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我作為朋友,當然是支持的。”呼延澈擺手請兩人坐下:“如此好事,應當好好慶賀,今晚上本王設宴,好好熱鬧熱鬧如何?”


    “王爺厚愛,當然是再好不過的。”白牡丹福身謝恩,這才與玉淩天一並坐到椅子上。


    玉淩天也是抱拳,表示感謝:“那淩天先謝謝王爺了。”


    “客氣了。”


    中午就簡單的吃了。


    午膳過後,澈王府內外都開始忙碌起來。


    ……


    眨眼間,便是到了晚上。


    如此好事,當然是少不得六王爺和八王爺也來湊熱鬧。


    兩位王爺就像事先約好的,馬車一個從東邊過來,一個從西邊過來,最後在澈王府的門口遇上。


    “六哥,真巧。”呼延軒先從馬車上跳下來,朝著六王爺拱了拱手,然後轉身去扶車廂裏的人兒,不是別人,正是這京城第一樓的穆掌櫃穆二娘。


    “老八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如此宴會,居然敢將穆掌櫃的帶來,你就不怕你家裏的母老虎將你給收拾了?”呼延塵單手握拳,掩在嘴邊輕咳兩聲。


    “才一見麵,六哥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呼延軒沒好氣的罵道。


    穆二娘則是站在他的後麵搖頭輕笑,緩緩道:“六王爺,民女是應九王爺相托,特地送美酒過來的。八王爺順道要過來,這才搭了他的車子,你可不要誤會。”


    “好好,誤會誤會。”呼延塵由寧清扶著,從馬車上下來。


    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說什麽便是什麽,自己可不想去節外生枝,到時候一不小心謠言傳到那個潑婦八王妃耳朵裏,自己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都別站在門口說話,進去。”


    “六哥請。”


    ……


    “六王爺到,八王爺到。”


    門童大聲的喊著。


    此時,晚宴的客人已經全部到齊,就差兩人了。


    作為主人的呼延澈親自過來,送上好酒兩壺:“遲到者,罰酒。”


    “這酒還在我們後頭呢,我們哪裏就遲到了?”呼延塵看了看身後的穆二娘,表示對懲罰不服。


    呼延澈自有他的道理,從下人手中將酒壺拿過,直接塞進六王爺的手中:“六哥,遲到就是遲到了,哪裏來這麽多借口。穆掌櫃的送酒還遲到,辦事不力,罰兩壺。來啊,上酒。”


    “老九,你這不明擺著欺負二娘嗎?”呼延軒出來幫自己女人說話:“喝酒傷身,我看喝兩口意思一下便可。”


    “怎麽,八哥是心疼了?沒關係,八哥要是心疼穆掌櫃的,可以替她將那兩壺酒也一起喝掉。”呼延澈很是好心的提議:“相信區區三壺酒,對八哥來說,不算什麽。”他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丫髻立馬將滿滿的三壺酒端到八王爺的麵前。


    “八哥,請。”


    “老八,你若真是真英雄,就將這三壺酒給喝了。”呼延塵跟著瞎起哄。忙裏偷閑,抿了口自己手中的酒,立馬辣得吐了吐舌頭,將酒壺塞到了旁邊寧清的手中。


    好烈的酒,夠力道。


    呼延軒猶豫了一下,二話不說拿起酒壺對著壺口仰頭就喝,惹得周圍的來客紛紛鼓掌,吆喝助興。


    一壺酒,一口氣,連歇都沒歇一下,便是見了底。


    壺口朝下,滴酒不剩。


    “不錯,夠氣魄,繼續。”呼延澈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是好整以暇的笑容。


    作為兄弟,他沒什麽惡意,隻是單純的想要看看,一個高高在上的的王爺對於一個酒店的女掌櫃,他的情誼到底能有多深。


    呼延軒也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人,立馬又換了一壺,仰頭剛想喝,卻是被穆二娘給攔下:“王爺,讓我來。”


    “放手,二娘。”區區三壺酒,自己都已經應承了,哪裏還有讓女人代喝的道理。


    “王爺……”


    “我可以。”


    麵對著他的堅持,穆二娘隻能乖乖鬆了手,心裏卻是暖呼呼的。


    哪個女人不想得到別人的寵愛和保護,王爺給她攔下酒,就是將她當做重要的人,放在了心裏麵,讓她很是感動。


    三壺酒,都是一口氣喝下。


    喝完,在座的人都鼓起了熱烈的掌聲,氣氛很是活躍。


    “不錯,八哥豪爽。”呼延澈大笑著,轉眼間,目光已經到了呼延塵的身上:“六哥,八哥三壺都喝了,你這一壺是不是也應該~”


    “老九,六哥我本來就身體不甚好,沾不得酒。既然穆掌櫃能讓人替,我也讓寧清替我喝了。”


    寧清聽完,果斷的拿起酒壺欲喝。


    卻是被呼延澈給攔下:“等等,這規矩,不是這樣的,隨便找人都能替,那罰酒還會有意思嗎?來啊,換大壺的。”


    “老九,你……”


    “哎,要不六哥你自己喝,要不就請寧清喝大壺,你自己選。”呼延澈也是不強求,將決定權放他們自己手裏。


    “王爺,沒事,寧清來喝。”寧清果斷的開口。雖然酒量不好,可是王爺有麻煩,自己就有義務不顧一切的替王爺襠下。


    “那辛苦清兒了。”呼延塵略一考慮,覺得還是犧牲寧清保全自己。不是不會喝酒,而是在外人麵前,他是不怎麽顯露自己酒量的,這樣,才能將自己的病態保持住。


    ……


    晚宴舉辦得相當順利,賓客們吃得都很盡興。


    席間,呼延澈最為活躍,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什麽給玉淩天和白牡丹慶祝,隻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自己灌醉罷了。


    借酒澆愁,隻要醉了,心中的痛便可以暫時消逝。


    大家都可以有情人終成眷是,為什麽獨獨自己,連去看一下她的勇氣都沒有?


    ……


    晚宴臨近尾聲,跳舞的舞娘也略顯了疲憊。


    眾賓客都在考慮著,是不是該起身告別回家去的時候,入口方向傳來一聲暴吼,將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給吸引了過去。


    一個穿著打扮華麗的女子,長著一張小巧瓜子臉,容貌很是亮麗。卻是那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拿長槍的架勢,讓她看上去又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呼延軒在席間也是沒少喝,現在酒力一點點上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而緊挨著他,正坐著穆二娘,怕他會倒下,伸手扶著他。


    可他在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女人後,渾身的酒勁一下子消退下去,腦子也是清醒了大半。


    “她怎麽來了,二娘,快走。”匆忙中,他隻能讓穆二娘快些離開。


    二娘也是認識來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八王爺家的母老虎,仗著是皇帝賜婚,連呼延軒都不怎麽被她放在眼裏。t7sh。


    為了發生不必要的衝突,二娘識時務的起身就走。


    卻沒想到長槍就在下一麵橫在了她的麵前,隨即八王妃賽思雅已經到麵前:“狐狸精,哪裏跑。”


    “你想幹什麽?”既然逃不掉,穆二娘隻有正麵麵對。抬眼,毫不避讓的與對方的視線相撞。


    她的如此大膽舉動,更加的激怒了賽思雅,抬手間,已經將長槍定在了她的喉嚨口:“大膽刁民,見到本王妃,不但不請安,還如此出言不遜,該當何罪。”


    “哼~?”王妃嗎?也不是是皇上強加給八王爺的女人罷了。若不是皇命難為,軒是據對不會娶她的。


    “大膽?”她的不屑,是對她權威的挑釁,叫賽思雅很是不爽。五隻捏緊槍棒,直刺對方喉嚨。


    中她自著。穆二娘不躲不閃,傲然站立。


    八王爺就在旁邊,她知道他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殺的。


    隻是她的賭,下得似乎大了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呼延軒酒喝多的緣故,所以才反應比較慢,反正若是等他出手,穆二娘的喉嚨就得被刺穿了。


    在他之前,北衛如風一般閃過,八王妃的槍棒便是到了他的手中。


    “大膽奴才,居然剛搶本王妃的武器,簡直該死。”賽思雅憤怒的指著他罵。


    北衛卻隻是低著頭,恭敬的回答:“八王妃息怒,這裏是澈王府,屬下奉王爺之命保護府中上下的安全。在座的都是我家王爺的貴客,要是在王爺的宴會上受了傷,我家王爺定是會過意不去,所以還請八王妃能夠諒解。”


    “……”對方說得很是在理,賽思雅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隻能強詞奪理:“本王妃可管不了那麽多,反正我隻知道,這個女人勾引我家王爺,就是罪大惡極,今日,我必定是要殺了她才好。把槍還給我?”


    “八王妃……”北衛帶著槍,往後急退,不讓對方抓住。


    他的武功好,輕功了得,可是這八王妃也不是尋常之輩,運氣,使了輕功追將上去。


    “二娘,讓你受驚了,你先回去。”呼延軒推她,催她離開。


    穆二娘不敢多呆,向呼延澈方向頷首,行禮離開。


    一路都是疾步走著,可眼前突然人影一閃,八王妃還是追了上來。


    “我就知道他們會讓你一人先離開,所以故意裝著去追那個侍衛,其實早已經在這裏等候你多時。”


    “殲詐。”穆二娘送她兩個字。


    氣得賽思雅一蹬腳,直接朝她出手:“賤人,納命來。”


    賽思雅身手不錯,穆二娘與她相比,卻又是不相上下。


    邊走邊打,地上,空中,樹上,那叫一個精彩。


    唐豔兒那時正在家中研究自己的新發明:乾坤酒壺。


    一壺酒,分左右兩邊,按一下壺蓋上的按鈕,流出來的是左半壺的酒;再按一下壺蓋上的按鈕,流出來的便是右半壺的酒。


    正專心致誌著,院子裏便是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她剛想起身去看個究竟,一個人影便從窗戶裏閃了進來,就地一個翻滾,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出聲,我沒有惡意。有人在追殺我,有沒有地方給我躲?”


    “恩恩。”唐豔兒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床。


    做人就得行俠仗義,救人於危難之間,也算是積德。


    穆二娘見唐豔兒不像是會惹事的人,而且此刻也沒時間讓她多想,便是鬆了手,然後一個躍身跳到了床上。


    外麵腳步聲漸近,唐豔兒也趕忙放下手中研究酒壺,脫了鞋子跳到床上,給對方做掩飾。


    門被一下子推開,賽思雅怒氣衝衝的衝進來:“有沒有見到……”話還沒說完,當看到床上坐著的人兒後,立馬倒抽了好好幾口冷氣,隨即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貴妃娘娘吉祥。”


    “貴妃?”唐豔兒咬著自己的指甲,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正欲開口問個清楚,院子裏人聲鼎沸,在兩隊侍衛的陪同下,呼延澈大步的進來:“八王妃,請你立馬出去。”


    “貴妃娘娘怎麽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是應該在宮裏才對嗎?”賽思雅腦中全是疑惑。九王爺喜歡顏貴妃,這應該也算是個公開的秘密,因為大家都知道,九王爺與顏貴妃是青梅竹馬。


    可是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將顏貴妃從宮中帶到自己的府上?


    好奇加上女人的八卦,叫她一口氣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卻是將呼延澈的臉問得更黑,雙手握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


    當北衛匆匆回來,說是上了八王妃的當,她半路就已經折回,便是知道她定是去攔截穆二娘去了。本來這事與他沒多大關係,那兩個都是八哥女人,該煩心的應該是八哥。可是卻因為這府中藏著一個特別的女人,叫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便是急急的招了侍衛過來看個究竟,以防萬一,卻沒想到,竟然是來遲了一步。


    八王妃的嘴巴,是最能八卦和惹是生非的,唐豔兒現在被她看見了,那遲早都會被宣揚出去了。


    “九王爺,你怎麽不說話?你這是怎麽啦?”看到他青筋爆出,賽思雅卻還很傻乎乎的走到他麵前去詢問。


    呼延澈一伸手,就是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將她直接頂到了牆角:“北衛,藥。”手一伸,北衛立馬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到處一顆紅彤彤的藥丸子,放到王爺的掌中。


    “你……想……幹什麽?”賽思雅高強武藝,到了呼延澈的麵前統統成了擺設。


    脖子被掐住,隻能吃力的發出幾個求饒的音節:“放開我……”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呼延澈將手中紅色丸子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裏,看著她被迫咽下去後,才將她鬆開。


    “咳咳……咳咳……”重新獲得呼吸,賽思雅劇烈的咳嗽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放心,暫時死不了。”呼延澈冷眼看著她。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暫時死不了?意思是自己以後就會死掉嗎?


    “你吃了我剛剛叫人研製出來的香消玉殞散,一旦毒發,便會全身潰爛,從頭頂一點點的往下,從身體外麵往身體裏麵,從內髒到骨髓,爛足九九八十一天,受盡人世間最長最慘烈的痛苦後,才會死去。”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賽思雅捧著自己的腦袋使勁的舀著。她第一怕的是死,第二怕的是痛,現在讓她承受完人世間最長最劇烈的痛苦後就死掉,她才不要:“九王爺,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傳言九王爺心狠手辣,嗜血成姓,現在看來是一點都不假,自己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來澈王府鬧事,“我以後再也不敢來你這裏找麻煩了,求你看在你八哥麵子上,原諒我這一次?”


    對於她的反應,呼延澈相當的滿意。


    怕死的人,就是比較好收拾。


    “北衛。”


    “是,王爺。”北衛恭敬的從口袋裏拿出另一個小瓶子,裏麵是黑黑的下藥丸子。


    賽思雅立馬雙手接過,正欲打開立馬將解藥吃下,卻是被呼延澈給攔住:“八王妃,等等,這給你的,並不是解藥。”


    “什麽?”剛剛振作起來的精神,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你……”


    “但這藥能夠控製住你體內的藥效發作。”見她有聽下去的意思,呼延澈繼續:“每天一粒,隻要你將今日看到的一切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我便可以一直給你解藥,一次給你半月左右的用量。”


    “九王爺,你把所有的解藥都給我,我保證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好不好?”賽思雅央求著。


    呼延澈卻是沒有絲毫要動搖的意思:“你以為就憑你的大嘴巴,本王敢信任你?”


    “我保證,不,我對天發誓。”每天都得吃藥,要是萬一哪一天忘記了沒吃,豈不是自己就得死翹翹了。


    “你再廢話,別怪我連這藥都不給你,直接殺人,滅口?”


    “不要。”賽思雅相信,麵前的人絕對能夠說到做到。


    拿著藥瓶,追捕狐狸精的興致早已消失不見,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悶悶的:“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八嫂,慢走。”呼延澈讓開一條路,放她離開。


    其實哪裏有什麽香消玉殞散,不過是自己隨口胡謅出來的罷了,那所謂的暫緩藥效發作的藥,也不過是普通的消炎的小藥丸而已。但是唬唬那個賽思雅,卻已經是搓搓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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