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晚間,整個整個淩王府都在流傳著趙婆子被打得多麽慘,世子爺如何發怒,心狠手辣的刑罰,也有人說趙婆子是活該,聽信主子的話,要企圖謀害世子妃與小少爺小小姐們,不把她全家都關了已經是世子爺仁慈了,不過那劉管事都沒了,會不會是為了劉管事的事情而遷怒世子妃的吧。


    趙婆子的兒女到處求人,可惜連太妃都發了話,誰敢往槍口上撞啊,他們求到王妃那裏,王妃正恨呢,更是將他們狠狠的教訓一頓,趕了出去,趙嬤嬤確實是奉了她的命令去送衣服,可是,那些衣服,都是那些奴才們給做的,年底將至,她多少都要做出些許樣子的,可是那些衣服,她是一動沒動的,怎麽可能出了問題,這個奴才擺明了是想汙蔑她啊,讓她如何不氣啊,不要了她們的命,就是她的仁慈。


    接下來幾日,府裏除了議論趙婆子一事,就再沒別的話題了,連續幾日,淩楚然都日日都要叫人把趙婆子往死裏打,可惜又不把人打死,吊著她一條命,等她招供。


    據說到了第三日晚上,趙婆子已經不省人事了,連冤枉都喊不出來了。可是府裏卻是住著太醫的,有太醫的續命,她就轉醒了過來,而且太醫還放了話,有他在,再這麽折騰半個月也是死不了的。


    總之傳得恐怖至極的,咱得人心驚膽顫的,生怕被趙婆子牽連上,府裏上下突然間對世子爺起了敬畏之心,別看世子爺從前胡鬧,可是若做起事來,比王爺還要雷厲風行呢。


    消息傳到了側妃那裏,一開始,她還毫不在意的,可是接連幾日都是這般,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在屋子裏慢慢踱了一圈又一圈,燭火映著她的人影,明明滅滅的,她滿腹心思的,聽著來人的回稟,她很是不敢相信的說道:“世子爺當真這樣無所顧忌的責罰趙婆子?王妃沒出麵幹涉,這樣的責打趙婆子,她的臉是丟盡了吧?世子妃也不說一句話嗎?然院整日那種鬼哭兒兒狼嚎之聲,就無人去管嗎?”


    來人說道:“可不是嗎,據說世子妃為了這件事情身子又不爽快了,頭又疼得厲害,所以一直在床上躺著,所以讓世子爺越發遷怒於越婆子,大有趙婆子不招個人出來,就不會讓她好死的架勢。王妃娘娘更是不去理會此事,好像是為了給太妃與王爺看似的,還責罰了求情的趙婆子的兒子女兒。”


    “每日,然院裏都傳出來淒慘的聲音,嚇得小丫頭們一到晚間都不敢從那邊經過,生怕趙嬤嬤一不小心沒氣了,連著兩日最,每次世子爺問話,就都要傳了太醫進去,聽說是給趙婆子看傷的,世子爺發話了不會讓她死,但也不會讓她好過呢。”


    “請的是哪個太醫?”側妃緊緊的絞著帕子,麵上還是淡淡相問。


    “是太醫院派來給世子妃與世子看傷的,一直住在府裏的。”回稟的婆子低眉順眼的,臉上閃過驚恐之色。她不知自己主子在這件事情裏邊扮演了什麽角色,但她明白,他們院子肯定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如果被世子爺查了過來,那麽她們這些奴才會不會像趙婆子一樣慘呢。12445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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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妃慢慢的走回了主坐上,坐了下來,繼續問道:“太醫是怎麽說的啊?”


    回話的婆子搖了搖頭答道:“這個奴婢也不曾問過,不過有人瞧見太醫的臉色,每次出來都不好看,而且有時還會喃喃自語道:“說什麽這麽活著,還不如死了罷了呢。”


    這太醫不是她的人,她也不敢去派人去打聽,隻是這件事情不問個明白,她這心下無論如何也都是安定不下來的。


    雖然,對於劉管事的死,於公於私趙婆子都會死死扛著的,但真的照這個打法,隻怕她堅持不了幾日了。淩楚然又是個心硬的,倘若也拿趙婆子的兒子女兒要挾,那趙婆子必會實話實說的,所以,不行,堅決不能讓她說出去。


    事情的緊急讓她的思緒有些煩亂,這一次,看來然然院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從趙婆子身上尋證據了,早知道這樣,應該事先就囑咐趙婆子,將事情一並推到王妃身上,隻是到這個時候,怕是晚了吧,說得越多,錯的就越多了,趙婆子,不能再開口了。


    側妃手中的帕子被絞的都不成樣子了,她輕輕叩擊著桌麵,狠下心說道:“去把青兒給我叫來。”


    “是。”那婆子被她一看,就是一陣害怕,忙下去了。


    不過小半刻,進來一個小丫頭,要說這丫頭並沒什麽特點,隻是清冷的麵孔,讓人覺得她的不同,她福了福身道:“娘娘喚奴婢來有何吩咐?”


    側妃低聲道:“趙婆子,留不得了。”


    丫鬟愣了一愣,屈膝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此事必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的,最好是讓大家認為,她是被世子爺給責打不治而亡的,然院的人不是好糊弄的,叫他小心些,萬一露了行蹤了就不要來見我了。”她語氣平和但卻夾雜著冷酷無情,讓人心都冰得透透的了。


    “奴婢知道了。”丫鬟再次退下,空留下角晃動的氈簾。


    夜半三更,然院的後院,一個小屋子住,這個屋子原本沒有人住的,隻用來堆雜物,此時屋中卻點著昏暗的燭火,讓人看不清屋中人的情況。


    黑衣蒙麵男子,從牆外一躍而入,掩到了桃樹下,幾個翻滾就到了那間點著燈的屋子後邊。他等了一小會,看悄無人聲,才躡著腳步順著牆根拐到了前頭,試圖透過紗窗往屋子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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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冬日的簾紗是厚重的,所以讓人完全看不清楚屋子裏的情形,黑衣人貓下腰,從懷中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輕輕劃破窗紗,露出一個小洞,昏沉的光線透過洞射出來,照得人眼真花。


    黑衣人閉了閉眼,才湊近紗窗細細往屋子裏看。隻見對麵一張大炕,鋪著石青色暗紋的棉綾褥子,兩個看守的老婦正倚在炕桌上打盹,有一個還發出特別輕微的鼾聲。炕下不遠處燒著碳盆,發出滋滋的熱氣,炭盆右邊一個小小隻容一人睡的竹塌,鋪著被褥,上麵睡著一個人,手腳都被綁著,被子幾乎蓋住了她的頭,從身影上看來是一個女子。


    黑衣人確定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暗暗吸了一口氣,來到門前,用匕首撬開了門上的門劃,輕手輕腳摸進了屋裏。他先到炕邊,本要抬起手來,可是一想到神不知鬼不覺這句話,又慢慢放了下來,直接到了榻前,倘若他打暈了那兩個老婦人,想必明兒一早人家就會發現不對了,即要做得像是傷重而亡,便不能如此。”qda7。


    他並不認識要下手的人,隻知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婆子,他小心翼翼的拉下被,仔細瞧了瞧榻上的人,的確是一個婆子,隻是五官早已看不清了,臉上都是淤青與血跡,更確定了黑衣人心中的所想。


    被趙打她。他略略環顧了一下周圍,確定無人,方抬起手欲要捂住女子的嘴。豈料就在這時,房門唰的大開,他慌忙回頭,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已經欺身上前,直指他的要害。


    他一陣心慌,知道中了敵人的計謀,忙要回身以床上之人要挾,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塌後的櫃子裏忽然地突出一個人,一把將床上女子推到了一邊。黑衣人心知此刻先顧自己脫身為要,忙拔劍迎敵。


    幾次過招,他就知道對方的功夫並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兩麵高手夾擊,他幾乎無還手之力,隻能加倍打起精神。門外響起繁雜的腳步聲,他越發焦急起來,這兩個人已經很難應付了,倘若再來幾個他今天勢必要死在這裏。


    燈籠亮閃閃的晃得他眼花,門口進來一個錦衣華服的俊美男子,身邊一對丫鬟打著燈,身後簇擁著四五個高壯的男子,黑衣人情知自己不是對手,心裏便越加的慌亂了起來,招勢也淩亂了起來,淩楚然笑站在門首,如像是看好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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