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話音,像是不屑於這些東西,又像是有些不悅的樣子。


    白昭刻眸。夏詩昭這一刻看著他,仿佛都像是從他眼中看到了幾許沉意。


    慕容絕璟這一聲話語後,終究是什麽都沒再說。


    隻是幽深的眸光深了一些,就像是看得更明白了些……此刻看著夏詩昭,眼裏仿佛全是她方才的動作。


    深凝著眸,仿佛是在想著她方才的表情。


    所以她方才才會一直望著手中的聘禮單子不說話,而後看到那一樹紅綢的時候,心裏又難受失落得睨了眸?


    慕容絕璟這一瞬隻看似隨意的將手中的東西一擱,眸中的目光也叫人看不清晰。


    他不說話,夏詩昭也閉口不言。


    這會兒隻是微微低著頭,聲音還有些沉啞著,難受的心似乎好了一些,看著那些紅色的東西依舊刺目,可終究沒了方才那般膈應,隻是……


    像是腦子裏一直想著他方才最後低沉的那一句“隨他去”。


    “絕璟……”不懂他此刻究竟是個什麽心情,低低的喊了一聲。


    慕容絕璟此刻隻冷著臉,聽到夏詩昭的喊聲,沒有回應,隻是看似將已經揉成一團的聘禮單子隨意一擱,看似丟到了一邊去:“嗯。”


    這一刻的神情,沒有任何表態,就像是深沉隱忍的樣子,不悅,又是模棱兩可。


    夏詩昭止了聲,什麽都沒問……


    這會兒隻是咬了咬唇。


    好像這一場婚事,無論是她,還是他……都別無他法。


    夏詩昭此刻抬眸看著慕容絕璟,將他這一瞬暗沉得讓人看不出喜怒的樣子看在眼裏。


    而慕容絕璟卻是忽地收了眸光,隻將她在懷中撈得更緊了一些,狹長的眸子一睨,遠遠看向了方才她望去的方向。


    視線落在了遠處的紅綢花與綢絲帶上頭,看著一亭苑的盛景,此刻就這般長久的睨著。


    夏詩昭在這樣的沉默中有些沉悶:“絕璟,納妃的婚禮,喜服和拜堂……”看似想問。


    慕容絕璟聽著,隻眸色一勾,方才好不容易深藏起來的暗沉又掠出來了:“怎麽。”


    “宮中內務府派公公過來,要張燈結彩,要納妃拜堂……”


    後半句沒說出來,還有正妃也要操理王府大婚的儀式的……


    隻見慕容絕璟勾起了眉宇,原本就看是深沉的眼,隻凝得更深了一些。


    早起原本心情好,卻是看到她失落的樣子,緊接著又是看到這些單子……縱然再好的心情都已煙消雲散。


    兩日後便是納妃,靜好的時日都已經走到了盡頭:“嗯。”


    又是悶沉一聲應。


    夏詩昭聽著他這會兒的聲音,隻好稍稍將頭一低:“我要替你……準備喜服麽。”


    按理說,是要她親自選的。


    可她著實沒這麽大肚……


    隻見夏詩昭這一瞬的表情就像是微微在隱忍著什麽,分明輕咬著唇。


    看似已經輕了的一顆心,又像是驀地沉重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般問,隻是不想……


    這一瞬像是難受一般:“絕璟,說來……我倒是還沒見過你穿喜服的樣子。”


    故作輕鬆,強顏歡笑。


    慕容絕璟幽深的眸子隻一凝,這一瞬看著她,一雙幽深如潭的眼眸都深深勾了起來。


    這會兒就直再餘光落在了遠處,看著那些喜慶的紅妝,卻是看著她的眸光一斂,有些深沉。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這一瞬卻是什麽都沒說的樣子。


    隻輕扯了嘴角,看著她。


    夏詩昭這話說得本來就是帶了幾分沉重,刻意的放輕鬆笑著,卻沒想到他忽然不回答。


    “絕璟……”這一瞬隻拉長了聲音。


    隻見慕容絕璟狹長的眼眸一挑,卻是:“嗯。”


    夏詩昭心口處砰然一聲,像是沒想到他會應下來,這會兒全然傻了。


    隻見慕容絕璟低著頭看她的眸光像是多了幾分深意,就好像聽著她方才那一句話,有了什麽想法似的。


    這一瞬直看著她。


    夏詩昭驀地抬頭看他的眼睛裏頭都多了幾分詫然,心口處好像被緊緊扼住了一般。


    像是被什麽撓了一下,疼癢得很。


    “那……我替你準備。”


    低著頭,不去看他。


    夏詩昭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心口又抽了起來。


    慕容絕璟聽著她的話,顯然眼裏多了些許什麽東西,這一刻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聽著她的話,也仿佛聽不到她話語中的低落似的,這一瞬緊抿的唇也隻是又扯了扯:“嗯。”


    慕容絕璟的心思藏得深得很。


    夏詩昭看他這個表情,更是沉了下來。


    這一刻像是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更是看不分明了。


    方才她看著他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卻又一點都不拒絕府中的喜事,哪怕知道慕容絕珛這般做,也就隻是說了一句“隨他去”,可她知道他像是欲……這會兒問他,要不要替他親自準備喜服,他倒是回了句“嗯”?


    就像是鬱悶一般,這一刻心裏頭疼得已經全然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了……


    慕容絕璟這一刻幽深的眸光也就這般看在遠處的喜慶之景,一言不發的模樣,似出神。


    夏詩昭有些喘不過氣來。


    再頓了一秒,“那……絕璟,你喜歡什麽樣的喜服?”


    手放在裙擺間,已經有些扼起來了。


    “你喜歡的。”低沉的聲音。


    本來是一句令人心動的話,可這會兒聽著……怎麽隻覺得這麽不是滋味?


    夏詩昭忽地低了頭:“好。”


    慕容絕璟沉著眸,聽著她這一聲“好”,仿佛還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扯著唇,倒是大手收了手,沒再說話。


    夏詩昭心裏難受,不過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到他這般……還以為他這會兒是開玩笑,還在盼著他忽然改變主意,開口。


    卻隻見慕容絕璟恍若無意的樣子:“既然皇兄讓準備,那就準備吧。”


    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夏詩昭這會兒徹底低了頭,沉了眸……


    是真開始難受了。


    唯有慕容絕璟幽沉著眸,又遠遠看到了另一邊,她看不見的另一隻手,像是微微收了一下。


    將她擁得緊了些。


    好好的一個清晨,在夏詩昭心中……毀了。。


    日子仿佛又過得快得很,這一眨眼便又是一日,璟王府徹底被裝點成了喜慶的樣子,隻見偌大的璟王府,除了藏書閣,處處可見大紅喜字,但凡是在府中,全然都轟動得知道明日就要納妃了。


    璟王府裏又是一件大事。


    從原本無妃,到夏詩昭嫁進來,又到現在要娶鎮國公府的琴瑤。


    夏詩昭也悶了起來,就這般直幫著一齊裝點。


    “小姐。”


    此刻夏詩昭站在一匹匹喜布前,就這般看著綢緞上的紅紋,精致的做工。


    做成喜服一定好看。


    芍藥驀地又幾分憤岔不平了起來,又似擔憂的看著夏詩昭。


    “太過分了……小姐,王爺是怎麽想的啊,竟然真的讓小姐你準備喜服……”


    夏詩昭沉悶不言。


    隻沉默的斂眸看著眼前的樣式,指尖卻是滑過平滑的布料,腦中像是掠過慕容絕璟的樣子。


    不知道他穿起喜服來,會是什麽樣子。


    心口好像有些酸:“嗯。”


    斂著眸的樣子偏偏像是怡然大方。


    看得芍藥越發鬱悶了:“明日晚上就拜堂了,小姐,你真不要做點什麽?”


    夏詩昭已經全然悶著在這喜服上麵了,這會兒隻繼續一言不發:“嗯。”


    芍藥沉默了下來:“……”


    時日漸長,夏詩昭過得越發越難熬。


    於此同時,慕容絕璟卻像是越來越不常見了,自那日在廊下說話以後,那一張聘禮單子揉皺以後,她低聲問說喜服之事之後,他便像是去做了什麽一般,忽地也忙了起來。


    夏詩昭心情煩悶,過得怔忪,看不見慕容絕璟的人了以後,更是時常寡言少語的不怎麽說話。


    就這般在芍藥身邊,一本正經看似細致的準備起納妃的東西起來。


    這會兒隻見夏詩昭在選喜服的布料,依舊在殿內杵著。


    而殿外……


    夏風蕭蕭,吹得葉子拂動,慕容絕璟就這般站在湖邊,此刻看著這一湖已經長滿蓮花,抽出菡萏的美景,微微勾起了眸子。


    司鵠此時則站在身後:“王爺?”


    司鵠顯然也是在雲裏霧裏的,慕容絕璟答應納了琴瑤,迎娶側妃之事……靈脩帝做得轟轟烈烈,而自家王爺這兩日卻毫無反應一般,看似要隨他們而去,可盡管如此便罷了,竟然允了王妃親手操辦這納妃之事。


    依照他對自家王爺的了解,這絕對的反常。


    隻見慕容絕璟此刻就這般看著眼前一湖的美景,看似在出神。


    璟王府湖多,這一個東湖便是最大的一個,當初夏詩昭為了騙他,落水的投湖,便是這一個。


    此時看著眼前的景色,隻沉沉的出了聲:“明日晚上便是成婚納妃的吉時了,本王吩咐一件事情給你做。”


    司鵠霎時皺起了眉頭,緊繃起來。


    “王爺,你要屬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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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猜猜整個新婚大禮的晚上要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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