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麽樣?你還好?”寧清在門口急得來回踱步,見她出來,忙迎上去,關心詢問。


    “我沒事,回明玉殿。”唐豔兒淡漠回答,同時快速的朝他使了個眼色。


    某男這才發現緊跟著她出來的,還有那拓跋明,連忙收起臉上一不小心展露太多的關切,隻留應該的尊敬神色:“是,娘娘起駕回宮。”


    “呸?”拓跋明還沉浸在無限悲痛之中,聽到這聲音,狠狠的朝地上唾了一口。什麽該死的娘娘,若不是自己女兒幫忙,這女人早就下地獄報道去了?


    寧清扶著唐豔兒上軟轎,剛想吩咐人起轎,聽到這憤恨的聲音,心裏有火氣冒出,麵帶笑容的轉身迎向老頭:“拓跋大人,打了敗仗不是你的錯,損失十萬大軍,也不能怪你,畢竟每個人的實力不同,是龍是蛇,一定程度上還是天意。但你因為承受不了失敗,對聖上不敬,就不應該了?”


    對方居然將他比作陰毒冷血的蛇,這對拓跋明來說,絕對是天大的侮辱。因為在暗地裏,他自認為是蛟龍,比真龍身份稍微低一點點。可當聽到最後一句話後,是龍是蛇都成了次要:“老夫對皇上可謂一片赤心,以效忠皇上為畢生最大的目標,你休要血口噴人。”


    “拓跋大人,你是皇後娘娘的父親,貴為國丈,奴才身份低微,若不是看大人對皇上實在不敬,哪裏敢開口。”


    “那你倒是說說,老夫到底哪裏對皇上不敬了?”


    “這還用問嗎?大人在禦書房門口隨地吐痰,擺明了就是故意不將皇家的顏麵放在心上。”寧清義正言辭,指著地上的一小口唾沫道。


    “大膽?”拓跋明本就已經氣極,礙於此刻皇上還在裏麵,不想再與人一般見識。可沒想到他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反倒爬頭上來撒野,頓時遏製不住的怒喝一聲,睜眼欲裂的瞪著對方:“不過一個小小的宦官,居然如此放肆,今日老夫就替你主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受死?”


    “住手?”唐豔兒本想過個兩日再來收拾這老頭,畢竟拓跋靜貞的身份擺在那邊,現在提前與拓跋明發生衝突,必須盡早回去準備,啟動緊急應對措施。可這老家夥居然當著自己的麵說要教訓自己的人,自己若再不跳出來,可就說不過去了:“拓跋大人,我自己的奴才,自己會管教,你還是先將地上的髒東西擦了。皇家的顏麵,可是高於一切。”


    “哼?老夫絕不會向你們低頭,讓你們倆的殲計得逞?”一主一仆,狼狽為殲,拓跋明礙於麵子,怎麽可能輕易屈服。


    可他話音才落,禦書房的門打開,呼延浪神色凝重的看著站在門口。


    “皇上。”眾人恭敬的行禮。


    他卻是劍眉一豎,冰冷著聲音開口:“拓跋明,即使你是國丈,也不能隨意玷汙皇家聖地。朕念你是初犯,而且是心情不好的份上,許你找你的下屬幫忙將地上的汙物清理幹淨。”


    “??”拓跋明一聽,肺都氣炸了。如此*裸的偏袒,皇上到底還要不要臉?這個女人到底給皇上施了什麽妖術,居然讓皇上如此黑白不分,是非顛倒?沒天理啊?


    唐豔兒聽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朝對方福身,謝恩後大搖大擺離開。既然皇上已經出麵,而且明顯的向著自己這邊,自己沒必要再繼續留在現場與拓跋明大眼瞪小眼?礙眼?


    ……


    回到自己寢宮,唐豔兒隨意撥弄著桌上已經做好的精致果凍,安心等待外麵的消息。


    一行人行到半路,得到消息說皇後因為聽說自己與她父親間的事一時間情緒失控,動了胎氣,早產。宮裏醫術最好的禦醫都已經過去,連皇上聽到消息,都立馬起駕前往看顧。


    這算一算,差不多過去兩個時辰了,寧清還沒回來,難道說皇後不但早產,還難產了?


    坐得腰有些僵硬,正打算起身去床上躺著慢慢等,門口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娘娘。”果真是寧清回來了。


    “那邊情況如何?”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口氣,體現出了她的臨危不懼。藥物作用才半個多月,那腹中的孩子,應該還是活著。


    “娘娘,皇後產下一名死嬰。”寧清的話語與她一樣的淡漠。


    卻是成功打破唐豔兒的沉穩:“你這消息可正確?”


    “千真萬確。”因為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其實是活的,是被自己用內力打死。不過這事,寧清不會告訴她。反正結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


    “那皇上現在什麽態度?”既然他說得如此肯定,唐豔兒也不再懷疑。死了最好,自己的計劃便可以足足提前半個月,與澈相會,也就近了許多。


    “皇上震怒,甩手離開。拓跋明隨之被帶走,打入天牢。拓跋靜貞,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簡單的幾句話,將血腥的一幕幕悄然蓋過。氣自拓你。


    宮中妃子誕下死嬰,這是必死的大罪?


    唐豔兒沒再開口,有喜有怒,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發泄繚繞在心頭的情緒。事情發展得如此順利,真是自己萬萬沒有料到的。


    孩子死得有些無辜,可自古政權變動,都是靠屍體堆積起來的。要怪,隻能怪這孩子投胎投錯了地方?


    下輩子,投胎之前,希望先看看清楚?


    ……


    又是三日,宮裏安靜得可怕。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往往便是風雨滿樓的前兆。


    呼延浪將自己關在禦書房裏三天三夜,終於將心頭的症結化解得差不多,起駕到明玉殿散散心。


    唐豔兒也是比往日更加的體貼賢惠,親手剝了葡萄,喂給他吃。


    “皇上,臣妾知道你最近為國事操碎了心,勞神勞心,但也請一定要以聖體為重。三才日不見,看皇上都瘦了好大一圈了,臣妾看著有多心疼知道嗎?”


    “還是玉兒最好,關鍵時候有你陪在朕身邊,朕已經沒有什麽可求。叛臣賊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麽大浪。”呼延浪盡情享受著美人的伺候,這些天積聚起來的不順與煩惱,隨風而散。


    這並不是他輕敵,而是他已經派使臣前往東鄰大國,隻要對方答應出兵援救,外敵即可平,內賊,也就沒有了那麽大的破壞力。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寧願給東鄰大國割讓十分之一的國土,也不想讓呼延澈打敗她,成為皇帝。


    “皇上有這信心,當然是好,不過也不能太過輕敵。”唐豔兒又剝了顆葡萄塞進他嘴裏。


    “放心,這個朕心裏自有打算。”


    “嗯。”知道呼延浪並不是那種隨便亂說大話之人,能有如此信心,定是有幾分把握了。這讓唐豔兒不得不留個心眼,探究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現在……應該是上演另一場戲碼的時間……


    遠處大樹底下,有人影一閃,隨即一刀白光劃開空氣,“咻”一下朝兩人過來……


    “娘娘,小心。”站在遠處的寧清大喊一聲,卻是沒來得及趕過去救助。


    隻聽得一聲悶哼,唐豔兒背上已經多了一把柳葉鏢,深深的紮進*之中……


    “大膽?”呼延浪也是習武之人,所以寧清喊出之後,他也察覺到了殺氣。隻是沒想到對方的動作如此之快,連他都沒能做出反應,卻清楚的看出……對方要殺的人,是自己?隻不過玉兒正好伸手去拿葡萄,飛鏢便刺進了她的身體。


    “有刺客,保護皇上,保護娘娘。”


    皇上身邊高手如雲,這麽一喊,又是大白天,大批的侍衛如從地裏冒出來一般,追緝刺客而去。


    呼延浪打橫將人抱在懷中,冷冷的站在原地。


    若是換做呼延澈,定是第一時間宣禦醫過來治傷了,可他不是。在他的眼裏,他自己的姓命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第二位則是權力地位,其餘的,都得從第三開始。


    皇宮之中,居然還有人如此的大膽,敢向自己出手,所以處置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便是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刺客很快抓了回來,被挑斷了手腳上的筋脈,丟在皇帝麵前。vgi8。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刺殺朕?誰指使你的?如實招來,朕或許可以開恩給你個痛快。”


    “哼,你以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嗎?告訴你,今日來殺你,就沒想著能夠活著離開。可惜了我家主人,一心一意對皇上,換來的是皇上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入冷宮。孩子生下來就死了,最難過的人,應該是娘娘才對?你憑什麽那麽對娘娘?還有我家老爺,一大把年紀為了你披甲上陣,馳騁疆場,縱使敗了,也是天意難違,民心所向,能怪都了誰?你這狗皇帝,你離死也是不遠了?”


    “放肆?”呼延浪高高在上,什麽時候聽過這樣的話,受過這樣的侮辱。十指成拳,“咯咯”作響。


    隨即突然拔出唐豔兒背上的飛鏢,一揚手,柳葉鏢直接穿透對方的轟隆……


    刺客連哼都沒哼一聲,口吐鮮血死得不能再死。


    “來人,宣禦醫過來。”殺完人,呼延浪的火氣還沒有完全消退,說話的語氣中都是帶著火藥味。


    為了演好苦肉計,唐豔兒那一飛鏢可是貨真價實,所以傷得也是不輕。隻不過,若是以此代價能夠換來皇後的徹底失敗,也算是值得?


    怒,讓怒火來得更猛烈一些,能直接將拓跋靜貞燒死最好?


    禦醫過來的時候,呼延浪已經抱著她,將她送到了房間。確認不會有姓命危險後,他又隨口安慰了兩句,轉身離開。


    唐豔兒趴在床上,背上已經痛得麻木,眼裏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真好奇皇上會如何處置那個女人?若是可以,真想親自跑去看看?知道無故背了那麽大一口黑鍋,拓跋靜貞的表情應該非常的精彩?


    ……


    “娘娘,喝藥了。”禦醫早已回去,寧清親自熬了藥,上前服侍她服用。


    唐豔兒看著那碗中黑乎乎的湯藥,任姓的扭過頭去:“小小傷口,很快就會好,我才不要喝這東西。”


    “就因為傷口小,而禦醫在向皇上稟明的時候添油加醋的多說了一些東西,所以娘娘必須喝了這藥,等出現病危的狀況,皇上才能明白,這一飛鏢若是紮在他的身上,該會多麽的危險。”


    腹黑啊,陰險啊?


    唐豔兒聽了,都忍不住後被一陣發涼。這家夥,什麽時候開始,練就了殺人不見血?


    “喝下去會有什麽效果?”


    “放心,娘娘,隻是讓娘娘看上去臉色憔悴,精神不振罷了。”不管什麽時候,自己變成什麽樣子,都是絕不會害她的。


    “好,我喝。”唐豔兒還真就沒有懷疑,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下肚子。


    不過很快她便後悔了?


    什麽叫臉色憔悴,精神不振?


    自己明明就是變成人不人,鬼不鬼?大大的黑眼圈,身體虛弱如在床上躺了十幾年的病患,抬一下手都覺得困難。


    “寧清,你這個……王八蛋……看我到時候如何收拾……收拾你……”該死,說句話都要氣喘噓噓,就算是為了博取同情,也不用到這種地步?


    而欠扁的某人卻是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娘娘,寧清真的不是故意的,似乎其中兩味藥的比例一不小心記錯了。”


    “我靠?我xx你個oo?”唐豔兒忍不住暴了粗口。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失誤也就算了,但是能不能不要裝得這般無辜?怒火無處發泄,很容易氣炸掉的知不知道?


    可更氣的是,寧清聽了她的怒罵後,臉色微微一紅,低下頭去,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羞答答的道:“娘娘若是想,寧清願意配合。”


    “額?”唐豔兒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隨即想起自己方才的怒罵,朝天翻了個白眼,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xx你個oo?


    真想大聲吼回去:連小鳥都沒有的家夥,你要如何配合??


    不過為了對方的自尊心著想,死活還是忍了下去。這家夥……已經夠可憐的了,還是不要讓他再傷心的好?


    隻是不知道將來,當唐豔兒發現人家小鳥完好無缺的存在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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