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錢方看向鐵頭,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後,是了然的笑容:“我們這個接頭點,是教主專為九王爺安排的,所以教中其餘成員,一般對此事並不知曉。”


    “原來是如此。”鐵頭點點頭。心裏卻是小聲嘀咕:若不是自己離開教會有一年之久,哪裏能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曉的。


    隻是一想到很快便是能夠見到自己大哥,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不知道大哥見到自己……能不能一眼便是將自己認出來?


    “時間不早了,那我們便先回去,三日後再來這裏見麵。”事情拍定,呼延澈起身告辭。豔兒還一個人在客棧,自己不放心。


    “恭送九王爺。”


    ……


    一路無話。


    回去客棧之後,各自回房睡覺。


    呼延澈推開門進去,唐豔兒已經趴在桌上睡熟過去,手中的筆微微傾斜,隻要稍微鼻子湊過去一些,便是能夠被畫成一隻大花貓。


    “豔兒,困了便去床上好好休息,不是叫你不要累著了自己嗎?”他心疼的幫她將手上的筆拿走,放回筆架上,然後小心的將她抱去床上放下。


    “我不是想等你回來嘛。”唐豔兒睡意朦朧的揉了揉眼睛,然後一個打滾,鞋子也沒脫的便是滾進了床裏邊。


    呼延澈看著那帶了塵土的鞋底,忍不住皺緊了眉。側坐到床上,推了推她:“豔兒,把鞋子脫了再睡,髒。”有那麽一點小潔癖的他,哪裏能夠容忍人家穿著鞋子就上床睡覺。


    可唐豔兒真的是好困啊,何況躺在床上好舒服,一動都不想動。閉著眼睛,不情願的嘟了嘟嘴:“好累,這樣睡就很好,不要吵嘛。”


    “豔兒,乖,把鞋子脫了,快點。”呼延澈繼續勸著。髒髒的床,他可不想睡。


    唐豔兒被他弄得火了。


    自己睡得好好的,幹什麽一定要這樣來打擾自己。


    腿一抬,將雙腳架到了床沿邊:“你幫我脫了,麻煩了~”


    “我?”呼延澈有些生氣的提高了說話的聲音。長這般大,可是從沒有給別人脫過鞋子,這女人居然……


    不過隨即便是釋然了,自己已經不是王爺,哪裏還來那麽多的講究?


    “女人懷孩子那麽累,你幫我脫一下鞋子又如何?”唐豔兒被他折騰了一下,反倒是清醒了。睜開眼睛,故意昂起下巴與其對視。


    “是,是,是,豔兒說得對。”呼延澈輕點她的鼻子,將她的雙腳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幫她一隻腳一隻腳的將鞋子脫去:“一天都是在房間裏,腳運動得少,我去給你弄點熱水泡泡,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舒服些。”


    “那有勞相公了。”唐豔兒坐起身,不客氣的道。


    “你這隻大懶蟲。”呼延澈搖著頭,起身走去門口。


    看著他離開,她的心裏暖暖的。感覺……幸福將自己……緊緊的包圍……


    呼延澈很快便是端了水回來,握著她的雙腳,小心的放到溫水中:“燙嗎?”


    “不燙。”唐豔兒搖頭,花癡般的笑著看他:“澈,你越來越帥,越來越有型了。”此生,有王爺相公給自己洗腳,足已。


    “少給我灌迷魂湯,若是我方才不給你脫鞋子,想必從裏嘴裏說出來的話便是我越來越醜,越來越難看了?”uqn8。


    “絕對不可能。”唐豔兒大聲的否認。頂多,也是說你越來越看不順眼而已。


    呼延澈不想與她在同一件事情上再繼續爭執下去,讓她的腳泡在溫水中,自己起身與她一起坐到床上。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肩:“鬼麵很快便是能夠來與我見麵,不過這三天,還是得委屈豔兒留在房間裏,哪裏都不能去。”


    “沒事,這三日我忙得緊,就算你想帶我出去,我也不一定會去呢。”唐豔兒高聲的道。為了讓他更加放心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安慰他,還指了指那邊桌上的圖紙:“我想把酒盡快的裝修好,然後開業。隻有投入正常運營了,才能有銀子賺嘛。”


    “豔兒,我不需要你來賺錢,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好好的將我們的孩子生下來,聽到了嗎?”有了這個客棧做掩護,對自己辦事確實是可以方便許多。但是若是為此累壞了她的身子,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哎呀,放心啦,我會將自己照顧得好好的。不但是我,我腹中的孩子,還有你,以及你所要關心的人,我一樣都會照顧得好好的。”唐豔兒半開玩笑的道:“到時候喝酒吃飯入住,全部我一人給你搞定。不過有一點你可千萬別自作多情了,我賺銀子是給我自己的,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我要賺一座座的銀山,再賺一座座的金山。”


    “你要那麽多的金銀做什麽?”呼延澈腦中浮出了三個金燦燦的大字:守財奴。


    “當然是用來看啊,守著金山銀山,我這心裏踏實。”


    “還是第一次知道,與我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是這般的貪財。那我是不是得小心著點,若是有一天你起了二心,說不定便會取了我的人頭送去朝廷邀賞呢。”


    “哎呀,這個你還真是猜對了,你最好自求多福,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唐豔兒一本正經說著。


    呼延澈聽了,氣呼呼的一拍她的大腿,拿布胡亂的幫她擦了一下腳上的水,然後端了洗腳水出去:“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是不是得再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與你睡一張床。”


    “嘭”一聲,是擦腳布打在門上的聲響:“你若是敢嫌棄我,我便綁架你的孩子,哼。”


    不一會兒,呼延澈便是倒了洗腳水回來,還順便帶回來一些糕點:“想綁架我孩子就盡管去,我會先把孩子的娘給綁架了。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


    “哈哈……澈,你辛苦了一天,快坐下,我來給你捶背。”唐豔兒很是殷勤的在床上跪好,還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呼延澈順著她的意思,坐在了床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女人能耍出什麽花招來。


    “來,手上拿著東西多不方便,我幫你放到一邊去。”


    唐豔兒朝他伸出雙手,他便也沒多想,將手中的糕點給她。


    這一給,她抱著盤子便是滾到了一旁,一邊美滋滋的吃著,一邊給自己找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今天有些累了,不想動,明日再給相公捶背。”


    “……”呼延澈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糕點已經被騙入她的手中:“晚上吃那麽多,就不怕變成豬沒人要嗎?”


    “隻要肚中的小豬在,就不怕沒人負責。”多延得上。


    ……


    吃飽喝足,她終於是又有些困了,趴在他的肚子上睡熟過去。


    呼延澈將她放平了躺好,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月亮,思緒萬千:現如今的朝廷,已經分為兩派。一派以皇後為主,而且還拉上了呼延軒;還有一派則是以上官家為主,雖然上官惜顏獲罪被打入了冷宮,可是上官申的勢力在朝中仍舊不容小覷。兩股力量可謂勢均力敵,形成拉鋸之勢。


    好多的線索,都是一節一節的,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皇宮。可是再沒有足夠證據之前,自己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而現在唯一的答案,就在柳博身上?


    三日後,鬼麵若是能夠出現,想要尋找柳博,定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


    因為晚上睡不著,到第二日淩晨的時候才睡熟過去,所以連唐豔兒悄悄的從他懷中起來,繞過他爬下床,他都絲毫沒有察覺。


    等呼延澈醒來,猛地睜開眼睛,她早已將昨晚上未完成的設計圖紙畫好,就坐在邊上研究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豔兒,你怎麽起來了?”


    “再睡下去,我的腰都是要斷掉了,更何況,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嘛。”唐豔兒說著,舉起自己的成果,驕傲的給他看:“快看看,覺得這樣的設計如何?”


    帝皇家出生的孩子,最注重培養的便是文韜武略,建築方麵的學問,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呼延澈算好的,建造澈王府的時候,他還親自去視察過好幾圈,從工匠的手中也是略學了一些皮毛,所以她給的圖,他不至於什麽半點沒看懂。


    “豔兒,你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都那般……”他想了好久,終於是想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形容詞:“怪異。”


    “因為這樣才能達到吸引客戶的效果。”唐豔兒非常自豪,對於他的反應,也是非常的滿意。若是自己開的店鋪沒有半點的創意,自己豈不是白在現代待了那麽多年?


    “靠著怪異便是能吸引人?”


    “當然不是,這不過是其中一個因素。到時候還會在門口舉辦活動的,保證讓人見了之後,一輩子都是忘不掉。”搭個露天的舞台,再請一些漂亮的姑娘來唱唱曲,跳跳舞,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還不擠破了腦袋往這邊擠?


    男人都是好色的,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沒有絲毫的變化。


    “豔兒,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是千萬要記住,你我的身份,此刻還不能暴漏。”太過張揚,隻會惹來殺身之禍。


    “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唐豔兒信誓旦旦。自己才不會那麽傻,銀子沒賺到手,腦袋就搬了家?


    銀子誠可貴,姓命更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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