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在傍晚中行駛。


    瀾溪跟他坐在後麵,一路上,她都隻是望著車窗外的街景,心中從剛剛就有的窒悶一直都在,還未消散。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他開口,“言秘書,你早些下班吧。”


    “是。”言謙點頭,隨著車子停下,他也打開車門下了車。


    然後賀沉風又對著司機說了地址,一旁注意力都在車窗外的瀾溪聽到,愣了下。


    扭頭看著他,卻見他隻是微微的閉上眼,俊容上都是病態。


    她兀自的皺了皺眉,難道是幻聽?


    等道路兩邊的街景越來越熟悉的時候,她再也掩飾不住詫異,“我們這是……”


    “賀總,前麵不太好停車了。”前麵的司機同時扭頭對著賀沉風說著。


    “嗯,我們走著過去,你在這邊等吧。”他睜開眼睛,淡淡的扯唇著。


    隨即,便拉過她的手,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瀾溪跟在他身邊走了幾步,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上緩緩移開,問著,“怎麽來h大了?”


    “吃飯。”賀沉風淡淡回答。


    “呃,跑這裏來吃?”她愣了下。


    “嗯。”他點頭。


    她猶豫的側眼看著他,“可是,這裏都是一些小店麵,你還感冒……”


    小店麵的衛生一般不會像是大店那樣好,而且氛圍也比較吵鬧,他現在這個病態樣子,來這種地方吃飯,不太好吧。


    “我嗓子疼。”他看了她一眼,卻答非所問。


    “啊?”果然,瀾溪沒明白過來。


    賀沉風幹脆皺眉,耐著性子道,“所以你少問些問題,跟著我老實走就行了,又賣不了你。”


    之前開會時,他就幾乎全程都在說話,結束時,就感覺喉嚨在燒了。


    這女人還在這裏唧唧歪歪的問個沒完,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又不怎麽值錢。”半響後,他又加上了句。


    瀾溪咬牙,忍!


    等他拉著她的手從小胡同拐進去,在一家燒賣店站定時,她驚愕的看著他。


    “怎麽了?”被她的目光看得皺眉,他問。


    “怎麽到這裏來吃……”她有些詞不成句。


    她記得自己是跟他提及過,但那時也隻是隨口一句而已,店家的地址她也是隨手那麽給他一指,後續兩人也沒聊太多關於燒賣店的事,他竟然能都記得,而且地方找的也這樣準確。


    她不免的又多看了他兩眼。


    見狀,賀沉風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不喜歡嗎,上次你不說愛吃這裏的燒賣?帶你來又不喜歡了?”


    “沒。”瀾溪搖頭,有什麽東西很輕的落在心尖上。


    她主動拉著他的手往裏麵走,“我們進去吧。”


    *****************************************


    到裏麵時,兩人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這個時間裏,店內的生意也是最火爆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大學生,她和身穿正裝的賀沉風出現時,小小的被吸引了下目光。


    服務員上來點餐,賀沉風微揚下巴,示意都她來。


    瀾溪也不推辭,點了一份素的一份牛肉的,又點了兩個清淡的小菜,還給他點了一碗粥。


    剛點完,茶水就上來了,不過不是服務員上來的,而是店內的老板娘。


    “哎呀瀾溪!上次你來就沒來得及打招呼,店內生意太忙,你又走得太快!”


    聽著老板娘的碎碎念,瀾溪忽然很懷念,也有些小激動的喊著,“大姐!”


    老板娘本身是很純正的東北人,說起話來也很豪邁,“說說,都多久沒來大姐的店了?記得當初你跟李相思那丫頭,不是天天長在我這兒的?”


    “嘿嘿,我畢業後回老家了,幾個月前才過來h市的,這不一回來就趕緊來你這兒了!”瀾溪撓了撓頭,被人記得的感覺是很幸福的。


    “真快啊時間,都六年多了,虧得你們這些丫頭還記得我這裏,不容易啊。”老板娘也感歎。


    “相思也常來麽?”聞言,她隨口問著,相思畢竟是在h市,想必應該也是常來這店內。


    “是啊,有兩次,還帶了個男朋友來,長得真不錯,那桃花眼……”老板娘點頭,有些沉浸在回想中。


    瀾溪聽著直皺眉,男朋友?


    李相思這個女人,什麽時候交男朋友了,真是得回去好好審問審問。


    不過老板娘一說桃花眼,她竟然下意識的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之前賀沉風的那個律師……


    “不說啦,大姐給你端燒賣去,你們吃好,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


    “好的。”瀾溪點頭,催促著,“大姐,你快去忙吧,店內生意很忙的。”


    “好嘞。”大姐應著,呼啦的邁步就走了。


    “天天長在這兒?”老板娘一走,坐在對麵一直沉默的賀沉風開口。


    “呃,上學的時候。”瀾溪點了點頭,怎麽被他一問,就感覺自己很沒出息似的呢。


    “那還沒吃膩?”


    “好吃唄。”


    她回答完之後,卻發現他抿著唇沒在開口,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她,雖然他還病著,但那眼裏的深沉卻絲毫未減。


    “怎麽了?”她有些不自在。


    賀沉風眯了眯眼,緩緩的說,“我發現,你跟別人的時候都很能講話,怎麽跟我的時候,就都是一問一答了?”


    “……”瀾溪輕輕咬唇。


    有嗎?


    仔細想想的話,跟他在一塊時,她確實安靜的時候更多,一般也真的都是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可能是他渾然天成的氣場關係,還有兩人之間關係的界定,本來就是一高一低……


    她微微斂下了眉眼。


    可對麵的賀沉風卻一直凝著她,目光裏有著窺探,還有種說不清的東西在。


    她漸漸的覺得心跳在加快,正不知所措時,上燒賣的服務員解救了她,成功將這凝滯的氣氛轉移。


    她拿出包裏的紙巾,將消毒筷仔細擦了擦,遞到了他的麵前,“趕緊吃吧,燒賣趁熱吃才好吃。”


    賀沉風理所當然的接過她逐一擦好的筷子和碟子,似乎她就應該這樣伺候他。


    “你留意這個燒賣的皮,有種自有的甜,仔細多嚼嚼,很回味的。”她介紹著。


    他點了點頭,似乎也對麵前的燒賣來了興趣。


    吃了兩三個燒賣後,瀾溪看到一旁小杯子裏有放著的蒜,想到他感冒,問著,“你吃蒜吧?”


    他看了她一眼,算是回答。


    見狀,她就將蒜拿出來兩半,將蒜皮仔細的剝掉後遞給了他。


    “你感冒,吃點蒜好,而且就著燒賣吃,也很好吃。”


    “你不怕有味道?”


    “呃?”她不解的看著他。


    賀沉風也很有耐心的解釋著,“吃了後,親嘴,會有味兒。”


    “……”她抿唇看著他,這人怎麽……


    “你要是不嫌棄,我隨便。”他繼續著懶懶的語調。


    “……”瀾溪依舊無語。


    頓了幾秒後,她還是伸出了手,將剛剛遞過去的蒜又拿了回來,扔回了小杯子裏。


    咬唇不說話,感覺自己好囧。


    “嗬嗬。”她的樣子卻似乎愉悅了他,低笑聲從喉嚨間溢出,眼中流光熠彩。


    瀾溪不看他,鎮定的招手過服務員,“麻煩給我倒被開水。”


    將筷子放下後,對麵的賀沉風早已經放下筷子半天,正托著下巴看著她。


    “吃飽了?”


    “嗯。”瀾溪點頭,摸了摸鼓鼓的胃部,眼睛因為滿足而微眯,像是一隻貓。


    他有片刻失神,隨即預備起身的動作,“那回去。”


    “等等。”


    “怎麽?”


    她想了想,找了個理由,“在坐半個小時,歇一歇,我吃的太飽了。”


    “這點出息。”聞言,他低聲的叱,眼裏有著笑意。


    過了一會兒,瀾溪暗暗算了算時間,飯後半個小時吃藥,這會兒應該差不多了。


    伸手將之前要來放在一旁的白水端到眼前,用手心和手背都試了試溫度後,遞給了他。


    賀沉風正不明所以時,就看到她將包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低頭在裏麵鼓搗著什麽。


    似乎是有藥片在塑料瓶裏輕落的聲音。


    他不由的動了動喉結,視線凝在她的臉上。


    她很認真,一瓶一瓶的弄著,像是做著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噥,把藥吃了。”她將藥遞過去。


    賀沉風有短暫的微怔,剛剛她說歇一歇,應該是在等時間吧……


    要的這杯白水應該也是給他吃藥的,店內給的是茶水……


    還有在家裏出門時,她跑回樓上,應該也是去取藥吧……


    謝瀾溪……


    不過是細微的小事而已,可墨眸裏似乎有輕微的情緒在翻湧。


    他目光微垂,再抬起時,已是無波無瀾。


    “嗯。”接過來後,將藥片扔在嘴裏,端起水杯喝了口,將藥片全部咽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藥片和水的關係,他總覺得胸口處有什麽東西在,不是堵,說不上來的感覺。


    “走吧。”將水杯放下,他率先站起了身子,往收銀台方向走著。


    瀾溪拿起包跟在他身後,一直未發現什麽異常。


    老板娘說什麽都不肯收錢,到最後都有些生氣了,瀾溪也隻好拽了拽賀沉風的衣袖,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嘛,好不容易才來我這裏一次,哪能要錢,等著下次過來時再給,這頓算是大姐請你們的。”


    “大姐,謝謝。”瀾溪不好意思的說著。


    “客氣什麽,你和你男朋友多過來幾趟就有了!”老板娘說完,目光看了看她一旁的賀沉風。


    “呃,大姐,我們不是……”她愣了下,幹笑的想要解釋。


    “嗯好。”賀沉風卻打斷了她,對著老板娘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店外走去,“走了。”


    瀾溪隻好在大姐曖昧目光的護送下,也走出了店麵。


    “嗬嗬,大姐誤會了哈。”她跟在他身旁,自以為很自然的開口說著。


    賀沉風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語調,“有什麽好解釋的,自己知道不是就可以了。”


    “也是……”聞言,瀾溪愣了愣,然後低聲著。


    想起之前那次醫院小護士誤會他們倆時,她的解釋似乎就有些顯得傻氣了。


    看著前麵的夜空,她聳了聳肩,一口氣,悄然無息的輕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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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醉人。


    當瀾溪被賀沉風精壯的身軀壓住時,她根本無力放抗,隻能承受他重重的重量。


    俊容俯下時,她伸手擋住了他的唇,“會傳染……”


    “不是說自己抵抗力強?淋雨都沒事,怕什麽傳染。”兩條手臂都支撐在她腦側,他有些邪氣的挑眉。


    “……”她咬唇,真恨自己當時的逞一嘴之快。


    牙齒剛鬆開嘴唇時,他就低頭咬住,舌頭長驅直入,每一次深吻都像是要剝奪她的呼吸。


    胸被他力道曖.昧的握緊,沒一會兒,就覺得脹著疼,還有些酥.麻。


    “賀沉風,你、你生病了!”


    “嗯。”他應,手卻一點不閑著。


    “你需要休息……”她繼續找理由說動著他。


    “做完在休息。”他咕噥著,趴在她胸口賣力著,“而且,會休息的更好。”


    瀾溪抿唇,這是什麽謬論!


    一個輕咬,她身.體敏.感的一個激靈,不禁抬手抓在他的手肘上,“病人身體狀況都不會很好,會體力不支的。”


    “放心,絕對能滿足你。”他卻抬頭,墨眸裏已是赤紅,很妖孽的語調。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大為羞窘。


    “那你是什麽意思?”他卻很認真的問,一邊動手拉著褲子的拉鏈。


    “我,我……”感覺到那火.熱抵著自己,她的氣息慌了,話也說不完整了。


    “跟你說我嗓子疼,忘記了?”賀沉風再度俯身過去,舌頭濕漉漉的刷過她的喉嚨,音色沙啞。


    當他手去扯她最後的束縛時,她有些緊張。


    “那晚弄疼你了是不是?”他當然也能感覺的到,動作停下,低著聲音問著。


    “……”她沒吭聲,眼前卻還是閃現了那晚他的粗.暴。


    “嗯?是不是?”他卻很執著的追問。


    瀾溪拗不過他,偏過頭輕點了點下巴,“嗯……”


    “別怕,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那樣。”他的聲音像是魔音,誘哄的味道太濃了。


    雖然兩人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他的貫穿都會令她渾身顫抖。


    他一邊馳聘,一邊還在她耳邊振振有詞說著,“這樣能出更多的汗,感冒才會好的更快。”


    瀾溪此時連黑線都冒不出來了,感覺身子快被撞散架了,隻能更加緊的抓著他。


    “唔,輕一些。”


    “放心,一定滿足你。”


    “……”她幹脆不說話了,實在是受不了他這樣露骨的回應。


    這男人……妖孽!妖孽!妖孽!!!


    交談聲消失,漸漸的,房間內也隻有兩人一次比一次重的喘息聲。


    她的腦袋裏有東西在攪拌,缺氧的隻能大口呼吸。


    雖然躺在床上,但瀾溪還是感覺自己快要調到某個深淵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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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兩人醒來的都有些晚。


    瀾溪簡單的熱了兩杯牛奶,又快速的煎了兩個荷包蛋,吃完後就一塊坐著商務車走了。


    車子在街道上穿梭著,瀾溪有些懨懨的,坐在那裏,無聲的活動著筋骨,做了那事之後,整個人都會精疲力盡。


    她眼角餘光瞄了瞄身旁的男人,明明是個病號,怎麽看起來比她精神百倍?


    嘴唇抿緊了些。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她公司的寫字樓下,還是跟往常一樣,她要求在稍遠處停。


    隻是臨要下車時,男人湊過來,氣息很近,“昨晚,滿足你了吧?”


    聞言,瀾溪幾乎是從車子上跌下來的,踉踉蹌蹌的往寫字樓走,還力求鎮定。


    賀沉風嘴角勾起,一路上,就看到她懨懨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還將目光幽怨的飄向自己,所以就故意逗了逗她。


    前麵的言謙見到,也不免勾了勾唇角,看來賀總的心情很好。


    到了辦公室,言謙將助理衝的咖啡端進來,站在辦公桌對麵例行的報告著他一天的行程。


    聽後,他蹙眉,“這麽多。”


    “嗯,因為明天上午要坐飛機去紐約出差,所以有些必要參加的會議就都挪到今天了。”言謙點頭,恭敬的解釋著。


    高背椅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賀沉風轉過來看著他,薄唇動了動,最終隻是揚了揚手,“嗯,出去吧。”


    言謙頷首,默默的退了出去。


    可能是連續吃藥的關係,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什麽不適感了,隻是稍稍有些疲乏而已。


    伸手將西服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口袋裏有硬硬的東西掃在桌角上,發出響聲。


    他皺眉掏了出來,是一盒喉糖。


    言謙去家裏接他們倆後,在行駛中途時,她忽然說停車一下,也沒說明緣由她就徑自下了車,不一會兒回來,手裏卻多了個鐵質的小盒子,遞給了他,“這是喉糖,你隔一段時間就含一顆,嗓子就不會很疼了,慢慢的就好了。”


    他當時就皺眉。


    他當然知道是喉糖,可他一個集團總裁,開著會呢,時不時的掏出來含一顆,像是什麽樣子?


    他真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將自己當做君君一樣哄了。


    想到她,不免就有些刹不住車,昨晚還是因為感冒的影響,她雖然叫苦連連,但他卻沒怎麽進行。


    喉結動了動,今天還要加班到很晚,明天又要去出差。


    真想將她打包帶走啊!


    摩挲著下巴的手放下,伸過去按下了內線,“言秘書,你進來一趟。”


    *****************************************


    翌日,瀾溪擠著公交車正常的上班。


    隻是沒想到,從公交站走到寫字樓時,門口停著的那輛黑色商務車,陽光下正泛著光。


    車子她再熟悉不過了,不用看車牌,她就已經知道了是誰的車。


    她一走近,副駕駛席位上的言謙就已經下來了,微笑著替她拉開後車門,“謝小姐,上車吧。”


    瀾溪看著裏麵坐著的賀沉風,微微咬唇,有些傻氣的說,“可我還得上班,要遲到了。”。


    “上車!”沉聲一喝。


    她立即嚇到,直接一溜煙的鑽了進去。


    言謙微愣,搖頭失笑。


    一路上,她都問有什麽事,可賀沉風嘴唇抿成一條薄薄的線,就是吝嗇對她開口,前麵的言謙和司機就更不用提了。


    車子並未行駛多遠,而是在一家茶餐廳停了下來。


    賀沉風不由分說的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她也隻好跟在身後。


    看著一桌子精美的小餐點,她皺了皺眉,敢情大早上跑到公司門口堵她,就是帶她來吃早餐?


    “我早上吃過了,我得趕緊回公司了,真的已經遲到了!”她有些急。


    “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相比之下,男人顯得要慢條斯理了許多。


    “什麽?”瀾溪瞪圓了眼睛。


    “吃。”他抬頭,不悅的瞥了她一眼,命令著,不再生病的他,又顯得戾氣十足了。


    手子裏風。她看著麵前的食物,很艱難的說著,“可我真的吃過了。”


    “那也再吃一些,飛機上的東西不怎麽好吃。”表情緩了緩,他說著。


    “……?”她沒弄懂,什麽飛機上?


    他到底搞什麽飛機!


    不過鑒於他的臉色不怎麽友善,瀾溪也沒敢多問,隻能象征性的吃幾口。


    等兩人走出茶餐廳後,先前不知去哪裏的言謙跑了回來,頭上微微有些汗,“賀總,都搞定了。”


    “嗯。”賀沉風點頭,接過他遞來的東西,看了眼,便揣在了口袋裏。


    隨即,他便捉住她的手腕,往車邊走。


    她有些抗拒,整個早上都是雲裏霧裏的了,這會兒也終於是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


    “機場。”他頭也沒回。


    “機場?去那做什麽!”瀾溪站在原地不動了,使勁兒的掙脫著。


    賀沉風也被迫的停下腳步,扭頭不耐的看著她,“當然是坐飛機,難道我帶你去接機?”


    “可坐飛機要去哪啊……”她都感覺大腦不運作了。


    “紐約。”他答。


    “美國?”她睜大眼睛。


    “嗯。”抿唇,點頭。


    “去美國做什麽啊?”瀾溪感覺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動。


    他有種被她打敗的感覺,“我出差一周,你陪我。”


    聽後,她蹙眉,他出差是他的事情,為什麽還要拉著她?


    真搞不懂這個男人,風一陣,雨一陣,還這樣的說一不二!


    “不行!”她咬唇拒絕。


    “怎麽不行?”這次換他瞪著她。


    他從來沒有帶女人出國過,這是第一次,別的女人巴不得的,她卻拒絕?


    “我……”她抿唇想著理由,“我還沒跟相思說,君君也沒說,他們會擔心。”


    “一會兒臨上飛機前你給你那個朋友打電話,告訴一聲就可以了。”他眼裏的淩厲減少了些。


    “可時間這麽久,我要怎麽說。”


    一周啊!到那邊,豈不是天天都要麵對他了?


    “就說去國外出差了。”


    “那不是撒謊麽……”


    他撇嘴,不以為然,“撒謊什麽,你本來也是陪我出差。”


    “不行,我不去。”瀾溪悶了半響,還是搖頭。


    “謝瀾溪!”賀沉風有些火大,耐著性子跟她墨跡了半天,竟然還給他說不行?


    “我……”她微微低下頭,在他即將發火時,她才悶悶的發出聲音,“我沒出國過。”


    聞言,賀沉風的所有怒火在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握著她手腕的手下滑,改為十指緊扣。


    “怕什麽,有我。”


    他的手幹燥溫暖,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齊,此時不時有暖流傳遞過來。


    “不去行不行……?”她還是不太情願的問。


    “不行。”


    “可是……”


    “閉嘴,再墨跡就直接弄暈你!”賀沉風沉聲。


    一把扯過,直接將她塞進車內,自己跟著坐進去,車門關上的聲音震天響。


    “……”瀾溪坐在那不敢吭聲。


    自己像是個扯線木偶一樣,被他拉扯來拉扯去的,反抗都不行。


    她不想去啊!


    *****************************************


    到了機場,三人直接朝著頭等艙的候機大廳走,瀾溪跟在後麵,竟有些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坐頭等艙不說,而且還去國外。


    雖然,她也曾被公司外派出差,但也都是臨邊城市,也就三兩天的時間,有的甚至當天就回來了,還從來沒走這麽遠過。


    看著那腳下噌亮的瓷磚,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忙追上前麵的賀沉風,“我去不了啊!”


    “怎麽?”他回頭看著她。


    “我沒有護照啊!”她很無辜的說著。


    “現在才想起來操心這個。”賀沉風叱聲。


    “……”她依舊很無辜。


    “賀總早就吩咐我辦好了,正常來說都得15個工作日,謝小姐這次可是破天荒了。”一旁的言謙笑著開口。


    他當時聽到賀沉風的吩咐後也大為震驚,除了快速時間辦理護照外,他更震驚的是,賀沉風竟然會帶著謝瀾溪去,因為多次出差,他從來不帶任何女人的。


    雖然賀沉風的情人多,但在公事上一向嚴謹,從來不帶女人攙和其中。


    “可沒我同意,你們怎麽辦的……”瀾溪有些愣愣的,怪不得之前言謙遞給他一樣東西,她看著眼熟。


    “知道那麽多做什麽,能讓你出國不就完了。”他卻甩下一句話,隨即繼續往入口處走著。


    “快走吧,謝小姐。”言謙笑著催促。


    她點了點頭,跟在了後麵。


    *****************************************


    飛機先去了b市,之後才轉的國際航班,瀾溪第一次坐這麽長時間的飛機,雖然是頭等艙,但也覺得不舒服,等飛機終於要著陸的時候,她幾乎想要呐喊出聲。


    到達紐約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機場內人流量很大,賀沉風很仔細的將她護在懷裏,往外麵走著。


    出了機場後,她抬頭看著夜空,不知是不是心裏錯覺,好像真的覺得還是國內的夜空比較漂亮。


    機場外很早就有等候的車子來接,三人陸續上了車,在紐約的夜色中穿梭著。


    瀾溪一直都歪著頭看著車窗外,一片燈火闌珊,繁華似錦,她有心留意著每一處,卻看了半天,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這個時間還不晚,有沒有想要去逛的地方?”一旁的賀沉風偏頭看著她,出聲問。


    她轉回頭,抿了抿唇,此時身處異國他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不是那種初始時做好準備來的情況下。


    想到自己此時的狀態,她有些惆悵的扯唇,“自由女神像遠麽?”


    聞言,賀沉風皺了皺眉,目光盯了她半響,直將她的眼睛盯著垂下後,他才開口,“今天太晚了,要去哪,明天再說。”


    “噢。”她點了點頭,不知哪裏惹怒了他。


    最終,車子進入市區內後,停在了一家星級酒店門口。


    從車上下來後,瀾溪並沒有很快的進去,隻是仰頭看了看麵前的酒店,順帶著又看了看周圍,來回路過的雖然也有華人,但很多的都是外國人,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還沒適應呢?”賀沉風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如此。


    他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出國了,而且結識的人也都和他差不多,謝瀾溪這樣的還是頭一遭。


    “有點兒。”她誠實的點頭。


    夜裏風有些大,她的發絲被吹的淩亂,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唇,她伸手柔柔的撫去,可下一秒又劃過來,她再次重複動作,明顯不耐,唇角有些煩躁的抿緊。


    賀沉風一直看著她,隻覺得有些稚氣的傻。


    心裏閃過一絲惡意,忍不住湊過去,用大掌將她兩邊的發絲全部拂在後麵,然後盯著她,邪笑著,“你要是敢不聽話,我就將你自己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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