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孩子,聽你父王的,祖母就不信有人敢害我的孫子,孫媳的,還能躲得過去,你們倆先回然院吧,這裏人來人往的,不適合靜養,我看,把我的軟轎抬來,等你媳婦吃了藥,就回房去。”太妃連連點頭,又說道。去她要都。


    眾人應了是,繼王妃等人都關切了幾句,太妃親自陪著他們回了然院,見雪淩氣色好轉過來,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淩楚然看著自己包的粽子一般的雙手,好笑的在雪淩眼前晃來晃去的,隻是一想起當時的險境,他的平靜不下來,跳得特別的快,如果不是自己趕得及時,或者雪淩與孩子們就真的會出大事了,他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場麵,他懷疑,他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雪淩輕輕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麵頰上,輕聲歎道:“你何必那麽傻,其實我不一定會怎樣的,你這樣倒叫我心慌。”


    “胡說,我受點傷算什麽,隻要你們好好的,讓我受再重的傷我也心甘情願,隻求你往後莫要嚇我了。”他看著她還有些發白的臉龐,好一陣心疼。那些人會對她們下手,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還不是為了這個世子的位置,隻是他們寧可對付自己,也不該把主意打到她與孩子們的頭上,如果這事隻要讓他查出來是誰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雪淩想起當時她壓在他身上時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又是難過又是心疼,這個人,愛她是不是勝過自己呢,願意那樣不顧自己的安危救她。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是她一輩子要相守相依的人。隻要他心裏一日有她,她都不會離開他。


    真到晚上,淩王爺那邊派人傳來消息,說是馬車已經被仔細檢查過了。車軲轆根本不是他們規定用的,而是腐爛的朽木做成的,隻是打磨的格外光滑細膩,而且在外麵刷了幾層很厚的黑漆,才會叫人看不出來差別來。


    腐爛的木頭,有些還是蛀空了的,做成的車軲轆,根本不能承受太重的重量,也絕對承受不起一輛馬車和馬車裏的人。但木頭終究是木頭,隻要小心些,不遇到什麽顛簸,還能勉強行駛一段距離的。


    可是,偏偏昨天晚上下了大雪,造成地上的都是積雪。腐爛的車軲轆在積雪中不斷被浸泡,打濕,濕漉漉的雪水,滲透進了朽木裏,使得木頭承受能力越來越差,再經過一小段顛簸的路程,車軲轆就可能瞬間崩裂、散架,而馬車,沒有了車軲轆的支撐,肯定會倒下。


    所以,這一切是蓄謀已久的陰謀,如果昨天晚上不下雪,有心之人也有辦法叫雪淩的馬車不能用的,也有辦法加速這輛馬車的崩潰。隻是天公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讓一切都看起來順理成章不少。


    而那輛問題馬車,也不是臨時弄來的,而是一直在馬房裏的,隻是先前沒有人動用過,當然,要背著王府眾人的視線換下馬車的車軲轆,更不是一件易事;而明著做的話,淩王府都會記檔的,檔案上,上一次檢修還是在三個月之前,而問題馬車確實就在當時換過一次車軲轆,據說先前那個打磨的不好,不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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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楚然聽得臉色鐵青,這個計劃竟然是三個月之前就有人暗中布局了,那時候是孩子剛滿月沒多久啊啊,看來,雪淩一出了月子,對方就想到了這點,就想到了她不可能一直不出去吧,所以隻要她出門,他們就有機會了。


    這中間,雪淩是任何地方都沒有去過,隻有這次出去,昨夜又下了大雪,這樣才狠狠的幫了他們一把,使整個計劃看起來是那麽天衣無縫,即便臨時換車有一點點小小的疑心,也被這場大雪掩蓋了。


    皇宮中,金色的帳幔低垂,金色的迎枕,靠背,褥子,滿屋子都有一種天家所獨有的尊貴高傲之氣。上好的燈燭沒有一絲煙味,籠在朦朧的金色海洋裏,竟顯出疲老之態。


    深紫色鑲黑色皮毛的褂子,把原就不年輕的太後襯得越發的老了,雙頰上布滿了皺紋,一雙眼睛也失去了從前的明亮,隻覺得渾濁。她氣喘籲籲坐在塌上,猛地把手裏的佛珠砸向了地上。


    “混賬東西。是誰幹的好事,居然讓她受了傷,那年底的宮宴,她是不是絕對不可能來了?咳咳咳。”她拚命的咳嗽起來,仿佛要把整個肺部都咳了出來。


    回話的內侍嚇得戰戰兢兢的,撲通磕了幾個頭,嘴裏應道:“是,是的,太醫說要等結紮後才可以沾水,她又受了驚嚇,說要在床上休養一段呢,而且,太妃也不會再讓她出來的了。”


    “那,那三個孩子怎麽樣,有沒有出了事?”太後還在抓住最後的希望,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


    誰知來人卻是搖了搖頭,太後立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看見太後身子不適嗎?還不快點下去?”一旁伺候太後的姑姑一麵給太後順氣,一麵對地下的內侍使了個眼色,狠瞪了一眼。


    內室會意,忙小心地告了退。


    太後太後推開服侍她的人,抬眸掃了一眼,眼神淩厲,冷酷。


    剛才說話的姑姑忙跪下磕頭道:“娘娘身子不好,還是不要為這些沒用的東西生閑氣了。”


    “起來吧,你為我好,我心裏清楚,可惜如今事事不順,我哪兒還有心情。”她說著,虛抬了一抬手,麵上滿是倦容:“原本設計了那麽周密的計劃,就等著年底宮宴中,借機羞辱了她,再牽上太子,到時候我就不信,太子對淩家對太子還是那般信任,想不到竟然功虧一簣,倘若把那女人治死也罷了,偏偏又是一個沒用的家夥,她依然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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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緩緩起身,倒了一杯水喂給太後,勁慰道:“娘娘莫生氣,雖然計劃不能實行了,可好歹有人比咱們還急著除去她啊。既然太醫說這幾要休養著,頭部不能沾水,奴婢就不信,真的會一點事都不會發生,淩家哪一個是簡單的人啊。”


    她搖搖頭,如今的她再也沒有從前的信心了,便問道:“查出是誰動的手腳了嗎?是哥哥嗎?”如今哥哥越發的急迫起來,她都勸說了幾次,可是他卻依然無動於衷。


    姑姑輕輕搖頭,不敢去看太後的眼睛,回道:“還沒有,不過似乎跟咱們徐府沒有關係,老爺一向是做大事之人,肯定不會為一個小女子而動這樣的手腳。”


    “你說的有理。聽說他最近頻繁接見來京述職的官員,幾乎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就不怕皇上降罪嗎?”太後無奈搖頭,她這個哥哥啊,當真以為皇上什麽都不知道嗎,皇上不過是看著,等著,等他自投羅網而已,想到這,他亦是焦急,隻怕皇上對他早就疑心了。


    “怕是澈兒也會受到他的牽連啊。”其實太後也是恨鐵不成鋼啊,年紀一大,身子骨越來越差,自己不免憂心,就怕大事未成,自己就不行了啊。


    第二日,一下朝,淩王爺便回府,打算好好問一問馬車的事情。q8nw。


    淩楚然坐了敞轎到了大廳,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對雪淩下手,太妃王妃也來了,這件事情,已經成為淩家眼下首要的頭等大事。一屋子主子坐著,下人們伺候起來都屏氣斂聲的。


    馬房的劉管事先被帶了上來,他之前是管理莊子的一個大管事,在繼王妃手下服侍過七八年,後來因睡過了頭,誤了事,便被打發到了馬房,生得還算周正,隻有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瞧著不大老實,尤其幾次瞅著繼王妃欲要說話。12425266


    淩王爺平靜的掃了一眼,沉聲問道:“那輛馬車是怎麽回事,說!”


    劉管事以前好歹也當過大管事,可畢竟沒有被王爺這般看過,所以額上便出了汗,連忙回道:“回王爺的話,小的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府裏的馬車都是按著主子分派的,為防萬一,多備了幾輛,那輛就是預備的,在這之前是從未動用過的,前日晚上下了大雪,把世子妃娘娘與王妃的車子都打濕了,小的們怕凍著了兩位主子,才請示主子的,本是要換兩輛,但王妃的車子不是那麽嚴重,她說無礙,所以隻有世子妃換了那輛備用的。小的真的不知道馬車會出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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