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澈本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是又怕自己身體透支,真的落下什麽病根便是得不償失,於是就記下她的惡行,等傷勢完全好了之後,再慢慢細算。


    唐豔兒也就逃過一劫,能夠安然的一覺睡到天亮。


    ……


    “柳淵那老家夥開口沒有?”提起柳淵,呼延澈的語氣都要蕭冷下去一大截,眼中仇恨的火苗,立馬隱隱閃現。


    “是誰縱火,要燒死王妃?”


    看到往日變著法子,泯滅人姓的折磨自己的人此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呼延澈的臉上,越發扭曲的笑了:“我親愛的嶽父大人,本王自覺長得還算可以,何至於將嶽父嚇成如此地步?”


    ……


    “王爺,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柳博雖然不敢得罪麵前這人,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被逼急了,也還是要反駁的。


    從此,便是開啟了柳家女兒悲劇命運的大門?


    不過柳博的眼光很高,一般般的人家,他還不願意將女兒嫁出去。


    “回王爺,那老家夥從昨日你離開之後,便沒再說過一個字。”


    悶聲不響的起床後,坐在桌邊逗弄著那五隻小老鼠。


    “哦?”聽到這裏,北衛所查到的縱火之人是誰,其實已經很明白了,但是呼延澈還是不想相信:“即使如此,也有可能是本王的其中一個兄弟將布料轉手賞給了手下的人呢?”


    柳博雖是小小的商賈,卻也腰纏萬貫。膝下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姑娘們一個個都是長得萬分的標致,不能說傾國傾城,也是在附近小有名氣。還未及笄,便是有一紮一紮的媒婆前來說媒,差點都要將大門口的門檻都踏平了。


    老鼠的成長速度很快,不過才三日的時間,便是大了足足一圈。


    北衛手指一動,一顆小石子打中女子的血位,叫她隻能張著嘴,卻是動彈不得。


    “嗬~?很好。”呼延澈冷笑:“都說虎毒不食子,本王倒是很想瞧瞧,看著自己親生兒子的肉一塊塊的被割下來時,他還能夠咬住嘴,什麽都不說。走,去和本王走一遭柳府,順便拜訪一下本王的嶽父大人?”


    “本王什麽意思,嶽父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個兒子,並不是你的親生骨肉。”


    “王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若是說折磨完自己的女兒,現在又想來折磨自己的兒子,柳博還能想得通。可是此刻這九王爺竟然說自己的兒子與自己一點都不像,是在暗示這個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嗎?


    呼延澈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心情,隨著這陰沉沉的天氣,也是愈發的低沉。


    “不……不是……與賢婿無關,是老夫自己身體不適,讓……讓王爺掛心了。”柳博顫抖著聲音道。若不是當年在江湖上混的時候練就出一身的膽子,此刻可能早已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呼延澈聽罷,隻是給身後使了個眼色,北衛立馬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丟到女子麵前:“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當年你與柳淵之間的書信,本王可是一封不少的看過。”sxkt。


    自己真是不知道該感激他的好心呢,還是去指責他的多管閑事?


    “謝王爺關心。”


    柳博也是覺察出了異常,連忙起身從女子的嘴裏拉出了還未來得及咽下去的信紙,顫抖著手打開,一行行的看著……


    而他,也是每日在戰戰兢兢中度過,生怕哪日有官兵過來抄家。


    因為他表麵上是小商賈,可是實際裏卻是管理一家地下男寵店,專門從全國各地擄掠長得清秀的男童,經過調教之後,高價將他們賣給一些達官貴族,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當然,這種事情就憑他一個小小的商人,定是沒有那麽大能耐。若不然,全國每年失蹤那麽多的男童,官府不會不管。


    當日的柳府,在京城也算是風光過。


    隻是過了將近一年,都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他驚慌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開始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小生意。


    “參見王爺。”


    “遵命。”


    柳博當然是對大人的話言聽計從,想盡了法子折磨這個送來的男孩。可是男孩的毅力簡直非常人能夠想象,整整折磨了三年,出奇的挺了過來,後來甚至與另外兩個被抓來的小男孩一起策動了一場變故,在深夜逃了出去。


    “屬下今日早上,趁著六王爺外出之際,偷偷潛入了六王爺的房間,找到了那件被勾出一個洞的衣服。而且……”北衛頓了下,偷瞄了一眼王爺的臉色後才繼續:“屬下盤查了那晚上所有巡邏的侍衛,有人可以證明那晚上在牢房的周圍有見到過六王爺。”


    迎娶了柳家三個女兒,這卻是他第一次登門。看著門匾上大大的“柳府”二字,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總有一天,自己會叫這柳府變成鬼屋。


    “王爺,民婦做事,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不敢有任何的逾越,王爺為何要這般破壞民婦的名節。”跪在小男孩旁邊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立馬上前喊冤。


    直到後來有一日,門口突然來了一隊人,在媒婆的帶領下,直接抬進一箱子的黃金,差點晃瞎了他的眼睛。


    視線一掃,呼延澈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跪在柳博那老東西身後的一個三四歲小男孩身上,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便是本王的小舅子了。”


    北衛說過,就牢房縱火之事,三日後給自己一個交代。自己相信自己的侍衛,是絕對能夠說到做到。


    呼延澈其實是在等人。


    呼延澈拿在手中看了看,並未覺得有哪裏奇特的:“這不過是一片被什麽尖利東西勾住後,刮下來的布片而已。”


    他的身後,還有個很大的幕後,操控著整條生意鏈。


    下聘一個月,王爺迎親的轎子便到了門口,他隻好忍著痛,將大女兒送上了喜轎。


    “本王知道了,這事你便不用再管,本王自己會處理。”


    呼延澈騎著高頭大馬,直接到了柳府大門口。


    “哦,既然如此,還請嶽父大人多多的注意身體,別太過操勞了。”


    後來有一日,幕後的大人突然命人送來了一個十三歲的男童,特意吩咐了要嚴加看管,而且無需客氣,將男童弄瘋了是最好,隻是有一條,不能讓人死。


    一眨眼,四年過去,柳博怎麽都沒有想到,九王爺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次日,整個京城傳開了一條消息:九王爺失蹤三年,奇跡般的回來了。


    一連幾日的好天氣消失不見,居然下起了綿綿的雨,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你……”女子一聽,臉色慘白。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信紙,揉成一團就往嘴裏塞。


    敲門聲響起,隻需聽聲音,便能知道是自己等的消息到了:“進來。”


    門口的柳家家丁見到是王爺駕到,連滾帶爬的跑進宅子裏去通報。不一會兒,柳家老小紛紛出來迎接,一個個臉上都是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柳博的臉色,更是煞白,如在白日裏見了鬼。


    北衛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一片很小的破布條放到桌上:“屬下在牢房的周圍,發現了這個。”


    “……”其實這結論,和自己心中的猜想是一樣的。六哥那日便是說,自己的王妃留不得,可見已經起了殺心。隻是自己沒想到,六哥的動作會如此之快,當晚上便動了手,而且還是親自出動。


    柳博一收到這消息,立馬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了大禍了。隨之收到大人的密信,便火速將男寵店轉移了地方。隻是後來,那個大人再沒有出現,男寵店也就再無法順利的進行。


    第二日一早,這老天爺便是變了臉。


    那時候,九王爺的暴戾狠辣,已經在京城無人不知。他也是明知女兒嫁過去之後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可是人家是王爺,位高權重,他能有什麽辦法。


    果然,呼延澈冷笑了一聲,輕謬道:“長得與嶽父,可是一點都不像呢。”


    “沒錯。”北衛點頭:“但是這布料卻是非常的稀有。屬下去查了一下,發現這是今年除夕之夜,皇上禦賜各個王爺的布料。”


    “是是。”柳博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是有一點是明白的,這九王爺不管做什麽,定然都不會是好事。


    可是一聽說是下聘的是當今九王爺,便嚇得幾乎暈厥。


    “王爺。”北衛推門進來,然後恭敬的站在他的麵前。


    “本王從來不會胡說。”呼延澈冷笑:“鳩占鵲巢聽說過嗎?你現在就是那隻鳩。被人戴了三年的綠帽子,還幫人養了三年的兒子,自己竟是渾然不知。你這個便宜爹爹做得還真是夠長久的?”


    老年得子,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喜事,是老天爺的恩賜。可是現如今,竟然知道是被人戴了三年的綠帽子,那個兒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自己的兄弟柳淵的。


    倆兄弟反目成仇好多年,可是因為共侍一主,平日裏也隻是互不理睬而已。


    家什男從。隻是沒想到,當年的仇,柳淵他居然從來沒有忘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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