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微弱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喬銘楚接下來的力度。


    “放了他們吧!”


    層以薰輕聲說道,頭依舊埋在自己的身體裏,卻還是忍不住的在發抖!


    她已經經過一次毀容了,不怕再有第二次,大不了再去整容,她不要這麽害怕,即使在心裏暗暗的告誡自己,可是想到自己此時臉上猙獰的傷口,她依舊控製不住的顫抖,她好怕這樣的自己,會真的如淩心果所說,讓喬銘楚嫌棄,她可以不在意燒傷時的樣子,因為那個時候,喬銘楚根本就不會知道她還活著,可是現在……她好怕他再向自己靠近。


    “以薰,對不起!是心果她做的不對。”


    喬銘俊擁著淩心果的雙手暗暗收緊,唇角緊抿著,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他有一瞬間的彷徨和不知所措,一個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一個是他現在愛著的女人,他又應該怎麽做?


    層以薰身影一怔,快速的側過頭,不敢再去看一旁的喬銘俊,她現在連麵對喬銘楚的勇氣都沒有,而對於喬銘俊,她更是不想再見到一眼,因為她真的怕自己控製不住,控製不住去恨他懷裏的淩心果。


    “對不起……”


    喬銘楚死死的咬著這三個字,卻沒有做接下來的動作,嘴角的弧度卻是越來越深,“原來一聲對不起,就可以掩蓋她所有的罪行,那……”


    突然間話音停了下來,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跡,手中的刀子,快速的閃過!


    “啊……”


    淩心果尖叫著頓是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刀子,快速的滾落一滴鮮紅的液體,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我說過,你怎麽給她的,我就怎麽還給你!對不起……”


    喬銘俊沒有想到,喬銘楚會這麽突然,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下了手,淩心果的臉上,是一個深深的刀痕,直接從額頭越過鼻梁,劃過了對麵的耳際。


    “阿楚,你……”


    喬銘俊心裏一疼,抬頭時,卻看到喬銘楚陰悸的目光,眼中那麽清淅的殺意,他剛剛竟然是真的想要殺了淩心果。


    “怎麽,心疼了?要和我打架嗎?”


    他現在恨不能找到一個人狠狠的揍一頓,別說是喬銘俊,就算是喬連江活著,他現在也不會手軟。


    “好痛,好痛,你對我做了什麽!”


    臉上的灼痛,讓淩心果頓時變的慌亂,再也顧不上小腹上傳來疼痛,雙手扶在了自己的臉上,血順著她的肌膚,滑落進她的嘴裏,便來一陣學生的血腥,惡心的讓人做嘔。


    “我還沒對你做什麽,你別著急。”


    “阿楚,夠了,心果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放了她。”


    見喬銘楚手裏的刀子又要動作,喬銘俊心裏一急,隻不過不打算放過的,始終不打算放過,舉起的刀身,依舊再次快速的落了下來。


    唰唰唰!


    喬銘楚的動作很快,幾個來回,淩心果的臉上,就再次出現了幾個縱橫交錯的痕跡,連疼痛都來不及,就已經印在了她的臉上。


    如同剛剛的層以薰一樣,鮮血順勢流了下來,劃了一臉的裝容。


    嘶……


    空氣中,傳出幾個男人的驚呼,是屬於剛剛那幾個手下的,沒有人的命令,他們現在根本是不敢輕舉妄動,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鮮血滿地,讓人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阿楚,你太過份了!”


    淩心果的樣子,讓喬銘俊終於按捺不住,飛身撲了過去,一把糾住喬銘楚胸前的衣服,滿是鮮血的拳頭甩了過去。


    “過份?這還抵不她所做的十分之一!”


    一把接出喬銘俊甩過來的拳頭,喬銘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上的力度,卻是隻曾不減。


    喬銘俊受了傷,更何況他更加覺得是淩心果還對不起層以薰,手上的力度更是有些心虛,隻不過此時的喬銘楚,可沒有半分的客氣,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可不要怪他不講兄弟情誼。


    反手用力,身子一轉,腳底一踩,一個過肩摔,雖然喬銘俊反應過來躲過了,可是手腕還是被喬銘楚給傷到了,傳來一陣刺痛。


    “阿俊我好疼,我好疼!”


    地上的淩心果哭喊著,隨著她臉上的灼痛過後,小腹間的疼痛也越來越明顯,最後看著紅色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大腿向下流著,整個人都慌亂起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阿俊救救我們的孩子……”


    她此時知道害怕了,因為這個孩子,是現在喬銘俊能留戀自己的唯一希望,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真的不能!


    原本狼狽的身影,掙紮著在地上就要起來,可是腳下不穩,又讓她再次摔到了地上,雖然身下鋪著厚重的地毯,可是依舊讓她覺到了難受。


    “心果!”


    喬銘俊一驚,忍不住要衝過去,卻被擋在麵前的喬銘楚纏住。


    “怎麽?大哥也知道心疼了!”


    可他知不知道,淩心果把層以薰害成了這個樣子,他是有多心疼。


    “阿楚,不要再說了,先救人要急,以薰她都已經暈倒了。”


    喬銘俊不提醒,喬銘楚竟然沒有發現,他們打鬥的時候,層以薰早就已經暈了過去。


    “你最好期待薰薰她沒事,然不然,我會讓淩心果陪葬。”


    來不及再去考慮,快速的衝到層以薰的身前,將地上的身影抱了起來,喬銘俊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隻不過眼下,哪裏還顧得上哪麽多,“多去準備車!”


    喬銘俊向身旁傻站著的幾個手下吼道,快速跑到了淩心果的麵前。


    “怎麽樣心果?”


    “阿俊,我好疼,我好疼啊,你要救救我們的孩子!”


    不知道哭出來的是眼淚,也是血,總之眼淚加著血容了她滿臉,根本分不出她原本的五官,她痛,好痛,知道自己被喬銘俊抱進了懷裏,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是多麽恐怖的樣子。


    “沒事的,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


    說沒事是假得,他知道喬銘楚那一把推得有多狠,他是恨極了淩心果,恐怕她這個孩子……,心裏是不舍的疼痛,可是偏偏卻是他們有錯在先,兩個人,抱著兩個混身是血的女人出現在醫院裏,卻誰也沒有發現,角落中,一個黑沉的身影,快速的一閃而過。


    “少爺,少奶奶是驚嚇過度,所以才暈過去的,其它隻有些淤傷,過些日子就會好,隻不過少奶奶的臉……”


    “怎麽樣?還可不可以好!”


    “興好傷口不深,隻傷在了表皮,雖然會留下一些疤痕,可以通過整容來彌補,可是少奶奶現在的身體,恐怕已經不能再接受手術了!”


    蘇子謙的話,讓喬銘楚瞬間危險的眯起了黑眸,沒有辦法手術,這是什麽意思?


    “少奶奶身上有許多曾經植皮的皮膚發生了病變,開始出現了腐爛的跡象,她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受到外來的治療,要讓少奶奶康複的話,還是把她送到歐陽少爺身邊吧!”


    “什麽?不可以!”


    “少爺!”


    “不用再說了,不管用什麽方法,去哪裏也要把她給我治好,這些你給我想辦法,總之,休想讓歐陽再染指她半分。”


    蘇子謙一歎,看著喬銘楚認真的,表情十分的無奈,他要是有辦法的話,何苦要出這麽個主意,可是眼前,能救層以薰的,也隻有歐陽家在美國的那家私企醫院,更何況層以薰原來就是接受的先進治療條件,他們恐怕,沒有辦法做到那麽好。


    “少爺,我看還是請歐陽少爺他……”


    “夠了,不要再給我提他!”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喬銘楚隻覺得心裏火氣死大,蘇子謙無奈隻能歎了口氣。


    “淩心果怎麽樣?”


    “淩小姐的臉,恐怕要毀了,少爺您那一刀太用力,刀刃傷到了裏麵的眼骨哪裏,恐怕要留下一些疤痕。”


    說到這些,蘇子謙隻剩下了搖頭歎氣了,沒有辦法,就這種情況,兄弟兩個,還怎麽能和好如初。


    “我如果要讓她的臉,永遠都好不了呢!”


    “少爺您……”蘇子謙猛然吸了口冷氣,抬頭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喬銘楚,他竟然想讓淩心果,真的毀容。


    “我要讓她,就算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都沒有辦法讓她恢複。”


    “可是這樣的話,大少爺那邊恐怕……”


    觸到喬銘楚危險的目光,蘇子謙頓時禁了聲,他已經決定了,就算他再解釋,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因為層以薰隻是皮外傷,整個頭都包、裹著,隻留下一雙緊閉的眼子,安靜的躺在哪裏。


    “為什麽她還不醒?”


    兩天的時候,已經讓喬銘楚頓時失去了耐心,而且隻不過是短短的兩天時間,層以薰竟然開始消瘦了許多,並且身體更加的虛弱。


    “是她自己不肯醒,而且少奶奶現在的身體各項身體指標都在下降,少爺我看還是請歐陽少爺吧!”


    眼前這種情況,隻有歐陽翊讓那些醫生和設備人運到c城,而層以薰的情況,根本連坐飛機的可能性都要沒有了。


    “好了,沒要再說!”


    喬銘楚轉身離開,蘇子謙歎了口氣,知道他現在應該很為難才對,可是層以薰的身上,原本已經愈合的燒傷的地方,開始出來了細胞排斥,出現脫皮和潰爛的情況了。


    兩個人剛走,一個坐著輪椅的病人,裹著厚厚的棉紗緩緩的進入了房間,視線觸到床上的身影,瞬間危險的眯起。


    “滾開,滾開,你們都給我滾……”


    別一間病房內,淩心果將麵前的東西盡數給摔到了地上,原本高檔的病房裏,全部都是破碎的瓷器,小護士站在了一旁,小心的不敢靠近,直到門外的身影聽到了動靜走了進來,眾人才仿佛是鬆了口氣。


    “阿俊,阿俊,我好難過,你會不會不要我!”


    看到喬銘俊的身影,淩心果快速的衝了過去,頭上包著厚厚的綿紗,也不知道喬銘俊根本就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心果,你才剛剛沒了事情,不要再動了胎氣,好好的回床上躺著。”


    不幸中的萬幸,淩心果肚子裏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雖然動了胎氣,可是好在,他們還是有希望的。


    “不要,你會不會不要我,會不會嫌棄我這個樣子,你帶我去整容,我們現在就去整容好不好,你喜歡我怎麽樣子,我就整成什麽樣子,如果你喜歡層以薰的臉,我也可以的。”


    “夠了心果,不要瞎說,你就是你,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幹什麽要去變成以薰。”


    喬銘俊沉聲打斷淩心果的低喃,臉上不由的陰鬱起來。


    是他以前太過執著了嗎?所以才讓淩心果一直對層以薰薰於懷,這一切終歸來說,都應該是他給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淩心果和層以薰現在,都不會受這樣的苦難。


    “阿俊不要生氣,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要離開我,不要要我!”


    淩心果突然間激動的拉扯著喬銘俊的衣服,躲在他的懷裏,小心的低泣道,喬銘俊隻能無奈的安慰著她的情緒,雖然他也很清楚,這樣的淩心果,早晚是要再次出事情的。


    “心果,我們回法國吧!”


    “為什麽?你在怪我把毀了層以薰,不想要我了對不對!”


    淩心果突然間激動的跳出了喬銘俊的懷裏,雙眸瞪的滾圓,喬銘俊見狀,快速的想要上前阻止,卻沒有想到,淩心果遠比他想像的要快了許多,一下子就躲了開來。


    “心果,你誤會了,你現在懷著孩子,我們回去要好好休息。”


    “我不要,我不要,你騙我,你想把我一個人放在法國,你自己回來這裏找層以薰的對不起,阿俊,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找她,不要再愛她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


    淩心果哭著跑進了喬銘俊的懷裏,在他的懷裏低低的呢喃道,喬銘俊見狀,隻能輕聲歎氣,或許他選擇這個時候回到c城,這些都是錯誤的,本以為可以讓淩心果拜忌喬連江和林若芳,卻沒有想到,到頭來竟然是讓淩心果誤會自己是要找層以薰,所以才會這麽迫不及待的傷害了層以薰。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們不要鬧了,你不想回去,我們就不回去好了,現在我們回床上休息一會兒吧,你懷著寶寶,要為我們的孩子著想對不對!”


    或許肚子裏的孩子,讓淩心果平靜了許多,仍由喬銘俊將自己抱回到了病床上,雙手卻依舊死死的扣住他的衣領。


    “阿俊,我好愛你,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嗯,不會的,永遠都不會!”


    “我有了你的寶寶,我要好好照顧寶寶,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他,他生下來,一定會像你一樣這麽帥對不對?”


    “嗯,會的!”


    說到孩子,喬銘俊的臉上,漸漸恢複了一絲的柔和,將被子給淩心果蓋好,仍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袖不放。


    “阿俊,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不會趁我離開了,去找層以薰的對不對?”


    不知道是應該心疼,還是應該憐惜,喬銘俊皺眉,將淩心果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掌心中握緊。


    “乖,我不會的,我會在這裏一直陪著你,睡吧,我不會走的。”


    “真的不會走嗎?”


    她可憐的像是一個孩子,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卻偏偏裹著一頭的棉紗,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得滑稽。


    “嗯,不會的,心果在哪裏,阿俊就在哪裏,我哪裏都不會去的。”


    喬銘俊的話,似乎讓淩心果很高興,唇角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她仿佛是不知道疼一般,將喬銘俊的大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掌心裏,放在胸前,高興的一笑,這才肯甜甜的睡了過去。


    “總裁,民工現在越聚越多,說如果喬氏不給他們一個說法,他們就一直在喬氏的門待下去,而且這次的事情,對喬氏有不小的影響,喬氏的股票這幾天每每都在跌盤,而且許多公司已經和我們提出了解約,更有幾家說要親自見到總裁您本人,還有……”


    “還有什麽?”


    喬銘楚瞪了一眼身旁的周瑞,沉聲道,臉色卻已經黑的嚇人,隻不過視線依舊落在病床上熟睡的身影,眼神漸漸充滿了倦怠。


    隨著這幾天的病情惡化,層以薰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自由呼吸,隻能靠氧氣和營養液過活,越來越虛弱的身體,讓陪在她身邊的喬銘楚,臉上的的表情,也越來越變的憔悴起來。


    “還有董事要求您立馬招開董事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啪!


    周瑞的話音剛落,原本喬銘楚手裏握著的雜誌收緊,頓時剛剛不這沒有看過一次的雜誌,皺成了一團,被捏在了手心裏。


    即使是早就預料中的結果,但事情也遠遠比他想的還要緊迫,這些日子以來,他想著陪在層以薰的身邊,希望她能早點康複,公司的事情,他更是沒有辦法管,卻沒有忘記,那個原本就沒有解決的事故,那些原本轉給他的設計圖,他也一直沒有抽時間看過。


    “冷氏有什麽動靜!”


    “冷少川已經招開了新聞發布會,正在為這次的事件做詳細的調查,而且他已經出麵安撫了死者家屬,但還沒有找出事故的原因……”


    連冷少川都找不出事故的具體原因,那證明就算是他看設計圖,也一樣看不出什麽頭緒,冷氏表了態,那當然現在所有的矛頭,都跑到了喬氏這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原本握緊的手,再次鬆了開來,喬銘楚恢複到了以往平靜的樣子,視線沒有從層以薰的身上離開!


    “總裁……”


    “還有什麽事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周瑞說話會這麽大喘氣了,喬銘楚臉色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卻讓周瑞也很不無奈,“警察局的周局長說了,想請您過去一趟,說有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很明顯,還是為報道的喬連江一案,因為警方又發現了一個新的線索,那就是當年和喬連江在一起的李木子,竟然還活著,證人出現了,而且隻直接指那起車禍的謀劃者就是喬銘楚,沒有絲毫的懸念,喬銘楚成了第一嫌疑人。


    “告訴周局長,說我明天下午就會過去。”


    說好聽了叫商量,說白了,不過就是做為嫌疑人,被叫去問話而已,隻不過現在的喬銘楚,身楚情況比較複雜,他們一方麵不好真的那麽下死手而已。


    “我知道了,馬上去安排,那董事那邊……?”


    “後天招開臨時董事會議,對這次的工程事件,做一個詳細的調查,至於記者那邊,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是!我知道了!”


    周瑞很快走出了病房,安靜的病房裏,再次隻剩下儀器發出的低鳴,喬銘楚看了一眼床上的層以薰,手裏的雜誌,卻再也沒有辦法念下去。


    “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照顧你,你一定是在怪我,所以才會不願意醒過來,別鬧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不要這麽懲罰我,難道真的要我看著,眼睜睜的把你送到別人的懷裏嗎?”


    這個可能性,讓他一次次的掙紮,一次次的猶豫,也在一次次的害怕,他把她視若自己的生命,要讓他把自己的命送到別人的手裏,他又怎麽可能會做的到?


    許是病房裏的空氣太過安靜了,靜到連心跳都可以聽的這麽清楚,喬銘楚沉沉的低下頭,視線再看到床上微微動了一下的手指時,頓時臉上綻開一抹激動的笑意!


    “薰薰,你醒了!”


    ps:艾瑪,薰薰這是要醒了嗎?是嗎?是嗎?喬二,你看到希望了鳥,希望明天寶寶不會讓你失望,不過這也說不準的哈!看這些愛你的親們,有沒有表示啊,親個小手,親個小嘴,給你個驚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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