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雁劈裏啪啦一席話,說的明月怔住了,捧了頭蹙眉,碧雁提醒的也對.


    她這樣上門去找離王,算怎麽回事呢?


    對他有意思?額,就算她對他比一般人親近了點,那也是源於他的長輩身份讓她沒有男女之情的壓力才親近的,這種親近……好吧她承認多了一點點,可是還遠遠達不到說喜歡他到想嫁給他的地步吧!


    這樣經常找上門去,額,還真會引起誤會……額,說不定已經引起誤會了,要不然怎麽解釋上次風離生氣的事,還有自己的態度……


    明月猛搖頭,不要不要!說了不動情的,怎麽能允許自己為了這一點點親近就再陷下去呢!還是趁什麽事都沒有的時候抽身吧累!


    那一點點情愫是錯覺,人家都沒承認,你趕著往上貼幹嘛!明月一邊告誡著自己,一邊轉身:“碧雁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去了,免得被人誤會!我們還是找別的地方吃飯去吧!”


    她這次走得飛快,似乎後麵是洪水猛獸,走慢點就被吞了進去,渾然忘記了自己的不舒服。


    碧雁失笑,趕緊跟了上去,兩人都沒看到旁邊站的離王和穀雋,這兩人是從她們一停下就站在原地的檬。


    風離開始看著南宮明月臉色很差地蹣跚著走過來就停下了,想著這丫頭又怎麽了?看她去的方向是往自己府上,就停下來等她過來。


    沒想到她過是過來了,卻站在自己麵前也沒看到自己,還說什麽要去找他討他欠她的飯。


    這還不算什麽,隨後她的丫鬟還說什麽“小姐如果想嫁給離王就去找他,如果不喜歡離王,就別去惹他,他可不太子,惹了他我怕最終吃虧的是小姐!”


    北宮風離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恨那丫鬟多嘴還是該表揚她,隻是一瞬間,自己的心也被碧雁的話提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南宮明月,被碧雁這麽點透,她是去找他呢!還是別去惹他?


    正想著,就見明月突然轉身走了,還念叨著:“那就別去了,免得被人誤會!”


    誤會?眼看她突然間把離王府當洪水猛獸唯恐閃避不及地一溜煙跑了,風離的臉色就變了,黑沉沉地布滿了烏雲,手捏成了鐵拳,如果南宮明月現在就在麵前,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什麽叫怕人誤會?她前幾次親近他就不怕人誤會嗎?她以前追著太子跑就不怕人誤會嗎?怎麽就到他府上坐坐,就怕人誤會了?


    可是……可是這麽多的問題都不是重點,風離琉璃色眸子一瞬間閃現的失落卻是因為那句話:“如果不喜歡離王,就別去惹他!”


    她走,恐怕不是因為怕人誤會!而是‘不喜歡’吧!


    這三字像一把小刀,字字戳在了風離心上,讓他想起了她抱著太子躲那些刺客的樣子,她是用身體在護著北宮昱軒,沒有喜歡,哪有這樣不顧自己性命的舉動呢!


    原來,她喜歡的一直是太子,是北宮昱軒!


    風離琉璃色的眸子裏的怒火一點點滅了,那個人影在瞳孔中完全消失,他垂下眼,往自己府上走去。


    穀雋擔心地看看他,又看看遠處早走得沒南宮明月背影的人群,暗歎一聲,趕緊跟上。


    兩人回到離王府,風離徑直進了書房,飯也沒吃,一直在裏麵不知道做什麽,鐵純去看了幾次,門都緊緊關著。


    弄得鐵純莫名其妙,回來問穀雋發生了什麽事,穀雋也不能說聽到明月和丫鬟的對話,隻好說:“今日朝中有大臣提議五皇子任總督軍,被皇上否決了,皇上請我們王爺做總督軍,大臣們分了兩派,一派讚同,一派不讚同,在朝上就吵得不可開交。爺什麽態都沒表就離開了大殿,估計為此心煩呢!”


    鐵純一聽就叫道:“爺應該拒絕才是!做什麽總督軍,咱們進京就是為了給爺治病,治好了病別管他北宮的江山到底誰坐,我們回五台山去!爺給北宮家賣了半輩子命,也該回去享享福了!”


    穀雋苦笑,真那麽簡單的話離王又何必拖這幾年呢!隻怕這次他真想退隱人家也不肯讓他退了。


    “幾道有消息嗎?”穀雋問道。


    米幾道是風離座下的又一員大將,隻是兵敗後他沒隨他們一起進京,而是被風離派回五台山去了,這是幾人商議後作出的決定。進京有風險,米幾道算是他們給自己留的後路。


    “他沒來信,倒是夜大哥送了封信來,說朱雀宮宮主和座下的幾個堂主都進京了,另外神宮那邊也有人來了京城,估計月神節會很熱鬧,讓我們小心,說在沒弄清他們衝誰來之前都不能掉以輕心。”


    鐵純憂慮地說:“這封信我給爺留書房了,他應該看到了,你說他會不會為這個煩心啊?”


    穀雋冷笑道:“朱雀宮現在已經淪為太子的走狗了,讓殺誰就殺誰!我真懷疑現在的宮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忘記了爺救過他的命嗎?還敢接殺爺的生意,我看他不進京就算了,要是進京,拿什麽臉來見我們爺啊!”


    鐵純抓了抓頭,想起一件事:“穀大哥,朱雀宮的人都進京的話,那個青鸞堂主是不是也來了?你說她會不會來找爺啊?”


    “廢話!”穀雋罵著自己也頭痛起來,青鸞可不是善茬,當年離王救了她和朱雀宮宮主,宮主就一句無心的玩笑話,說要將青鸞送給離王,離王拒絕了。青鸞卻當了真,從此有空就來找離王,有一次還追到了五台山,離王不見她,她就一直守在山下,最後還是朱雀宮有任務才把她拉走了。


    她這份癡情的確很感人,鐵純他們都勸離王納了她算了,風離卻無動於衷,對她的癡心視如不見。


    這次他們兵敗突厥,青鸞聽說離王受傷還前去探望過,風離先進京了就與青鸞失之交臂了。穀雋留在後麵,對青鸞說風離不在軍中,青鸞愣不相信,夜探了幾次軍營,弄得穀雋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所以一提到青鸞,穀雋還真頭痛。


    兩人說了一會話,前院就有侍衛進來報告,說門口有個女人要見離王。穀雋一開始還以為是明月又轉了回來,正高興終於有人能把風離叫出來吃飯了,想著又覺得不對,別是青鸞吧?他剛想出去看看,就見青鸞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侍衛大呼小叫:“姑娘,你不能進去,……”.


    穀雋一看,就知道青鸞是闖進來的,歎了口氣,讓侍衛出去守著門,對青鸞說道:“青鸞姑娘,這裏是京城,可不是五台山,你不能這樣擅闖離王府啊,被人知道的話,我們離王……”


    “少廢話,把離王叫出來,我要問問不理我就算了,怎麽把我的人帶走,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青鸞冷著臉,不顧穀雋的阻攔向書房闖去。


    鐵純怒了,跳過去攔住,叫道:“青鸞姑娘,留步,我們爺想見你自會出來,不想見你自有不想見你的道理,你再硬闖,休怪我不客氣了!”


    “離王,你出來!和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青鸞不想和鐵純動手,和他們鬧僵的話離王更不會見她,所以她不再硬闖,在外麵叫起來。


    “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你,你別給我裝神弄鬼的,出來說清楚。”


    青鸞有些氣急敗壞地叫嚷道:“敢做不敢當嗎?你別以為蒙了個銀色的麵具我就不認識你,我告訴你,我知道是你!”


    鐵純和穀雋麵麵相窺,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書房門倒是被青鸞叫開了,離王走了出來,一張俊臉冷得有些發青:“本王就沒否認過,有什麽不敢當的!想要人,行啊,你覺得能打贏本王你就把人帶走。”


    青鸞氣得變了臉色,衝過去叫道:“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這樣把我的人弄走?你這樣讓我怎麽管手下?”


    “你就當輸給了別人,技不如人還有什麽可抱怨的!怎麽管理你的手下難道還要本王教你不成?”


    離王麵無表情地看看她,冷冷地說:“有些事本王不追究不代表本王不在意,還是別咄咄逼人為好!”


    青鸞在他的逼視下有些心虛,虛張聲勢地叫道:“我……我不懂你說什麽!昨晚逼人的可是你,怎麽倒怪起我來了!”“真的不懂嗎?”離王冷冷地哼道:“不懂就算了,你隻要知道本王從來就沒將你們朱雀宮放在眼中就行了!不管是你,還是你們宮主,回去帶句話,‘本王不是任何人都能惹的,有些事情,做之前先想想後果,要是不能承擔,還是別做為好!”.


    他哼了一聲,轉身,還沒換下的紫袍微微蕩起,露出下麵銀色衫子,青鸞看到,卻口苦難言,直愣愣地看著他走進去,砰地關上了門。


    這是警告嗎?


    青鸞的臉色也青了,想著仇傑在他手上,那麽殺南宮明月的事他應該都知道了!他這樣的態度,是要護南宮明月嗎?


    一想到那傻瓜,青鸞的臉色更差,一個太子都不要的女人,為什麽離王卻要護著她呢累!


    一次又一次,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青鸞呆站了半天,見離王沒有再出來的意思,跺了跺腳,叫道:“離王,別說我沒警告過你,現在的朱雀宮宮主已經不是你認識的人了,人家這次可是來殺你的,不想死的話你還是趕緊離開京城吧!”


    裏麵沒聲音,青鸞氣急,叫道:“你就那麽不待見我嗎?我認識你那麽多年,難道還比不上那傻瓜嗎?你能和她有說有笑,為什麽就不肯和我好好說一次話呢?檬”


    裏麵還是沒聲音,青鸞狠聲道:“好,你不理我,我就去找她去!她要能打贏我,我就離開京城,從此江湖上再沒有青鸞,行了吧?”


    她說著就往外衝去,書房的窗子砰地開了,離王站在窗前,冷冷地說:“你當本王是什麽?獎品嗎?哼,真是笑話!你要去隻管去,別怪本王沒提醒過你,不能承擔後果的事,還是別做為好!別自以為了解本王,至今為止,有可能你了解的本王隻是本王想讓你知道的,不想讓你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為好!”


    青鸞被他聲音裏的冷酷驚到了,不知所措地回身看著離王,想起昨天那個邪魅的銀衣人,和那句充滿了迷茫的‘魔是什麽’的自問。


    青鸞突然打了個寒顫,那樣的離王的確是她所不認識的,所以她當時根本沒想到離王身上,是後來仔細想了交手時的招數才懷疑到離王身上,今天衝來興師問罪還想著離王不會承認,沒想到他坦然地承認了。


    離王為什麽會扮成銀衣人呢?除了這個身份難道他還有其他身份?


    青鸞再想到他將仇傑帶走時說的那句:“我會度你成魔!”就更心慌了,這個離王,不會像朱雀宮宮主一樣變得她完全不了解吧?


    想想這一年多自家宮主的變化,青鸞又打了個寒顫,失去了去找南宮明月興師問罪的勇氣。


    朱雀宮是接到了殺南宮明月的生意,這生意被宮主壓了下來,拒不執行。


    是她,聽到了離王對明月的青睞,一時衝動,假公濟私讓自己的手下去殺南宮明月。原想殺了人後裝作失誤將這事搪塞過去,想著憑自己堂主的身份宮主也不會和自己認真。


    沒想到南宮明月沒殺掉,倒惹惱了離王,現在聽說宮主也進京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這事?


    如果真是為了自己私自殺南宮明月的事,青鸞有些急了,這偷雞不成難道還蝕把米啊!青鸞鬱悶地離開離王府,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花靈霄一群人。


    青鸞瞥了一眼白衣少年花靈霄,隱約覺得這少年有些麵熟,再看又是從沒見過的,她也沒在意,走了。


    花靈霄看到有人看自己,回頭青鸞已經走遠,他挑挑眉,站住,眼睛看著對街的離王府,唇角一挑,叫道:“覓雲!”


    侍女長覓雲走上前,行禮:“覓雲在。”


    “這就是離王府,本宮不管你想什麽辦法,讓離王來見本宮,能做到嗎?”花靈霄傲慢地對著離王府揚了揚下顎。


    覓雲汗顏:“宮主,離王是出了名的冷淡,除了皇上召見,他幾乎不見客,宮主讓他來見,這不是為難覓雲嗎?”


    “那他為什麽見了南宮明月好多次?”花靈霄撇嘴:“難道本宮還不如南宮明月嗎?”


    覓雲又汗:“宮主,南宮明月是女兒身,宮主……雖然有傳言說離王不近女色,可沒有傳言說離王好男色啊!讓離王來見你……恕覓雲辦不到!”


    “你們有誰能辦到,覓雲的侍女長就換給她做!”


    花靈霄回頭折扇指向其他幾個侍女,那些侍女互相看看,都沒人敢應。


    “掃興。”花靈霄一拍折扇:“那就本宮親自出馬吧!”


    花靈霄走過去,衝著門口的侍衛一笑:“這位大哥,小弟以前和離王殿下有過一麵之緣,數年不見,今日進京特來拜見故人,勞煩大哥代為通傳一聲,可好?”


    那侍衛哪裏見過這等美豔的少年,被他一笑差點丟了三魂七魄,不由自主地點頭應道:“好的,公子稍等,小的這就進去通傳。”


    侍衛幾乎是小跑著衝進去,撞到了正走出來的穀雋,穀雋見他慌慌張張,攔住他問道:“萬全,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如此慌張?”


    侍衛傻笑道:“門口來了幾個美豔的少女,還有一個絕豔的少年,說是王爺的故人要見王爺,讓小的代為通傳,小的怕他們久等,就跑進來傳話。”


    “哦!”穀雋蹙眉,他在離王身邊多年,怎麽從沒聽說過離王有這樣的故人啊!想著剛才青鸞的警告,他不放心,就說:“你先去稟告王爺,我去看看。”


    穀雋走了出去,一看到那美豔的少年就心神一震,這少年好像在哪見過啊?他正想著,那少年已經看見他,叫道:“穀大哥,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穀雋眨了眨眼,這少年不但人長得美豔,聲音也很動聽,如果見過聽過,他不可能不記得啊?


    “你是?”他走近,認真地端詳少年,看到他眉間的朱砂痣,似乎有點印象。


    “我是花靈霄啊!”花靈霄一掃在茶樓的冷漠,變得活潑起來,拉著穀雋的手說:“你們不是去過神仙穀找過我爺爺看病嗎?我就是爺爺的小孫子花靈霄啊!當時你和風離哥哥還背過我呢!”


    穀雋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拉住他就往裏走:“原來是靈霄弟弟,多年不見,進屋說話吧!”花靈霄被他扯得一個踉蹌,有絲惱怒就掠過眼睛,可是他沒說什麽,跟著走了進去,後麵的侍女也跟著走了進去。沒人注意,不遠處有幾人看著這一幕,等離王府關了門,他們都分頭向自家主子匯報去了.


    穀雋將花靈霄拉進大廳才放開他,也沒看到自己將人家手腕拉紅了,進去才舒了口氣說:“靈霄弟弟稍等,我去向王爺稟報,去去就來。”


    他說完沒等花靈霄答應就離開了大廳,跑到後麵,離王正在換衣服,一身銀子的衫子,似乎正打算出去。


    “爺,出事了!”穀雋急急說道:“神仙穀花老爺子的孫子找上門了,在大廳等著要見你呢!”


    “花老爺子的孫子?”風離蹙眉:“神仙穀不是被毀了嗎?據說花老爺子都葬身在亂石之下,他的孫子也一起死了,哪裏又來個孫子?”


    “好像是真的,他說他叫花靈霄,眉間還有顆朱砂痣呢!當年大家不是說他的朱砂痣像女人嗎?他還氣得想用刀挖出來呢!我認真看了,是在那個位置上。”


    穀雋蹙眉說:“當年也沒見到他們的屍體,說不定活著也是可能的,爺要不要見呢?”


    “你都說有活著的可能了!自然是要見的。”


    離王重新穿上紫袍,說道:“是禍躲不過,花老爺子都死了那麽多年,他如果是冒充的,也很有耐心,姑且去看看他想做什麽吧!”


    “嗯,小心點。當年我們去時他還小,應該不知道我們去的目的,不過也不能排除花老爺子事後告訴他,小心總沒錯!”穀雋說著跟著離王走了出去。


    兩人前腳出門,後腳屋頂就飄下一個人,正是花靈霄的侍女長覓雲,她鬼魅一樣閃進了離王的書房,到處看了看。離王放在書桌上的杯子茶葉她都拿起來嗅了嗅又放回原位,全部檢查了一遍看沒什麽不妥才退出了書房,回到了剛才假裝上的茅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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