晶。但是隻要有一點希望,她就不能放棄。


    不,哪怕沒有希望她也要爭取。


    “恩,相信我,法外是容情的。小天和小晶的養父母沒有這個權力阻止你找回孩子。而且隻要我們有耐心,孩子就一定是你的。”黎遠塵沉靜的眼底都是睿智的光芒。


    秦暖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謝謝!謝謝遠塵你肯幫我。”


    黎遠塵見她終於有笑容了,也微微一笑。氣氛終於好轉。秦暖在他開導下慢慢有了笑容。兩人敘了敘別後之情。


    秦暖打趣笑:“遠塵你這次來怎麽還是單身一人啊?什麽時候可以見見你的另一半?我離開美國都那麽久了,你怎麽還沒有找個美國女朋友呢?要不華裔的也好啊。”


    她記得黎遠塵年紀也不小了,可是他似乎很克製,都沒有讓她看見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出現過。連他身邊的秘書啊助理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黎遠塵望著秦暖的臉頰,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心底暈染開來。這種情愫似乎潛伏了很久,但在這一刻,無法遏製的散播開來。他垂下眼簾掩住了眼底的神色,笑了笑“小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條件高。“


    秦暖也笑了:“條件高也不能一直太高了。適當點找找可以過日子的溫柔女人就行。我等著吃你的喜糖呢!”


    黎遠塵深深看著秦暖打趣的神色,不由得嘴角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說說,遠塵你喜歡什麽樣的?”秦暖追問,“我好幫你介紹。”


    “我喜歡東方的女人。”黎遠塵認真思考著說。


    “東方的女人?那喜歡什麽樣的?”暮秋蹙眉,東方女人現在遍地都是。又不是在美國。


    “像小暖你這樣的就很不錯。”黎遠塵細長的十指交錯,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暖說,“隻要小暖能幫我找到像你這樣的好女人,我就娶。”


    他的眼底眸光很亮很灼熱。


    秦暖怔住,眸子裏帶上了一絲的愕然。


    一頓有些茫然的午餐就這樣悄悄過去。


    ……


    一天又緩緩過了。


    秦暖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她正要掏鑰匙。忽然門往裏一推就進去了。秦暖不由愣住。


    如果沒有記錯,自己出門明明是有鎖門的,可是為什麽……難道有小偷?


    秦暖不由得一陣緊張,摸出了包包裏的防狼器,也不打開玄關的燈就悄悄走了進去。


    這小區一向很安全的,怎麽會有小偷上門?難道是自己早上忘了鎖門?秦暖的心砰砰跳著,手中的防狼器也捏得緊緊的。


    “啪嗒”一聲,客廳大亮。


    當秦暖看到獨自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男人時,不由的失聲叫了出來。


    “厲漠年?!”


    “你是怎麽進來的?”秦暖問完,立即發現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這個男人要做的事情似乎總能做到,於是秦暖換了一個問法,“你在這裏幹什麽?”


    “等你。”厲漠年語調冰冷,選擇性回答後一個問題。


    “這是我的房子,厲大總裁你錢多買的套房在隔壁。”秦暖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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