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似乎尤為漫長。


    告別張檬檬母女後,江凡一路前行。


    很快,到了巷口。


    然而再往前踏一步,他周身的空間一陣波動。


    下一秒,江凡視野中的街道全部消失。


    前方又是一條小巷,延綿不見盡頭。


    這條巷子和自己剛才走過來的那條一模一樣,隻不過方向完全相反,也更加陰森冰冷一些。


    這一幕實在詭異,但對於江凡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他饒有興趣向前行走。


    有道是,無極生太極,太極化兩儀。


    兩儀非黑即白,又作陰陽二氣。


    世間萬物皆分陰陽,路也是一樣。


    陽路的盡頭自然有陰路。


    江凡剛才走到巷口,正好位於西南坤位,有人在那裏偷摸開了一道死門。


    他一踏入,腳下之路自然由陽轉陰,進入了一片新的空間。


    寂靜的巷子裏,江凡還沒走幾步,前方便閃出了一道人影。


    來者三角眼,八字胡,正是湘南省第一風水大師胡公寶。


    “前輩。”胡公寶恭敬叫了一聲。


    江凡並不想理他。


    “有些話,不能明麵上說,所以將前輩請到了這,還請見諒。”


    世間萬物,都受天道監視。


    尤其是修行中人,總是話說一半,就是害怕泄露了天機,遭受天譴。


    而到了陰路,所說之話便成了鬼話。


    隻要說的東西別太過分,天道是不會記錄的。


    江凡瞧了胡公寶一眼:“有話就說。”


    “前輩可聽說過天海市的盤龍柱?”


    江凡“嗯”了一聲。


    他曾聽人說過,九幾年的時候,天海市修高架橋,在某個關鍵的位置要立一根主柱,可地樁怎麽也打不進去。


    “這件事情當時鬧得很大,基本上全國排得上號的風水大師都去看過了,包括我師父顧真人。”


    說到“顧真人”三個字時,胡公寶油然而生一份敬意。


    江凡麵無表情,敢稱真人,很厲害嗎?


    “哦。”


    “我師傅告訴我,那個位置是一處龍脈。龍脈上盤踞著一條蛟龍,日夜吸收上麵的靈氣,已經長出了一隻角,用不了多久就能化龍了。”胡公寶頓了一下,繼續道:“這種靈物,沒人敢惹,何況已經到了化龍的關鍵時候,惹它不是找死嗎。所以當時,包括我師父在內的眾多風水名家們,都是看破不說破,無奈離去。”


    “真慫。”江凡給出了評價。


    “前輩見笑了,要是當時前輩在場,說不定就能手到擒來了。”


    “你好像話裏有話。”


    “不敢。”胡公寶連忙道:“前輩一手點石成珠的手法聞所未聞歎為觀止,哪敢質疑前輩。”


    “是搓石成珠。”江凡糾正道。


    他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了一名大作家,對文字有些敏感。


    “好的,搓石成珠搓石成珠,嘿嘿。”


    “那條小蟲最後怎麽樣了?”江凡問道。


    這種靈物世間罕見,乃是大補之物,起碼能頂一萬噸蘿卜。


    “小蟲?哦。說來話長,那條蛟龍原本就要化龍了,但發展大勢不可阻擋。最終,玉禪寺的圓真法師決定出麵,了結此事。”胡公寶目光深邃起來:“圓真法師做了一場法事,持續了七天七夜,最終天降大雨。雨一停,地樁就打進去了。”


    “所以,小蟲被超度了?”


    “沒被超度。”胡公寶肯定說道:“當時我師父還在天海市,並觀望過這場法事,發現圓真法師並沒有擺殺陣,反而念出的梵文中,處處流轉著幻音。想必圓真法師雖然佛法高深,但也無法超度那條蛟龍。”


    “幻音……”江凡略有所思:“那和尚擺的應該是一個迷幻陣。那條小蟲一心化龍,所以就給它造了一片天宮幻境,讓它誤以為功德圓滿,乘風飛去。它一走,必定天生異象,所以有了那場大雨。趁著這個時機,加緊打下地樁,再在柱子上盤出九條龍。即使那條小蟲事後發現不對,回來時柱已成形,並有九龍鎮守,它也回不去了。”


    “前輩真乃神人,和我師父說的分毫不差。”說到這,胡公寶歎了口氣:“不過,那場法事做完不久,圓真法師就圓寂了。”


    江凡眼中寒光一閃,並沒有說話。


    胡公寶繼續說道:“我師父推斷,那條蛟龍得知被騙後,惱羞成怒,去了玉禪寺找圓真法師的麻煩。”


    聽完,江凡拿出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無論往事如何,盤龍柱的立起讓高架橋順利完工,造福了千萬天海市民。


    當時的決策者和所有建設者,都積了一份大功德。


    隻是小蟲啊小蟲,你去了哪?


    如今是否化龍?


    不知你與我,有沒有那麽一道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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