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小姐吧?既然都來了,還是一起吧?我看你手裏還拿著禮物,是給賀伯伯的吧?”


    “是……”瀾溪點頭應著,心裏有些困惑,沒想到彭母竟會對她如此的和顏悅色,畢竟在這樣的場合裏,自己的出現是威脅到她女兒的啊!


    將手裏快拎著的包裝袋遞過去,放在茶幾上後,又輕輕的推了推,微笑著道,“伯父,這是給您的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哼。”賀父一挑眉,不屑的一聲。


    瀾溪見狀,不免的有些局促,好在還維持著笑容。


    “賀大哥,別這樣,怎麽說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拆開看看?”彭母笑著道。


    見賀父沉默應允後,彭母伸手,將包裝袋裏麵的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驚訝道,“是一對袖扣啊!賀大哥,您快看看,挺漂亮的!而且這顏色選的也好,看來謝小姐眼光不錯。”


    被彭母目光掃過來,瀾溪有些無所適從的笑,不知是不是她太緊張,總覺得那後半句是意有所指的。


    賀父輕抬著目光過去,看到那對袖扣的顏色時,眉角不留痕跡的一動,暗紅色是他一向偏愛的顏色,可即便是欣喜,卻一絲一毫都不會表露出來,反而臉板的更臭。


    “這個牌子的啊,我想起來了,之前給我家老彭也買過,挺貴呢!看來謝小姐還真是用心啊!”


    說著,彭母又將話題轉向她問,“不過謝小姐是什麽工作?出手這麽大手筆的,這對袖扣少說也得六七千呢吧?”


    “呃,我隻是普通的公司職員。”瀾溪一怔,老老實實的回答。


    彭母見狀,隻是溫婉端莊的笑著,並不再說什麽。


    賀父在一旁聽著,眼裏流露出些不屑來,扭頭看著hedy問,“蕁音啊,快把你準備的禮物給我看看是什麽?”


    “好!”hedy高興的點頭,隨即將自己拎著的四四方方的盒子也拿到茶幾上。


    打開後,hedy甜甜的對著賀父笑著道,“賀伯伯,這是我在家裏親手烤的蛋糕,上麵的壽桃可能做的不太好,您別笑話我噢!”


    “怎麽還親手烤了,多費事,買一個不就好了!”賀父見狀,挑眉說道。


    “那怎麽行,您過生日,我得好好表達我的心意,而且在外麵買的蛋糕很多都是植物奶油,脂肪含量高,您歲數大了,不能吃的,對身體不好,這個是我自己弄的,您可以安心吃!”


    一番話,說的賀父眉開眼笑,“哎喲,這孩子!不愧是我們賀家的兒媳婦,不止上得廳堂還下得廚房,難得難得!”


    “還說呢,你賀伯伯一年才過一次生日,送這麽寒酸的禮物來!”彭母卻適時的插話進來,語氣雖是責怪,但那眉眼也是輕揚的。


    果然,賀父護著hedy道,“弟妹,這話可就不能這麽說,我看蕁音這孩子就很用心,不像是別人,普通職員卻出手就送幾千塊的,虛榮心太強了!”


    “賀大哥,不管怎麽說,都是用心了的。”


    “蕁音這是用心,其他的,我看就是別有居心!”


    話有所指,不偏不倚,直指向瀾溪,她垂著的雙手不由的蜷縮成團,卻依舊麵不改色。


    本來想著是送賀父禮物,深知他身份,所以才故意往貴的上選,忍痛花了快兩個月工資,沒想到反而被認為虛榮心強,別有居心了。


    雖然掩不住失落,但她還是能調整好的,因為即便是她和hedy送的禮物對換,想必到時賀父也會不滿意她,會覺得hedy上檔次,而她送的寒酸。


    肩膀上的力道加重,她抬頭看向賀沉風,那雙墨眸正深深的凝著她,瞳仁裏滿滿當當的都是她,這樣,就有力量注入,她輕輕的搖頭,告訴他自己很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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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還是說不出的空曠感覺。


    都往餐廳走時,賀沉風上前,大步擋在了她的麵前,低頭看著她,“瀟瀟。”


    “呃?”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們回去。”他皺眉,沉沉道。13304689


    “為什麽?”瀾溪愣愣的看著他。


    雙手捧起她的臉,他抿唇道,“怕你受委屈。”


    “我沒有啊。”她搖了搖頭,無辜的說。


    見他神情還是斂著,伸手覆蓋在他的上麵,蠕唇一笑道,“賀沉風,我真的沒有……”


    “別笑了,難看死了。”賀沉風蹙眉,僵僵的說著。


    “嗯,反正你也說我長的不怎麽樣。”她聳肩,配合著語調輕快。


    “不好笑。”他的眉心卻蹙的更深。


    她更加柔了目光,“我們來都來了,怎麽能中間就走了呢,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就還是有點緊張。”


    “他說什麽難聽的話,你就當沒聽見。”


    “嗯!”瀾溪重重的點頭。


    被傭人帶進來的紀川堯,看到兩人便出聲打趣,“喲,我是不是看錯了,怎麽看到一對兒苦命的小鴛鴦了呢!”


    “呃,紀律師。”她被紀川堯調侃的有些窘。


    “你們快進去,不然一會兒引起爸的注意,又該不高興了!”賀以璿從裏麵走出來,皺眉道。


    賀沉風拉著她,同賀以璿及紀川堯一塊,往裏麵走了進去。


    賀父坐在主位上,看到前麵倆人進來時,眼底的不悅又堆積的更深了些,還沒等發作時,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便搶了先,“賀伯伯,我來晚了!您老沒不會不高興吧?不高興也成,等著趕明兒我給您接我家去,天天補過生日!”


    “這好小子,還以為你不過來了!你爸媽身體怎麽樣?”賀父看著紀川堯,笑著挑眉問。


    “挺好的,就是跟您比啊,還差點兒!”


    “還說,你這小子怎麽自己來了,之前打電話不還說,把你那媳婦兒帶來給我瞅瞅?當年結婚時偷偷摸摸的,連個麵都沒見到過,這麽多年了,也都不說帶來給我看看?”


    “本來是要帶來的,結果她不聽話,讓我關家裏了,等回去了再家法處置!”紀川堯說著,桃花眼微眯。


    家法處置?


    瀾溪不由的看向賀沉風,有些擔心,小聲的問,“紀律師不會打相思吧?”


    “你覺得呢。”後者好笑的斜睨著她。


    “可他說的那麽嚴重……”她蹙眉,還是擔憂。


    “家法處置你不也受過?”賀沉風揚眉,眼裏促狹。


    “呃?”瀾溪不解。


    等他俯身過來到耳邊低聲說了什麽後,她一張小臉越發的紅,想著每次她不順他心意了,就會在那事上變著法懲罰折磨,那簡直是又痛苦卻又快樂的。


    紀川堯一來,氣氛被帶動起來,連賀父都忍不住笑著叱,“你這小子,永遠沒個正形!”


    “紀律師都結婚了?”都坐下後,彭母驚詫的問,隨即又看著自己的女兒,話卻是對著賀父道,“蕁音沉風啊,看來你們倆還真是晚了太多了!”


    “可不是!”聞言,賀父麵色又沉了下來,中氣十足道,“蕁音這孩子難得,不管中間出過什麽插曲,你們的婚事照舊!”


    “爸,我說取消婚事,不是說笑。”正要彎身坐下的賀沉風聞言,皺眉挺直了背脊。


    賀父頓時激動,手一拍桌子,氣急敗壞到也是要站起來。


    一旁的hedy眼尖的伸手過去,扶著賀父的胳膊,笑著將話題引開,“賀伯伯,今天您過壽,別的事就先以後再說!”


    坐在hedy身旁的彭母皺眉,不太高興的瞥了女兒一眼。


    “對啊,爸,今兒可是您過壽,來,我先祝您生日快樂,永遠壽比南山,最好能活過我,當個老頑童!”賀以璿也站起來,端起麵前的紅酒杯就舉了過去。


    “哼,老頑童就算了,你們一個個少氣我比什麽都強!”賀父麵色勉強有些回緩。


    賀沉風與瀾溪坐的是桌子最尾端的地方,比較偏僻,剛坐下沒多久的時候,賀沉風的手機震動,他掏出來後看到上麵的名字和號碼時,一怔,隨即皺眉。


    默了半響後,他側頭看著瀾溪,湊近道,“我去接個電話。”


    “嗯……”瀾溪雖是不太想他離開,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知她心中顧忌,他繼續問,“不然,你陪著我一塊?”


    她正想回答時,瞥到賀父淩厲的目光正掃過來,忙推著他道,“你快去吧,我在這兒沒事!”


    賀沉風遲緩的點了點頭,起身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彭兒一對。餐桌上談笑的氣氛很是熱絡,瀾溪坐在那,卻像是被孤立出來的,沒人和她說話,和那天在包廂內一樣,刻意被忽略著,也隻有離近的紀川堯會夾菜過來。


    坐在賀父身邊的hedy,將晚輩的討好發揮的淋漓盡致,陪著賀父說笑,不時的給他夾菜,在賀父眼裏,儼然對她喜歡的不得了。


    正夾完菜時,hedy掏出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驚喜道,“媽,賀伯伯,我爸從北京回來了,現在馬上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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