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顧帶她來的地方,是安娜的墓地,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他從來沒有帶她來看過安娜,也就是說,他總是會想起母親當年的事情,而榮若初也走不進他和她母親的世界裏。


    榮若初一來到,見樓西顧還帶來了安娜的日記,他將日記本拿在手上,靜坐於墓碑前,輕聲道:“媽,我帶若初來看您。”


    “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西顧的。”榮若初第一句話,就是對安娜的承諾。


    樓西顧揚唇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會做人的好媳婦呢!”


    榮若初眨了眨眼睛,她這可說的是真心話呢!要知道,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無論怎麽樣,都不應該由他們來承擔,隻是身為兒女,放不下父母之間的感情。


    其實無論安娜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榮若初身為樓西顧的女人,她都會照顧好他,她說給安娜聽,其實是想安娜能夠放心。


    樓西顧凝視著她的笑臉,他和她不同,她亦是自小失去母愛,但她活得勇敢而堅強,樂觀且開心。他的大多數時間都是想著如何能為母親報仇,最後卻沒有料到,喜歡上了仇人的女兒,世間的情就是這麽玄妙,明明不該的卻是發生了,明明應該發生的,卻總是找不到在哪裏。


    從墓園回來的路上,樓西顧開著車,榮若初則是哼著不知名的歌兒,末了,她道:“西顧,你和樓將軍還在冷戰嗎?”


    雖然證實了父子關係,但是樓西顧卻並沒有與樓毅龍和好的意思,他淡淡的道:“你不用操心這些。”


    榮若初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畢竟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她則是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景物,在一幕一幕的倒退著。


    ★☆


    公司。


    賀子均拿著一份資料給了樓西顧:“總裁,關於上次高山在宋家堂口被捕後,他被警方正式起訴有運毒販毒等罪名,如果這些罪名成立,起碼他最少會判二十年。高山請求總裁救他一次,他說他會以性命來回報總裁。”


    向他求救?樓西顧眉眼未抬,“他求錯人了!”


    “我明白。”賀子均知道該怎麽做了。


    樓西顧對於高山這件事情,因為牽涉到了傷害到榮若初,他想也沒有想就一口回絕,無論他們是不是堂兄弟,何況一沾了毒這個字眼的,他也是殺無赦,他雖然一向是放蕩不羈,但卻是知道什麽該碰,什麽不該碰。


    沒過幾天,樓毅龍親自找上了門,在劉欣雨的陪同下,兩夫婦來到了半山豪宅這邊。


    樓西顧和榮若初正在和孩子們吃飯,一家人一邊吃飯一邊講著笑話。


    二寶最是活躍,她說道:“今天我們在幼兒園,老師讓我們每人講一個笑話,然後我的笑話得分最高。”


    榮若初看她開心的樣子,笑道:“你講了什麽?講出來,看我們大家笑不笑?”


    二寶馬上就說道:“有一個小朋友想做一件大事情,他就對上帝說,上帝啊,我想做一件偉大又幹淨的事情,請賜予我好嗎?上帝於是就指派了一件大事情給他,你們猜是什麽?”


    大寶哼了一聲:“一點也不好笑!”


    三寶讚成老大的說法:“就是,沒有一點笑點。”


    樓西顧和榮若初相視了一眼,很顯然這兩兄弟都不給二寶麵子啊!


    榮若初道:“二寶,就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吧!媽咪很想知道是什麽大事情。”


    二寶慢悠悠的道:“給大象洗澡。”


    所有的人都一愣,沒有想到是這等大事情,繼而,連樓西顧也笑了起來,並且誇獎道:“二寶的小笑話很有趣,大寶和三寶要向她學習。”


    二寶馬上狗腿的夾了一塊雞腿給樓西顧,“就知道爹地最愛我了。”


    榮若初看著大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飯,她不由心生感慨,這是多麽難得的幸福啊!這樣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再也不讓從指縫間溜走了。


    就在他們一邊笑著吃晚飯時,樓毅龍和劉欣雨到了。


    兩個老人家一出現在了家門口,樓西顧的俊臉本來是洋溢著笑容,但很快就染上了冰霜。


    榮若初拉著孩子們起身招呼他們:“爸、媽,請坐。寶貝兒們,叫人!”


    “爺爺奶奶好!”三個小孩子異口同聲的喊道。


    樓毅龍看著他的三個孫子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望向了樓西顧,樓西顧則是點燃了一支煙。


    劉欣雨馬上道:“大寶、二寶、三寶,帶奶奶去後麵蕩秋千,好不好?”


    “哇,奶奶您還蕩秋千啊!”二寶不由砸舌。


    劉欣雨則笑了:“奶奶不蕩,奶奶推你啊!”


    “好呢!我帶奶奶去。”二寶拉著劉欣雨的手就往後麵走。


    當孩子們都離開了飯廳之後,就隻剩下了樓西顧和樓毅龍在,榮若初馬上泡了茶上來給樓毅龍:“爸,請喝茶。”


    她隨後走到了樓西顧的身邊,小聲道:“西顧,我先上樓去了……”


    “不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樓西顧就打斷了,“你留下來陪我。”


    榮若初雖然知道他們兩父子有話要談,畢竟她在場可能不好,但樓西顧既然是如此要求,她也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樓毅龍本想著和樓西顧單獨談話,可是,樓西顧顯然是不領情,故意留下了榮若初,但是,他今天既然是已經來了,也就將話說清楚。


    “西顧,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不是我的兒子!”樓毅龍是鐵血軍人,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腳,他是一針見血的開始說起。


    樓西顧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坐他身邊的榮若初還是感覺到了他不經意的一震,雖說父子之間沒有仇,但是誤會卻是讓人頭痛呢!


    樓毅龍這時開始說明他的來意:“西顧,幫阿山一把,別讓他在黑道上越陷越深,越走越遠。”


    樓西顧卻是雙眸瞬間收緊,如果不是為了高山,樓毅龍定然不會屈尊來他這裏澄清了,他這時淡淡的道:“您要做好人自己做!”


    言下之意他是不肯幫了,想想也是,高山親自求情於他,他卻是拒絕了。


    “西顧,我們是父子!”樓毅龍心痛的低吼。


    樓西顧卻是低聲嘲笑:“在您眼裏,我一直是個不成器的兒子,我能幫高山什麽?”


    在樓毅龍眼裏,他要樓西顧從軍,樓西顧偏偏從商;他要樓西顧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樓西顧偏偏就是囂張跋扈的到處惹事生非;總之,樓西顧就是對著跟他幹。


    樓毅龍忍不住發火:“而這一次,你親自作證,高山私藏軍火和毒品,如果一旦罪名成立,有可能高山這一輩子都出不來,而高虎的血脈就此完了。”


    “錯!”樓西顧唇角上揚,弧度優美,“高山已經有了兒了,不算是血脈斷掉。”


    “這是後話,我們講目前的問題。”樓毅龍見樓西顧和他抬杠,不由怒意隱現。


    樓西顧卻似乎不怒,他轉過頭對著坐在他身旁的榮若初道:“我要吃葡萄。”


    葡萄就在兩人前麵的茶幾上,他一伸手就能拿到,而他告訴她,很明顯的,就是要她喂給他,也很顯然的,他不想和樓毅龍再繼續對話下去。


    榮若初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也能理解樓西顧和樓毅龍對著幹的理由,她於是伸出了纖纖玉指,摘下了一粒紫色的葡萄,喂進了樓西顧的嘴裏。


    樓西顧唇角染上絲絲笑意,仿佛他和她就在這裏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的吃著葡萄,沒有樓毅龍在這裏一樣。


    樓毅龍怒火中燒:“西顧,我對你嚴厲是為你好!”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再是權傾一方的將軍了,還有誰能看著放蕩不羈的樓西顧!


    樓西顧卻是眼睛一眯:“我大義滅親也是為了高山好!”


    如此針鋒相對,無論樓毅龍說什麽,樓西顧總有他的一套說詞。


    樓毅龍一甩袖子,氣衝衝的離開了,劉欣雨趕緊跟上來:“毅龍,我們在家不是說的好好嗎?在西顧這裏不能發脾氣……一人讓一步就會海闊天空啊……”


    樓西顧見樓毅龍走了,他的臉色漸漸的淡漠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這樣做的,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為母親討回公道一樣。


    榮若初悄悄的凝視著他,他並不是像表麵那麽漠不在乎,他是在乎的,可是,他卻又偽裝成不在乎的樣子。她知道,兒子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父親能看得起他,能對他所表現的成就進行喝彩,而不是一味的打壓他的成果,也不是在犯錯的時候對他進行體罰。而樓西顧現在需要的,就是這些,隻是樓毅龍實在是和兒子溝通太少,沒有意識到這些。不得不說,他是成功的將軍,但卻不是一個成功的父親。


    她剝著葡萄皮,然後將剝好的葡萄送進了樓西顧的嘴裏,由於剝皮時指間有葡萄汁,他不由輕輕的吮了吮,這讓榮若初不由臉上一紅,她輕啐了一口:“又不正經!”


    不正經時的樓西顧,有幾分紈絝子弟的樣子,但榮若初知道,他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男人。


    樓西顧卻依然是不正經的道:“你最好是全身都染上葡萄汁,嘖嘖……”他在說著時,還一邊吮了吮手指,仿佛已經是吃著最美味的大餐,而大餐就是榮若初,她正全身橫陳在他的眼前,雪白的膚色上,染著紫色的葡萄汁,似是漂亮的人體水彩畫。


    下一刻,榮若初就將一串葡萄塞進了他的嘴裏,她讓他不正經去!


    她起身想走時,樓西顧卻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美眸兒一瞪他,他卻是不怒反笑,繼而用力一拉她的小手,她就跌回了他的懷抱中。


    他眼睛染著笑意看著她,像是一個調皮的大男孩,在捉弄著一個小女孩一樣。


    榮若初拿他沒有辦法,隻能任他抱著,他卻是在凝視了一陣之後,低下頭,將她塞在他嘴邊的葡萄放在了她的頸側,涼涼的葡萄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不久的,她不由微微的瑟了一下。


    樓西顧卻是輕輕的咬破了一粒葡萄,葡萄汁慢慢的流在了她的耳朵旁邊,他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她馬上就一陣酥麻。


    可是,他還沒有停止,他的舌尖掃過她的耳垂處,細細的吮了吮,又似在輕啄一樣。


    而門外,有三個小腦袋擠在了那裏,他們正樂不可滋的看著。


    大寶:爹地是我的偶像,不僅有錢,還好會哄媽咪啊!


    二寶:躺在爹地懷中,是一件好幸福的事情!媽咪最幸福了!


    三寶:我一定要比爹地還強,我討厭讀書,我要泡喜歡的女孩子了……


    榮若初聽到了外麵小孩子們的笑聲,她在他的懷裏嚶嚀一聲,“孩子們都在……”


    樓西顧往外望了一眼,三個小孩子趕緊跑掉了。


    榮若初也趕緊往外跑,但卻是沒有跑出幾步,就被男人捉住了。


    她忽然撫著心口處,蹙著眉頭:“西顧,我這裏有點疼……”


    樓西顧雙眸深邃如海,他凝視著她臉上的表情,這個小狐狸很多手段,每次鬥不贏他,就耍些小心思。


    果然,榮若初受不了他的逼視,率先舉手投降了。


    樓西顧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腦袋:“以後不準這樣!”


    “是!長官。”榮若初敬了個軍禮。


    ★☆


    警察局裏。


    高山一臉頹廢的麵對著牆壁,他想起了榮若初曾經算給他的命運,此時的四麵高牆能不能讓他再做一次畫,畫畫曾經是他的職業,他也想在這一行裏拚搏出一條金光閃閃的前程大道來,無奈世事難料,人生總是有不能把握住的命運。


    由於有樓毅龍跟曾子修的感情在,曾子修對高山的命運也是頗為感慨,在高山提出要見他的時候,曾子修過來了。


    高山凝視著他:“曾局長,我想畫一幅畫,然後送給一個人,能答應我最後的請求嗎?”


    曾子修也知道,高山究竟有沒有參與這兩年的行動,隻有宋茵一個人知道,而在他的房間裏搜出了毒品和軍火,並不代表是他所為,而樓西顧的親自證供,卻是能將高山打入深淵,讓他沒有翻身之機會。


    所以,這次的關鍵人物,還在於樓西顧的口供。


    “我馬上命人拿給你,你想畫什麽盡管畫,畫了我親自送過去。”曾子修說道。


    高山雙眸輕垂,“謝謝。”


    很快,曾子修來到了緣屋。


    榮若初忙了一個上午,她喝了一口水,心裏想著,還有好幾鍾的空閑時間,趕緊站起身來伸了伸腰,做了一些簡單的肢體運動。


    她沒有做上幾回,一回頭之時,就看見門口正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曾局長,您大駕光臨寒屋,可真是令寒屋蓬壁生輝啊!”榮若初開心的迎了上去。


    曾子修一早就聽說了,在緣屋的靈蝶兒就是榮若初,他驚訝於她的蛻變,親自登門倒也是頭一次,這個勇敢的女人,在他初見她時,就覺得她非常不一般,她是外表柔弱,但實際上內裏非常堅強。


    “若初,恭喜你了!”曾子修微笑著打量著她的辦公室。


    榮若初親自泡了一杯茶給他:“曾局長,請喝茶。”。


    曾子修拿出了一幅畫來:“這是一個人送給你的。”


    榮若初打開來一看,畫上是一片蔚藍色的湖泊,天很高很藍,而遠處是一片金色的向日葵,盛開得正燦爛,畫麵上隻有一個小男孩,他看上去孤單無助,雙手托著腮,望著不知名的遠方。


    “很漂亮的畫,也很有意思的畫,背景色是一片明亮非常美麗,但畫中的主角是小男孩,小男孩卻是染上了莫名的悲傷。”榮若初說著,看了看下麵,“咦,可是沒有署名呢?”


    曾子修輕啜了一口茶,讚歎道:“若初,這茶味道非常不錯。”


    “當然了,曾局長大駕光臨,我可是拿出最好的茶來招呼您呢!”榮若初揚唇笑道。


    曾子修看著她:“你猜猜這是誰畫的?”


    榮若初凝神一想,然後臉色微微一變:“是高山?”


    “是!”曾子修點頭,“他讓我送給你的。”


    榮若初又看了一眼這畫,才輕聲道:“他想我勸西顧救他?”


    曾子修沒有說話,他知道,榮若初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是明白這方麵的意思,恐怕現在能勸得動樓西顧的就隻有榮若初了。


    榮若初又仔細的看了看,畫中的小男孩確實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心靈,她一向是那麽愛孩子,而這個畫上小男孩,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指高山和溫秋畫生的孩子。


    “曾局長,我也不敢保證能勸得動西顧,但我試一試吧!”榮若初收起了畫。


    “行!”曾子修站起身,“我局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榮若初起身送他,到了門口時,曾子修又道:“若初,我能不能有個不請之情?”


    “曾局長,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別對我這個後輩這樣說話,這不是在折我的壽嗎?”榮若初趕緊正色道。


    曾子修歎了一聲:“兩年前珍珍太任性對不起你,之後東鑫不理她,她就一直封閉自己,你能不能幫幫珍珍?”


    “當然可以。”榮若初馬上應了下來,“何況,我也從來沒有怪過珍珍。”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若初,真是太謝謝你了。”曾子修唯一的掌上明珠,他自然是緊張的不得了。


    榮若初凝視著他:“曾局長,等高山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去見珍珍,好嗎?”


    “好,好好。”曾子修連聲說了幾個好字。


    在曾子修走了之後,榮若初再次打開了這幅畫,這幅裏唯一能讓她動容的就是那個無辜的小男孩。


    榮若初一直秉承這樣的想法:無論大人之間有什麽樣的恩怨情仇,小孩子都應該是無辜的,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享受天真快樂的童年的。


    她凝了凝眉,然後打了電話給溫驪錦:“驪錦,我想問一下,溫小姐現在怎麽樣了?”


    溫驪錦苦笑了一聲:“她帶著孩子獨自在過日子。”


    “是這樣啊,謝謝呢!”榮若初想著兩年前並沒有還樓西顧一個清白,雖然溫秋畫一再宣言說孩子是樓西顧,而且給樓西顧造成了很大的名譽損失,但她知道,溫秋畫的孩子是高山的。


    她在心裏有了主意,回家了之後,她對樓西顧道:“西顧,我能不能跟你談一談有關高山的事情?”


    樓西顧看著她,沒有說話。


    榮若初知道,她如果迂回曲折說一大堆,不一定能打動樓西顧,還不如直接跟他說明白的好。


    她見樓西顧沉默,於是又道:“我知道高山是罪有應得,但是我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是說有關於孩子的事情?”樓西顧是何許人,一眼就洞穿了她想說什麽。


    “正是,就知道瞞不過你。”榮若初坐在了他的身邊。


    樓西顧凝眸:“你還是不相信我?”


    “當然不是。”榮若初馬上說道,“我不想別人誤解你。”


    “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樓西顧懶懶的靠在了沙發上。


    榮若初將小腦袋湊了過去,並且伸手撫了撫他額前的碎發,她的手指白希無比,而他的頭發則是黑得發亮,黑白相間之間,是完美的一小幅圖畫。


    榮若初紅唇輕揚:“可是,我覺得溫秋畫並一定會善罷甘休,所以我想徹底解決了這一件事情。”


    樓西顧任她的小手指在他的額前按摩著,“我倒是想知道,高山拿什麽說服了你!”


    榮若初見什麽也瞞不過他,隻好撒嬌道:“他在獄中畫了一幅畫給我,上麵畫了一個很無辜的小男孩,我在想,他應該知道溫秋畫生的孩子是他,他或者……也是想做一個好父親吧!”


    樓西顧卻是揚起唇角笑了笑,不置可否。


    榮若初見他就是不答應,她沒上假裝生氣,“西顧……”


    樓西顧閉起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榮若初從他的身邊走開,她則是重重的踩著腳步聲跑到了二樓,當她回到了房間時,感覺自己的心口真的有點痛,而且頭也有點暈眩。


    她慢慢的坐了下來,然後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想起,當初看到哥哥生病之前,征兆和她自己就是一樣,莫非……


    今天更完,明天2萬。坐沒看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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